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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54

作者:最爱MISIC伯爵
更新时间:2015-03-21 10:00:00


      “怎么样查先生?”家强说道:“县医院让我拉回来,我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我……”

      查文斌摇头道:“来不及了,”他轻轻掀开家顺的被子,之间裸露的上身出现了指甲盖大小的褐色斑点,尤其是在胸口和脖子处,他指着那斑点道:“这个就是尸斑了,他若不是喉咙还有一口气没咽下去怕是早就走了,尸毒已经侵入他的五脏六腑,听我一句劝,你哥必须得烧掉。”

      那床上得葛家顺其实是听得真切,眼珠子轻轻一眨,大滴的泪水就往下涌,人啊,总是有些不甘心。不甘平庸,就想去折腾点什么,一直到把小命搭进去也就全都完了……

      查文斌去厨房找了个破碗,又捻了一根灯芯,倒了一些煤油进去后对家顺道:“兄弟,前面路黑,我只能送你明灯一盏,你安心上路吧。”说罢,那葛家顺的身子猛地往起一弓,他的眼睛睁得是那么大,脖子上的肌肉和筋扯得一条一条,他想说点什么,只可惜再也没有机会了……

      当头颅重重得靠下去的那一刻,查文斌已经为他点好了长明灯,胖子帮忙给拆下了门板,两条大板凳往堂屋里一架,还带着余温的尸体已经被抬了上来。

      院子里有很大的坑,葛家兄弟做梦也想不到这是在自掘坟墓,那些被或被砸断的或被翻开的雕花麻石。或许,这是属于江湖恩怨的一笔,像这种人活在这条道上,早或晚。听着家强哭得撕心裂肺,查文斌豁然觉得有些冷,他紧了紧自己得衣裳道:“有烟嘛?”

      胖子愣了一下,一直到他把那个问题重复了一遍才忙掏出一根烟来,查文斌把过滤嘴凑到了唇边,猛得他吸了一口,一股呛人得味道顺着咽喉进了肺部。顿时查文斌开始咳嗽了起来,胖子想要帮忙却被他拦住,接着他又抽了一口,只不过这一会他已经不再咳嗽的那么厉害了……

      查文斌结婚了,1984年农历的二月初二,非常简单的婚礼,没有父母没有长辈,来随礼的有很多,多是一些他曾经帮助过的人,不过查文斌也都一一谢绝了。两幅蜡烛,一块红盖头,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多了一点红色的氛围,只有窗门上那个偌大的“”字在告示着这里的确是在举行一场婚礼。

      要说宾客,也就是勉强三桌子,这都已经算是一些邻里了,外面来的生面孔只有风起云,她是一早就到了的,看见钭妃只说了一句还不错。那日里,她狂饮,和胖子拼酒,喝得东倒西歪了才知道这个世界原来没有谁是一定要跟着谁的……

      第二天,按照礼节是要回门的,钭妃一家子全都没了,往哪里回?好赖是认了夏老六做干亲,于是那日查文斌便和钭妃去了夏家,许久不见,老夏同志似乎比以前要胖了也许,他的婆娘非常能干,忙里忙外的很得老六的欢喜。查文斌问他有什么打算?老六说准备去给秋石找份工作,说是镇上搞了个什么合资工厂,他准备让去报个名。

      胖子嗑着瓜子道:“得了吧,让他去当工人?一个月给开多少钱?”

      “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大男人成了家总得找份正儿八经的工作吧。”

      “跟我们干啊!”胖子拍着胸脯道:“跟我们,一个月随便弄两笔就够一年开销了,都是自家兄弟,我还能亏了他?”

      夏老六摇头道:“不行,他一跟你们呆一块儿就头痛得厉害,总是要想起什么事情来。说句不中听的,你们几个玩的要好,可是现在却也到了不得不分开的时候,就当是他从来就没认识你们吧……”

      看着那个正在院子里晒黄豆的夏秋石,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当年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忆的影子。是的,他改了名字儿,而且也改了心,一个人连心都可以改,那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终究是到了该散的时候了,查文斌起身道:“叔,我们就先走了,有什么事吱一声。”

      临末了,胖子给留了一千块钱悄悄压在了被子里,夏老六看着那个已经成家的儿子背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1984年难得是一个好年份,首先,浙西北开始分田到户,承包林场,所有集体的东西能分得都分给个人,查文斌也分了一亩多田,十五亩的竹林。

      其次是镇上多了一个企业,一个号称浙西北未来十年内最大的合资企业,通过加工当地的木料制成各式家具。夏秋石就在那家企业里,那会儿他已经是个朝九晚五的员工了,这家企业的背景老板据说是台湾人,凭借着地理优势,在改革开放的初期,大量的台资开始涌向对岸的大陆,当地政府的税收有保障了,农民收入有保障了,从哪一面看来这似乎都是一件好事。

      不过查文斌却又闲不下来了,有人早在他结婚第二天就上门了,来的人是丁胜武和九儿。虽说打着是来看他的旗号,其实查文斌心里明白,该到哪一步就到哪一步,果不其然一通无关痛痒的寒暄过后,丁胜武打开了话匣子:“查老弟,前几日你闹的那个事情有些大了,要我说这些事就不该你管,你怎么就那么不怕麻烦呢?”

      查文斌摊开双手道:“我也不想,可巧了,这麻烦偏偏要往我身上爬,躲不开啊。”

      丁胜武对着查文斌伸出五根手指道:“有人开出这个价格买你一条小命,怎么样,要不要跟我们一块儿去关中呆几天。”

      “五万?”

      “不不不,五十万!”丁胜武道:“就这个价格已经是天价了,你查老弟现在可是风头旺盛的要紧,不过你也别担心,上面也发话了,谁敢动你就是和罗门为敌。另外,听说最近要搞点动作敲打敲打他们,这群余孽太不像话了,明面上你还得给兜着点,我们国家还是需要外汇滴。”

      这话说的已经是再也明显不过了,不过丁胜武又说道:“要说最近你们这里很热闹,据我收到的消息,起码有三四股势力都在这一带,是不是最近炸了什么大窝子?”

      查文斌道:“穷山沟了,你觉得能出什么?对了,老爷子,你们要办事就你们自己办,别把我牵扯进去,谁是你们敌人谁是你们朋友,跟我一概都没啥关系,就是你那个女婿你打算什么时候领走?”

      “这不在请了嘛……”

      门外,九儿挥着鞭子满院得追打着胖子……

      这个世上没有如果,所以84年浙西北的那一场风波也就避无可避,有人说,那一年的腥风血雨换来的是起码三十年的安宁。也有人说,如果那一年没有那一场风波,或许如今的洪村早已成了人间炼狱……

    第三十七章 求雨灭火

      1984年初春,洪村来了许多生面孔,一些空置了好久的宅子竟然被抢着租赁,周边几个村子的情况也是相仿。劳作的农民时不时的看见背着大包小包的人们满山头跑,起初是传言,洪村在解放后开的那个锡矿又发现新脉了,说是个金矿。

      于是农民们不再开始干活了,卷起裤腿拿着簸箕在冰冷的河水里开始淘沙。孩子们也被批在这个季节可以下河了,妇女们也抛弃了手中的针线活,总之不知道是从哪里出来的这个谣言,刹那间,这条弯曲绵延一直到东海的苕溪源头两岸已经挤满了人。

      有为了抢个位置打得头破血流的,也有画地连线标出界碑的,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人淘到金子。还有一些人则开始在山顶上到处打洞,那会儿又有人说这是来挖鸡血石的,咱这儿出鸡血石。于是河里的人们开始走向山涧,手里的簸箕换成了铁钎和炸药。

      这样混乱的日子大概持续了一周,每个洪村人都被突如其来的暴富梦给炸醒了,守着这一亩三分地祖祖辈辈也没听说过这个犄角格拉的地方出过金子,但是人总愿意去相信那些美好的谣言。

      只有查文斌他们这些人是来干什么的,罗门绝不允许有外来势力染足自己的地盘,而新来的更是着急要把那根大旗插在山头,因为一个人,这个一触即爆的地点居然就选择了洪村。

      有人要买查文斌的人头,这不是什么恐吓,而是事实!坏了人家大事不说,谁也没想到他背后居然牵扯出了罗门这个洪荒巨兽,一个小小的乡村道士居然影响了两段跨越了海峡,跨越了历史的敌对势力再次相遇。

      洪村,自风氏后裔开创了这个村落的原型,在这之前,浙西北这块三角地带一直是被视为无人区。所以,这一趟风起云来也是接到了查文斌的信件,他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去了福建,那个妖媚的男子竟然会用茅山派的道术以及那枚符印,这些线索一一都被摆在了台面上。彼时,容平派人捎来的口信也到了,证实那符印却为先前茅山丢失的九老仙都君印。

      有了风起云这样的聪明人,查文斌就觉得做事情有条理多了,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被她慢条斯理的一一推测和整理,终于出现了如下一道看似合理的可能:

      45年前后,随着国民党兵败台湾,对应各部门各系统都能找到,可唯独罗门不行,于是出于某种目的,新组建了一个类似“罗门”的组织。这个人必定是了解罗门而且熟知内情的,新罗门一出,先是像特务一般把人员遣散在全国各地,通过一些或明或暗,或煽动不明真相的群众以达到自己的目的:诸如,盗取了柳家的“神仙醉”配方,乘乱顺走了茅山的九老仙都君印,对方是一个非常了解阴阳数术的人,年纪可能偏大,绝非是一人所为,手下有不少好手。

      不过,话到这里,风起云问查文斌道:“查兄,恕我无知,这神仙醉若是配置成功请问有何种作用?”

      查文斌道:“我也只是听说,神仙醉顾名思义,神仙闻了也会醉,据说是香料中最顶级的存在。听我师傅说点完神仙醉放在床头,死掉的人都会从地府爬回来闻上一口,若是用来祈福求财那更是灵验无比。虽说有些夸张的成分,但是这味香之所以失传,一是因为制作办法过于歹毒,第二恐怕也是因为这香阴阳两界通杀,点上一根指不定就招出什么东西来了。”

      风起云左思右想道:“我的推断是,他们在找一样东西,这个东西必须有神仙醉来做诱饵,然后只能用那方九老仙都君印才能制住。你与我信中不是说,那坑下有一方水潭嘛,你们几个算是扑空而回,还差点着了道。我可以肯定的是,那个地方绝非是我们风氏所建,至于年代,我想那个时候风氏可能还在狮子峰,又或许它们是比我们还要早到这里的人。”

      “我现在是被明摆着上台架的,”查文斌道:“明天去一趟丁老爷子那,听说罗门过来了不少人,我们怎么得也要找到自己的组织吧。”

      罗门这一趟是真的来了不少人,五大家族的头来了俩,分别是丁胜武与张若虚,还有几个听说平常极少出世的人物也来了。看着那入口处写着的:洪村保险罐头笋厂,查文斌差点没笑出声来,这些个人做事倒也有趣,因为人多,索性也弄了个工厂,与那台湾人是对门而立,双方就隔着一条河。

      进了厂区,让查文斌奇怪的是,离江浙一带最近的福建唐家却没有动静,按理怎么说也是他们直接交锋才对,为什么来的会是丁胜武和张若虚呢?

      这个疑问还是张若虚回答了查文斌,“唐门恐怕已经做不稳了,这么重要的地理位置竟然让人在眼皮底下,查老弟,你有所不知,其实他们做的那些事儿上面压根也瞧不上眼。这些年一直有人在偷偷摸摸的干些什么,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他们如今指名道姓要你的小命,这就是与我们整个罗门为敌了。”

      查文斌听完也是大惊,难不成自己的安危罗门也要管?并且还管得如此兴师动众?什么时候自己竟然成了这么一块香饽饽了?

      双方隔岸相对,仿佛是古时两军摆阵,白天两边都是一派火热的建设场景,可一到了晚上又全是另外一片模样了。先是又人说在山里挖到了老坟窝子,从里面拿出几个黑乎乎的陶罐,这消息一出来,对面厂里的台湾人立刻就花了大价格买去了。

      人们终于明白了,他们在山上找的宝贝原来是这些?当时卖出去的那俩罐子可谓是天价了,顿时老百姓们又开始炸锅了,你要说这地方好吧,那山清水秀的确不错,你要是说这地方哪不好吧?那便是天高皇帝远,民风着实有些彪悍。

      其实这些都是对面那些人故意弄出来的,张若虚说,让他们去折腾,闹得动静越大他们才好乘乱浑水摸鱼,都晓得这是个台资,地方政府估计也不好出面,我们就守好那一个点。

      这查文斌现在全家都般到厂里来了,他在五里铺那房子时不时都有生面孔盯着,其实他现在就是鱼饵。要打,就要打掉那个大的,那个背后一直指使这件事的那个主,罗门被挠了这么些年也有些烦了,是时候该敲打敲打了。

      这样有组织的日子过的还算是舒坦,虽然紧张,今天放消息说哪里出了个什么,明天又是那里出了个什么,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道消息。那天晚上,胖子嫌实在太无聊就提议要不要来个夜探敌营?

      不过人家这工厂看着挺大但安保工作还是不错滴,围墙上先是一层倒三角碎玻璃,然后是两根双排的高压电线,全长进出只有一个门,有两条德牧在厂里负责巡逻。

      这些个玩意只能对付一般的小偷,胖子这种货压根不按常理出牌,你不是弄得风生水起嘛?好,我还就正大光明的来。他与叶秋风起云三人大摇大摆的朝着对面那厂房走去,入口处一个头上戴着小帽得中年男人啪在窗户上轻轻扣道:“干嘛得啊,没看到已经下班了啊!”

      那窗户离地也就一米半吧,胖子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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