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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90

作者:星零
更新时间:2015-03-19 10:00:00
望陛下看在九皇子的份上格外开恩。”

      “若不是看小九的脸面,朕会只降她妃位,贬为嫔?”嘉宁帝冷喝,话语森冷,“谋害皇嗣,单这一点,朕让她赔命,判左相府一个满门抄斩亦不为过!”

      左相身子一软,忙叩首于地,“陛下,臣教女无方,以致犯下弥天大罪,臣死不足惜,只是忧心陛下,忧心我韩氏皇朝,实不敢就此赴死啊!”

      御座上沉默半晌,嘉宁帝哼了一声,“左相有心了,你说说朕的天下有何好忧心的?”

      左相抬首,脸色担忧,“陛下,帝家卷土重来,洛川在晋南掌权十年,祟南大营十万大军向来只听他一人之令,如今想必已是帝梓元的囊中物,而且朝臣和百姓都觉得亏欠了帝家,靖安侯府声势正浓,长久下去,势必一如当年之景,老臣实为陛下担忧。再言,太子殿下对帝家……”

      他顿了顿,适时地停住,太子护佑帝家乃天下尽知之事,皇室和帝家早已隔着血海深仇,他就不信天子会乐见其成。

      “起来吧,太子之事,朕自有主张。如卿所言,朕该如何做?”嘉宁帝的声音缓了缓,摆手。

      左相心中大定,起身又走进几步道:“陛下放心,老臣这几日在府思索帝家之事,虽靖安侯府已成威胁,可朝堂之上帝梓元并无可依靠之人。户部钱尚是陛下一手提拔起来的,工部、吏部、兵部的尚是帝家倾颓后一步步升上来的,与当年的帝家没什么牵扯,礼部龚尚和刑部齐尚都是老大臣了,公正严明,自然不会相帮帝梓元。臣只是想着右相和帝梓元怕是情分不浅,又是个念旧的,日后……”

      “右相上月来别院向朕告老还乡,是朕安抚,他才留下来继续为相,卿不用担心。”嘉宁帝打断左相,抿了口茶,继续道:“晋南祟南大营的十万大军才是皇家的真正威胁,你可有解决的办法?”

      左相被问得一怔,微一思虑才沉声道:“陛下,帝家在晋南传世百年,中原皇室之威向来难以企及,除非帝家后继无人,土崩瓦解,否则……此局难解。”

      御座上沉默下来,半晌听到嘉宁帝放下杯盏之声,“卿难道不知,若是帝梓元暴毙,皇家必受天下人怀疑,晋南十万大军定席卷中原而来,否则你当她在京城立得安安稳稳的底气何在?”

      左相低头,忙道:“老臣口不择言,望陛下恕罪。”左相这么一说也不过是表表忠心,一副全为皇家打算的模样罢了。帝梓元蛰伏十年,听说一身功夫绝顶,身旁之人武艺高超。连他请去的青城派宗师当初也没要了她的性命,还有一个帝盛天护佑在旁,即便是嘉宁帝,如今也不敢生此心,遑论与他。

      见嘉宁帝神色不虞,左相继续道:“陛下不必太忧心,老臣定会鼎立助陛下稳住朝堂,绝不让帝梓元染指其中。”

      嘉宁帝能饶过相府,为的便是他对朝官和江南的影响,否则相府早给太后陪葬了。

      “卿的忠心,朕从不怀疑,再过几月,朕会把小九从西北召回,他年纪尚轻,还需要卿悉心教导。”

      左相闻言,大喜,忙道:“老臣定竭尽所能,好好教导九皇子。”看来陛下确实对太子生了嫌弃之心,否则也不会将昭儿召回,相府有了盼头,左相自是喜不自甚。

      “好了,你下去吧。”

      嘉宁帝摆手,重新翻看奏折。左相小心退了出去,隔了一会儿,赵福端着参茶进来,搁在嘉宁帝手边,听见他的冷哼声。

      “一心弄权,中伤忠臣,留其何用!”

      赵福见他脸色沉郁,心底一动,看来经过这么多事,左相终是失了圣心,若不是为了靖安侯府,陛下必不会再容忍。

      “陛下,老奴已经把她带来了。”赵福小声禀告,嘉宁帝摩挲着扳指,眼底微微一动,扬声道:“让她进来。”

      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响起,一道人影走进上房,跪在嘉宁帝不远处,“承恩见过陛下。”

      嘉宁帝抬首,眼睛一闪,“你原本唤什么?”

      数月不见,帝承恩洗了一身矫揉造作的娇弱,冷漠安静了许多,眉宇间也狠厉怨愤了许多,只不过这一抹阴暗的情绪藏在眼底,不易轻易察觉出来罢了。

      “罪女没有名字,得陛下赐名,就唤承恩。”帝承恩抬首,目光灼灼。

      “你可知为何你犯了欺君大罪,朕还是饶了你一命。”

      “罪女不知。”

      “因为你够狠,皇宫的刺杀案和化缘山帝梓元遇袭都是你和左相的手笔吧。”嘉宁帝望向神色惊讶的帝承恩,缓缓道:“这几月,你以为朕在别院只是休养不成?”

      “承恩大罪,当初罪女一念之差,犯下大错,请陛下恕罪。”

      “朕能放过左相,自然也能放过你。帝承恩,朕问你,你如今仍是想做帝家人,还是……”

      “罪女誓死效忠陛下。”帝承恩猛地埋首,声声恳切:“陛下,罪女这些年只是以帝家女的身份被困于泰山,对帝梓元之事皆不知情,否则也不会成其弃子,罪女如今得陛下开恩保全性命,只愿报陛下天恩。”

      数月前她还是即将嫁入东宫的太子妃,何等尊荣。如今她只是个受尽天下人耻笑的替代品。这些日子她被困在深宫小小的院落里,冷落凄凉,这一切全拜帝梓元所赐。

      “朕相信你不知帝家之事,朕饶你一命,给你一次机会,等会你便收拾东西,去东宫吧。”

      帝承恩倏地抬头,“陛下?”

      “朕把你赐给太子,从今日起,你就是东宫的孺人。”

      孺人位分虽低,却也是东宫的主子,帝承恩眼底带着惊喜,“谢陛下洪恩,陛下可要承恩做些什么?”

      “做朕在东宫的眼睛。”嘉宁帝淡淡吩咐:“从今以后,你的姓便免了,就唤承恩便是。”

      “是,陛下。”

      “下去吧。”嘉宁帝摆手,帝承恩又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待上房外脚步声走远,赵福才开口道:“陛下,帝承恩毕竟是帝家当年选中代替帝梓元的人,她真的可信?”

      “此女之狠、之能忍远超一般人,把她放在东宫,日后定有用处。即便用不上,只要有她在,以帝梓元的心性,必不会再在太子身上多用心,朕也可少些担忧。”嘉宁帝沉声道,突然低低地咳嗽起来。

      赵福急忙上前,替嘉宁帝拍打后背,递上药丸让他服下,半晌后上房的咳嗽声才止住,赵福望着脸色微白的嘉宁帝,叹了口气。帝家的重新崛起、小皇子的夭折、太后的轰逝,到底让陛下受了打击,而且这几月来,陛下频繁召见当年在军中的老臣,赐下不少恩旨给各地封疆大吏,为的便是稳固人心,免得这些人偏向帝梓元,动荡朝堂。

      一顿忙乱下来,虽在别苑调养数月,身子却大不如前。

      “陛下,您还是要听御医的,好好养身体,大靖的江山还要靠陛下撑着才行啊。”赵福劝慰。

      嘉宁帝摆手,“放心,韩家江山一日不稳,朕绝不敢去见太后。”

      嘉宁帝沉冷的声音在上房内低低回响,渐不可闻。

      冬日渐过,初春复苏。

      京城内新春和融,安宁睡到响午,起来后一如既往准备去赌坊里大杀四方,哪知在小院外遇见了踟蹰不进的施诤言。她顿了顿,掩下眸中异色,笑着上前,“你今日怎么来了?”

      帝家之事后,施诤言前段时间常入宗人府探望安宁,不过东骞的婚送到京师后,他便常闭于府,甚少入公主府了。

      施诤言看见安宁,瞥见她面上爽朗的笑意,微一沉默,道:“安宁,我准备向陛下递折子回西北。”

      安宁顿住,脸上的笑意不经意浅了浅,低头,“是吗?等定下日子了我去送你。”

      如果不是要等她一起回西北,施诤言述完职后,早就回去了。

      “我们一起回京城,自然也要一起回西北。安宁,我打算上陛下,求娶于你。”

      温厚舒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安宁猛地抬眼,直直朝施诤言望去。

      年轻的少帅破天荒的有些紧张,不自在别过眼,“我攒了这些年军功,求娶当朝大公主,陛下应该能看得上眼。”

      安宁望他半晌,突然大笑出声,推了推他,一派豪气,“诤言,我知道你怕父皇将我远嫁东骞,才会好意帮忙,放心,如今靖安侯府崛起,父皇可舍不得失了一个骁勇善战的皇家统帅,她不会把我嫁到别国的。”

      “安宁,我不是因为……”施诤言神色罕见的急了急,却被安宁打断。

      安宁望着他,神情郑重,“诤言,如今东骞递来国,这个时候你若求娶于我,定让东骞国颜面大丧,你必会成为朝臣参诘的对象,施家手握重兵,一直是左相的眼中钉肉中刺。施老将军守了一辈子西北,刚正不阿,你别为了我,毁了施家一门清誉。”

      施诤言是施家独子,将来必接老将军的帅旗守护西北。他一直谨言慎行,从不介入朝政之争,这次肯为她做出这个决定,已是极不容易。

      见施诤言还要开口,安宁拍了拍他的肩膀,释然笑了笑,绕过他朝府门走去。

      见她走远,施诤言沉默地立在原地,半晌未动。

      出了府门,安宁揉了揉笑得僵硬的嘴角,叹了口气。她一个人百无聊奈在街上逛到暮色渐临,突然一辆马车从街道另一头驶来,停在她不远处。

      安宁抬首,眉色一敛。握着马鞭的苑咧着嘴笑,朝她使劲挥着手。安宁肃着的表情无可奈何松动起来,那么聪慧的一个人怎么就养了这么个傻二缺的丫头。没瞧见她正不爽,也不想见着帝家的人吗?

      马车布帘被掀开,帝梓元一身茶白晋服,靠在马车里,朝她望来,“天色正好,不如一起去翎湘楼坐坐?”

      自仁德殿后,三个月来,这还是安宁第一次见帝梓元。

      她不在是任安乐,陌生的脸,却是熟悉的神色。望着她眉间一如往常的坦荡温煦,安宁哼了一声,一副鬼心肠比谁都狠,然还装成没事人,邀她逛青楼!

      安宁缓缓走到马车前,一跃跳上了马车。

      “公主,您慢点。”苑眯着眼笑,话还没完,布帘已经被人从里面放了下来。

      马车里,安宁沉默地瞅着神情安然的帝梓元,突然朝她扑去,猛地将她按在马车里,抡起一拳就朝她脸上揍去。

      “帝梓元,你还敢到我面前来,咱们十几年朋友,你然设了个套给我跳,设套也就算了,老子被关在宗人府三个月,你连个馒头都没送过,无情无义,忘恩负义,当年你被你老爹关在柴房的时候,我还偷偷摸摸送过几个果子去!”

      砰地一声,这一拳显然是没砸到人,反而捶到了木板。

      “没送就没送,你是当朝大公主,伺候的人一大把,温朔每天守着折云糕出炉再给你送去,还能饿着你不成,装什么可怜!当年吃了你送的果子,我拉了三天肚子,你然还敢提起这件事!”

      “你还敢回手,我告诉你,老子知道你伤还没好,今天把脸不要了,揍你一囫囵。”

      “谁怕谁,安宁,就你这身板,当年比不过我,现在也一样!”

      又是一声响,哎哟一声,街道上声音太嘈杂,苑竖着耳朵,硬是没听出谁占了上风。

      她打了个哈欠,不去管身后闹腾得兵荒马乱的马车,径直挥着马鞭朝翎湘楼而去。

      哎,年轻人,有活力,有生机,真好啊!

      与此同时,翎湘楼内,玉大娘望着牡丹阁里一身贵气面目威严的女子,颤颤兢兢道:“小姐,您刚才说什么?”

      这女子一身塞外戎装,坐得四平八稳,漫不经心转了转手里的马鞭:“我听人说翎湘楼是京城最大的青楼,老板,寻几个模样出挑性子可意的小倌出来,给本小姐享用享用。”

      她抬眼朝玉大娘望去,“若是伺候得好了,你也不用担心,本小姐自会带回府里,给他们一个名分。”

      “不知小姐是哪家府上的?”这姑娘看着高贵威严,像是大族里才能养出来的,但玉大娘心里一跳一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忐忑问道。

      女子豪爽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吐出两个字:“东宫。”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随心姑娘的地雷,和虫2011姑娘的手榴弹。

      丫头们,光棍节快乐!

      我好忧伤,昨天逛了一晚上淘宝,到现在看着空荡荡的支付宝,心肝脾肺肾都疼。

      今天起来后,昨天还没有下手的两样东西还给下架了,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伤悲。

      谨以此章犒慰每一个和我一样的姑娘们。

      但愿半夜还能憋出一章,给我点力量,翻滚起来!

    ☆、103第一百零三章

      第一百零三章

      马车稳稳停在了翎湘楼前,楼里笙歌夜舞声传来,好不热闹。 苑敲了敲马车门,正准备扯着嗓子叫两位尊佛出来,这时马车布帘被掀开,两人一前一后跳了下来。

      苑瞪大眼,望着两人眼角的淤青,面色那叫一个变幻莫测,好半晌才找回自己声音,“小、小姐,公主,进去吧。”以这两人的身份,然在马车里斗殴,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帝梓元和安宁倒是坦然得很,对望了一眼,朝翎湘楼里走去,刚进来就发现大堂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今日是十五,琳琅照例应在看台上为宾演奏古筝才对,但此时看台上空无一人,大堂内的宾正襟危坐,抿着小酒格外安静,不时抬头望向二楼的牡丹阁,一脸诡异。

      安宁和帝梓元循着望去,皆是一怔。

      楼梯口,守着一排身着塞外衣饰的侍卫,他们手握弯刀,面容粗犷,神情冷厉,盯着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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