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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棺材里的笑声
更新时间:2017-01-10 22:42:02
出来躺枪的,起码朝廷得摆个知府在这,让天下人看看这西南还是王土,不然多没面子啊。

    哪怕是你各族眼下都横行了,咱这还有个官在不是,砍了一个还有一个,咱这别的不多就是人多,别的都贵就是人命不贵。你砍了一个张百林,我们还有无数个张百林顶上,总之一句,这徐洲知府就是朝廷的一摆设。

    朝廷也不指望你尽忠,更没希望你干什么轰轰烈烈的事,是死是活就各自安天命得了。左右在吏部等着补缺的人大有人在,送几个你们杀杀没关系,反正这叙洲知府一职就是不能空缺。

    所以张百林采取的是明哲保身的态度,到这的时候都静悄悄的不敢敲锣打鼓不说,进城的时候连汉服都不敢穿。上任以后进了衙门就没出去过,眼下什么朝廷的威望都不重要,这些苗人可没多少道理和你谈,所以装孙子保命是最重要的。

    怒江之界以南,朝廷已经没半点影响力了,所以这会张百林就老实的装孙子。原本就想着这群苗人不会无聊到上门闹事的地步,可没想到苗人懒得理会自己这个摆设,朝廷却来人了。

    更扯蛋的是来的人不是为了这西南之事,也不是什么微服而来的钦差,而是秘密潜进来的顺天府高手。

    此时,左设令陆昂,右设令刘品阳都端坐上位,喝了喝那粗劣的茶水眉头都不禁皱了起来。眼下各族起事,这里早已是一片大乱,有口茶喝算是不错了,所以他们也没办法过于挑剔。

    “张大人,此事只须您牵线即可。”陆昂何尝不知眼下的局势,无奈的说:“我们此次前来西南并不是想与各族为难,而是顺天府有自己的差事要办,大人身为叙洲知府想必那些苗人也会卖你一个面子。”

    “陆大人说笑了,您还真看得起我。”张百林丧着脸,几乎有些讽刺的说:“朝廷派我下来安抚,除了给我这一路的盘缠外什么都没有,叫我拿什么去安抚啊。难道就靠我这空口白牙的上去一顿说,这苗人也不傻,我要真去那大开空口的话,恐怕这会都不知埋在哪了。”

    张百林的话里有抱怨,换在往日的话绝对可算大不敬,治个犯上之罪是绰绰有余。不过这时两位设令都拿他没办法,朝廷名义上是安抚可却一分银子都没掏确实与理说不过去,张百林这会戴着这顶钨砂帽和戴着绞绳一样,这会心里有怨气是正常的。

    “张大人,这事还须您多多周旋。”刘品阳苦笑了一下,抱着拳说:“此事事关重大,倘若大人能在其中成人之美,那我们回去后可与王爷多多美言,看能否为大人寻一太平之地移任,求一个锦绣前程。”

    “难办啊。”张百林叹息了一声,虽然明显眼前一亮不过马上黯淡下去。

    “大人尽量想办法吧。”陆昂这时也叹息了一声,眼下到了这西南之地他们也不得不收敛一下,这已经不在朝廷管辖之内,顺天府缉拿天下的牌子也没用了。

    “两位大人,张某尽力吧。”张百林抱怨道:“我这衙门里没一个捕快,就剩一个没盘缠回老家的师爷。整天大门紧闭都怕人闲着蛋疼进来闹事,张某有那心也没那力,更何况我是新关到任不认识那么多的人,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麻烦大人了。”陆昂很是客气,说得也很是无奈。

    张百林告辞一声就走了,两位权势涛天的设令这会相视皆是苦笑。张百林的话他们没去怀疑,来的时候已经打听过了,这叙洲衙门早就没人了,这张百林上任以后一直躲在衙门里不敢出去。

    平日吃饭用度都是派个熟悉的下人趁人少的时候出去买,每次出门都是战战兢兢的,做一个知府做到这份上确实也惨。张百林到了地方上连找个住的地方都不敢,身怕碰上些苗人为匪杀人劫财,所以除了窝在这衙门里别无选择。朝廷找他上任,那等于是把他往火坑里推,吏部就给了他一点可怜的盘缠。号称是下派安抚,毕竟人家现在都闹事了,你来安抚不带点好处也是没诚意。这家伙还不傻,如果真跑去人家那空口白牙的说什么皇恩浩荡之类的,恐怕早被砍死了。

    第424章 寸步难行(下)

    这叙洲界不太平啊,怒江那边的是十卫九空,混吃等死的痞兵早就跑光了。顺天府一千多人马分散过来,为了不引起苗族的怀疑不敢结伴而行,耽误了近半个月的光景才在这叙洲集结起来。

    一行人到了这立刻躲到衙门里,而且还得趁着夜色才敢进城,哪还有往日京官出城大三级的威风了。这十万大山里的各族都不是善茬,顺天府完全没必要惹这种麻烦,所以也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了。

    张百林带着那个师爷出门了,他们连汉服都不敢穿更别说是官服了。两人都是一副奇装打扮不知道演的是哪个民族,出门的时候还得小心翼翼,衙门的大门被人泼了不知道多少粪,从这走出去那也是一件冒险的事。

    听完属下的汇报,刘品阳很是无奈,摇了摇头:“陆兄,这叙洲之乱恐怕不只是奏折上说的那么简单。朝堂百官一直在粉饰太平,表面上来看似乎风平浪静的,不过朝廷对这已经彻底失去管辖之力了。”

    “可恶啊。”陆昂性子有些不好,拍了拍桌子生气的骂道:“想我顺天府缉拿天下是何等的威风,眼下到了叙洲却龟缩在此寸步难行,甚至连住个门都得趁夜深人静,想想实在是窝囊。”

    其他人一听也纷纷露出苦涩的笑,这一路来受多少委屈和白眼就他们知道。眼下住进了衙门是不假,不过这衙门被哄抢过一遍已经很是破败,但除了这里整个西南都找不出可以栖身的地方。

    刘品阳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发皱的信封,这是一封援信,上边的字迹慌乱而又潦草:困于西南,被人追杀,速救。

    那字扭扭歪歪的,两人尽管还有点怀疑,但都对这字迹感觉很是熟悉,这是世子赵沁宏的手笔。当时顺天府的人到了湖北查找,没多久就接到了这份来自西南的求援信,尽管二人还是半信般疑但有一丝希望都不能放过,当下就点齐人马来了西南。

    让二人困惑的是世子五丹之境又有五行之火加身,是何事到了西南不知道,可这普天之下能让他陷入窘境的高手可不多。哪怕是碰上了绝世的高人他再不敌也有逃跑的能力,为何会慌乱到如此的地步。

    谁会追杀他?这是两人心头一直解不开的疑惑,毕竟世子从小在国师处修炼少有仇敌,他离京后为何要来西南这也是一个谜,王爷的仇家对手虽然不少,但二人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是哪一路的人马在西南有这样的势力。

    只是有一点是迫在眉睫的,那就是世子的处境很危险,哪怕是他身手再强但处于这种乱势之中也是无用之功。眼下最重要的是把他找到再安全的救回京城,其他的事容后再说,毕竟这里多呆一天就多一分危险。

    “先着手联系我们的暗线。”陆昂越想越是急噪:“虽然这边已经大乱,但我们的暗线应该还在,哪怕是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我们得尽快找到世子的下落。”

    “好,我们分头行动。”刘品阳才思敏捷,沉吟许久后点了点头,但还是严声嘱咐道:“眼下是敏感期,我们不能明目张胆,大家分头行动,在外边哪怕是受了气都得给我憋着,绝不能惹出半点麻烦。”

    “好。”陆昂也坐不住,当下把挤在衙门里的一千多号人集中起来。

    商榷一定,众人分散行动,迫切的想联系上顺天府在西南的暗线人马,尽管这些人马是否还存在他们心里也没底,但眼下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叙洲府的外围小镇上,临近年关了到处人山人海极是热闹。

    只是因为这里大乱的关系,不少汉家的商户都遭到了洗劫,很多人已经拖家带口的远走他乡。毕竟这是与汉族多年来的积怨,这时是处于没官府管辖的真空地带,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考虑稍有家财的人都跑得远远的。

    人群来往的以苗族为甚,其他各族的人也穿着鲜明的衣服穿梭其中,一个个挺直了腰板,第一次享受着自己当家做主的快感。即使街上的商店十店九空,但依旧阻挡不住他们逛街的热情。

    人挤人,肩膀磨蹭而过,张百林瞥下了师爷后径直的朝这跑来,一路上小心翼翼的东张西望以防有人跟踪。在人海里穿梭了好一阵,张百林这才调转了脚步,朝西城门径直而去。

    出了城一路往西,没多久就到了群山脚下,或许是因为现在局势很乱的关系,原本敞门迎客的苗家山寨亦是重兵把守,上山的路口有数十青年在看守着,腰间都别着吹毛断发的弯刀,服饰各异看起来更像是劫道的绿林匪人。

    苗家各寨彼此是乡亲,大多数人间彼此都熟悉或者认识,几十人往这一摆几乎认识所有过往的苗民。他们的盘查也不是很严格,因为在这当口敢进山的汉人可没几个,这叙洲的地界上早成了苗家的地盘。

    “谁?”把守的青年看似松懈,但还是眼一尖就看到了人群中生面孔的张百林。

    “这位小哥,借一步说话。”张百林倒不意外,虽然自己一副苗人的打扮,不过说到底不是真的苗人,想混进去很难。

    那为首的青年疑惑的皱了皱眉头不过还是退到了一边,或许觉得张百林陌生,但看这人年纪比他大也不敢过于苛刻,万一真的是苗人没准还是他的长辈,小年轻自然不想惹人臭骂。

    两人到了一边,张百林从怀里掏出了一件造形奇怪的木雕,压低了声音说:“劳烦小哥和古大叔通报一声,就说是叙洲府里的人来了。”

    “你是古家寨子的人?”年轻人看了看那木雕,疑惑的问了一声。

    “非也,在下是古大叔的客人。”张百林小心翼翼的说:“我与他乃是世交,他交代过想上山的时候只要把这东西给守山的人,自会有人带我去祠堂那找他。”

    “你是汉人?”年轻人的眉头顿时皱成了一个川字,眼里多少有了些警惕。

    “是也,不过是友非敌。”张百林自嘲的苦笑了一下,说到底是文人酸气,说话总是这样文绉绉的人家看不出来才怪。只是这自幼读书养成的习惯很是难改,自己确实与这些慌蛮未开的异族差异甚大。

    “和我来。”年轻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和其他人嘱咐了一声后带着张百林进了山。

    大山九曲十八弯,山高林密感觉处处潮湿,时不时的可见一些苗族的人行走,或抗着竹子在林内行进,或是背着竹篓上山采药。带路的青年似乎在这一代还有些名声,过往的人虽然看着张百林有些困惑,不过还是主动的打了声招呼。

    这一路走来,张百林是越看越心惊,这十万大山果然不是轻易打得了的。别的不说这些苗人间彼此沾亲带故,或多或少都是一起长大的交情,朝廷想从中把他们分化开来不太现实。

    这些大山都只有容一辆马车经过的小路,而且都是那些比较崎岖的泥路,想大规模行军那是不可能的。每守住一个崖口那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朝廷的兵马虽擅长长途的行军做战,可到了这里却无用武之地。

    大军杀到,苗民只须退回山里就可与朝廷的大军周旋。山里有不少防守可用的胜地不说,他们的粮草就是这大山随处可取的野菜和走兽,朝廷想和他们打那种天长日久的消费战绝没有胜算。

    更何况汉军里显有能在山间作战的,这里的地形不适合大军的展开不说,马皮到了这根本就跑不动。草丛林地里更不缺毒蛇毒虫,到了这光是这里气候的潮湿就足够让大军承受不住,更别提这些苗家人赤着脚在山林里行走的敏捷,那是汉军绝对无法比拟的优势。

    天时,地利,人和。朝廷根本打不了,张百林恍惚之间,似乎已经看到了朝廷的军马在这惨败的那一幕。

    走过山路,进入了一座低洼的山谷之中,眼前可见是一片连绵不绝的高脚楼,几乎是清一色的竹子搭建,哪怕是想火攻也不太可能。寨子的一旁就是一片绵延的湖泊,湖泊上停靠着不少的小船,哪怕大军真打到这里,村民只须逃到湖上他们就奈何不得。

    村里的苗民警惕性很高,一看到陌生的张百林都多看了几眼,不过再一看那带路的小年轻就没再多问,个个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进了村,到了湖边的一间吊脚楼前,小年轻在梯子旁很是恭敬的用苗语喊了几声。楼上的大门紧闭着,没多一阵又用苗语问了他几句后,很是突然的响起了一阵汉语:“是姓张的那个汉人么?”

    这句汉语听着口音有些奇怪,不过已经算不错了,张百林赶紧答应道:“是是,正是张某。”

    门嘎吱的一声开了,一位六十左右的长者盘着头巾抽着旱烟。面上的皱纹有如刀刻,浑浊的眼里却有着让人不敢直视的精光,他径直的下了楼朝湖边走去:“跟我来。”

    小年轻礼貌的告辞一声就走了,张百林一看赶紧跟了上去。

    这个老者就是传闻中的古叔,在这寨子里是威望最高的老人,他走路的时候两边的乡民无不是尊敬的停下手里的活计和他打着招呼。而他只是点着头就走了,似乎也习惯了这种被人尊敬的日子。

    古叔带着张百林到了湖边上了一条小船,立刻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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