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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9

作者:橘花散里
更新时间:2015-03-20 10:00:00
点点头。

    炎狐回首对上我,挤了挤眼,刚刚严肃的表情又变成不正经,嬉皮笑脸问:“阿瑶仙子,准备好了吗?你家两个乖徒弟怕是等得急了。”

    我没什么可准备的,除了一套简单的衣服,苍琼没允许我身上带任何东西。饶是如此,临行前还被她派来的侍女再三搜查,再被灌下迷仙露,封锁大部分法力,唯恐夹带出什么魔界的机密物件,或是交易时做什么手脚。

    这女人警惕至此,她用血腥手段和冷酷心肠维持自己高高在上的地位,就连她的亲弟弟宵朗,也得不到丝毫信任,怕是十天八荒根本没有她愿意信任的人吧?

    宵朗死死地看着我,嘴角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让我犹豫了一下。

    炎狐催促道:“快走吧。”

    我急忙转身,跟他上路。

    空中传来羽翅扑腾的声音,一根火红的羽毛飘然落下,伴随着乱七八糟的恬噪叫声:“阿瑶是淫妇!主人金枪不倒!主人大战三百回合!主人最威猛!快点!我要师父!”

    我听得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炎狐停下脚步,朝天伸出手,接下蝴蝶,爱怜地摸摸它凌乱的羽毛,安慰道:“小宝贝,吃了不少苦头吧?晚点我接你回家。”

    蝴蝶死命地往他怀里蹭。

    我默默感叹,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物似主人型,有些东西怕是怎么也纠正不过来的了。

    藏在它体内的凤煌自己通晓魂术,没让我帮忙取出,说是晚点事情完结再离开,所以我也由得他了。

    一路上没有用法力,走得不快。

    炎狐自持苍琼器重,色胆包天,没顾忌地调戏 我,再配合蝴蝶的添油加醋,猥琐主仆组,恨得人牙痒。

    最后,我咬牙切齿道:“若你再胡说八道,我便跳下悬崖,变成玉佩摔碎!”

    炎狐的手脚总算老实了,眼珠却还在我胸前转溜,一幅豆腐不吃就亏大了的表情。

    我怒道:“苍琼怎会看上  你这种魔将?她眼光实在……”

    炎狐笑嘻嘻地说:“她眼光素来毒辣,我虽好色,做事却从未让她失望。”

    我上上下下把登徒子打量了一番,保留意见。

    待步入锁龙谷后,浓郁仙气夹杂出封印,将所有魔气压抑,炎狐的喉咙动了几下,脸色如作呕般难看,他右手握紧腰间宝剑,左手死死攥住我的手腕,紧扣命门,小心翼翼地行走,忽而他停住脚步,伸手射出两枚魔钉,前方乱七八糟草丛中藏着的爆炎符喷出熊熊烈火,他又挑了挑脚尖,拉动一根藤蔓,露出一个深深的大坑,里面布满尖刀。

    炎狐看看我,同情地摇摇头。

    我对我家徒弟和月瞳的布置陷阱能力,深感羞愧。

    炎狐一路过关斩将,好像拆孩子布置的机关似的,连法术都不用,轻松前进。

    “喵呜!”

    似乎想恐吓众人,效果却很可爱咆哮声从密林深处传来。只有蝴蝶畏猫,如惊弓之鸟,扑翅而逃。

    高处一阵晃动,是月瞳抖着雪白皮毛,瞪着两只鸳鸯色漂亮眼睛,翘着胡子高高站在树枝上,可惜长年的监禁折磨,让他对魔族有刻骨的本能恐惧。如果忽略他四只在发抖的爪子,或许也算得上威风凛凛……周韶则压根儿不见影子。

    我有些心疼地看着月瞳。

    炎狐清了清嗓子,坏笑着问:“是以前逃脱的那只小灵猫吧?长得越发美貌了。”

    月瞳连尾巴尖都开始抖了,兀自镇定道:“交……交易,把玉瑶交给我们。”

    我摇头告诫月瞳:“你根本不应该和魔族交易的。”

    双方都不理交易物品的意见,炎狐直接问:“天君头颅呢?”

    月瞳开启天路,周韶探出,半只脚站在里面,半只脚跨在外头,手里捧着一个小包裹,缓缓解开,里面是一个有如火焰般的红发,五官坚毅,和宵朗有几分相似的男人头颅,表情狰狞,睁着琥珀色的眸子,似乎死不瞑目。周围环绕着一层淡淡的魔气,在封魔阵的压抑下也能感受到他的强大力量。

    炎狐担心我配合他们作弊,直接带着天君头颅逃跑,死活不肯让我自己走过去,非要捆着移交。

    月瞳无奈道:“把阿瑶变回原形丢过来,我把天君头颅丢给你。”

    玉钥匙换人头,就是死物之间的交易,似乎较公平。

    炎狐同意了。

    我估摸苍琼不会做光明正大的交易,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在旁边对月瞳提了很多次不要交易,让他们撤退,可惜没人听,僵持了很久,只好变回原形。

    炎狐一把抓过我,摸了两下玉身,虚伪赞叹两句,顺手便朝树上丢去。月瞳正要去接,一根力道强劲的袖箭扑面而至,穿  过我玉身上挂绳索用的小孔,直直将我钉入树身。月瞳迅速变回人形去拔,炎狐第二箭随后而至,擦着他的鼻尖,钉入我身边,他手持短弩,慢悠悠地道:“就算不能用魔气,你想在爷身上讨便宜,也没那麽容易,快将天君头颅丢下来,否则爷就把玉碎了。”

    我想再度变回人身,却惊讶地发现炎狐刚刚在我身上做了手脚,上面印出个小小的镇仙符,抑住我的法力,一时半刻冲不开,无法变形。

    月瞳气极,腿也不抖了,他和周韶低声商量了两句。

    周韶终于走出,狠狠将元魔天君的头颅,往他们原本布下,后被炎狐拆穿的刀刃陷阱里砸去。

    魔界之主的躯体不得受损。

    炎狐顾不上发射手中短弩,俯身去救。

    月瞳立刻出手,拔出深陷树身中的短箭,将我救出,丢给周韶,双双欲冲入天路。

    电光火石间,火红的身影俯冲而至。

    蝴蝶的利爪刺向周韶,削筋破骨,抓出一道恐怖的伤痕,周韶吃痛,手头一松,我已落入蝴蝶的尖啄里,他飞扑向天路,一道醇厚的仙气灌入我体内,催动里面的灵气运转。

    自古以来,使用钥匙的都是人,开启天路和封闭天路的,也是仙人。

    我不受控制,玉身蔓延出无数道灵丝,伸向天路之门,迅速扩充成封印结界,将其封锁。

    我和月瞳三人都傻眼了。

    炎狐抢回元魔天君头颅,松了口气,在空中打了个响指,远处降下厚厚云朵,遮蔽日光,隐约可见里面游动着无数巨龙,将锁龙谷整个包围,十几支示威的箭支呼啸而至,落在我们脚边。

    蝴蝶将我丢回给炎狐,扑扇着翅膀,口中传来凤煌嘲弄的声音:“玉瑶仙子,你有没想过,间谍从一开始就在身边?”

    我静静躺在炎狐掌心,无法开口。

    凤煌冲着剩下两人道:“投降还是被射成筛子,自己选吧。”

    功亏一篑,月瞳和周韶脸色一个发青一个发白。

    作者有话要说:一起做治疗的病友都瘦了十几斤……

    只有橘子……

    似乎连治疗中的喉咙剧痛都不能影响我的好食欲啊

    掩面,泪流。

    翻天

    失去天路之门,大少爷和小白猫比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好不了几分,月瞳张牙舞爪地试图反抗,周韶抱着脑袋到处找地方逃窜,两人三下五除二便被苍琼派来的魔将制服,捆了回去。

    凤煌将我丢给炎狐,炎狐欢快地将我在空中高高抛了几个弧线,花样翻新。

    吓得旁边副将连声警告:“将军万万别摔破了,苍琼殿下还要用呢。”

    “省得的。”炎狐笑骂了一声,然后又对着凤煌,满脸熟络地讨好到,“你这小子,素日里不声不响,只知道和苍琼殿下讨好卖乖,我还当你是个孬种,没想倒是立了个大功,以后咱们就是自己兄弟了,有事好说哈!晚上请你喝酒。”

    “谢了。”凤煌的声音虽是淡淡的,却有掩不住的喜悦,他走到我身边,用指尖轻轻拂过,笑问,“没想到吧?”

    我想变回人形说话,却被炎狐无视,只得被他们提着回去。

    一路上,周韶哭哭啼啼,月瞳面如死灰,好不热闹,

    魔军驻扎的山峰处,苍琼正闭目养神,宵朗倚着战骑,似乎在沉思,见到我们回来,他抢先一步,迎上前,将我夺去,翻来覆去检查一番,然后拭去上面封印禁锢的魔纹,皮笑肉不笑地对凤煌道:“辛苦了。”

    我被刺激过度,两脚有些发软,从他腕间摔下来,幸好被他扶住。

    宵朗道:“小心点。”

    我顾不得他,急忙喝问凤煌:“你呆在我身边是为了监视?你可是天帝的儿子!怎可为魔族做事?太……太……”

    凤煌对我的指责不屑一顾,他别过头去,痴痴地看着苍琼,纵使不用变成人形,也能看出他眼中含着千种蜜意,万般柔情,仿佛这天地间除了这个女人,谁也不存在。

    宵朗拍拍我背,顺气道:“乖,我都说过他是小人,你就是不信,哎,太笨了。”

    我怒瞪这个看笑话的家伙。

    宵朗立刻用很“认真”的口气道:“笨点好,我就是喜欢笨的。”

    我偷偷踩了他一脚。

    周韶立刻将嚎哭暂停,不怕死地痛斥道:“卑鄙魔头!不准对我家师父打情骂俏!”

    我:“……”

    炎狐找块破布堵了他的嘴。

    苍琼睁开眼,摘下头盔,几缕青丝垂下,眉眼里尽是风情,她慢慢走过来,挽着凤煌的胳膊,嘴角露出勾魂夺魄的微笑:“你不怕被天下人辱骂?”

    凤煌温柔道:“我说了,我是天下最爱你的人,只是你不信罢了。”

    苍琼沉默了许久,悠悠道:“天下没什么是可信的,只是背叛筹码大小罢了。”

    凤煌道:“只要能得到你的心,我任何事都会做。”

    苍琼道:“我却不爱任何人。”

    凤煌道:“没关系,我已背叛父君与天界,只愿守在你身边。”

    苍琼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

    我忍不住对宵朗说:“那家伙的甜言蜜语比你还恶心。”

    宵朗却走了神,没听我说话。他看着凤煌,愣愣地不知道在想什么,嘴角的笑容更是邪恶,我久经折磨,直觉他又在卑劣算计什么,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过了好一会,忽而俯身吻上我的额头,轻声道,“阿瑶,呆会要翻天了,你可得别太得意。你终归会永远陪在我身边,乖乖地爱着我。”

    我斥道:“滚!莫名其妙!恶……”

    骂人的话语没有继续,因为我第一次在宵朗那双嚣张的眼里看到深深的哀伤,我想起过去师父倚在梨树下教我吹笛子,那首曲子哀伤缠绵,描述一位美丽的女子远嫁他乡,对故土深深的思念。笛音悠然,催人泪下,我感慨:“这个女人可真倒霉,那么多宫女不选,偏偏挑中了她。”

    师父将玉笛轻轻移开,拍去我头发上的落花,笑道:“是的。”

    我问:“为什么她不反抗?师父不是说面对倒霉的事要反抗吗?”

    师父说:“时也命也,人生很多东西可以改变,但有些东西,终究是注定的。”

    我问:“什么东西?”

    师父沉吟片刻,解释:“比如你原形是块玉,便是无法改变的事情。你不会成为一只猫,不会成为一只狗。”

    我恍然大悟,拍手笑道:“比如,阿瑶是个女人,师父是男人,阿瑶是徒弟,师父是师父,都是命运无法改变的事情。”

    师父点头:“孺子可教。”

    我问:“若命运给我无法改变的悲剧,怎么办?”

    师父想了好久,严肃道:“你不能事事依赖师父,总得自个儿动动脑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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