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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82

作者:某茶
更新时间:2015-03-18 10:00:00
死。”

      皇后强笑道:“正是该押下去好好审问,来人……”

      话未说完,皇帝便道:“来人,将此人拉出去砍了,正趁着这雨天,血都不必污了这地。”

      王得宝应了一声:“曹胜、王用,将此人拖出泰乙门去!”

      便有两个身高体壮的宦官冲了进来,一人一边架了萧源往外拖去。

      萧源一脸赤胆忠心的焦虑:“皇上!”还来不及说二话,便被拖了出去,远远的他的声音都被掩盖在雨声中。

      **

      这大雨磅礴,连更声都听不见了,朱沅估摸着时辰,想来到了子时,突然凤仪殿的大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含含糊糊的,像是有人在大声叫门。

      守门的宦官戴着斗笠,大声道:“来者何人?!”

      对方一边拍门,一边大声道:“近卫统领杜应,今日有人趁雨夜潜入宫中欲行不轨,皇后娘娘命本人领近卫军搜宫,还不快将门打开!”

      朱沅在屋中因听不清楚,正聚精会神的从柜门缝中侧耳倾听。就听她的房门被人拍得砰砰作响:“朱女官,娘娘说此事有异,命朱女官前去商量!”

      第99章

      朱沅躲在衣柜之中,半声也不吭。

      拍门几人逐渐不耐,似乎小声商议了一阵,才有人大声道:“朱女官别是让逆贼制住了,咱们撞开这门。”话刚落音,几人就一起用力。这门原本只有个木栓,并不如何坚固,三下两下的只听砰咚一声,木栓掉落在地,门啪的一声大开了。

      几名宫人冲了进来,大喊着:“朱女官!”一边就扑向床边:“如何睡得这般沉!”

      待揭开被子一看,却不过是个枕头。

      几人面面相觑:“这是何缘故?”她们不过接到命令,让将朱女官请去,若她不愿,也得强请了过去,全然没料到会有此状况。

      便有一人因此中的怪异而心中惧怕,也不敢将猜疑说出口,听道:“我们且去复命,只说不见她人影。”

      几人惊疑不定之下,也没想到要搜一搜这屋子,商量着走了。

      凤仪殿的大门轰的一声已被撞开,守门的宦官还没喝斥,就被来人一剑刺下,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

      这一番撞门的动静早引了人站在廊下观望,虽是漆黑之中看不清楚,但那一抹亮光闪过便有人惨叫,都猜出是有人持剑行凶了,这一下事发突然,惊得众人都尖叫着跑了开去。

      沈娘娘听得室外吵闹成一团,不免心中烦燥,想来想去,也不知朱沅为何不见了。是了,她一向心细,想来先前同她说的话,已是引了她疑心。沈娘娘一面恨自己心慈,一面又疑惑朱沅如何看破这时机。

      正琢磨着,就有宫人来报:“娘娘,外头来了一伙子人,瞧着来意不善,该如何应付,还请娘娘示下。”

      沈娘娘心知肚明,却道:“你们且护着我避上一避,拖得一刻是一刻,再迟些,必有人发现不对,前来营救。”

      宫人们应了一声是,就簇拥着沈娘娘往殿后去,沈娘娘命人将佛堂后头的幔帐撩起,露出粉壁来,她又命几人合力推这粉壁右侧,不想这粉壁咔咔一响,居然向内被推开,露出里头一间密室来。

      几名宫人胆颤心惊中发现有这么个地方,顿时都欢喜起来:“这一处是再隐蔽不过了。”确实隐蔽,大半夜灯光昏昏暗暗的,寻常找寻不到。只要不放火烧宫,都算安全。且这样大的雨,烧宫也烧不起来的。

      一时众人都安心下来,合力掩上密室,服侍沈娘娘坐下。

      此时才清点人数,只因大半夜的,许多人都睡沉了,倒也顾不得她们。夜里当值的有一多半是跟着进来了的。

      此时才发现沈娘娘最宠信的女官朱沅并不曾进来,倒是平素不受沈娘娘看重的女官钱怡跟了进来。

      沈娘娘叹了口气:“……只得各安天命了。”心中却道,这深更半夜的,她能逃到何处去?横竖逃不过这场大乱。

      虽说有沈娘娘在此,但这些宫人平素都有些交好的姐妹,此时自己是暂时安全了,还在睡梦中的姐妹却不知生死,是以一时都有些难以抑制情绪,个个面露担忧之色,有的甚至还低低饮泣。

      沈娘娘都不得不露出一分担忧。

      唯独钱怡神色木然的立在一角,无悲无喜。

      钱怡自从发觉沈娘娘不喜她,在沈娘娘面前便一直是少言寡语的,尽力做个木头。因此沈娘娘倒并不觉有异。

      反倒是一边的宫人觉着奇怪,带着哭音低声道:“钱女官,您就不掂记着朱女官?”

      钱怡瞟她一眼,似乎是掀了掀嘴皮:“生死有命,急也急不来。”

      这宫人顿觉怪异,朱沅和钱怡同时入宫,平日里姐姐妹妹的好不亲热,听说钱怡还一起去过朱女官家里,怎的一下子冷淡至此?心中虽疑,但到底是在沈娘娘跟前,也不能过于放肆的说话,便埋了头不再吭声。

      朱沅竖着耳朵细听,那一伙子人冲过了中庭,就往廊下来了。朱沅有心趁这档口溜出凤仪殿大门,又怕门口有人守着。但凤仪殿外的高墙实不是她能攀爬得过的。

      左右一掂量,还是横了心,趁着这群人都往里冲,她反倒翻了窗遛到了中庭去。此处种着些花木,最宜遮挡身形,还得多谢这场大雨,些许声响都不会有人发觉。

      落了一天雨,中庭的地面早已泥泞了,朱沅的一双绣花鞋湿得透透的,像是又沾了泥,变得沉重起来,雨水又糊了眼睛,若不是对于这凤仪殿的熟悉,还真是难以前进。

      朱沅掏出帕子抹了把眼,却是徒劳无功。只得将就着往前进着。

      却说萧源被拖了出来,面上虽然仍然不显,心中却是惊疑不定。

      曹胜、王用二人也是身怀武艺,大雨中架着萧源疾走如飞,不消片刻就拖出了泰乙门。萧源暗中蓄备,寻思若真死到临头,也不得不动手了,放倒这两人还不在话下,回头也只充作被乱军杀了便是。

      谁知两人同时松开了他,曹胜莆扇似的大掌一拍萧源的肩,嘿嘿笑道:“臭小子,算你会择时机,临末了搭上这一脚,占了许多便宜去。”

      萧源心中一动,肃容道:“公公此是何意?”

      皇帝身边虽有一班武骑常侍,但个个都是鲜衣怒马的俊俏少年,随着御驾行走,好不威风。

      但他最为信任的,却是一班宦官。这些宦官大多只猫在清元宫中,平素并不出来行走,曹胜、王用便是其中之一。

      虽平日从未见曹胜出手,但此时曹胜这一拍,萧源便觉得他身手不低。

      王用阴阳怪气道:“那有你问话的余地?看你身手还不错,权且一用,一会见军士逼近清元宫,你便去天地钟处响钟,再去南门做个内应,觑机襄助我们的人开门,迎了胡将军进来!”

      萧源眉头一皱,但这两人不让他发问,王用掷给他一个牌子:“将这牌子悬在腰上,莫被误伤了去。”

      曹胜道:“我若是你,且快些跑,皇后娘娘岂有不起疑的,只怕须臾之间就会来人。”

      王用道:“少跟他闲话,我们回去护驾要紧!”

      两人甩手就跑了。

      萧源也不含糊,将这牌子攥在手心,发足便往天地钟处狂奔。

      天地钟建在宫南高处,足有三人高,四人手牵着手才能环得住它,只要一敲响,小半个燕京都能听到。

      平时这钟不可碰触,只在有国丧、国礼、突发大事时才会敲响,围着皇宫外而住的超品大员,以及所驻的羽林军、虎贲营等,都能听着。这些超品大员必然是要起床穿戴,进宫来待命的,羽林军、虎贲营都得做好准备,派人进宫问信。

      萧源早将宫中地形记得烂熟,一路往了南面去,还没跑出两步,又想着此时并未出事,他去了也不能敲钟,却不知沅姐姐如何了,听曹胜、王用的语气,今夜皇后等起事是无疑的了,不如先去将她带出来,免得真出了事悔之不及。横竖后头一乱起来,沅姐姐丢了,别人也是发觉不了。

      当下下了决心,反倒又折了回去。

      朱沅正是在小心翼翼的贴着墙根移动,她怕动作大了,被人看出,只敢小步的移动,好容易才算移到了凤仪殿的大门。

      这门墙之上正有琉璃雨檐,朱沅擦了擦脸,眼倒是能看得清了,她从袖里摸出把银针来,扣在手中。心中此时也是有些没底,若外头守着人,必然都是有些武艺的,她仓促之间就算扎人几针,也未必能扎中要害。就这般贴着墙根站了一息,便悄悄的朝门外探出头去。

      这黑暗之中正是看不清楚,她不得不又往外移了一步。

      正是打量之间,就有人喝了一声:“是谁?”

      她还没说话呢,就有一抹寒光照着她面上刺来。

      朱沅虽比一般人敏捷,也不过是个弱质女流,此时身体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见那抹寒光逼近了她的鼻尖,这时才看清是个茅尖。

      朱沅盯着这茅尖,心中竟然是一片空白,动弹不得。

      眼看着它锐不可挡的刺了过来,这一瞬间,寒芒刺中她鼻尖汗毛的感觉都如此清晰。

      可是下一瞬间,这长茅便被人从高处一下劈成了两半,来人也不多说,劈了这长茅之后,反手一刀又将这长茅的主人给当胸砍倒,此时他才转过头来看着朱沅。

      朱沅和他互看了一阵,才确定他是萧源,连忙整个走了出去:“萧源,是我。”

      萧源哼了一声。

      朱沅知道他心中还别扭,也不在意,只问:“你此时怎的来了?”

      萧源冷声道:“我爱惜自己的小命,唯恐你死了,我也活不了――我还中着毒呢。”

      朱沅一时无话可说,萧源上前一步,一拉她的手:“走。”

      朱沅正是要离开此处,自然是十分顺从的随着他走了。

      走了几步,离开了雨檐的范围,朱沅又被雨水糊住了眼睛,便伸了另一只手去抹眼睛。

      萧源一下站住,松开了她的手,朱沅顿觉天地间茫茫的没了定星了,模模糊糊的勉强看到萧源弯下了腰,也不知做甚。

      过了一会萧源直起腰来,将个斗笠扣在她头上。

      朱沅一怔,想到必然是刚才他砍死那人戴的,但也忍住了不出声。

      萧源有些粗鲁的帮她系好了带子,又拉着她大步往前奔去。

      作者有话要说:快完结了,天啊,终于要过去了

      第100章

      一年也许都遇不到一场这样大的雨。

      它似乎将朱沅和萧源与外界相隔开来,满耳只听得到哗哗的雨声,和两人奔跑的脚步声。

      浑身被不断的冲刷,不需顾忌,畅快淋漓。

      有那么一瞬间,朱沅觉得自己什么也不用想,就这样任他牵着手,带去任何地方。

      在这一刻,萧源似乎与她心意相通了,牵着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两人正跑到见华宫处,萧源突然停住了脚步,朱沅一时不觉,一下撞到了他背上。

      萧源立即反手过来搂住了她,将她拖至一处墙角。

      朱沅浑身湿透,冰冰冷冷的无一丝温度,只是无顾及。这时被萧源一搂,才发觉他虽然同样湿透,但却是浑身一股热气,此际蒸腾着熨上了她,朱沅不禁打了个颤,下意识的往他怀中钻了钻。

      萧源搂着她的手似乎僵了一下,但仍是没有回头,目光直直的盯着路口。

      果不其然,路口突然乌压压的走过来一列兵士,个个身着铠甲,手执长矛。

      他们行走十分谨慎,并不发出多大的声响,萧源乃是因为他们铠甲上的一点白色反影,才堪堪发现,避了开来。

      两人搂着,默不吭声的看着这一列士兵行过,萧源心中粗粗一数,约有五百。想来是为了怕动静太大,将之拆成了几股,分流潜进来。

      时机一下紧迫起来,萧源待他们行远,便拉着朱沅继续前行。

      朱沅一下从他怀中出来,居然全身发寒,不禁哆嗦一下,跟着打了个喷嚏。

      萧源停下脚下,回头望着她。朱沅道:“我无事,此时不能耽搁了。”

      萧源无法,只得拉着她尽快前行。

      两人一路躲避,停停走走的,终于到了宫南天地钟处。

      此处平素都是有人看守,不许靠近的,但也许是因为雨大,守卫以为无人会出来,自个也去躲懒去了。

      天地钟悬在一座建在高处的八角亭中,两人沿石阶一路而上,朱沅迈入亭中时,脚底居然一软,萧源连忙托住,默不吭声的将她扶至一边靠着亭柱。

      萧源从怀里掏出火折子,挪开一边的罩子将亭里的石灯点上。一点豆大的暖光慢慢的亮了起来。

      朱沅就着这光,拿出帕子,将水柠干,这才将脸上的水擦干。

      萧源的头发丝都贴着面颊了,简直像个水帘洞似的不停的往下滴水。

      朱沅想替他擦擦,又见他一脸的冷硬,只好不出声,一边拧衣角,一边问道:“是来撞这个钟的?那便快些罢,迟恐生变。”

      萧源抹了把脸,又甩了甩头,水珠四贱,简直像只抖水的小狗一样。

      他闷着瞟了朱沅一眼,神色有些古怪,转身往天地钟走去。

      朱沅不禁低头一看,见自己衣衫湿透,紧紧的贴在身上,便知萧源古怪在何处了。

      可是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她若无其事的抬起了头。

      萧源背对着朱沅,面上微微有些泛红,轻咳了一声,双手扶上了悬在天地钟旁边的缠金大木,双脚立定,身子微微一沉,稳稳的扶着往大钟撞去。

      轰的一声巨响,震得朱沅两眼发黑,连忙捂住了耳朵,但这声音仍然震得她鼓膜发痛。

      就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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