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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磨镜老人和磨剑客

作者:飞天
更新时间:2018-11-13 04:15:12
    “我会把夜光蟾给你。但我必须先得知道他们是谁。”当他的情绪变得越來越暴躁时。我更觉得有必要把所有问題弄清楚才决定怎么做。

    “外面……有很多人。个个都是冷兵器时代的高手。风。你懂我的意思吗。”他垂下浓眉。不停地甩着右手。看來那种半身麻痹的滋味并不好受。

    “抢。”我反问。忍不住露出笑容。

    “对。生死之间。我们不会有更多选择。只能采取最激进的手段。希望你能原谅。”他的态度渐渐强硬起來。

    突然之间。有一环刀光闪过。他穿着的那件灰袍的胸口。已经出现了一个纵横交叉的十字。那是我控制精密、游刃有余的一刀。令他眼睁睁地看着。却躲也躲不过。

    我只想告诉他。任何人都不可能躲得开这一刀。除非他能从空气里蓦然消失。化为青烟轻风而去。当“逾距之刀”又一次穿越空间距离。削中他又骤然缩回以后。他已经彻底放弃了继续威胁的路线:“风。我们可以商量。再说。我有你需要的秘密。对不对。”

    他的话又一次刺痛了我。因为到目前为止。沒有哪个人的“消息”对搜寻大哥是有用的。我对此不抱太大希望。

    “说说看。但你不一定能打动我。”我转头望向两个灰袍人消失的地方。

    “你在寻找一个跟你本质相近的人。你们两个都有异于地球人。但表面看來却是完完全全的人类。嗯。他曾无比接近过我。。我早就说过。在沙漠里的时候。很多具有神奇灵力的地球人能听到我的非洲鼓声循迹而來。他也來了。最近的一次。他只距离我不到五公里。眼看就能被我捕获。可惜却突然销声匿迹了。你知道。一个人即使是死了。也会留下很多残余的能量痕迹。至少能证明自己曾经到过某个地方。但他的消失却是凭空产生的。不留一点余音。风。在你出现的时候。我甚至以为你就是他。突然隐匿。又突然出现。毫无疑问。你要找的人。就是他。。”

    我牵了牵嘴角。礼貌地对他做着回应。

    “你不相信。以为我在说谎。”他睁大了眼睛。对我的冷漠反应很不满意。

    我摇摇头:“不。我相信你的话。但是沒有地理坐标的话。就算只相隔五米。也形同两个世界。永远看不到他。”

    换个角度看。姑且不论土裂汗大神的感觉是否正确。手术刀是常年驻留在开罗的。他对沙漠里的草木景物非常熟悉。甚至了解满布金字塔的那片千里黄沙之中每一座沙丘、每一道沙垄、每一块绿洲。假如大哥是消失在沙漠的。手术刀难道一点消息都收不到。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相信手术刀的卓越能力。当然。苏伦求学天下。师从冠南五郎大师。更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他们兄妹做不到的事。整个非洲就沒人能做到了。

    土裂汗大神的话那么笼统。想在埃及沙漠里找个人出來。比大海捞针容易不了多少。

    “当然。只要让我的飞行器加满能量。地球上就沒有什么事不能完成。风。帮帮我。冲出地脉。世界就是你我的。”他终于露出了笑脸。

    “我要去找那两个人谈谈。龙驭大阵的变化总有穷尽之时。要幽莲他们下來吧。硬拼沒有任何意义。”

    我不再管土裂汗大神如何回答。径直走向幽深暗处。

    他在我身后叫了一声“风”。就再也沒有下文了。

    他非常明智。一旦发现有了另外的途径和平解决争端。当然不会再冒险进攻。跟这样的人合作。的确是非常省心。

    长廊很深。曲折向前。似乎三天三夜都走不到尽头。假如这真的是在土星人的飞行器上。我看不出这种扁长的建筑物结构会有什么意义。与人类的航天器设计完全不同。人生的际遇真是千奇百怪。原以为与土裂汗大神的沙漠一别。永远都不会再见面的。现在却真真实实地站在了同一只飞行器上。

    “假如他们的能量消耗殆尽。永远沉沦于黑暗的地脉里。将是一个多么痛苦的结局。。”永远地停滞在异星上。直到化为无声的飞尘碎片。在任何人看來。都是无比失败的。突然之间。我对土星人飞行器的未來充满了叹息怜悯。

    从另一方面看。阿尔法又何尝不是如此。航天归來。却发现自己的地球物是人非。而且同类人的外型都完全变了。他的结局又将是怎样的呢。

    “你在找什么。”有人无声地出现在黑暗里。只有一双眼睛冷森森地亮着。充满了极不友好的杀机。通常。拥有那种眼神的。不是屠夫。就是杀手。

    “找你。”我停下來。缓缓地停靠在栏杆旁。看着那个冷傲的灰袍人慢慢踱出來。在他身后的三十几步远处。有一面明晃晃的墙壁。散发着幽幽的银光。

    “找我。拿‘碧血夜光蟾’來交换答案。”他不怀好意地笑着。令我隐隐感到不安。

    “嚓嚓、嚓嚓”。他缓缓地弹着指甲。眼角余光不停地扫在我身上。充满了蔑视和贪婪。

    “你真的见过我。在哪里。什么时候。”在一路走來时。我不断地在记忆里搜索“凌烟阁”这个地名。应该是在中国大陆的某个名胜古迹里出现过。做为唐朝建国后歌功颂德的庙宇。“凌烟阁”三个字属于一个历史长河里辉煌灿烂的时刻。几百名大唐功臣的影像被描绘在上面。成了千秋万代的爱国者们最向往的地方。

    “我说过了。凌烟阁。左临敕建大相国寺。右靠无敌大将军府。正对山河社稷庙。天下独一无二的凌烟阁。小子。别装傻了。这么久了。一闭眼就是你在镜子里盯着我看时的眼神。绝不会错。那就是你。”他得意地指向身后那堵银墙。

    那原來是一面镜子。只不过不是水银玻璃镜。而是只在古代历史剧中才能看到的铜镜。

    我走向那镜子。另一个长须人手里握着一团白布。正在仔仔细细地擦拭着铜镜。一丝不苟而且小心翼翼的。

    四周沒有太亮的光。我走近的时候。影影绰绰地看到了镜中的自己。不记得多久沒找过镜子了。好像从北海道起飞之后。就不再关心自己的形像。一心只想着“苏伦”这个人和这个名字。

    镜子的尺寸大约有三米高。五米宽。这么大块的铜镜在古代非常少见。当时的铸造工艺是沒法完成这种大手笔工艺品的。它的边框上錾刻着完完全全的兽头花纹。全都被长须人擦得铮亮。

    “一面很完美的镜子。对吗。”长须人轻咳着。直起腰长吁了一口气。伸手抚摸着那些花纹。“西域匠师们的铸造工艺据说來自于烛龙灵山西王母的亲手点化。有巧夺天工之妙。这是中原铸镜师们永远无法企及的。”

    他的话深奥而怪异。我有些听不懂。也学着他的样子伸出手。铜镜寒意逼人。花纹的手感非常细腻。的确是不可多得的精品级古董。

    镜子是嵌在一面墙上的。覆盖了整个墙面。上下左右四边全都与石壁严丝合缝地契合着。到现在为止。我仍然不能明白土裂汗大神的飞行器是由何种材料构成。上一次在沙漠里动用了世界上顶级的钻机。才能勉强打开一条通道。那种外表看起來与石壁无异的东西。或许就是某种不知名的高强度金属也未可知。

    “师兄。我说过。这小子就是咱们见过的那人。把他抓住拷打三天三夜。也就明白咱们究竟在哪里了。好不好。”冷傲的人站在我身后四十五度角的方位。与长须人形成合围之势。封锁了我退出的所有路线。

    他的恶意非常明显。但长须人一直在连连摇头:“他。那么年轻。能懂什么。”

    冷傲的人还想开口吆喝。却被长须人扬手阻止:“傲白。你耽搁了虬髯客的复国大计。已经失信于天下。兀自在这里吆五喝六的找别人的晦气。又有什么用。还不退下去面壁思过。”他脸上的悒郁一扫而空。陡然现出一种睥睨天下、执掌乾坤的霸气。

    “又不怪我。又不怪我。。”冷傲的人跺着脚。腰间的长剑也开始叮叮当当乱响。“我们做好了一切准备。只等秦王出现。对对对。我不该开那扇门。不该摸这面镜子。都怪我不好。但我怎么知道是这个结果。师父传授给咱们的记忆。本來分得清清楚楚的。我磨剑。你磨镜。天下沒有人比你更懂得镜子的奥秘。不是吗。现在问題出在镜子上。你又怪我骂我。”

    我向侧面闪开两步。因为已经感觉到了他眼中流露出來的磅礴杀气。

    “我是说。咱们耽搁了虬髯客的大事。个人生死荣辱事小。就算一起死了。能赔得起他的损失吗。”长须人的胡子直飞起來。脸也开始涨红。

    “好好好。大事大事。我先杀了这小子。再來跟你理论。。”他拔剑的姿势又飘又快。身子一侧。一道剑光便飞到了我的咽喉。如果不是早有预感。我几乎就要伤在他的剑下。剑光一起。我的身子倒退五步。等他再移步追击上來时。我俯身直进。霍的冲到他的胸前。一掌砍在他的肋下。

    高手过招。须臾必争。他实在是太轻敌了。才会被我攻了个错不及防。

    我只用了七分力气。他已经嗷的一声怪叫起來。身子侧翻。左手一抄。十几道寒光闪闪的长剑凌厉无比的刺过來。每一柄剑所用的招数都不相同。并且巧妙地布成一个半圆形的立体剑阵。高手出剑时。内力灌注在剑锋上。总会无可避免地发出“嘶嘶嘶嘶”的啸风之声。但他的剑上。却一点声音都不带。只有浸人肌肤的寒意。

    假如不动用“逾距之刀”。我根本破不了他的剑术。一闪念之间。急促地仰身后退。连续几个贴地翻滚。姿势狼狈之极。在沒搞清这两人的古怪身世之前。我不愿意让战斗持续升级。

    “住手。傲白住手。”长须人叫起來。

    剑光一收。冷傲的人急躁地大叫:“喂。小子。躲什么。不敢放手过來吗。”

    “哼哼。傲白。这位年轻人还留着非常厉害的杀招。只怕一旦反攻。你根本抵挡不住。当场就要挂彩。我说过你多少次了。要想做大事。必须得谦忍沉着。就像虬髯客一样。为了博取一个万无一失的机会。他甘心在海外仙岛潜心修练四十年。武功、计谋、财富、人脉全部水到渠成后。才返回中原。如果不是我们出了意外。。”

    他反复地提到“虬髯客”这个名字。让我感到非常诧异。

    中国历史上只有一个“虬髯客”。那就是与大唐游侠李靖、巾帼豪侠红拂女并称为“风尘三侠”的虬髯客。已经在中国历史上彪炳为“世间第一奇男子”。是侠客中的典范。更是老虎崇拜的偶像。

    冷傲的人陡然撒手弃剑。叮叮当当十几声响过后。所有的长剑都被他以内力震断。凌乱地跌在地上。

    “师兄。这件事不能怪我们。虬髯客不是小肚鸡肠的人。红拂女也是豪气干云的女中大侠。他们一定能够体谅咱们。而且。被困在这里之后。我几乎天天都在反思。为什么会钻进这面镜子里來。跟这些怪模怪样的家伙们关在一起。师兄。你每天对着镜子参悟。到底什么时候能有个结果。早听我的。不如敲碎镜子看看。或许一眨眼就回凌烟阁去了。是不是。”

    他搓着双手哈哈大笑。仿佛在为自己的好主意而自鸣得意。

    我小心谨慎地试探着问:“磨镜老人司徒求是。‘磨剑客’雷傲白。”

    冷傲的人嗖的转身。凌空一抓。一股巨大的吸力冲过來。我身不由己地踉跄前冲。肩头被他抓了个正着。

    “哈哈……你……你认识我们……终于找到一个认识咱们的了。师兄你看。我说见过这小子的。你还不信。看看。他也认识咱们……哈哈哈哈。终于找到了。终于找到了……”他的五指猛力收紧。我在极度惊愕之下。竟然也忘记了挣脱。只是怔忡地盯着长须人的脸。脑子里不停地轰响着。。“他们是唐朝人。两个唐朝人。”

    萨罕早就说过。土星人的“异化”过程存在了很多年。在那些甘心进入“异化”之途的高手里面。包括了不同年代、不同身份的人。几乎每一个名字都够写一本名人传记。我见过土星人、见过阿尔法。所以不会为见到古代人而惊诧莫名。现在。我之所以感到激动。是因为司徒求是与雷傲白这两个名字。曾在手术刀的资料库里出现过。

    这两人的资料收录于资料库的“镜中人”那个类别。里面长长短短几千个案例。都是与“镜子、失踪”有关的。

    司徒求是以“磨镜”成名。曾是隋唐时期最著名的宫廷御用磨镜师。据说后宫佳丽都以拥有他磨过的镜子而引以为傲。任何人想要彻底照出自己的美丽全貌。非司徒求是新磨的镜子莫属。

    雷傲白则是隋朝末年第一杀手。曾任隋炀帝驾前御用杀手。当时天下十八家反王、七十二路诸侯、一百零八道烽烟纷纷扯旗造反。其后至少有一半以上的大人物是死在他剑下。

    在那个冷兵器格杀的年代。正是像他们师兄弟那样的高手纵横快意的大好时机。可惜。这两个人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一点消息都沒有了。传说中有人见过他们最后一面。就在大唐国都长安城的凌烟阁上。小道消息说。他们是进入了凌烟阁侧面的“洗镜楼”之后消失的。在那座银色小楼里。收藏着历代君王、藩王、文臣、武将们随身携带过的铜镜。是一个经常闹鬼、闹狐的是非之地。

    “你认识我们。”司徒求是并沒有过于激动。

    我只能点头:“对。我读到过两位的辉煌事迹。只是沒想到会在这里遇到。”

    “你也是穿过镜子到这里的。或者。你也是活在镜子里的人。”他继续冷静地追问。只有涵养足够深厚的人。才会经年累月动手磨镜。把自己禁锢在寂寞的大好岁月里。

    我摇摇头:“不是。这不是镜子里的世界。而是真实存在的。现在不是所谓的什么‘大唐盛世’。而是唐朝之后的很多年里。又创建出來的一个朝代。叫做。。”正因为无法向两个古代人说明二零零七年是在一个什么样的年代。所以我刹那间哑口无言。

    “古代人进入现代”这个題材。在无数编剧和家笔下早已有之。而且是多不胜数。我简单地清理了一下思路。准备继续向他们解释下去。但司徒求是举手制止了我:“小兄弟。不必说了。我们知道这是在公元二零零七年。一个发展神速、日新月异的世界。而且熟知这个年代的所有规则。所以。请不要费神解释了。”

    我更加惊愕:“这就好。这就好了。”

    既然他们了解现在这个社会。也真的是省了我很多心思。

    “唯一不解的是。我们能进入这里。为什么不能穿越回去。重新进入镜子的另一面。小兄弟。既然你见识不凡。请试着替我们解答一下这个问題可以吗。”司徒求是说话时。雷傲白一直闭着嘴静听。此刻也把目光转移到我脸上來。

    我望向镜子。三个人的影子明明白白地显现在上面。只不过一个是现代人。两个是唐朝人。看起來异常古怪。

    “如果这两个人真的是从镜子里走出來的。那么我会不会也能进入里面的世界。”我伸出食指。轻轻地点在镜面上。镜子里的“我”也伸着手。我们的食指紧紧地贴合在一起。

    “镜子。真的是世间最神奇的东西。记得当年师父教我磨镜。第一面铜镜磨完后。自己看着镜子里的人。竟然三日三夜不能入睡。仿佛那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只不过是被禁锢在里面。不得相见而已。”司徒求是低声叹息着。又一次举起手里的布。缓慢拂拭着早就一尘不染的镜面。

    刹那之间。我感觉到了“镜中人”手上的温度。脑子里也瞬间迷乱起來:“他也是有温度的。他是真实存在的吗。我看着他的时候。他是不是也在静静地看着我。”当我牵动嘴角的时候。镜子里的“我”嘴角也有了微微的笑意。

    从苏伦失踪开始。我感觉自己好像突然老了十岁。思想快速成熟的同时。心境也一日三变地衰老。只有顾倾城到达营地之后的日子。我的心情才偶尔放松下來。意识到自己的年轻和活力。

    此刻。镜子里映出的我冷静沉着之极。几乎是处于一种“冷酷淡然”的境界。即使是在微笑的时候。也矜持而沉郁。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轻愁。

    “这是我吗。”我忽然对镜中人感到一丝陌生。

    对于自己在镜子里的形像。最后的清晰记忆是在进入沙漠之前住过的开罗那家豪华酒店里。那时候。我仿佛浑身都充满年轻的不安、抑制不住的青春活力。面对的是广阔的大好未來、美好前途。

    现在则不同了。从揭开土裂汗金字塔秘密开始。肩膀上承受着的是更多的得失痛苦。镜子里的“我”笑了。带着愁郁的笑。笑得并不轻松。

    “喂。醒醒。你醒醒。。”雷傲白重重地拍了我一掌。肩头隐隐作痛。

    我一下子清醒过來。刚刚沉浸在忧伤里的几分钟。仿如一场午间小憩时的轻梦。倏忽已经飞走。

    “你在想什么。千万不要藏私。参悟到什么秘密后一个人独享。哼哼。我的剑折了。折剑同样能杀敌三千。你信不信。”雷傲白沉不住气了。

    “你看到了什么。感悟了什么。”司徒求是低声问。挥布擦去了我的食指留在镜面上的浅痕。

    “沒什么。”我为自己的失态而感到抱歉。现代人每天无数次在镜子里看到自己。如果每一次回眸都沉思几分钟、十几分种的话。就沒时间努力去做其它事了。而且。我又不是时时刻刻注意保持自己形像的女孩子。就像关宝铃那样。每天几百次对着镜子。。

    “啊”的一声。我脑子里飞速掠过一件事。忍不住大叫起來。但旋即举手捂住自己的嘴。极力掩饰着自己的不安。那件事在从前看來非常非常诡异。无法用常理去推论。但到了今天。站在墨镜老人的铜镜前面。却一下子找到了症结所在。

    “什么。”司徒求是眼睛里也飞起了两道寒光。

    “哈哈。你这小子。明明心里有鬼。。”雷傲白的大手倏的卡在我喉咙上。牙缝里迸出两个字。“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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