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
啊，原来如此。
“你看上去好像不是特别意外。”曲非誉站在远处看着她，晕着浅笑的眸子格外明亮。
艾馨微微错开目光，道：“多多少少猜到了一点。”
“这样。”曲非誉应了一声，这也是他第一次和她在现实里正式见面，也有少许紧张，他一边松了松系在领口的领带，一边对她道，“做吧。”
艾馨整个人就跟受惊的兔子似的往后弹出一步，戒备地看着他：“做什么？”
曲非誉愣了愣，然后低头轻笑出声。他在沙发的靠背上拍了两下，对她道：“我说，请坐，你想到什么了？”
艾馨：“……”
不她平时不是这么污的，只是……你能别一边解领带一边说做吗！
艾馨尴尬得耳朵尖都开始发红了，曲非誉走到沙发上坐下，又对站在原地的她说了声：“坐吧。”
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艾馨硬着头皮，走到他对面那张沙发上坐了下来。
“合同你看了吗？”曲非誉问。
艾馨点了点头：“看了，不过你身手这么好，根本不需要保镖吧。”
曲非誉道：“有保镖比较拉风。”
艾馨：“……”
她记得当时在游戏里她问他为什么一定要坐朱雀的时候，他也是这么回答的。
拉风。
“好吧。”艾馨从包里拿出打印好的合同，放在了桌上，“合同我看了，但是还没有签字。”
曲非誉眉头微动：“是哪里有问题吗？”
“嗯……这上面写的是24小时贴身保镖，难道我晚上也要跟你在一起吗？”艾馨觉得这条要求有些不要脸啊，要找24小时贴身保镖，不是应该找同性吗？当初沈沫就是这样的。
似乎是没想到她会说这条，曲非誉嘴角抿着点笑道：“理论上是这样的，如果你不愿意和我一起住，晚上也可以回自己家。”
“哦……那万一晚上有人袭击你呢？”
“你不是说我身手很好，根本不需要保镖吗？”
“……”
曲非誉笑了一声，没有再逗她：“我住的地方很安全，没那么容易被人袭击，而且除了你以外，我还有另一个保镖。”
艾馨有些好奇：“是谁？”
“你之后会见到他。”曲非誉用指尖在合同上点了一下，“没有别的问题，我们先签合约吧。”
“好。”艾馨拿出笔，在签名栏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这个时候她难免庆幸，虽然人们已经很少写字，但写自己的名字，还不算写得太难看。
她签好以后，曲非誉也拿过合同签字。艾馨特地瞄了一眼，他的字和那天行吟飞鱼写给她的纸条上的字一样，非常好看。
“你小时候练过字吗？”她终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曲非誉一边扣上笔盖，一边回答她：“嗯，我小时候几乎都跟我爸爸在一起，他喜欢书法，就教我写字。”
“原来如此。”她拿起一份曲非誉签好的合同，收到包里，并对他说了声，“谢谢老板。”
曲非誉笑了笑，对她道：“既然合约签好了，那么关于最近的事情，我还是简单跟你说明一下吧。”
“好。”艾馨其实也很好奇，那些闹事的到底跟他有什么恩怨情仇。
曲非誉道：“我除了研发民用型的机器人以外，也做军用型机器人的研究。这种机器人攻击力强，杀伤力大，只会提供给国家，用于执行一些非常危险的任务。”
艾馨愣了愣，她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些事：“然后呢？”
“大约在半年前，有一个民间组织找到我，要我为他们制造这种机器人，被我拒绝了。”
艾馨的眉头皱了起来：“民间组织？他们要这种机器人做什么？”
“他们没有说，但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曲非誉说到这里，眸色慢慢沉下去，“军用型的机器人是不可能提供给私人的，不管买家的用途是什么，都会是一个极大的安全隐患。”
“所以他们利用反机器人组织，对你施加压力？”
“嗯，他们要让我在这里没有容身之地，不得不向他们妥协。”他说着看向艾馨，“不过这件事政府已经介入，他们正在调查那些人的身份，你不用太担心。”
艾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问他：“之前ucan公司的人潜入凯皇的事，和他们有关系吗？”
曲非誉听她这么问就笑了：“你还挺敏锐的，确实跟他们有关系。正所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ucan公司虽然在技术上不能对他们提供什么帮助，但对付我，他们还是很乐意帮忙的。上次的事情，他们真正的目的并不是在莫榛的机器人上植入病毒，而是算准了凯皇会因为这件事，解雇你们。”
“呵呵。”竟然还真被她料中了，“我当时就觉得奇怪，要潜进来，也应该派一个身手好点的，派个弱鸡是在逗我吗？”
曲非誉忍俊不禁：“嗯，他们只是想以这件事为契机，加大人们对机器人的不满而已，不过害你丢了工作，我还是很抱歉。”
“抱歉就不必了，反正你们也很快提供了新工作给我们。”艾馨说到这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我这个月的工资什么时候发？”
她指的是捕快的工资，曲非誉听懂了：“我会通知财务提前结给你，按一个月的工资算。”
“谢谢老板！”艾馨对这个结果很满意，赚了十天的工资，这一波不亏~
“那么正事就先谈到这里吧。”曲非誉从沙发上站起来，又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你吃早饭了吗？”
艾馨摇头：“还没，我怕迟到，起床以后就直接过来了。”
曲非誉笑着道：“刚好，我也还没吃早饭，一起去吃吧。”
艾馨眨了眨眼：“好呀，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曲非誉带她去了里间，那里竟然还有一部电梯，嗯，还有一个游戏舱。艾馨感叹道：“你这儿的办公环境真好。”
曲非誉道：“我不常呆在办公室，这层楼的设计是镜面的，我一般在对面的研究室，或者a市的研究所。”
“不常呆在这里还放一个游戏舱？”
“如果没有游戏舱，我突然想上游戏见你的时候怎么办呢？”
艾馨：“……”
她默默地转过头，虽然在游戏里行吟飞鱼也说过这种暧昧不明的话，但现实里听起来，杀伤力好像翻倍了。
好在曲非誉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走进电梯，对她道：“不走吗？”
艾馨闷声走了进去。
电梯里的屏幕上在播放ican最新款恋人机器人的广告，艾馨看了看，问身边的曲非誉：“恋人机器人是不是可以贷款啊？”
曲非誉愣了一下，侧头看她：“你想买？”
“有点想。”
沉默了片刻，曲非誉道：“恋人机器人是可以定制的，我可以帮你做一个以我为原型的。”
“……那我还要机器人干嘛？直接要你好了。”
曲非誉一下子就笑了起来：“嗯，这个提议很不错。”
艾馨：“……”
卧槽她是不是一不小心中他的套路了？
还是闭嘴保平安。
从电梯里出来后，他们到的也不是公司的停车场，而是曲非誉的专用停车库。停车库的面积跟他的办公室差不多大，一共停了七八辆车，曲非誉选了一辆最低调的，把门打开请艾馨上去。
他没有用自动驾驶模式，而是自己把车开了出去。艾馨心想，这保护真的是非常周密啊，他每天上没上班都没人知道。
路上的车子不多，艾馨一直有意无意地盯着窗外。
路边，时不时就能看见正在工作的环卫机器人，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们的左侧都有一个q的标记。
据说在几百年前，环卫的工作都是人类在做。这份看似不起眼的工作，其实有很大的潜在危险。那个时候的人口比现在多很多，马路上的车也是络绎不绝，在街头作业的环卫工人很容易发生交通事故。
现在，ican公司生产的环卫机器人已经完全代替了人类进行这一工作，不仅更加有效率，也不用担心会有安全隐患。
仔细想想，q研发和改进的许多机器人，都为社会做出了不少贡献，但有的人，就是能一边享受着机器人带来的便利，一边又狠狠批判它们。
如果真的担心有一天人类会被机器人替代，那么先扔掉你家里的家用机器人，开始自己洗衣做饭打扫卫生。
“想什么呢？”曲非誉见她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连眉头好像都要皱起来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些人类挺无聊的。”
曲非誉道：“千万年来人类都是这个样子。”
“所以你才制造机器人吗？”
曲非誉想了想，道：“其实我还是更喜欢人类的，也有些人类很有趣，不是吗？”
艾馨笑了一声，没再说话。
车子一路开到了天下居，才停了下来。艾馨没想到他吃个早餐也要到如此豪华的地方来，看来卖机器人真的赚了不少钱啊。
迎宾小姐将他们带去了包间，把菜单递了过去。曲非誉没有去接，而是让艾馨点菜：“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还是你自己点吧。”
在吃的上面，艾馨从不会跟人客气。既然他让她点，那她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点了一大堆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后，她还没忘记今早接待她的何彩儿：“需要给何秘书带些吃的回去吗？”
她这么一大早上班，肯定很容易饿的，她有经验。
曲非誉看了看她，突然低头闷笑了起来。
艾馨被他笑得莫名其妙，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曲非誉还是笑：“没什么，只是我好像忘了告诉你，何秘书她也是机器人。”
艾馨：“……”
卧槽她的三观有些凌乱。
第28章
直到服务员进来上菜的时候，艾馨才从“何秘书也是机器人”这个漩涡中挣脱出来。她拿起勺子搅了搅瓷碗里的粥，对曲非誉道：“做一个那么漂亮的机器人给自己当秘书，挺不错嘛。”
曲非誉抬眸看了看她，也舀起一勺粥：“我小时候被绑架过。”
艾馨吹粥的动作一顿，虽然他这话跟机器人秘书没有一点关系，但显然比机器人秘书更令她在意：“绑架？”
“嗯。”曲非誉点了点头，眼神看上去像在回忆什么遥远的事，“我爸爸也是从事机器人研究工作的，我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跟在他身边学习关于机器人的一切。我爸爸手里一直有机密研究项目，所以也被人盯上了。他的秘书泄露了他的行踪，导致他在路上被人绑架，当时我也和他一起。”
艾馨轻轻蹙了蹙眉：“然后呢？”
“政府很快介入，警方只花了一天的时间，就将我们救了出来。我和我爸爸并没有受很严重的伤，涉案人员也全数落网。不过我爸爸还是受到了不小的刺激，他回家以后就给自己做了一个秘书机器人，还给我找了武术老师，让我练武防身。”
艾馨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种经历，被绑架对于成年人来说，都是难以走出的恐惧，更别说一个小朋友了：“你当时害怕吗？”
曲非誉道：“可能是跟我爸爸在一起，也不是那么害怕，不过他们用我要挟我爸爸，我爸爸还是什么都不愿意说，我还是有点伤心的。”
艾馨低笑了一声：“你没有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吧？”
“我小时候情绪没有那么丰富的。”其实直到遇到她以前，他也是一贯的冷漠，“正因为这件事，我现在也是用机器人担当秘书，它们不会被人威胁或利诱，只会服从我下达的指令。在受到严重威胁时，还会自行销毁核心资料，强制进入休眠模式。”
“原来是这样。”
曲非誉微微挑眉：“不然你以为是哪样？”
艾馨十分无辜地看着他：“我就以为机器人的办事效率比较高啊，你想到什么了？”
曲非誉笑了一声，道：“吃饭吧，粥凉了就不好吃了。”
“嗯。”艾馨干脆端起碗，放在嘴边吹了两下，直接用喝的。
桌上的各色糕点小菜被扫空之后，艾馨终于满足地用纸巾擦了擦嘴。曲非誉看了看空空如也的盘子，对她道：“没想到你这么能吃。”
“……”艾馨沉默了一下，朝他笑了笑，“所以你要多给我开点工资啊，不然我会饿死。”
曲非誉还是笑，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爱笑的。
回去还是曲非誉的开的车，来个人从曲非誉的专用通道，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了公司。
曲非誉说早上他要去研究室，艾馨便跟着他一起过去。经过何彩儿的办公桌前时，她特地多看了她两眼，连头发丝都没放过。
“她真的是机器人？”怎么看都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曲非誉停下脚步，朝着
啊，原来如此。
“你看上去好像不是特别意外。”曲非誉站在远处看着她，晕着浅笑的眸子格外明亮。
艾馨微微错开目光，道：“多多少少猜到了一点。”
“这样。”曲非誉应了一声，这也是他第一次和她在现实里正式见面，也有少许紧张，他一边松了松系在领口的领带，一边对她道，“做吧。”
艾馨整个人就跟受惊的兔子似的往后弹出一步，戒备地看着他：“做什么？”
曲非誉愣了愣，然后低头轻笑出声。他在沙发的靠背上拍了两下，对她道：“我说，请坐，你想到什么了？”
艾馨：“……”
不她平时不是这么污的，只是……你能别一边解领带一边说做吗！
艾馨尴尬得耳朵尖都开始发红了，曲非誉走到沙发上坐下，又对站在原地的她说了声：“坐吧。”
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艾馨硬着头皮，走到他对面那张沙发上坐了下来。
“合同你看了吗？”曲非誉问。
艾馨点了点头：“看了，不过你身手这么好，根本不需要保镖吧。”
曲非誉道：“有保镖比较拉风。”
艾馨：“……”
她记得当时在游戏里她问他为什么一定要坐朱雀的时候，他也是这么回答的。
拉风。
“好吧。”艾馨从包里拿出打印好的合同，放在了桌上，“合同我看了，但是还没有签字。”
曲非誉眉头微动：“是哪里有问题吗？”
“嗯……这上面写的是24小时贴身保镖，难道我晚上也要跟你在一起吗？”艾馨觉得这条要求有些不要脸啊，要找24小时贴身保镖，不是应该找同性吗？当初沈沫就是这样的。
似乎是没想到她会说这条，曲非誉嘴角抿着点笑道：“理论上是这样的，如果你不愿意和我一起住，晚上也可以回自己家。”
“哦……那万一晚上有人袭击你呢？”
“你不是说我身手很好，根本不需要保镖吗？”
“……”
曲非誉笑了一声，没有再逗她：“我住的地方很安全，没那么容易被人袭击，而且除了你以外，我还有另一个保镖。”
艾馨有些好奇：“是谁？”
“你之后会见到他。”曲非誉用指尖在合同上点了一下，“没有别的问题，我们先签合约吧。”
“好。”艾馨拿出笔，在签名栏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这个时候她难免庆幸，虽然人们已经很少写字，但写自己的名字，还不算写得太难看。
她签好以后，曲非誉也拿过合同签字。艾馨特地瞄了一眼，他的字和那天行吟飞鱼写给她的纸条上的字一样，非常好看。
“你小时候练过字吗？”她终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曲非誉一边扣上笔盖，一边回答她：“嗯，我小时候几乎都跟我爸爸在一起，他喜欢书法，就教我写字。”
“原来如此。”她拿起一份曲非誉签好的合同，收到包里，并对他说了声，“谢谢老板。”
曲非誉笑了笑，对她道：“既然合约签好了，那么关于最近的事情，我还是简单跟你说明一下吧。”
“好。”艾馨其实也很好奇，那些闹事的到底跟他有什么恩怨情仇。
曲非誉道：“我除了研发民用型的机器人以外，也做军用型机器人的研究。这种机器人攻击力强，杀伤力大，只会提供给国家，用于执行一些非常危险的任务。”
艾馨愣了愣，她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些事：“然后呢？”
“大约在半年前，有一个民间组织找到我，要我为他们制造这种机器人，被我拒绝了。”
艾馨的眉头皱了起来：“民间组织？他们要这种机器人做什么？”
“他们没有说，但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曲非誉说到这里，眸色慢慢沉下去，“军用型的机器人是不可能提供给私人的，不管买家的用途是什么，都会是一个极大的安全隐患。”
“所以他们利用反机器人组织，对你施加压力？”
“嗯，他们要让我在这里没有容身之地，不得不向他们妥协。”他说着看向艾馨，“不过这件事政府已经介入，他们正在调查那些人的身份，你不用太担心。”
艾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问他：“之前ucan公司的人潜入凯皇的事，和他们有关系吗？”
曲非誉听她这么问就笑了：“你还挺敏锐的，确实跟他们有关系。正所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ucan公司虽然在技术上不能对他们提供什么帮助，但对付我，他们还是很乐意帮忙的。上次的事情，他们真正的目的并不是在莫榛的机器人上植入病毒，而是算准了凯皇会因为这件事，解雇你们。”
“呵呵。”竟然还真被她料中了，“我当时就觉得奇怪，要潜进来，也应该派一个身手好点的，派个弱鸡是在逗我吗？”
曲非誉忍俊不禁：“嗯，他们只是想以这件事为契机，加大人们对机器人的不满而已，不过害你丢了工作，我还是很抱歉。”
“抱歉就不必了，反正你们也很快提供了新工作给我们。”艾馨说到这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我这个月的工资什么时候发？”
她指的是捕快的工资，曲非誉听懂了：“我会通知财务提前结给你，按一个月的工资算。”
“谢谢老板！”艾馨对这个结果很满意，赚了十天的工资，这一波不亏~
“那么正事就先谈到这里吧。”曲非誉从沙发上站起来，又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你吃早饭了吗？”
艾馨摇头：“还没，我怕迟到，起床以后就直接过来了。”
曲非誉笑着道：“刚好，我也还没吃早饭，一起去吃吧。”
艾馨眨了眨眼：“好呀，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曲非誉带她去了里间，那里竟然还有一部电梯，嗯，还有一个游戏舱。艾馨感叹道：“你这儿的办公环境真好。”
曲非誉道：“我不常呆在办公室，这层楼的设计是镜面的，我一般在对面的研究室，或者a市的研究所。”
“不常呆在这里还放一个游戏舱？”
“如果没有游戏舱，我突然想上游戏见你的时候怎么办呢？”
艾馨：“……”
她默默地转过头，虽然在游戏里行吟飞鱼也说过这种暧昧不明的话，但现实里听起来，杀伤力好像翻倍了。
好在曲非誉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走进电梯，对她道：“不走吗？”
艾馨闷声走了进去。
电梯里的屏幕上在播放ican最新款恋人机器人的广告，艾馨看了看，问身边的曲非誉：“恋人机器人是不是可以贷款啊？”
曲非誉愣了一下，侧头看她：“你想买？”
“有点想。”
沉默了片刻，曲非誉道：“恋人机器人是可以定制的，我可以帮你做一个以我为原型的。”
“……那我还要机器人干嘛？直接要你好了。”
曲非誉一下子就笑了起来：“嗯，这个提议很不错。”
艾馨：“……”
卧槽她是不是一不小心中他的套路了？
还是闭嘴保平安。
从电梯里出来后，他们到的也不是公司的停车场，而是曲非誉的专用停车库。停车库的面积跟他的办公室差不多大，一共停了七八辆车，曲非誉选了一辆最低调的，把门打开请艾馨上去。
他没有用自动驾驶模式，而是自己把车开了出去。艾馨心想，这保护真的是非常周密啊，他每天上没上班都没人知道。
路上的车子不多，艾馨一直有意无意地盯着窗外。
路边，时不时就能看见正在工作的环卫机器人，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们的左侧都有一个q的标记。
据说在几百年前，环卫的工作都是人类在做。这份看似不起眼的工作，其实有很大的潜在危险。那个时候的人口比现在多很多，马路上的车也是络绎不绝，在街头作业的环卫工人很容易发生交通事故。
现在，ican公司生产的环卫机器人已经完全代替了人类进行这一工作，不仅更加有效率，也不用担心会有安全隐患。
仔细想想，q研发和改进的许多机器人，都为社会做出了不少贡献，但有的人，就是能一边享受着机器人带来的便利，一边又狠狠批判它们。
如果真的担心有一天人类会被机器人替代，那么先扔掉你家里的家用机器人，开始自己洗衣做饭打扫卫生。
“想什么呢？”曲非誉见她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连眉头好像都要皱起来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些人类挺无聊的。”
曲非誉道：“千万年来人类都是这个样子。”
“所以你才制造机器人吗？”
曲非誉想了想，道：“其实我还是更喜欢人类的，也有些人类很有趣，不是吗？”
艾馨笑了一声，没再说话。
车子一路开到了天下居，才停了下来。艾馨没想到他吃个早餐也要到如此豪华的地方来，看来卖机器人真的赚了不少钱啊。
迎宾小姐将他们带去了包间，把菜单递了过去。曲非誉没有去接，而是让艾馨点菜：“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还是你自己点吧。”
在吃的上面，艾馨从不会跟人客气。既然他让她点，那她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点了一大堆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后，她还没忘记今早接待她的何彩儿：“需要给何秘书带些吃的回去吗？”
她这么一大早上班，肯定很容易饿的，她有经验。
曲非誉看了看她，突然低头闷笑了起来。
艾馨被他笑得莫名其妙，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曲非誉还是笑：“没什么，只是我好像忘了告诉你，何秘书她也是机器人。”
艾馨：“……”
卧槽她的三观有些凌乱。
第28章
直到服务员进来上菜的时候，艾馨才从“何秘书也是机器人”这个漩涡中挣脱出来。她拿起勺子搅了搅瓷碗里的粥，对曲非誉道：“做一个那么漂亮的机器人给自己当秘书，挺不错嘛。”
曲非誉抬眸看了看她，也舀起一勺粥：“我小时候被绑架过。”
艾馨吹粥的动作一顿，虽然他这话跟机器人秘书没有一点关系，但显然比机器人秘书更令她在意：“绑架？”
“嗯。”曲非誉点了点头，眼神看上去像在回忆什么遥远的事，“我爸爸也是从事机器人研究工作的，我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跟在他身边学习关于机器人的一切。我爸爸手里一直有机密研究项目，所以也被人盯上了。他的秘书泄露了他的行踪，导致他在路上被人绑架，当时我也和他一起。”
艾馨轻轻蹙了蹙眉：“然后呢？”
“政府很快介入，警方只花了一天的时间，就将我们救了出来。我和我爸爸并没有受很严重的伤，涉案人员也全数落网。不过我爸爸还是受到了不小的刺激，他回家以后就给自己做了一个秘书机器人，还给我找了武术老师，让我练武防身。”
艾馨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种经历，被绑架对于成年人来说，都是难以走出的恐惧，更别说一个小朋友了：“你当时害怕吗？”
曲非誉道：“可能是跟我爸爸在一起，也不是那么害怕，不过他们用我要挟我爸爸，我爸爸还是什么都不愿意说，我还是有点伤心的。”
艾馨低笑了一声：“你没有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吧？”
“我小时候情绪没有那么丰富的。”其实直到遇到她以前，他也是一贯的冷漠，“正因为这件事，我现在也是用机器人担当秘书，它们不会被人威胁或利诱，只会服从我下达的指令。在受到严重威胁时，还会自行销毁核心资料，强制进入休眠模式。”
“原来是这样。”
曲非誉微微挑眉：“不然你以为是哪样？”
艾馨十分无辜地看着他：“我就以为机器人的办事效率比较高啊，你想到什么了？”
曲非誉笑了一声，道：“吃饭吧，粥凉了就不好吃了。”
“嗯。”艾馨干脆端起碗，放在嘴边吹了两下，直接用喝的。
桌上的各色糕点小菜被扫空之后，艾馨终于满足地用纸巾擦了擦嘴。曲非誉看了看空空如也的盘子，对她道：“没想到你这么能吃。”
“……”艾馨沉默了一下，朝他笑了笑，“所以你要多给我开点工资啊，不然我会饿死。”
曲非誉还是笑，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爱笑的。
回去还是曲非誉的开的车，来个人从曲非誉的专用通道，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了公司。
曲非誉说早上他要去研究室，艾馨便跟着他一起过去。经过何彩儿的办公桌前时，她特地多看了她两眼，连头发丝都没放过。
“她真的是机器人？”怎么看都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曲非誉停下脚步，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