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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1

作者:某茶
更新时间:2015-03-18 10:00:00
将家人认一个遍。”

      戚云淮诧异的看着这古怪的情形,不由去看朱沅,朱沅却不与他对视。

      戚夫人已经是一幅悲愤的样子:“姐姐,你这是做什么,岂有让自家老父冰天雪地的只着单衣站在外头长揖不起?姐姐,你这是,不孝啊!”

      沈娘娘往朱沅看了一眼,朱沅会意,往前走了一步:“夫人,娘娘嫁入皇家,自此与娘家人便有君臣之分。自然是先论君臣之礼,再论家礼。沈侯拜娘娘,那是天经地义。这衣衫脱得,也是应当应份的――就是沈老夫人,那也是着单衣面见呢。”

      戚云淮自这话里听出了不一样的意味,神情一动。

      朱沅又道:“夫人与娘娘是嫡亲的姊妹,也不要忘了礼数。”

      戚夫人看了朱沅一眼,红了眼圈:“我对姐姐,自然是尊重的。只是这再重礼,也没有这样不叫起的,这不成了折磨人了?姐姐,那是咱们的爹啊!”

      沈娘娘勾唇一笑,不接她这一茬:“你来得正好,有一桩公案正好让你一起断一断。今日本宫回娘家,不意竟撞见一名名叫月夫人的妾室妄图逼死我们的母亲。我离家过早,竟不知此人是谁,有何倚仗,如此胆大包天,依你说,是不是罪该万死?”

      戚夫人脸色微微一僵:“姐姐是否误会?月夫人入府,我尚未出阁,眼见她倒是十分贤良,不至如此行事罢?”

      沈娘娘挑了挑眉:“本宫亲眼所见,且人证、物证俱在。”说着向朱沅微微颔首。

      朱沅便令:“带上来!”

      侍卫位便推上来六名剥得只剩单衣的婆子,五花大绑的捆着,往场中一推令其跪下。

      朱沅道:“说,你们为何要闷死老夫人?”

      六名婆子磕头如捣蒜:“娘娘饶命,婢子等同老夫人无怨无仇,只有在老夫人手底下讨碗饭吃的,怎么会有胆毒害老夫人?全是月夫人指使!”

      一个一个的唯恐说得不够,急着想将功赎罪:“半年前起,月夫人就每日只让给老夫人送些残羹冷炙!”

      “夏日让穿夹袄,冬日让穿破麻衣!”

      “赤脚蓬头,自己洗衣扫地!”

      “三日前起,突然就连水、饭也不让送了!”

      沈娘娘越听,越是心中大恨。

      戚夫人听得面色发僵,勉强笑道:“她一个妾室,岂有这等本事,莫听这些婆子胡说。”

      沈娘娘道:“那便请你去屋里看看,母亲骨瘦如柴,头发花白,手脚上全是裂口,处处都流着脓……”

      戚夫人狡辨:“兴许是旁人……”

      沈娘娘道:“这也好说。能支使得动这一干仆下的,少说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主子。不是月夫人,难不成是咱们爹?”

      沈侯一急:“胡说!自然是那贱人!”轻易的就将月夫人给推到前头。

      沈娘娘又道:“是大弟一家子么?”

      沈常居和蓝氏吓得插烛一样跪下了:“冤枉啊!我们都十分敬重嫡母,只是如今沈家庶务归我们夫妇二人打理,忙碌之中不曾关注嫡母情形,才教这贱人暗里使坏!”

      沈娘娘道:“哦,那是二弟一家子了?”

      沈常展魂飞魄散,扑通也跪下了:“大姐姐明察,弟弟满腹经纶,学的是孔孟之道,如何会行此禽兽不如之事?且手中无权,也使不动这些仆妇,倒是这贱妇,以前便常听她背后对嫡母颇多诋毁,事出有因,事出有因啊!”

      沈娘娘将目光扫向沈常犀,他不等沈娘娘说话,就自动跪下了:“弟弟以为必是月夫人无疑。”

      沈娘娘这才转向面色铁青的戚夫人:“你看,一家子都说是她。这可不算是本宫不分就里的冤枉她吧?”

      戚夫人沉默一阵:“姐姐莫跟她计较……”

      沈娘娘加重了声音:“蕴棠!你的亲娘被她如此折磨,你却为她求情?真真好笑,难不成你不是沈家嫡女,倒是这贱人的孽种不成?!”

      戚夫人咬着牙,不说话了。

      戚云淮露出个有些悲凉的笑容,看了看沈娘娘,又看了看戚夫人。戚夫人从不曾和他说过些,但他不是傻子,这情形想不明白都难。只好转脸盯着一旁的一棵青松,沉默不语。

      沈娘娘却不肯放过他:“云淮,你母亲糊涂,你却一直是个明理的孩子。皇上甚至称赞你在权贵子弟中当属第一。你说说,你外祖母遭逢此难,该当何处?”

      戚云淮抿紧了唇,弯腰作揖,却一言不发。

      朱沅离得近些,就见戚云淮脸色苍白,额上青筋从薄薄的皮肤底下突起。

      沈娘娘笑了一声:“将那贱人拖出来!”

      月夫人被人从一边拖了出来,披头散发,衣衫单薄。

      她一出来就求沈侯:“侯爷,救救妾身,救救妾身!”

      沈侯将头别到一边不理。

      月夫人看了戚夫人一眼,张了张嘴,又闭上,转脸还是去求沈侯:“侯爷,妾身都是为了您啊,都是为了您!”

      沈侯暴怒:“胡说八道,事到如今还想栽赃,都怪我被你所惑,竟不知你背地里做下此事!”他谅定沈娘娘不能将他怎么样,只管推脱。

      沈娘娘果然也只是鄙视的看了他一眼。

      然后吩咐侍卫:“来人,先将这贱人浇一身冷水,再将她双腿束住,倒缚于马尾,你们纵马绕城,游街示众。有人问起,就说她意思谋害主母。将她――拖死为止!”

      月夫人瞬间双目射出怨毒之色:“你这毒妇,和你娘一样歹毒!”

      一句刚落,已经有人将她口鼻一捂,拖了出去。

      戚夫人簌簌发抖的坐地。

      沈娘娘环视一周,笑着道:“莫急,等待时机,一个一个来。”先好好的跪着,冻出些病根儿,就当收些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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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各位打赏~原来你们都有一颗虐渣的心~另外,小戚没抱错,皇后产子,里外多少人围着,这活计技术难度太高。真要做这种事,也只有皇帝能命令上下配合,将此事做成了。但是皇帝没有这么爱戚夫人,也没有这么恨沈娘娘。

      第63章

      朱沅扶着沈娘娘回屋,目光掠过戚云淮,发现他这一阵瘦了很多,那种从容镇定似乎已经消失不见,越发沉默。

      戚夫人慢慢的站了起来,拍了拍裙摆,发现已经浸湿了一小片,不禁恶狠狠的将布料攥在手中,捏成一团。过了好一阵方才放开。红着眼走至沈侯身边,“爹,这样您的身体如何撑得住,我扶您回屋去歇着,姐姐说到底,也是您的女儿,怎么能这样子对您?”

      沈侯大感次女贴心,才要说话,四周的侍卫已经是齐刷刷的拔出腰刀:“娘娘有令,尔等谁敢违抗?”

      戚夫人咬着牙:“我也是一品诰命,就是皇后娘娘,亦不会如此折辱。姐姐既然以势欺人,上不顾孝道,下不顾友悌,我也只有入宫向皇后请旨,评一评孰是孰非!”

      正气凛然的说完,又安慰沈侯:“爹爹,您等着女儿。”

      沈侯十分欣慰的望着她。

      戚夫人转身就走,她毕竟诰命加身,侍卫不敢真个动刀,只好报到沈娘娘面前。

      沈娘娘坐在炕沿给沈老夫人的手擦药,闻言只说知道了。

      过得一阵与朱沅商量:“她说是向皇后请旨,必然又会请到皇上跟前,被她颠倒黑白的先告一状,只怕倒于我不利。所幸这老贱|人此刻已是死透了,就算是皇上亲临,也救她不回。就算是被责怪,我亦是不悔。倒是我爹爹与几个弟弟不好收拾,终究是血亲,令人束手束脚。”

      朱沅看了一眼沉睡的沈老夫人,只问道:“娘娘到底是因着是血亲,是以不忍下手。还是因着是血亲,下了手于名声有碍,牵连太子?”

      沈娘娘这人,爱也爱得钻了牛角尖,恨亦恨得不走第二条路,顿时面色一整,银牙紧咬:“我母亲虽不是个菩萨,但对下头几个姨娘和几个弟弟,从未苛待,反是公正慈爱。没想到落到如此境地,却无一人替她说半句话。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我怎么会不忍?……只是从前我不懂事,如今却像一梦初醒,觉得自己好好的皇后不做,任情任性的将自己作成了废后,上对不住母亲,下对不住儿女。太子必然也没少受些冷遇,想必心中惶惶,惟恐被废。我怎能让自己境遇更差?手中没权没势,真是猫儿狗儿也要上来踩一脚的,这些明面上的名声,也不得不注意了。”

      朱沅颔首:“娘娘能如此想,就最好不过了。心境开阔,坚定意志,辅以针剂,癔症可除。如今既是已解了老夫人之危,其余人等倒也不急于处置,娘娘首要固宠,只要身在上位,多的是各种手段慢慢翻旧帐,自可徐徐图之。”

      说着又是一笑:“怎么说,也是沈家家事,皇后娘娘未必会为此出头,皇上国事繁忙,亦不是旁人想见就见的。娘娘尽可以拖延时候,慢慢打好腹稿。不管怎么说,外头那群侍卫就是皇上的眼睛,黑白也不是戚夫人说了能算的。”

      沈娘娘若有所思,过了一会望着朱沅,有些狐疑道:“你也不过才十五岁的年纪,我细思自个十五岁时,仍是懵懂任性,不如你多矣!”

      朱沅适时的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相逼严……臣女没这个福份懵懂。”

      沈娘娘一怔,彼时祖父在世,黄家安好,母亲掌管中馈,姨娘和下头的弟弟们都只有向她献媚的。皇帝欲得祖父相助,她顺风顺水的成了皇后。莫说万人之上了,她对这一人之下的“一人”,也是本性流露,甚少小意奉承的。此时乾坤扭转,实在让她悔不当初。细细咀嚼,乃是满嘴苦涩。

      忽儿外头宫人来禀:“娘娘,太子来了。”

      沈娘娘从沉思中清醒过来:“让他进来罢。”

      太子正站在廊下,目瞪口呆的望着下头瑟瑟发抖的一群人。

      沈侯一张老脸冻成了青紫一般的苦瓜样,可怜巴巴的望向太子。

      太子作为晚辈,实在有些承受不住,等到沈娘娘让进,几乎是落慌而逃般快步走进了屋里。

      他一边疾走,一边大声道:“娘娘,儿臣听人来报,也是糊里糊涂的,这是怎么回事,竟闹到如此境地?”

      沈娘娘坐直了身子,扬了扬下巴:“跪下罢。”

      太子怔了怔,迟疑片刻,撩起下摆,直挺挺的跪地。目光落到了沈娘娘所握的一只手上,色褐肤枯,皮肉翻裂。

      沈娘娘看到太子的神情,忍不住又涌上一股泪意:“这是你外祖母的手。”

      太子双目微睁。

      沈娘娘问他:“她老人家被禁锢已四年有余,被虐待已半年有余……我有罪,你呢?你有没有来陪她说过几句话?”

      太子被问得无地自容!

      他曾外祖父沈言清,那真是个人物!可沈家的灵气仿佛就用在了他一个人身上。往下头的沈侯,和沈常居三兄弟,那都是拎不起来的人物。

      太子每常与沈侯相谈,总是寡而无味,久而久之,便不大亲近沈家人。在他眼中,沈家人只要不闯出祸来让他来擦屁|股,那便是万幸。

      要说这四、五年来,他亦有给沈老夫人来请安,但每次沈老夫人总是精神不振,含含糊糊的吐不出两个囫囵字来,太子只以为她身体欠安,除了奉上些药材,并无过多的过问。如今想来,必是会面之时,有人给沈老夫人下了药了!他如何料得到堂堂一位侯夫人,会被如此对待?

      然而太子无可推卸:“是儿臣过于粗疏!”

      沈娘娘静静的看着他:“并非粗疏,你是没有心。太子,你满心功利,你连自己的外祖母,都没有敬爱之心,将来如何去爱万民?只怕你对我,也并无几分真心。也罢,是我自己作的孽,只顾自己悲悲戚戚,却没对你悉心教导,致使你成了今天这模样。”

      太子面上泛上了一股红潮,一直红到了颈项上。他闭了闭眼睛,膝行向前握住了沈娘娘的手,向下伏着,将额头抵在沈娘娘手上。

      额头上触到了一股湿意,那是沈娘娘的泪。

      他一句话也没有说,感觉自己的面具被至亲的人撕裂,而他无可招架。

      他每一天,都在担忧自己被废,以至于其他任何事,都装不进他心中。那些担忧将他的心层层包裹,而这被包裹的中央,是如此空洞。

      而现在,沈娘娘第一次如此理智,冷静,而犀利的和他说话。

      他很难堪,这层层包裹像是被掀开了一条缝,塞进了一些让他痛苦,但是充实的东西。

      沈老夫人睁开了眼睛,抬起手摸了摸太子的头:“不怪他……他有忙不完的事儿呢,不单是他,这种事儿,我活了一辈子,也是再没想到的。”她的声音微弱,但是和煦慈爱,像冬日里一缕暖暖的阳光,轻轻的照在太子身上。太子抿紧了唇,将头埋得更深。

      ***

      戚云淮停住了脚步。

      戚夫人正扶着婢女的手欲上马车,回过头见他不动,不由柔声道:“云淮?”

      戚云静静的望着戚夫人,负手而立。雪花在空中打着转儿落在了他的睫毛上。戚夫人一时看不清他眼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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