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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最爱MISIC伯爵
更新时间:2015-03-21 10:00:00
把揪住我肩膀道:“走吧,费什么话呢。”我跟那哥们打了个手势就架着一瘸一拐的查文斌往钭家走,这路上他就说我了:“你胆子挺大啊,哪地方都敢跟人搭腔,怎么不怕人是鬼啊?”

      我解释道:“那不是个人嘛,我刚才手电绕了一下,他有影子……”

      “是吗,呵呵”查文斌冷冷一笑道:“好,明天得空,我就带你去他家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被他这么一说,我顿时背上鸡皮疙瘩一下全冒出来了:“不是,你什么意思?”

      他没好气的看着我道:“我也不知道说你眼神好呢,还是瞎你有见过人在动,地上的影子不动的嘛?”

      “那……”我明明确实看见了那哥们有影子啊。

      查文斌叹了一口气道:“那不是它的影子,那是树的影子,映在地上倒像是个人,你啊,走夜路记住咯,千万别随便和陌生人讲话,你这明天要是不去,他一准会来找你,你信不?”

      我吐了吐舌头连忙不说话了,推开老钭家院子一瞧,里面一片漆黑,我还嘀咕了一句:“这俩娘们不是睡了吧,也不知道等我们回来。”

      我正要往前走,查文斌却拉了我一把道:“不对劲啊,我走的时候明明这院子门是里面销着的,再说了,要是她们睡了,肯定得关门啊。要是没睡给我们留门了,那灯得开啊,不见得她俩有这么大胆子摸黑吧。”

    第一百五十七章 惊魂一夜(一)

      事实证明查文斌的判断完全正确,当我顺手拿着一根木棒摸进院子里的时候,屋外有人喊道:“别进去!”

      谁喊得,正是袁小白,我回头一看,那姑娘哆嗦成了一团,那脸都快要变形了,也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紧张的。看到查文斌的时候,她不顾一切扑进了他的怀里,然后就开始哭,嗷嗷的哭,我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的情绪波动太大了,整个人都在颤抖。

      我四下一环顾,不对啊,还有一个呢,我上去一把把她从查文斌怀里拉出来问道:“钭妃呢,没跟你在一块儿呢!”

      袁小白巍巍颤颤的把手朝着屋子一指再次又趴查文斌肩头哭去了,我扭头拿着棍子就朝钭妃那屋子里冲去,抬起一脚,“哐当”一声,那老木门顿时被踹翻在地。我拿着手电一照,好家伙,床头上有个女人正在痴痴的对我笑呢。说实话,当时我真要一棍子砸下去了,估计我也得后悔一辈子,可那时候的反应就是这样,那女的已经看不出来是谁了,她手里握着一只耗子,那耗子现在只剩下了一只脑袋和一张皮,正在她嘴里啃呢!

      “咕吱、咕吱。”那皮跟筋骨和牙齿发生的摩擦声让我这辈子都忘不了,还有那满脸的血,那身上的污秽,还有床上已经被啃完的老鼠尸体,我当时脑门子是“嗡”得响了,就像是被人给了一闷棍,抄起手上的棒子就要砸过去,可是当我看见她那件碎花衣服的时候,我停住了,上前一个巴掌就去想去拍掉她手上的东西。

      不料,这女人的速度要远超我的想象,不知怎么滴,我竟然双手被她给抓住了,然后一股巨大的力把我掀向一边,刚好和屋里一张老衣柜撞到了一块儿,那腰上痛得顿时就岔气了。接着那女人就像是疯了一般向我冲了过来,她的双手死死的掐住了我的脖子,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双眼睛,她的眼球就像是得了甲亢一般向外凸出,那血丝涨红了整双眼睛,还有她身上的血腥味,喉咙里的低吼声。我觉得我的体格也算是中等,可是在这个发疯了一般的女人面前,我竟然没有招手还价的余地。

      我的喉咙被她掐的喘不过气来,心里想,你娘的查文斌还在外面卿卿我我,老子都快死了!撕扯间,一个玻璃瓶被我挥到地上,就是以前那种装水果罐头的瓶子,那玩意“嘭”的一声炸开了,查文斌这时才放下袁小白冲了进来,屋子里是一片大乱啊!

      “放手!”他大喝了一声冲了上去,一把扣住那女人的肩膀往后拉,我在前面用手推,他在后面拉,就两个男人再怎么也不至于制服不了一个小姑娘吧,可就是这般的情况,我依旧觉得我整个人开始缺氧了,眼睛前面不断有金星在冒,无论怎么用力就是扯不掉掐住我的那双手。

      就在这时,查文斌不知道从兜里掏出一个什么玩意往那女人的脑门上一按,我这才觉得松了口气,再一看,满脸狰狞的钭妃晃晃悠悠的就倒了下去,查文斌恰好一把给抱住了。

      他抱着那女人急匆匆的就往隔壁屋子里赶,我去检查了一下,原来是跳闸了,重新通上电后这才重新看了一眼昏死过去的钭妃,整个人是一塌糊涂,满身污秽。查文斌把她放在我踹到的门板上,又拿了三更筷子横在她牙齿上对我说道:“找点绳子来先捆上,这是被上身了。”

      我连忙照做,弄完这些我才发现我脖子上的掐痕都开始发紫了,袁小白哆哆嗦嗦的站在一旁根本不敢看,估计也被吓傻了,我这才问她道:“怎么回事?”

      袁小白手里捧着一杯开水,查文斌往那水里丢了一颗药丸搅合了一下让她喝了下去,她这才开始慢慢恢复,也开始跟我们说起了今晚的事儿。

      我和查文斌大约是六点天还没黑的时候就走了,这屋里挂着三副遗像,钭妃在饭后给遗像上了香就去洗衣服,袁小白则陪着她一块儿。衣服洗完回来一看,那三根香不知怎的就都灭了,钭妃心里自然是难过了,这都是家里人,于是又给重新点上了。

      晒完衣服再回去,香又没了,这回她俩都没走开,点了就在那看,不到一分钟的功夫,三根香齐刷刷的灭。起初,钭妃以为是这香受潮了,又给重新换了三根,这三根可都是检查过的,没一根有问题,可还是跟之前一样,点上就灭,就跟有人在旁边吹似得。

      两次一弄俩小姑娘不免心里有些紧张,但谁也没说破,袁小白觉得那墙上挂着的三个人盯着自己这外人心里有些发毛就提议道,要不等查文斌回来了让他查查,因为他对这些东西肯定清楚。

      这时候,外面的天也黑了,两人一合计就先进钭妃的房间里躺着。钭家没什么家电,就有一台收音机是老钭生前留下的,这俩人就在床头听节目,一直到了八九点的功夫家里的灯一下子就全灭了。

      这种环境下,又有那个前提,灯灭了确实挺让人害怕的,不过钭妃说她家那电闸有些老,以前晚上也老闪,过去推上闸就行,她还特地交代了让袁小白留在屋子里,她去去就来。

      钭妃点了两根蜡烛,一根给了袁小白留在房间里,还有一根则拿着出去修电闸。袁小白那会儿手里抱着的是收音机,里面放的节目呢刚好是那会儿流行的邓丽君在唱《甜蜜蜜》。小白一边听歌还跟着一边哼唱。唱着唱着,那收音机里就开始有杂声,就跟信号干扰似得,“啦、啦”的。起初小白没在意,以为就是信号问题,可是那干扰声越来越强烈,慢慢的小白听到了里面有人说话。这时候的袁小白还以为是频率问题,于是她就试着调频,接连转了几个常听的频道都是干扰信号,当她再次把频道扭转到邓丽君时,里面传来了这样的对话:

      袁小白用手指着躺在木板上的钭妃说道:“我听到了她的声音,起初我还以为是我听错了,可是真的是她,我听一个男人在里面说:弄死她,然后一个女的声音说:她走不掉的。”

      袁小白被这莫名其妙的对话声给愣住了,很快她就又听到了收音机里传来了一阵“咯咯咯”得笑声,“那声音笑得我好难受,再然后我就看见她进来了,她手里拿着蜡烛瞪着我,她嘴里就在笑,‘咯咯咯’得笑,我的收音机里也在笑,两个声音完全一样。”

      “我很怕,我当时喊她,她不理我,然后我就看到、看到她手里拿着一只耗子,血淋淋的,再然后她就朝我扑了过来。”她撩起自己那件丝织得披肩道:“我一闪,给我这里抓了个洞,她就拿着这条披肩系住了我的脖子,我死命挣扎也没用,后来,后来胡乱的我想起来你以前给过我一个东西,我就拿了出来。”

      她双手一摊,我看到是一张折过的符,还有一个小香囊,我顿时想起来了,这还是那一年在东北查文斌画的,说是一人一张防身。袁小白说道:“我把这个拿出来了,她大叫了一声,然后就松开了,再然后我就跑出去了,可是我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你们,就在对面那户人家的门口蹲着,一直到你们回来。”

      这场景,我可以想象,一个女孩子确实受不了。我问查文斌道:“她怎么样?”

      查文斌翻开钭妃的眼皮道:“你看她的眼球,一直在左右不停的移动,这说明她是被控制的,我刚才用了戒尺打了一下,也只是暂时的。你得帮我弄只公鸡来,还有去煮点夹生饭,弄点荤素,我要开坛。”

      别的东西钭家都还有,刚做了百日,家里香烛纸钱都不缺,查文斌往都妃身边点了一圈蜡烛,又取了三根长香点了举过头顶对着墙上的三副遗像作揖道:“叔、婶子、笑笑姑娘,钭妃是自家人,不管怎得,你们都要保佑她,我知道你们不给她上香是想提醒她这屋里不干净,可现在人还生死未卜,等下还要你们帮一把手,晚辈查文斌叩拜。”

      说罢,对着遗像鞠三躬插上香炉,说来也怪,这回这香烧得很旺盛,可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屋外就是一声惊雷,然后哗啦啦的就开始下雨,查文斌出去关好门窗对我说道:“你要不带小白去隔壁。”

      袁小白哪里肯去,死死的拉着查文斌的衣角道:“我怕,反正你在哪,我在哪。”

      查文斌指着那一摊子道:“这里不方便。”

      袁小白举手道:“我保证不出声。”

      查文斌看了我一眼,我只好勉强笑道:“让她在这儿吧,估计也吓得够呛,哪里还敢去,明天一早我先送她回我家呆着。”

      他叹了一口气道:“等下你最好闭上眼睛,捂着耳朵。”

      “轰”得一声,天上又是一个炸雷,我望了一眼屋外心里默念道:“平安平安……”

    第一百五十八章 一夜惊魂(二)

      开坛之前都会准备祭品,这些祭品都是给那些道士们所需要求助的各路大仙们准备的,可见这神仙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查文斌每逢做法前,都要上香三根,这是习惯也是一种尊重。那青烟袅袅,屋外电闪雷鸣,我瞅着墙上挂着的三位故人,心里那个发毛劲就别提了。

      茅山一派的做法是比较讲究场面的,查文斌眼前这令旗、令牌、大印、戒尺、宝剑一样不少,围着那钭妃的身边有一圈蜡烛点着,这也是屋里此刻唯一的光。钭妃脚上那位置有一面镜子,就是女孩子家梳妆用的圆镜,不过是背对着人的。那蜡烛一跳一闪的,火苗普遍都不大,跟小绿豆似得,查文斌说阴气太盛了就连阳火都不会旺盛,这个法子也是最简单的检验凶吉的办法。以前的时候外出,经商或者求学,难免会找不到投宿的地方,找到一间空宅子或是破庙就进去凑合一晚上,有经验的人就会选择在屋内正中的地方点了一根蜡烛,若是蜡烛的火烧得旺,火苗黄中带红,那就说明这个地方可以住;或是火苗偏小,黄中带绿,还一闪一闪的,那就对着四面各作揖,说一句打扰了,一定得低头弯腰的背对着门退出去。这样的屋子是不能住人的,因为阴气太重,多半是有脏东西在那儿。

      查文斌的手里有一块布,还有一只碗,碗里装的是一碗生米,他拿布盖着碗然后就绕着钭妃开始转圈,一边转嘴里一边念经,那经文我可就听不懂了,叽里咕噜的,既不是方言也不是普通话,节奏有点像唱戏,但又没那么调。这就是道士口口相传的咒了,每个门派都有自己的咒,咒是没有文字记录的,甚至连道士自己都不知道这咒是什么意思,反正你照着念就行。每一代的师傅都会先从念咒起教徒弟,这个过程很漫长,像查文斌念了足足有八年才学会了马肃风传授的所有咒,每一种咒用在什么场合,什么情况,什么时间都有严格的规定,师傅会对学生进行抽查,一直到一字不差才算是通过。这种传授的法则也有个弊端,那就是有好些咒早就已经失传了,天正道还算是全的,但比起凌正阳那一代,这些咒也起码已经消失了一半。

      咒念的有没有用,你看反应就知道了,查文斌在念咒的时候,那蜡烛的火苗就“蹭蹭”得往上攀,这可不是说瞎话,肉眼就能清晰看见,随着他咒语的节奏,那些火苗就跟有灵性似得,也会随着起伏,但火势比起之前已经是大涨了。

      我寻思着这是不是查文斌的威力开始出现了啊,原谅我当时用这样的词汇,因为在这种时候我还是愿意他是老大的。大概过了一根烟的功夫吧,查文斌停了下来,他走到那块布的跟前一掀开,那碗里出现了神奇的一幕。

      我发誓,从头到脚,没有人去动过那个碗,那个碗里的米原先是我倒的,真好一碗,米更好和碗口齐平。而现在那米由原本的平面变成了斜面,一头高一头低,斜面的那一侧还出现了一个圆坑,得有指甲盖那么大,圆得规则还呈漩涡转,很是工整,查文斌一下就拔出了宝剑大喝了一声:“哪里逃!”

      这一声喊得那是中气十足,和外面的雷鸣有一拼,若我和他不熟,我定会认为这是个神棍在故弄玄虚罢了,他一手提着剑,一手拿着铃直扑这屋的左侧,那里原本是个厨房,和这间屋子之间有道门帘相隔。

      我也跟着过去,查文斌拿着铃铛在厨房里晃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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