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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85

作者:锦衣夜行
更新时间:2016-12-03 10:18:37
肩承担,又实在怕极了爹娘的责罚,忍不住掉泪道:“赛儿姐姐,那你怎么办呢?”

      

      “我……我走!”

      

      唐赛儿咬牙道:“我若死了,娘亲一定会伤心的,我走!姐姐一身本事,还怕找不到一各活路么?只时…我娘还在这里,姐姐要是逃了,还要劳烦你们帮我照顾娘亲!”

      

      四个丫头一起重重地点头,一向文静少语的思雨这时也六神无主了,眼泪汪汪地问:“赛儿姐姐,你还会回来么?”

      

      唐赛儿勉强一笑,说道:“会的,等过几年这事儿揭过去了,姐姐就回来。我……我走了!”

      

      唐赛儿抹一把眼泪,转身飞奔而去,思祺不知所措地道:“大姐,咱们怎么办呀?”

      

      就在这时,二愣子远远地喊道:“小姐,几位小姐,快点儿到前院去,送老爷离开啦!”

      

      思杨一听,顿时省起今儿爹爹是要离开南京去西域公干的,便擦擦眼泪,急急吩咐几个妹妹道:“快点,都别哭了,把眼泪擦擦,莫叫爹爹看出来,等爹爹走了,咱们一块儿去求大娘,大娘心软,只要她点了头,就能保住咱们了。”

      

      思祺怯怯地道:“大姐,大娘护得住咱们吗?”

      

      思浔道:“大娘是皇后娘娘的妹子,只要大娘点头就一定行的,那样赛儿姐姐就不用替咱们背了罪名,逃到好远好远的地方去了。”

      

      思浔这样一说,两个年纪小的登时就信了,远处二愣子又在呼喊,几个丫头心中稍宽,便擦擦眼泪,奔着前院儿去了。

      

      前院里,夏浔同茗儿、苏颖等妻妾们正站在一堆依依告别,刘玉珏、陈东、叶安等几个要随他一同往西域去的亲信远远站在大门口儿,给夏浔一家人留出空间。

      

      庭院中备着辆大车,车前站着后院上房的那些丫头们,能在上房侍候的丫头,都是容颜殊丽、身姿窈窕的姑娘,其中有些本是大户人家小姐,因为家主犯了案子被贬作官奴的,更是知书达理,气质不俗。不过其中也有本就是丫环出身的,那便心直口快,什么话儿都敢说了。

      

      这些丫环满脸艳羡地围着西琳和让娜,其中一个容颜甜美、性情爽快的青衣俏婢便道:“西琳姐姐,让娜姐姐,你们这次服侍老爷去西域,再回来时,可就是老爷身边的人啦,到时候,你们可不要忘了人家呀!”

      

      旁边几个丫环就吃吃地笑起来,西琳和让娜的脸蛋顿时红若石榴,西琳忸怩地道:“死丫头,你胡说甚么呢,人家……人家这次服侍老爷去西域,就只是做个侍婢,做些……做些本份之内的事儿,你可不要胡说八道。”

      

      “哟哟哟,老爷还从来没带侍女出过远门儿呢,这次点名带你们两个,谁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儿呀。是啊,要做份内的事,侍候老爷床榻之欢,也是份内之事吧。

      

      嘻嘻,两位姐姐,攀上枝头做凤凰的时候,只要记着提携妹芋一把,做你身边的一个使唤丫头,少做些粗活儿,人家就知足了,这点要求不高吧?”

      

      这话一说,就连那本是大户人家小姐出身的丫环都忍不住以袖掩口,吃吃轻笑起来,笑得西琳和让娜满脸红晕。西琳和让娜也不知道此行西域,其实两人还另有用处。夫人召见她们两个的时候,可是含蓄地表示过了:“老爷去西域打仗,最快也得半年才能回来,你们两个留在老爷身边,要照顾好老爷的身子,铺床叠被、侍候起居……”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两位年届双十年华的“大龄女青年”身心俱已成熟,平素未尝没有思春的念头,如今老爷点名要她们服侍,夫人又特意嘱咐,这事儿还不是扳上钉钉的事儿么?所以两个姑娘虽然装模作样地撇清自己,可那眉梢眼角春意盎然,眼波欲流,早已如新嫁娘一般满脸喜气了。

      

      “好了,这就走啦!”

      

      夏浔一声吩咐,西琳和让娜赶紧登车,一众丫环侍婢齐齐福礼:“恭送老爷!”

      

      四个小丫头也站在娘亲身前相送,一个个哭得跟花脸猫儿似的,夏浔哪知她们半是不舍半是吓得,瞧见几位爱妻目蕴泪光,四个丫头真情流露,禁不住也有些鼻子发酸。

      

      他咬咬牙,忍了这儿女情长,转身上马,一提马缰,提声喝道:“出发!”

      

      这一声喊,怀抱幼子的茗儿及几位爱妻,隐忍许久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湿了衣襟……

      

    第743章 胳膊肘儿往里拐

    兵至清流关,眼看天色将晚,夏浔发下将令:“就地扎营!”

      三军立即行动起来,依据地势,布阵扎营,立帐蓬的、挖战壕的、布警卫的、埋灶烧饭的,井然有序。

      这一路上就是这么过来的,大军自然不入府县,夏浔也不接受沿途府县官吏的接待,与三军一样,都住在营中。这里还属于大明腹心之地,不要说这样一支庞大的军队,就算是几个巡检野外扎营,也没有山贼流寇敢来打劫的,但是夏浔煞有介事,严格命令三军按照战时标准选择营地,挖掘战壕、安排营防,可谓一丝不苟。

      士兵们被命令携带着大量的物资,本已人困马乏,还要做这许多无用功,一开始颇有微辞,不过夏浔坚持己见,那塞哈智又是对夏浔钦仰得很的,对他言听计从,执行起他的命令来丝毫不打折扣,士卒和低级将校们抗议无效,只得打起精神按照夏浔的将令去做。

      夏浔还会全副披挂,与塞哈智、荆峰等将领巡视营防,有一处敷衍了事的,必定处罚负责的将校,勒令重新整治,天天如此,日久下来,大家习以为常,也只好遵令行事,再不敢怠乎大意。

      紧接着夏浔又出了新花样,士兵们负重行军、安营扎寨,累得精疲力竭,好不容易布署停当,吃了晚饭进入营帐美美地睡上一觉,这边鼾声如雷,睡的正香,忽地杀声四起,唬得他们慌忙跳起,穿衣披挂,拿起刀枪,却原来是夏浔派了一员将领,率其嫡系,佯作袭营。

      从那以后,这样的敌袭也是每天发生,应变最迟的军队会罚饷、禁止吃饭,于是乎,士兵们就渐渐养成了穿衣束甲、枕弋而睡的习惯。京营的训练虽然苦些,但是士兵们的待遇也好,这三万精兵虽然都是参加过靖难之役的老兵,可那毕竟是几年前的事了,由俭入奢易,已经很久没试过穿着一身甲胄睡觉的滋味了,一开始竟有人很久难以入眠,可到后来,一个个也就习惯了,哪怕一身硬盔厚甲,也能躺到地上就呼呼大睡。

      每天上路之后,夏浔还会聚集诸将,一同探讨昨日扎营地点是否最佳,哪一路兵马应变最好,采用的是些什么战术,袭营的兵马战术是否高明,袭营或防守战术高明的将领会为他们记功一次,而表现特殊恶劣的,自然会记过一次。

      只不过是演习而已,居然会在功劳簿上有所记载,这一下还有哪个将领敢疏乎大意,所有的将领都像打了鸡血,把每日的行军、扎营、布防、袭营、反袭营,当成了一次战斗。而负责袭营的兵马也是每日更换,夏浔只下一道令:“今天,你负责袭营!”

      至于这位将军采用什么战术,袭击哪段营防,完全由这员将领自己负责,夏浔不闻不问。就连夏浔都不知道的事,其他将领自然更不知道,大家只得各显其能,不断完善、补缺漏洞、调整战术。由于每位负责袭营的将领作战风格不同,采取的战术不同,他们遇到的各种袭营战术可谓五花八门,这些士兵一辈子都不曾遇见过这么多袭守战法,这一路上可是都见识到了。

      夏浔一声令下,三军立即有条不紊地开始安营扎寨,挖战壕、设警哨,经过这段时间的刻苦训练,做这些事已是熟练无比,也快速无比。他们不能不快,晚上一定有袭营的,早点布好营防,早点吃饱晚饭,早点进帐休息,就能多睡一会儿啊!

      将校们也不敢大意,全程陪同、监督战士们立帐挖壕、设陷阱布警哨,并且把自己一些完善防守的新的设想加进去,务求自己的营寨布署的尽善尽美。袭营的成败,可是要直接记入功劳簿的,那关系到他们的前程,谁敢不用心?

      夏浔满意地看着三军将士各司其职,热火朝天地干着活,对荆峰道:“荆将军,今夜你负责袭营!”

      荆峰一听心领神会,向夏浔抱拳领命,嘿嘿奸笑两声,便兴冲冲地离去了。

      上一回,他负责袭营,因为只当这是演练,没太往心里去,可是吃了大亏,被记过一次,今晚难得又轮到他袭营,说不得,要使尽浑身解数,把这个场子找回来!

      夏浔又回望了一眼营中心公主车驾所在地,那里已经圈了起来,高大精美的营帐已经扎好,营帐外冒起了缕缕炊烟。本来依着夏浔的意思,每到一处,公主可去附近府县住下,来日再随大军启程,可是安成公主却婉拒了他的好意,坚持留在军中。

      公主的营帐设在营中心,并不参与攻防,可是外边的厮杀声哪能对她没有一点影响,难免要影响睡眠的,可是这位身娇肉贵的小公主居然甘之若饴。夏浔每思于此,心中都十分钦佩,徐娘娘教女有方啊,当然,这与当初燕王靖难期间,这几位王子、公主都没少吃苦也有关系,可她现在毕竟是公主之尊,完全不需要受此待遇,这就殊为难得了。

      公主营帐里,奔波一天一身风尘的公主殿下刚刚沐浴完毕,侍女们就近打了河水烧开,侍候公主沐浴更衣,换了一袭轻衫,拭干的头发还带着湿意,显得乌油油的,公主就漫步出了营帐。

      夏浔这大营外紧内松,而内中的公主寝帐自有皇家侍卫,再形成第二道警戒圈,外臣、将领未得公主允许,也不得踏进一步的,更不要说普通士兵了,防范十分严密。

     安成公主就站在一处高坡上,眺望着四下景致。大营基本已经扎好,一处处帐蓬好象平地而起的一朵朵蘑菇,沐浴在夕阳之下,远远近近的,有一道道炊烟飘上半空,显得极富诗意。最外围,布防在继续,防袭战壕挖得又宽又深,还有布置拒马、鹿角、荆棘等物,自然不会那么快的。

      安成公主的容颜不是极美的,顶多算是中上之姿,比较秀丽。不过她的身材很好,十七岁的少女,身材颀长,一袭银白色的蜀锦长衫,柔顺地勾勒出了她曼妙优雅的体态,外罩的鹤鹿鸣春图的披风,随着风微微拂动,将这种优美若隐若现,更具风情。

      内侍小海蹑手蹑脚地走到她的身边,恭声道:“公主殿下,帐外寒冷,奴婢还是侍候您回帐中歇下吧!”

      “本宫没那么娇贵!”

      安成公主说着,深深地吸了口清新凉爽的口气,惬意地眯起了眼睛。

      小海不高兴地撅撅嘴儿,说道:“殿下金枝玉叶,何等尊贵的身份,这辅国公也太不像话了,竟然整天让公主宿在荒郊野外。这地儿连小蟊贼也不可能有一个,整天介这么扎营、布防、袭营、操练,演给谁看啊,摆明了也是个哗众取宠之辈。依奴婢看啊……”

      小海的话还没有说完,被安成公主严厉的目光一扫,不由自主打了个突儿,不敢再接下去了。

      “辅国公不辞辛苦,是为了我朱家的江山!是为了帮我公公、帮我丈夫分忧!你懂什么!”

      小海惶然道:“是是,奴婢多嘴,奴婢知罪!”

      安成公主淡淡地道:“内宦忘议朝臣,又是一桩大罪!我看你们已经不懂得什么叫规矩了!跪下!掌嘴!”

      “是是,奴婢知罪!”

      小海赶紧跪倒,噼呖啪啦地扇起了自己耳光,安成公主就在面前,他也不敢留力,不一会儿就把两颊扇得赤肿一片。

      安成公主这才冷哼一声,喝道:“滚了吧!再来本宫面前聒噪,严惩不贷!”

      “是是是,谢公主恩典!”小海连忙叩头谢恩,连滚带爬地跑开了。

      “公主,今天的晚餐有炙鹿肉呢,公主闻到了么,好香呀!”

      安成公主的贴身侍婢,年方十三,豆蔻韶龄的姝恋喜孜孜地迎上来,安成公主微微露出了笑意:“小馋猫儿,平日短了你的吃喝么?”

      她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住脚步,吩咐姝恋道:“军中不能饮酒,酒就算了,切一大盘炙鹿腿肉,给辅国公送去!”

      “是!”姝恋蹲身福礼,答应下来。

      夏浔的中军大帐里,夏浔与塞哈智巡视三军刚刚回来,各营兵马大部分已经开始用餐了,他们还没顾上吃喝。脱去一身重甲,夏浔与塞哈智洗手净面,在帐中坐了,商量道:“袭营的训练,我琢磨着不用再这么频繁了,隔个三五七天来上这么一次,叫大家始终保持警惕就行了。接下来,应该对路上遇袭,中伏,以及仓促接敌等方面进行训练。将军有什么看法?”

      夏浔军中严格按照战时规矩,帅帐外围有明暗五层警戒,姝恋端着鹿肉到了第一层警戒处就被拦下了:“站住!帅帐重地,不得妄入!”

      姝恋小瑶鼻儿一翘,哼道:“公主殿下说国公爷辛苦,叫婢子送炙鹿肉来加餐。”

      那守卫的校尉听了客气地道:“有劳姑娘了,国公正在商议军机,姑娘请把鹿肉交给在下转呈吧。”

      姝恋把漆盘往他手中重重一搁,转身就走,嘟起小嘴道:“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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