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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雪上加霜(15)

作者:一度君华
更新时间:2018-11-13 04:15:43
    这下子一众宾客都聚了拢来,连曲天棘都微侧了身,轻声问:“为何只埋半身?”

    殷大当家替殷氏倒了一杯茶,声音不紧不慢:“埋半身省碑啊,待他年姆妈与斐伯伯旧友前去吊唁,只须一看上半身,就知道是斐伯伯您死了……”

    “噗……”前排沈庭遥半盏茶直接喷杯里,斐关山悖然大怒,将茶杯重重一搁:“你!”

    殷大当家替殷氏捶了捶肩,无视他的怒色,反倒带了三分嘲讽:“若非如此,斐伯伯那点儿微薄家产,如何养得活子孙呐?”

    斐关山气得拍案而起,殷氏轻声道:“逐离,不可失礼。”

    殷逐离再开口时语声温柔,全无方才的讥讽嘲弄之意:“姆妈多虑了,斐伯伯大人大量,岂会跟逐离一个小辈一般计较呢?”

    周围众人一阵哄笑,斐关山又怎不知此乃今日在场多为贵人,真正闹将起来,他绝对讨不了半分好处,当下又恨恨地坐了下去。

    言语间吉时将至,殷逐离盖了红盖头,由喜娘搀扶着入到喜堂,起身时她隐约感觉到有人注视,微撩了盖头侧目一扫,只见大将军曲天棘的目光若有若无地逐着她,含义不明。

    今日九爷大喜,他的母妃何太妃也到了王府,拜天地的时候殷逐离隐约瞄到她。她着了一身汉风的留仙裙,绾了堕马鬓,发间别无赘饰,仅在鬓边插了朵紫色的珠花,在满堂喜色中显得朴素出尘。沈小王爷时年十六,她年纪应该也不轻了,然而她的肌肤仍细腻光泽,青丝依旧乌黑浓密,仿佛冰窑中封存的一段年华,任世间孤鸿过尽,她自青春不老。

    殷逐离隐约能理解沈小王爷为何生得这般美貌了。

    待拜完高堂,将要送入洞房,殷逐离突然倒了杯茶行至曲天棘面前,二话不说,敛裾跪拜,献上清茶一盏。此举惊得众人都是满头雾水,曲天棘目光锐利如刀,然此时若拒绝,更惹人注目,他只能接了那茶盏。满堂目光都汇聚在二人之间,他饮了那茶,殷逐离也不多言,随九爷入了洞房。

    殷梦鸢气得面色铁青,这就是她养大的好女儿,完全就是一只没心肝的白眼狼!

    殷逐离半扶半押地将沈小王爷带入了洞房,里面亦布置得当,入目皆是一片喜红,红色绣龙凤呈祥的纱帐、红色的牙床、红色的百子千孙被,上面还放着许多莲子、红枣、桂圆等喜果。儿臂粗的龙凤烛高掌,烛影映照着墙上艳红的喜字,桌上盛喜饼、果点的碟盘俱都妆点了红绸绢花,果然是一派喜气洋洋的模样。

    喜娘送了交杯酒上来,沈小王爷不自在:“一定要喝这个吗?本王感觉像是在和自己皇兄成亲一样……”

    殷大当家闻言即收了那交杯酒,自揭了喜帕对喜娘轻声道:“好了,你下去吧。”

    喜娘也是殷家的人,当下恭身退了下去。沈小王爷是以喜娘一下去,他就想出门,刚走到门口,殷逐离便幽幽地道:“九爷若不想成亲,殷某这就去跟王上提。”

    沈小王爷又觉得对她不住:“也不是不想成亲,本王只是想多些时间适应……”

    殷逐离将头饰俱都卸了,语声带笑:“怎么,九爷还真的需要两年时间才硬得起来吗?”

    沈庭蛟哪料到她如此直白,立时就满脸绯红:“混蛋!你说话就不能……”

    话未落,殷逐离已经揽住了他的腰:“九爷,洞房花烛之夜你宿在别处,传将出去,殷某怎么作人?何况凡事总要尝试一下……”她将沈庭蛟抱回榻上,随手扫落一床喜果,那一日沈庭蛟穿着火红的吉服,容色姣然,殷逐离凑在他耳边,声音极低,“如果九爷确实要两年才有反应,再去别处睡也不迟啊……”

    沈小王爷自尊受损,垂死挣扎,殷逐离单膝跪压在他胸腹之间,替他宽衣,冷不防被他的指尖在手背划出一道血痕。

    殷逐离微蹙了眉,取了根衣带,不由分说将他双手绑在一起牢牢地捆在雕龙画凤的床栏上。沈小王爷百般挣扎不脱,殷逐离俯身替他脱鞋子,他一脸惊怖欲绝:“你、你……你要干什么?”

    殷逐离朗声大笑:“‘干’什么?这房里除了九爷,还有其他的什么东西么?”

    她特意咬重了那个字的读音,沈小王爷瞬间满面绯红,他生得极美,这一脸红,只见那玉颊染霞,映衬着满目红绸烛火,如同海棠花开,满树胭脂色:“你这个流氓,你休想!”他拼命想要解开腕间的衣带,却总也触不到,只得伸了腿去踹殷逐离,殷逐离握了他的足踝,顺带替他脱了靴袜。

    他足上肌肤更是细腻得近乎透明,隐隐可见其中蓝色的血脉。足上指甲修剪得整洁干净,趾尖略带了玫红,此时五趾微微蜷着,如若含苞未绽的木芙蓉。殷逐离在他足背上吻了一记,唇角勾起一抹邪笑:“想不到,殷某居然艳福不浅。”言罢她又叹气,“九爷不过弱冠之龄,原本小民也没存这心思。可是想想九爷这两年挂在小民账上的银两……”她阴惨惨地一笑,露出两排白牙,“老子就是被毒死也得吃啊!”

    她自怀中掏出个小玉瓶,含了颗丹药在嘴里,扬手灭了烛火,吻上那鲜艳欲滴的红唇。唇齿相接,殷逐离居高临下,气息清冽。沈庭蛟微怔,脑子里有一瞬曾闪过曲凌钰的身影,但只是一瞬罢了。如今他自保尚难,如何顾得儿女私情?

    他欲拒还迎,不断挣扎。果然殷逐离就是喜欢这个调调,她唇热如火,在他细嫩的肌肤上烫下点点红痕。沈庭蛟双手紧握,垂下眼睑遮去眸中的屈辱。

    然就是这般也难抵御本能,一种极怪异的麻痒从心底窜起,黑暗中他听见自己渐渐急促的呼吸。小腹中似燃起一团火,殷逐离的指尖在他腰际游走,他难以自控,自身微微颤栗,那厌憎中终于也带了些自相矛盾的期待。他毫无经验,那殷逐离却非良善之辈。这一战,他首尾难顾,瞬间便被杀了个丢盔弃甲,溃不成军。殷逐离不断变阵迎敌,他初尝欢爱,哪里经受得住?

    以至于事后,福禄王府的家奴每每提起总会感叹:“那一晚我们家王爷叫得,半个长安城都听见了!”

    ……

    事毕之后,沈小王爷回过神来:“殷逐离,你竟敢欺骗本王,上次我们根本就没有……”

    殷逐离令侍女送了热水到房里,闻言她还一脸无辜:“九爷,就算你是皇亲,说话也是要讲道理的。殷某几时说过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沈小王爷气得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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