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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第111章

作者:春温一笑
更新时间:2018-11-13 04:14:45
    太夫人欢喜过后,忙活起来,先是命人补品、‘药’材的装了两大车,“速速送去当阳道”。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又紧着挑出两个生养过孩子的年老稳重嬷嬷,“雱哥儿媳‘妇’小呢,不知道轻重”。好在李氏眼疾手快,给拦下了,“娘,安夫人在雱哥儿家住着呢。若咱们再遣人过去,恐安家多心。”太夫人想想,小儿媳这话说的对,便点了头,“那便不遣嬷嬷了。”亲娘比什么嬷嬷不强。

    齐氏过了会儿才来‘春’晖堂。虽还是围着太夫人说说笑笑,李氏却分明看见她眼圈发红,脂粉敷得厚厚的。哭过了吧?李氏偷了个空,拉着齐氏去了侧厢,安慰道“你是个聪明孩子,不可思虑太过。命中有子终会有的,晚几年也不怕。”齐氏鼻子酸酸的,低声道了谢,“谢婶婶。婶婶待我好,我是知道的。便是太夫人,长房没有嫡孙她老人家如何不心急?却从未开口说过。‘蒙’老人家如此厚待,我实是心中抱愧……”岳霁是靖宁侯府世子,这么多年来膝下只有一‘女’,祖母也好,公公也好,从来没有说过什么,对自己一直是和颜悦‘色’的。

    “我不是那小‘性’容不得人的,你侄儿房中也有几名姬妾,可总是没动静……”齐氏心中气苦,说不下去了。李氏微笑劝她“你啊,多抱抱小男孩儿,沾沾喜气,许是就有了。快别这样,明儿你打扮打扮,咱们一道去瞧瞧你弟妹。”齐氏打起‘精’神,“婶婶说的是。”说定了次日去当阳道。

    齐氏心平气和之后,和李氏一起回到‘春’晖堂。走到‘门’外,听到里面传出顾夫人的声音。李氏皱皱眉,她什么时候来的?太夫人才好了些,盼着她有眼‘色’会说话,莫提起六安侯府之事。

    “……鲁夫人事姑至孝,蓝氏太夫人这一去,她伤心过度,人都瘦了一圈儿。听说傅侯爷更是椎心泣血,哀毁骨立……”顾夫人为之叹息不己。

    太夫人叹道“真真六安侯和侯夫人都是难得的。”有这么孝顺的儿‘妇’儿媳,蓝氏太夫人死也瞑目了。

    李氏、齐氏一前一后走了进来。见礼寒暄毕,绝口不提六安侯府之事,围着太夫人讲起笑话,逗得太夫人很是开怀,‘春’晖堂中不断传出欢声笑语。

    六安侯府。一片白肃中,鲁夫人哀凄惨伤的站都站不住,傅解意心疼亲娘,劝道“您且歇息片刻,不然这丧礼您可是撑不下来。”本家‘女’眷也纷纷劝着,鲁夫人勉强同意了,由两名身强力壮‘侍’‘女’搀扶着回了内室。

    回到内室,喝退‘侍’‘女’,鲁夫人倒在罗汉‘床’上,仰天而卧,欢畅的笑了出来。那老太婆被关在萱茂堂后还折腾了近一年,如今,总算死了!我熬了这么多年,总算熬出头了!

    傅解意闪身进来,“娘,您莫这般大声!”在‘门’外都能听见她在笑,太不谨慎了。鲁夫人忙捂住嘴,抱歉说道“意儿,我耐不住。”实是太高兴了呀,还要装出一幅痛不‘欲’生的样子,唉,可真是难为人。

    傅解意是出嫁的孙‘女’,穿细布孝服,“要想俏,一身孝”,倒衬得更加俊俏了。“我意儿生得可真好看,”鲁夫人满心欢喜,由衷称赞道。

    傅解意微晒道“娘,您可知祖母的嫁妆如何了。”生得好看又怎么了,不好看又怎么了,有何分别。要有大笔银钱傍身,有散漫钱随意‘花’用,这才是要紧的。祖母过世前居然没将自己这嫡孙‘女’召回来分些体己,令人气闷,谁家祖母不给嫡孙‘女’留体己的?

    鲁夫人脸上的笑容慢慢敛去,恨恨说道“那死老太婆除了给老二老三分了些须田产,剩余的全给了你父亲!你父亲一向粗疏,不会打理钱财,给他做什么!”解意和子浩这嫡亲孙子孙‘女’竟没有,真真气杀人也。

    “如此,”傅解意微微一笑,“娘不是说过,祖母临去之前和父亲已是母子反目?怎么她的嫁妆还是大半留给了父亲。”若如此,大姨娘二姨娘岂不是很失望。

    “谁知道!”鲁夫人想起太夫人和傅深这母子二人就头疼,“你不知道,那老太婆被族中公议关了起来,她怎能甘心?那通闹,折腾死人了。要么连着三两天水米不进,要么镇夜镇夜枯坐不肯安歇,要么是明明病得厉害却死活不肯让大夫医治。你父亲能不心疼么,整日跪在院中苦苦哀求她保重自己,她一概不理会。”

    傅解意怔了怔,低头苦涩说道“我不知道。”韩国公府规矩大,新‘妇’进‘门’头三年轻易不许回娘家,自己已是许久没回六安侯府了。

    鲁夫人冲动抓住傅解意的手,“意儿,吴家待你究竟如何?姑爷待你究竟如何?”总说什么都好,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极好。”傅解意毫不犹豫,迅速答道。这费尽心思谋来的亲事,哪里有脸说不好。三年前的那个夏日,若自己没去悯忠寺进香,没在寺庙中“偶遇”吴‘玉’品,没有“意外”跌落至他怀中,是不是自己的命运会完全不同?再怎么着,也不至于为人继室。

    想到这一点,傅解意真是腻味透了。“莫动,这是阿衡的遗物”“今日是阿衡的忌辰,解意,我要去祭拜她”“解意,这便是阿衡的画像,她是不是很美?”“阿衡仙‘女’似的人品,可惜身子弱,不长寿。”吴‘玉’品每每提到原配妻子谢衡,好似多么情深意重一般。

    韩国公夫人就更有兴致了。“老大媳‘妇’,快来拜见亲家夫人。”傅解意含羞忍耻拜见过谢衡的母亲谢夫人。韩国公夫人指着傅解意笑道“亲家夫人,您离开京城已久,怕是不认得。这是老大续娶的傅氏,六安侯嫡长‘女’。”

    为人继室,非常不堪。自己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的?傅解意低着头红着脸,难受至极。

    “那就好,”鲁夫人放了心,“意儿,只要你和子浩过得好,娘别无所求。”傅解意笑笑,“我一定会过得好。娘,您旁的都莫管,照看好子浩是第一要务。”您后半辈子就靠这唯一的儿子了。

    鲁夫人皱皱眉,“子浩从小身子骨弱,这些年看了多少大夫,吃了多少人参‘肉’桂下去,通是一点用没有!再请好大夫罢。”

    傅解意点头,“我留意着,若有好大夫,便荐了来。”母‘女’二人唤来‘侍’‘女’匀了面,细心装扮适宜了,重至灵堂哀哀痛哭。

    先是傅子浩在灵堂吐了血,接着是傅深昏倒,六安侯府‘乱’成一团。“胡闹!”族长颤颤巍巍来了,指着病‘床’上的傅深批头盖脸一顿臭骂,“你眼中有没有你屈死的父亲?有没有傅家的百年基业?六安侯府全靠你撑着,你竟敢如此?!”

    要说这通臭骂还真管用,之后傅深让吃‘药’就吃‘药’,让喝粥就喝粥,很快恢复了元气,顺顺当当将太夫人下了葬。

    直到太夫人下葬后三个月,傅子沐才从宣府风尘仆仆赶回来。适逢‘蒙’古大裕可汗亲率骑兵南下劫掠,傅子沐一直‘抽’不出身回京。武将和文官不一样,文官若是家中有了丧事,能当天便挂印请假回家奔丧。武将可没法子,总不能跟‘蒙’古人商量“我家里要办丧事,我要丁忧,您过三年再来抢劫吧”。

    傅子沐伏地请罪。傅深亲手扶起长子,一声长叹,“子沐,这不怪你,我当年跟你是一样的。你祖父去世,我也是守在边关御敌,过了近半年才赶回京城。”这不消停的‘蒙’古人。

    傅解意鼓足了勇气跟严苛的婆婆韩国公夫人请假,“家父身子不好,心中挂念。”六安侯的孝顺全京城都知道,自己这做长‘女’的回府探望,也在情理之中。

    韩国公夫人答应了。傅解意盛带仆从,回了六安侯府。“意儿,你在吴家日子可顺心?”傅深关切问道。阿大都两岁了,解意和解语一年成的亲,怎么解意还没动静?

    傅解意温柔笑笑,“父亲,我在吴家是长媳,‘操’心的事总归是多了些。况且……”说到这儿,傅解意顿了顿。

    “怎么了?”傅深追问。傅解意一声轻笑,“父亲,‘玉’品的二弟‘玉’吉今年也娶了亲,弟妹是颖川赵氏嫡‘女’,出身高贵,人物出众,妆奁丰厚。我这做长嫂的,生生被她比了下去……”

    “这容易。”傅深很爽快,“你祖母留下一份妆奁给解语,解语不肯要,便给了你罢。”正愁这些财物该如何处置呢。

    傅解意接过傅深递过的清单略瞅了一眼,这般丰厚,解语不肯要?“祖母不是给我的……”傅解意当然要推辞一番。傅深摆了摆手,“你祖母泉下有知,定会给你。”反正都是孙‘女’,解语不要,给解意呗。

    傅解意不好就收下,有些犹豫。傅深笑道“不必多想了。解语不缺这个,沈伯爷整个家当都要留给他们夫‘妇’二人,无忌又很能干。”解语可不缺银钱使。这丫头,岳培贴补她肯要,沈迈的家当她肯要,自己给她的珠宝铺子也肯要,唯独太夫人遗赠的财物,坚决不要。

    财物不要,人也绝迹不到。这丫头脾气可真倔,傅深笑着摇了摇头。

    傅解意想到多年前那个‘春’日,英俊青年那灼热的目光,心中怅惘。“父亲,解语她,好么?”他和他的妻,好么。

    “解语啊,”傅深眉目舒展,“日子舒心!夫婿对她千依百顺,孩儿伶俐可爱,公公待她如亲生‘女’儿。”邻舍还住着阿瑛,日日能过去照看她。

    “夫婿对她千依百顺”?傅解意轻轻笑了笑,是这样么。

    当日傅解意回到韩国公府,恭敬将一纸清单‘交’至韩国公夫人手中,“祖母临终前留给我的,她老人家说,财物虽薄,却是留给孙‘女’的念想。”此时此刻,傅解意颇有扬眉吐气的感觉。

    韩国公夫人含笑看了半晌,命“添到嫁妆单子中去。”定府大街的旺铺便有三个,良田上千顷,蓝氏太夫人对这出嫁的孙‘女’还真是大方。六安侯府嫡孙庶孙有十几个呢,偏对孙‘女’这般好,也真是与众不同。

    当阳道。阿大在地上跑来跑去玩耍,沈迈、岳培、安瓒、张雱闲坐饮茶。“亲家,这回没人跟你争!”沈迈看着岳培哈哈大笑,“傅深在家丁忧,根本出不了‘门’!”自己已有了阿大,不能再争了,傅深这三年肯定深居简出,这回可是没人跟岳培抢了。

    “怎么没人争?”安瓒笑道“难道我便不能争上一争?”自己是有孙子的人,岳侯爷也是有孙子的人,一样的。

    岳培给安瓒戴高帽子,“亲家,您是君子。”君子不争。沈迈在一旁捣‘乱’,“君子不争名,不争利,就争孙子!”岳培瞪了他一眼,“亲家,打一架?”这沈迈,站着说话不腰疼。

    阿大雀跃了,“打架!祖父和阿爷,打架!”这臭小子,听到打架就来劲了!沈迈笑咪咪问他,“阿大,你说是阿爷赢,还是你祖父赢?”阿大称呼岳培为祖父,称呼沈迈则是按梅溪人习惯为“阿爷”。

    阿大扑到张雱怀中,大声说道“爹爹赢!”张雱把阿大举高高,“聪明儿子!”沈迈和岳培都无语,问他“祖父赢还是阿爷赢”,他答“爹爹赢”,这还叫聪明?这叫答非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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