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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94

作者:纳兰初晴
更新时间:2015-03-19 10:00:00
统领,赵进和孙武正在商议着什么,听到任叔在帐外说酒菜送来了,相互望了望,都止了声音。

    两人将马车停到主帐外,任叔将酒一坛一坛地搬进帐内,“小英,这些酒你搬不动,把菜给拿进去,摆上桌就行。”

    “哦。”凤缇萦应了声。

    “咱们都在这里守了好些天了,那姓楚荞连个影儿都没见,她会来白野吗?”副统领孙武担忧道。

    他们可是向皇帝保证了要拿上楚荞的项上人头回去。

    “你还好意思问,老子一天两天不在白野,你们就四处招惹是非,唯恐姓楚的不知道咱们在抓她是不是?”常啸林是个老/江湖,行事比一般人谨慎的多。

    凤缇萦正在摆菜,这么一听,暗自松了口气,看来楚荞还没有落在他们手里。

    “大哥,我们也是想忙尽快完成任务,一片好心。”赵进笑着劝说道。

    “你们一个个都是猪脑子吗?好不容布了这个局等着楚荞落网,你们闹得满城风雨的,如今看来还是要往锦州走一趟。”常啸林道。

    “那咱们在白野费这么大劲儿,岂不白忙活了?”赵进道。

    常啸林说着,狠狠瞪了眼两人,“老子一再说过,这一回要秘密行事,你们耳朵都长哪里去了,宸亲王近日就要回京了,你是想事情传到他耳朵里,一个个都不想活了是不是?”

    单公公一再叮嘱要在宸亲王回京之前将事办成,这般拖延下去,若是宸亲王知道了插手其中,他们不仅杀不了楚荞,只怕还会丢了性命去。

    况且这白野还是在靠近西楚的地方,就算宸亲王府那边一时瞒住了,要是让西楚那边嗅着味儿了,事情也不好办!

    他越想,便越有些坐不住了,起身道,“不行,我得现在就动身去一趟锦州。”

    “大哥,这酒菜都送来了,吃完饭再走也不迟。”孙武上前劝道。

    常啸林起身一拿马鞭,一边朝外走,一边道,“无论如何,三天之内必须把事情办了,迟则生变,让西楚和宸亲王府哪一边知道了,都没有咱们的好果子吃。”

    “行,大哥你路上小心。”赵进也不多加相劝,看着常啸人出了大帐,便哼道,“看他左一个宸亲王府,又一个宸亲王府,那姓楚的不过一个已经被他休弃的破而已,宸亲王府犯得着为她出头吗?”

    “那我是不知道,单公公千叮万嘱,大哥谨慎些也没有错,便是得罪皇帝,也不能去得罪宸亲王府那一个。”孙武说道。

    “行了,不说了,吃饭吧!”赵进说着,走进桌边,一撩袍子坐下,正倒着酒便瞧见一双修长白皙的手端着菜映入眼帘,顿时一伸手抓住,“这双手,可真是生的漂亮。”

    凤缇萦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战战战兢兢地说道,“军爷,你们的菜齐了。”

    任叔一看情形不对,忙抱着酒坛过来,“来,两位军爷,这是太白楼二十的陈酿,掌柜特意让我们送来的,二位试试看。”

    说话间,一说往前递酒,一手去拉扯凤缇萦,奈何却也敌不过习武之人的蛮力。

    “赵爷,她只是太白楼打杂的丫头,一直疾病缠身,你……你放了她吧!”任叔一脸惶恐地请求道。

    “打杂的?”赵进笑了笑,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双白皙如玉的手,“一个打杂的乡下丫头,能生出这么白白净净的一双手吗?”

    这话一说,孙武也不由望了过来,眯起眼睛紧紧盯着凤缇萦的脸,想要辩认出她到底是何人?

    “手这么白净,不知道身上是不是也这么白嫩……”赵进笑着,松了手去拉扯凤缇萦的衣襟。

    任叔将她拉到了边,叫道,“丫头,快走!”

    这么灵性乖巧的丫头,怎么能让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给糟蹋了。”

    “任叔!”凤缇萦被他推到了营帐口,想走,又怕自己这一跑连累了他。

    “走啊!”任叔大声叫道,他这一把老骨头,横竖也活不了几年了,可是她还年青,要是有个三长两敌,以后可怎么活!

    凤缇萦狠狠咬了咬唇,一撩另一手上的衣袖,放出楚荞以前袖箭激射而出,趁着两人躲避的瞬间,拉上任叔立即出了大帐,两人爬上马车,就赶紧离开。

    然而,出了军营,还来不及回到白野城,赵进和孙武已经带着人快马追了上来,将人团团围住,赵进这才看清已被雨水洗进伪装真实面貌,面上现出张狂地笑意,“原来……是缇贵妃娘娘!”

    ――

    还有一万字,啊,真写得不想活了。

    一步一局一惊心(四更)

    西楚以雷霆之势,占领了大燕的白野城。舒襻

    但是,对打进了这里的西楚将士而方,这不仅是一座城,这是埋葬了那个那个女子一生的地方!

    花凤凰和魏景等人发狂一般追杀着金武卫的右卫营,虽然杀了不少人,也杀了孙武,却还是赵进那个畜生逃回了上京去。

    白野平原上,燕胤抱着凤缇萦面向着所有将士,单膝跪地请求道,“这里你们听到的,看到的,请你们只留在心里,这一生到死,也不要再向任何人提起这一天。”

    他不是在以一个帝王的身份命令,而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在请求妪。

    一个女子以这样方式死去,再传扬出去,在她死后还要被天下人议论纷纷,那便太过残忍了。

    一千多将士,齐刷刷地朝着他跪下,“我等立誓,这今日之事,泄露半字,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燕胤抱着怀中冰冷的女子,深深颔首,“谢谢!丛”

    半晌,他抱着凤缇萦起来,但脚上已经麻木无力,一站起来险些又跪了下去,他咬了咬牙,稳稳地抱着怀中的女子,一步一步走向了花凤凰已经让人备好的马车。

    “萦萦临终时说,这件事,不得让楚大人和凤大人知晓。”

    沁儿和花凤凰几人含泪点了点头。

    这个善良又心思细腻的女子啊,就连最后,也这样为着身边的人着想。

    凤大人近年一直身体不好,若知道自己的女儿是被人这样残忍的害死,会要了他的命的。

    而楚荞,她一直将凤缇萦视为最交心的姐妹,便是许多不与人道的人心事,她也告诉凤缇萦。

    若是知道了这些事,知道凤缇萦是因为她来到白野,是因为要打探她的消息而遭到如此非人的折靡,那真的会……真的会把她逼疯的。

    一行人起程回往西楚,魏景怕凤丞相受不了,先行回去寻了借口将老人家送到了别处,以免让她看到了凤缇萦这般模样而痛心难过。

    等在白野城外接应的诸葛无尘,与他们会合之时,看到所有人个个满面悲恸,一再追问之下,方才得知了真相,当即便气得吐了血,旧疾复发。

    燕胤一路坐在马车里,将凤缇萦抱回岐州王宫的,那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深夜,那时候离他们原定的婚期还有一天。

    可是,他的王后,却永远走了。

    他沉默地将他带回了凤缇萦原先居住的寝居,小心地将她放到了床上,对着已经哭得泪如雨的沁儿和玉溪请求,声音嘶哑得都快让人听不清,“能不能帮忙洗干净,换身干净的衣裳。”

    “我们会的,我们会的……”玉溪泣不成声,哭着点了点头。

    燕胤点了点头,木偶一般地出房门,坐在外面静静地等。

    屋内,玉溪,沁儿,花凤凰个个强自擦干了眼泪,端水的端水,拿衣服的拿衣服,没有人说话,只有一室无声的悲哀与仇恨。

    做好了一切准备工作,玉溪颤抖着手掀开了裹着凤缇身上的袍子,顿时一把捂住嘴,泪水再度夺眶而出,“天啊,怎么会这样!”

    因为,那了无寸缕的身上,竟无一处还是好的。

    “这帮畜生!”花凤凰咬牙切齿地骂道。

    她追过去的时候,是杀了不少人,却让那个罪魁祸首的畜生给逃了。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她会亲生抓住他,让他承受比死还要绝望的痛苦。

    这么多年,她一向是混迹在男人堆里,楚荞和凤缇萦他们几个是她唯一交心的女子朋友,她们都那样聪明而善良,可是为什么这样的好的人,总是那样坎坷悲痛。

    “杀了他们,一定要杀了他们!”沁儿气得浑身颤抖,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这么多年了,她从来没有杀过人的。

    此时此刻,看到这样的凤缇萦,她真的很想……真的很想把那些欺负过她的畜生,全部都杀干净。

    半晌,花凤凰深深吸了口气,“咱们快些动手吧,楚荞该在回来的路上了,总不能让她看到这些……”

    他们仅仅与这个人相识五年,便已经心痛成这般,何况是楚荞。

    她与她相识那么多年,已是刎颈之交的姐妹,在她失去了女儿,失去了父母之后,又要失去她最好的朋友……

    她们无法去想象,楚荞知道这一切的悲痛。

    玉溪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拿起巾帕小心地擦洗着她脸上的污泥,可是那眼中的血泪的痕迹,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三个人,忙了整整一夜才将凤缇萦从头到脚洗干净,换上原本大婚之日该穿的凤袍,头上梳了她喜欢的发式,戴上了燕胤送给她的金步摇,做完了这一切,天已经亮了。

    玉溪打开/房门,望着已经在外面坐了一夜的燕胤,说道,“王上,已经好了。”

    燕胤点了点头,起身进了房中,搬了张凳子在床边坐了下来,说道,“你们出去忙吧!”

    相识这么多年,她爱了他这么多年,他陪伴在她身边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

    宫中五年,只能遥遥相对,咫尺天涯两相隔。

    岐州这五年,他一直忙碌于应对战事,虽然每日相见,却从未有时间好好面对面说过话。

    玉溪几人刚刚出了门,便看到一脸病容的诸葛无尘过来,玉溪上前道,“王上现在在里面,左贤王你进去吧!”

    诸葛无尘望了望已经合上的房门,道,“我在这里待一会儿就好了,让他在里面陪着吧!”

    这一生,他们两个人相聚相依的时候太少了,这个时候,他不想去打扰。

    萦萦一直爱着这个人,义无反顾爱了这么多年,却又在幸福触手可及的时候,与之永别。

    世间最残忍的事,莫过于此。

    王宫上下都沉浸在悲痛之中,但依照凤缇萦的遗言都在归锣密鼓地准备着丧礼,要在楚荞赶回岐州之前,出殡下葬。

    不然,依她的性子,不会相信凤缇萦已经过世,一定非得看到她的遗体。

    那一看,不就什么都瞒不住了。

    所以,对外,都只宣称新王后是病逝而亡。

    与此同时,楚荞已经从锦州赶着回来参加凤缇萦的婚礼,特意让庄内的制了一顶举世无双的凤冠为贺礼,一路上怕给磕碰坏了,都是自己亲手拿着。泷一是在她准备离开锦州之事找上她的,很是急切的样子,她心有疑虑,追问之下,他也只是答说沁儿和诸葛无尘等人不放心她一个人到大燕境内,派着他赶过来保护。

    楚荞只是笑了笑,因着近来一连串的事务忙得焦头烂额,也没有多加追问。

    回去时经过白野城,知道白野城太白楼的酒特别有名,而且那店里的厨子手艺好,她之前经过的时候特意过来请人做了喜饱,这会儿回来的时候,便立即过去取东西,顺便买些好酒回去作喜酒。

    太白楼生意一向好,客似云来,楚荞过去的时候,店里却是一个客人都没有,小六和掌柜的正准备收拾着关门。

    “掌柜的,这才正午呢,怎么就急着关门了。”楚荞进了门,笑着问道。

    “咱们关门停业了,客官若是来吃饭,换别家吧!”掌柜的叹息着劝道。

    楚荞抿唇笑了笑,说道,“我不是来吃饭的,我之前来你这里,请你店里的厨子帮我做几盒喜饼,我一个姐姐明日成婚,等着用。”她说着,拿出了之前预订的字据。

    掌柜的接过字据,仔细看了看,确实是自己写的,便叹了叹气道,“客官,真不好意思,咱们店里死了人,任叔过世了,这喜饼还没来得及给你做,我这就把定金退还给你。”

    “过世了?”楚荞皱了皱眉,“什么时候的事?”

    “就前天的事,任叔前日去金武卫右卫营送酒菜,再没有回来,我们寻着去的时候,人死在白野原上,还有一同去的一个新来打杂丫头,小英还不知是死是活,我们没尸首都没能给找到。”掌柜的说着,眼角泛起了湿意“任叔在这太白楼也好多年了,一直是咱们的招牌,如今他不在了,这太白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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