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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7

作者:长安十年
更新时间:2015-03-20 10:00:00
肚子,轻轻抚摸:

    “小东西,你究竟是个甚么怪胎,要这样折磨我。”

    那猫儿听了,纵身跳上床,挨着黎素“喵喵”直叫,黎素便握住它的两只前爪,逗它玩儿,看它找自己的尾巴转圈儿,揉揉它毛光水亮的背。

    黎素开始跟凌九重提起自己最近身体抱恙,想下山,回到黎家祖宅中休养一段日子。

    凌九重不置可否,并没有当场答应。

    然而黎素却不能一直在宫中赋闲,他等不到凌九重的首肯,只得经常往返祖宅与宫中,阿西等人一个不带,每次去布置一道机关,再骑马赶回来,因此辛苦异常。

    已经差不多三年没有回过家,黎家祖宅只剩零落的几个老仆,丫头们全都遣散了,只有一个护院算是壮年,管家一向是家里的心腹,奶娘看着黎素长大,也不愿轻易离去,因此都在老宅中住着,守着黎家。

    黎素快马加鞭回到祖宅,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凄清景象,心中难免酸涩。奶娘倒是高兴,直唤他:

    “阿素回来了,快给张妈看看,瘦了没有。”

    黎素娘亲死得早,跟奶娘很亲,不由眼带泪光道:

    “没有,倒是胖了。”说罢自己笑起来,张妈握着他的手说了会儿话,便径自张罗饭菜去了。黎素于是自己走到祠堂去,一步一步,走得异常艰辛。一开门,见角落里都是蜘蛛网,历代祖宗牌位上也都落满了灰,满目疮痍。

    他找来干净的布,默不作声擦拭牌位,等挨个儿擦完了,忽然扑通一声跪下来,双目垂泪道:

    “爹,素儿不孝。离家十载,归乡寥寥,因爹生前一世英名,子承父业,才勉强袭了左使之位。然儿天资鲁钝,殚精竭虑未能有功。如今已近而立之年,却一步错,步步错,令祖上蒙羞。”说到这里,他不禁将手放至腹上,极温柔地轻轻抚摸。衣袍宽松,他长身玉立,站着还不觉得,这样一跪下,肚子就明显大了,圆鼓鼓的凸出来,然而却不像六个月的身子,倒像四五个月。

    祠堂里只有冷风阵阵,他跪了大半天,这个月份,腿脚却已经开始微微浮肿了,直到撑不住,冷汗直滴,脸色苍白,才勉强站起来。

    他步伐沉重,好不容易走到自己从前的东厢房,歇息了片刻。好在张妈日日过来打扫,干净整洁,倒一点不比他现在住的屋子差。

    过了晌午,黎素叫来了管家,让他去寻附近信得过的木工、石匠各十人,管家奇道:

    “您这是……”

    黎素只简单答道:

    “我离家这么久,家中陈旧破败,需重新修葺一番。”

    管家道:

    “需要添些小厮或婢女吗?”

    黎素摇头:

    “暂时不需要,陈叔,你与张妈、护院等先住进湖对面的小屋,等房子好了再搬回来。”

    于是下午,二十名匠人齐聚黎素祖宅厅堂中,出来时面色惨白,旁人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一律神色惊慌,不肯开口说一个字。

    黎素已将机关布阵图分裁成三十份,其中二十份打散了交给他们,每人负责一块区域,剩下的十份,他再亲自选人照着图纸续做,待全部完工之后,才将节点连接,以防有人泄密,万无一失。

    黎素算了算工期,勉强能在产前半个月完成,他心中极其疲倦,也不敢久留,当晚便骑马赶着夜路回望川宫了。

    回到宫中已是第二日清晨,黎素晚上只吃了一小碗饭,喝了几口汤,连夜赶路,胸闷气短,腹痛难忍,最后爬上那段陡峭山路,巍峨的宫殿总算映入眼帘。

    他却再也没有力气前行半步了,身体不由自主软倒下去,昏睡之前,视线所及之处,出现了一双男人的脚。

    也不知道睡过去多久,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外头蝉鸣声大作,黎素下意识就摸了摸肚子,圆滚滚的,这一晚睡得安稳,它乖得很,懂得体谅他,只是偶尔会撒娇。

    “黎左使果然胆识过人,男子受孕,古今奇闻,你却如此淡然。”

    黎素笑了笑:

    “与有缘人,做快乐事,黎素从未后悔。”说罢,又顿了顿,道:

    “从前不知道,白公子还懂医术。”

    白望川笑道:

    “略懂皮毛而已。”

    黎素趁着说话的空档抬头去看,白望川的背后没有人,凌九重并不在。

    “都是痴人,没想到你比他更傻。”

    黎素不解,白望川却摇了摇头:

    “你一定在想,我这个被当做笑话看待的赝品,管得也未免太宽了,对不对?”

    117、第一百一十七章

      莲花生自芙蓉林回来,便好像失了喜怒,没有情绪。他从没有提过修缘,众人也只当没有这个人,一切照旧。

      天一教分坛遍布天下,自百余名正道人士被聚贤庄救走之后,却一直未有大动作,江湖近来无波无澜,却人心惶惶,犹如暴雨前的静谧,让人喘不过气。

      西屏镇距离芙蓉林大约二十余里,风景秀美,民风淳朴。但因有崆峒、青城、丐帮三大门派环踞左右,并不如表面上那般风平浪静。

      天一教分坛之一,也盘踞在此,与三大门派僵持着,那三大门派长老都领教过天一教的厉害,差点送命,此时也不敢与它硬碰,天一教在此更加横行无忌。

      这日晌午,烈日当空,蝉鸣不断,一波波热浪从大地上袭来,仿佛要蒸得人间冒白烟,连续半月一滴雨也没有。小镇上的生意人也不吆喝,三三两两坐在家中或屋外树下阴凉处休息。不知谁家煮了一大锅绿豆汤,正分给四邻解暑。

      正在这时,远处来了一队人马,店家们纷纷跳了起来,要上门板打烊关店,可哪里来得及。那分汤的伙计看树荫下没了人,正觉得疑惑,一回头,心中一凉,木桶砸在地上,汤洒了一地,也来不及收拾,赶紧飞奔回店里,被掌柜的骂了两句,却不敢多言了。

      那伙人越走越近,带队的从马上纵身而跃,衣角处天一教的银色水滴格外显眼。

      “丐帮的第五代长老,汪啸风,你们可曾见过?”

      众人皆摇头,有个别机灵的生意人,忙把自家的好东西拿出来进贡:

      “这是咱们今年初春刚采的茶叶尖儿,拿来孝敬坛主的,不成敬意。”

      其他人见了,也纷纷效仿,为首那人只捡了几样好的,其他都倒在地上,用脚碾碎了,嗤笑道:

      “坛主日理万机,会看得上你们这些东西?别绕弯子打掩护,说,汪啸风去了何处?”

      天一教在此地立足之前,这里一向是丐帮的地盘,不久前,天一教一鼓作气将丐帮老巢掀了个底朝天,丐帮弟子四处流散,个别长老不知所踪,分坛急于抓人邀功,认定西屏镇上的人必然知晓内情,是在帮着丐帮打掩护,因此恨得牙痒。

      那首领一声令下,天一教众便伺机而动,捉了那些年轻力壮的,正准备用绳子捆好,带去分坛,说是等有了丐帮的消息,再来交换。

      那些年轻人虽然没习过武,好歹有几分力气,反抗挣扎间被拳脚相加,地上霎时就溅了血。

      不远处草丛间人影晃动,风吹过来,发出沙沙的声音。

      有人觉得不寻常,便回头看了看,却什么也没有。

      正在这时,一人从天而降,素白的衣袍被风鼓动,扬起飞舞,他的眉眼间没有情绪,无波无澜,如同一尊修罗,只惩戒有罪之人,再不懂情爱。

      天一教众并不认得他,纷纷朝他看过去,原来是个和尚,刚想开口笑他几句,他衣袖一扫,无端生起一阵风,从他身上四散开来,力道之大,这些人登时个个倒地,有的呕血不止。

      不过短短几月,他竟有四两拨千斤的气势。

      带队的因功力较旁人深厚些,伤势最轻,还能开口说话,费力道:

      “来者何人,你可知……”

      和尚微微扯动嘴角,似笑非笑,那人心头一震,忽然感觉恐惧万分,竟不敢再言语。

      素衣和尚倒是云淡风轻,从地上拾起遗落的剑,轻轻一挥,绳索被斩断,那十几个无辜的年轻人当即重获自由,却讷讷的,并不敢动。

      和尚将剑架在领队肩上,轻轻往下一按,顿时血渗透衣裳,他温言道:

      “从今往后,你若再找他们的麻烦,下场必如此剑。”

      说着便急速将剑拔出,血涌如注,他微微一笑,两指夹了剑,众人还未见他发力,那剑已成两半,被扔在一边,成了废铁一堆。

      和尚回头去望那领队的,他眼中有濒死的绝望和恐惧。

      “过来。”

      那领队的已慌张至极,愣在原地,和尚只得摇了摇头,朝着他的脸伸出手来。

      大概觉得在劫难逃,领队的竟没有避开,或者是逃也来不及,和尚的身手太好,甚至根本看不清他是何时出手的。

      然而,那清秀和尚却只是把手上不慎沾染到的血迹往那人身上擦了擦,仿佛十分厌恶似的,他不喜欢血腥味。

      领队的从地府绕了一遭,好不容易上来了,还未回过神,那和尚只隐隐还剩衣袂纷飞,根本看不见人,前方依稀还有个庞然大物在等着他,看得人毛骨悚然。这地方他哪里还敢再留,吩咐众人迅速离开。

      到了分坛,领队的去见坛主,说了今日所见所闻,坛主大惊,又一个个召了众人,见他们伤势不轻,想来是得罪了高手,训斥之后,摆好了笔墨纸砚,本想写一封信,由暗卫带给莲花生,告知这蹊跷可怖之事。

      然而转念一想,这样一来,必要牵扯许多,首当其冲,就是他这个坛主治下不力,非但丐帮的问题没有解决,又招惹事端,引来高手却损兵折将,将来也是其他分坛的笑话,不如就此揭过,暂时不表,待捉到那胆大包天的和尚,罪变为功,再报不迟。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大家,我也知道好久没更了,先写一段,周末出趟远门,下周补上~~

    这周结束前也算是补上了!!!已经没脸了,醉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三伏天里,蝉鸣蛙叫不绝,一股股热气暗涌,就算到了半夜,也让人无心安睡。

    有人站在西屏镇入口处,小河蜿蜒而过,两岸树木遮天蔽日,说起话来,也不怕隔墙有耳。

    “你确定那人是个和尚,只二十出头的模样?”

    “是,长得倒挺清俊,就是一出手……有些骇人。”望川宫云踪阁的探子都说骇人,可见真不是良善之辈了。

    听的那人心里微微一震,却又故作镇定道:

    “这件事你先不要同宫主提起,恐是天一教设的局,待我查清楚,再向宫主禀明情况。”

    那暗探眉头一皱,已知这红衣上者是要抢他的功劳,但也只得应下来,朝他双手抱拳,刚要离去,谁知背后有人,剑从肺叶穿刺而过,瞬间胸前染红一片。

    那人出手极快,他来不及说一句完整的话,只抬手指向宋颜,一双眼惊恐而绝望:

    “你……”

    宋颜后退一步,心下已有个大概,无辜做了替罪羊,他也无奈,但当务之急,还是保住性命要紧。

    那人的武功路数十分奇怪,不像中原人,使剑虽然快狠准,但似乎知道宋颜比暗探难对付得多,从腰间抽出另一副东西,柔软如丝,因为至薄,所以极为锋利,可大晚上的,肉眼却又难以察觉。

    风,脚下步履生风,但命悬一线。

    堂堂望川宫红衣上者,被西域的无名小卒追了数十里路,身上伤痕遍布,再这样下去,恐怕要失血而亡。

    他纵身一跃,借着轻功极好的优势,轻轻踏在古树冠上,竟还有力气去笑:

    “来者何人,为了小和尚,要灭我口的,一定不是天一教。”

    四下无声,他呼吸有些急促,也只能赌这一回,输了,便是一条命。

    “兄台,出来罢,你派人在前头对我赶尽杀绝,自己在后头看,又有甚么意思?”

    只见前面那人收了细软的利器,恭恭敬敬退到一边,过了许久,才从黑暗中走出另一个人来,宋颜仔细去看,那人的腿脚不大好,似乎曾经受过很重的伤,脸上蒙了一层黑巾,根本看不出样貌来。

    那人哈哈大笑,然后对着宋颜的方向道:

    “秦二公子,宋颜上者,阁下的每一个身份都能呼风唤雨,居然还会怕我取你性命么?”

    宋颜伸开双手,缓缓落地,虽然一身狼狈,也不忘展开折扇,风度未失:

    “我的命值甚么钱,阁下图谋的大事才要紧。”

    “非我图谋,我只是与人办事。”

    宋颜心下一惊,回想到前些日子江湖上传言,源自塞外的神秘组织,不觉手心发凉,饶是他身经百战,也觉得这回难逃一死了。最恐怖的是,他多年以来的秘密,竟被那人从容不迫一语道破,这个组织的力量,或许远非他所想象。

    “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那人左腿明显受了伤,而且是陈年旧伤,一步一移地走过来,用剑指着宋颜,声音中有着森寒的笑意:

    “你跟我讲条件?”

    宋颜也受伤,可怖的新伤,如果现在除去衣裳,浑身上下密密麻麻都是刀口,不深,但是一滴滴血珠在往外渗,他的脚下已经汇了一滩血,唇色也开始发白。

    他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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