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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1

作者:绿柳新妆
更新时间:2015-03-19 10:00:00
   晏宴紫虎目泛红,“臣谢皇上恩典,云殊心里……牵念着止殇的婚事。若是……事无转圜,还请皇上赐婚。”

    皇甫觉闻言说道:“止殇是朕的舅哥,又是天朝的功臣。朕一定给他选一个最好的女子,办一场最热闹的婚礼。”

    他二人来时时辰已不早,晏宴紫自然要留膳,皇甫觉正要应允,燕脂从内室转了出来,双目红红,径自对皇甫觉说:“皇上,你自己回宫好不好,臣妾想留下来。”

    皇甫觉见她神情之间虽是伤心难过,却哀而不绝,心下有数,便点点头,对晏宴紫说:“皇后留下也好,让她好好陪陪夫人。朕宫中有事,这便回了。”

    晏宴紫挽留一番,皇甫觉摆摆手,笑着起身,离去时看着燕脂略一踌躇,“不许再哭了,夫人身子不好,你若哭哭啼啼只会惹得她更难过。待会儿朕让人把你的东西送过来,明儿未时让海桂来接你。”

    晏宴紫见他二人说话,先下去吩咐。燕脂悄悄拉了他的袖子,闷声说:“我想多留几天。”

    皇甫觉轻轻摸摸她的脸,“听话,‘后宫不可一日无主’。你若想娘亲,随时来看便是。多吃一些,把自己照顾好了,才能照顾娘亲。”

    燕脂不情愿的点点头,“我晓得,”极轻的加了一句,“你也是。”

    皇甫觉一笑,极快的在她脸上落下一吻,叹息道:“怎么办?还未走呢,现在便开始想你了。”

    送走了皇甫觉,燕脂随晏宴紫进了书房。

    晏宴紫马上便问:“你娘怎么样?”

    燕脂情绪低落,“娘不会有事,只是,我的小弟弟却是留不住了。”

    娘亲津液凝滞,气血涩渗,一旦腹痛面目青冷,手足抽搐,气汗如雨,应是冲任不畅,而成宫外孕。

    晏宴紫长吁一口气,喃喃说道:“那便好,那便好。”

    燕脂看着他陡然苍老的容颜,心痛心怜,埋怨道:“为何不告知我?娘是宫外成孕,一旦大出血,神仙也难救。”

    “你娘不愿,我也不愿。若是以前爹还不用顾忌太多,今时却不行。爹爹只能等……”

    燕脂皱眉,“生死大事,怎能空等?若是我无从知晓呢?”

    晏宴紫望着她欣慰一笑,“你现在不是来了吗?先去陪你娘吧,吃完饭后,爹爹有话对你说。”

    燕脂皱着眉头看着宁云殊,“娘,你再吃点儿。”

    宁云殊无奈苦笑,“不行了,燕脂,娘想吐。”

    燕脂急忙轻拍她的后背,她已是伏到床边,呕了起来。折腾过后,脸色已是惨白惨白,喘息着望着燕脂,断断续续笑着说:“娘是不是很羞?本想偷着给你添一个小妹妹……”

    她虽是笑着,眼底却有很深的失望。

    她能给燕脂的太少,一直是内心深处的憾事,若是能有一个女儿,便像是能把亏欠燕脂的都给她……

    燕脂没有说话,只在她腹部轻轻按摩,半晌才轻轻说,“娘亲,你有爹爹,止殇,还有我,我们都不能没有你。燕脂不喜欢小妹妹,那样娘亲便不是燕脂一个女儿了。”

    宁云殊用手捂住唇,泪眼朦胧,直直望着燕脂。

    燕脂垂下头,声音稍稍局促,“……我喜欢娘亲……”

    宁云殊一声哽咽,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孩子……”

    她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必须把孩子引掉,不露痕迹。晏宴紫静静的等待着她,将银针一根根消毒,手指在上面慢慢滑过,终下决心。

    “爹爹,你与方慈航说,娘亲已等不起,让他放手一试。”

    延安侯府灯火通明。

    方慈航在房外走来走去,雪白的胡须已被他拈断数根。晏宴紫沉默的站着,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海棠春睡的雕花门。

    一盆盆热水端进去,一盆盆血水送出来。门开时,只能听到丫鬟婆子隐约话语,床上的人沉默的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出来了!出来了!”

    “血止住了……”

    方慈航看到盆中的血块时,终于长出一口气,抬袖拭汗,“侯爷,夫人这一关总算是过去了。”

    晏宴紫目露诚挚感激,“方大人不愧医中圣手,请受燕某一拜。”

    “侯爷,侯爷,方某受不起……医者父母心,医者父母心啊……”白胡子老头笑得畅快。全然不知美丽的夫人躺在床上,身上遍插银针,一管狼毫已将他的药方涂改的七七八八。

    宁云殊突然抓住燕脂的手,虚弱开口,“燕脂,你要去哪儿?”

    燕脂将她的手放回被里,捻捻被角,笑着说:“娘亲,你没事了,现在只需要好好睡一觉。爹爹找我,我去去便回。”

    宁云殊不说话,握着她的手却不肯松开。

    “娘亲?”

    宁云殊的脸色几与雪白,衬的瞳眸乌黑乌黑,轻轻开口,“你也累了,在娘身边躺一会儿,让爹爹等一等。”

    燕脂笑了,小声说:“不会,女儿心里很高兴。”

    宁云殊几乎是一根手指一个手指的松开,神色很奇怪,万分的不舍,声音像叹息一样,“娘不想让你去,燕脂的快乐总是很短,娘应该再自私一点……燕脂,你一向都很勇敢……娘不能拦着你,去吧!”

    晏宴紫就在门外等着她。

    燕脂立刻便皱皱眉,“爹爹,你到底要和我说什么?娘和你一样神秘兮兮的。”

    晏宴紫望着她,眼里情绪挣扎翻涌,终是无声一笑,“走吧,爹爹带你去见一个人。”

    很长的密道,只有微弱的夜明珠照亮,晏宴紫一直拉着她的手。推开石门,便有清风吹来,带着梅花清冽的香气。

    有一人白衣翩跹,在漫天星光中蓦然回首,笑靥如花,“小师妹,你终是来啦!”

    作者有话要说:柳柳的小宇宙爆发啦!

    呦呦呦呦...

    猜猜来人是谁?

      ☆、78夙夜

    有一人白衣翩跹,在漫天星光中蓦然回首,笑靥如花,“小师妹,你终是来啦!”

    在他身后,梅花疏影,落英遍地,却被这一袭白衣压得悄寂无声,俱成云烟。

    燕脂惊喜交集,欢呼一声,“大师兄。”情不自禁已向前跑去。段开阳温柔一笑,张开双臂。他一笑之间,眉目柔和,似有无数星辉从周身洒落。

    燕脂本是笑着,忽然怔怔,放慢脚步,猛然间回头。晏宴紫只出石门一步,无声的望着她。

    他猝不及防对上燕脂的眼神,错愕之中勉强一笑。

    燕脂的眼眶湿润了,前方必然有某些未知的东西是他们不愿她碰触的,只是却不会去阻止。

    她对着晏宴紫展颜一笑,挥挥手,“爹爹,回去吧。”说罢,拎起裙摆,飞快的冲向段开阳。

    大师兄给她了一个大大的拥抱,抱起她飞快的旋了几圈,笑道:“小师妹,好久不见。”

    “大师兄,你什么时候从海外回来的?”

    “师父寿诞之前。才一回来,便知道我的小师妹偷偷嫁人了,省了师父好些嫁妆。又连着看了好几场热闹,师父便赶着我下山了。”

    ……

    “……师兄,海外有好玩的地方吗?”

    “有。师兄去了一个地方,那里的女子地位很高,有很多女子做官。国王便是个女子,她有很多英俊的情人。”

    “没有瞧上师兄吗?”

    “自是瞧上了,想娶我做她的一百零一个丈夫。”

    燕脂咯咯一笑,双脚在树杈上一荡一荡,“师兄好臭美么……”她转着段开阳腰间的玉笛,笑容清灵无垢。

    “师兄,吹一首曲子吧。”

    “想听什么?”

    燕脂望一眼四周,“若是夏季,这里想必是翠竹如海,松涛阵阵,便是一曲《碧海潮生》吧。这首曲子叶子是最喜欢的。”

    竹丛掩映的精舍。

    修竹已枯,夜风过处,飒飒作响。

    段开阳的手便停在门上,微笑着望着她,“要进去吗?”

    燕脂笑盈盈的看着他,“两个师兄都来了,我这个做师妹的好歹算半个东道主,怎么说也要尽尽地主之谊的。”

    段开阳笑着一叹,“还是这么聪明,不枉师兄偏疼你。”他笑意渐歇,眉目间便有几分清冷之意,“他现在并不甚好,却是咎由自取,莫要心疼他。”

    燕脂想一想,却是笑着摇了摇头。在月光中,那笑容便有几分透明,她轻声说:“不行的,大师兄,我的心现在便好痛。”

    段开阳宠溺一笑,几许无奈。手轻轻一推,木门已开,一阵柔和的力量推她上前,木门随之关闭,隔了他一声轻喃,“……莫要心偏。”

    屋里收拾的很雅致,有很浓郁的药香。里屋的床上靠坐着一人,青色衣衫掩不住瘦骨嶙峋,却依然有青松傲雪之姿,见到她时,双目一点一点亮起来,慢慢开口,“燕脂。”

    燕脂背靠在门上,望着他眼泪簌簌而下,“左肋下剑伤,差半分伤及心肺……右腰上中玄冥掌……生死但看天命,怪不得爹爹让东方叔叔来找我,原来是你……竟然是你……”

    “叶子……我差点再也见不到你……若我当时……若我当时……”

    她死死地捂着唇,哭得浑身战栗。他心里的寒霜便被这眼泪层层消融,又有尖锐的疼痛。他笑着伸出手,“再哭便丑死了,过来。”

    她颤抖着握住他的手,指尖的凉意一直蔓延到他心底,依旧淡淡的笑着,“既是能醒过来了,那便不会死。”

    慢慢将她拉进怀里,“大师兄明天便会送我回海南,还能见到你,我很开心。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燕脂在他怀里拼命的点头。二师兄说过,叶子已经是海南叶家的继承人,他心里必定是很高兴的。

    她六岁时在姑苏城外的山神庙中捡到了他,他在天山陪了她这许多年。虽然他从不曾提起爹娘,心里却一直是不开心的。如今回了叶家,他便不会再孤单了。

    擦擦眼泪,她开始动手检查他的伤势。能让叶紫受这般重的伤,爹爹又如此谨慎,他的敌人必然很强大。大师兄既然来了,雪域自然不会袖手,她唯一能做的便是让他尽快好起来。

    一双手阻止了她,叶紫眼眸深深,“别看了,外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师兄带来了九转还心丹,很快便能恢复。上次见你太匆忙,好多话都没来得及说。”

    他说得有一半是实话,另一半……估计是怕她见了那些伤口又要难过。燕脂想了想,搬了一把小杌凳坐在他的床边,“好,我问你讲。”

    叶紫的唇角微微弯起,点了点头。

    “伤你的人不是出自中原门派,你和谁结了怨?”

    他的眼眸暗了下去,默默的望着她,半晌才说:“燕脂,你还记得极乐宫吗?”

    燕脂气呼呼的点点头。那一年她们受了二师兄所托,去极乐宫救人,反被那个妖魅的像狐一样的男人轻薄了一下,她印象自然极深。

    “伤你的人是极乐宫的余孽?她们还有这样的高手?……呀,我在幽云时也曾遭人下过迷药,很像是极乐宫的无色无相,难道……”她蹙起了眉尖,“她们查到了我们的身份,蓄意报复?”

    叶紫眸心有奇异的光欲挣脱而出,马上又被暗黑的深渊吞噬,垂下眼睑,轻轻说道:“不,应该是有人网罗了她们,似是想针对雪域。我会处理好,你不要担心。”

    他的语气轻柔却坚定,燕脂低低的“嗯”了一声。两年不见,叶紫身上多了上位者的霸气,让她觉得极熟悉又陌生。

    “你在叶家……过得好吗?有没有很多的叔叔伯伯弟弟妹妹?”

    “很好,是有很多。”越多的人便意味着越多的暗算,只是那个时候他还有希望,什么都不曾怕。

    “为什么两年都没有回雪域?”

    “……”

    屋外有一人斜倚梅枝,月华霜天,笛声清越;屋内两人执手相望,烛光跳跃,喁喁低语;还有一人,深宫重影中,独对银红酒盏。

    海桂轻手轻脚的上前,“皇上,延安侯府传来消息,宁夫人已经排出死胎,脱离险境了。”

    皇甫觉倚着玉砌雕栏,单手转着琉璃酒盏,凤眼睨着他,“皇后呢,现在陪着谁?”

    海桂小心翼翼答道:“应是陪着宁夫人,未见皇后娘娘出宁夫人所居畅春园。”

    皇甫觉冷哼一声,慢慢打量着他,海桂半弯着腰,笑容僵在脸上,一动不动。半晌才听到他懒懒开口,“太后那儿送来了一支参王,明一早你便送去侯府,顺便把皇后接回来。”

    “奴才遵旨。皇上,这夜都过半了,您该歇着了。”

    “掌灯,去南书房。今夜朕便夙夜忧思,做一回明君。”

    雀儿啾啾,竹影斑驳映上窗纸,木门上传来轻轻的“笃笃”声。

    叶紫望着横卧在膝上的人,目光眷恋不舍。一缕长发蜿蜒开来,缠到他的手上,手指轻轻一动,便落入了他的掌心。

    轻轻一吻落上她的额头,看她皱着眉,胡乱的挥一下手。此刻若能长存,愿用一生拼就。

    海桂身为御前总管,很少有这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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