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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0

作者:某茶
更新时间:2015-03-18 10:00:00
位有些鲁莽的桃红夹袄姑娘也被留了。

      看她行事,也知出身不高,举止更是说不过去。朱沅暗道,指不定她也有什么门路了。

      正在想着,就见走进来一位妙龄女子,不似一般宫人身着青灰夹袍,却穿了身蓝色镶白边的夹袄棉裙,头一只斜插了一只白玉扁钗,气度沉稳,仪态端庄。

      屋子里的宫女们齐齐朝她福身:“黎女官。”

      这位就是当朝黎太尉之女黎黛容,算得上是如今后宫女官中第一得意人,她将一直被宦官把在手中的中宫大长秋一位,成功的夺了过来,深得皇后信任,年纪不大,却是极会为人,比她年纪大一截的姑姑、嬷嬷们都愿意给她个脸面。

      各位姑娘们都站起身来,黎黛容立即止住了她们:“可别多礼,咱们都是一样的。叫声姐姐才显得亲近。”笑容温柔可亲。

      她拿了名册来唱了个名,掩上册子,笑着道:“能进到宫里来,无一不是百里挑一的。按说没什么可挑剔的,只是宫里头不比别处,规矩是少不了的。所以妹妹们需得先住在一处,学些规矩,再分派到各处去。”

      众人福身道:“但听黎女官安排。”

      黎黛容道:“那就请随方姑姑往泽兰宫住下,每日寅时末起,戌时歇。白日里自有人来教授规矩。”

      一众姑娘们都在泽兰宫安置下来。这泽兰宫原本就是前朝选妃时各地美人聚居之所,屋子不大,但数量尽够,每个姑娘都分了间屋子。

      这一群娇客,自是不能与一般宫女相比。虽没在家的排场,但也每两间屋子分派了一名小宫女使唤。

      钱怡坐在屋子里,皱了皱鼻子,嗅着屋子里的霉味,又看了看窗子外头。

      这屋子不光是久无人住,而且还背着光,常年见不到日头,别提多差劲了!

      她实在不明白,自己在家好好的大小姐当着,做什么要进宫来受这份罪?

      想到气愤处,恰巧见窗外那名小宫女端了个盆子走过,连忙喊了一声:“春新!快来帮我打扫屋子!”

      春新扭头看她一眼,丢了一句话:“婢子先替朱姑娘拾掇了,停会再来。”

      钱怡心头火起,她知道自家身份上不了台面,可凭什么一个小宫女也能看人下菜了?当下就走出屋子,一直追到了对面屋里。

      朱沅正给这小宫女个荷包:“……辛苦你了,你忙去罢,不还有另外一位姑娘等着呢吗?”

      正说着,就见先前那位吃相很急,穿桃红夹袄的姑娘竖着眉甩帘冲了进来。

      小宫女是才入宫不久的,不然也不会被派到这一处,被人撞见收荷包还有些慌张。

      朱沅却是不紧不慢的收回了手,淡淡的望着钱怡,看她有何话说。

      钱怡嗤了一声:“我说怎么就不爱搭理我,原来是上赶着来收好处,早说啊……”

      说着将手一抬,袖子滑下了半截。

      她的手生得十分好看,纤细白,衬着腕子上那一排赤金镶宝石的手锣,就更显得柔若无骨了。

      小宫女一下就看愣了。

      钱怡瞥了朱沅一眼:“我什么都不多,就银子多。”

      小宫女春新涨红了脸。这些臣女的名册上都写了出生来历,最差的也就朱沅和钱怡了。

      朱父是小七品,钱怡更离谱,其父甚至半点官权也无,只是个捐出来的虚官衔,这两人简直了,都不知道怎么进来的。

      春新不说不顾钱怡吧,那也是愿意先顾朱沅:好赖还是个官儿,只怕手面松点,再不济,结个善缘,在宫外的家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照应一二。

      钱怡一双毒眼,瞅着朱沅这一身太寒酸,有心要晃她一眼呢,谁知道人家就是淡淡的瞥了一眼便对春新说:“你去罢。”

      弄得她一拳打在了棉花里,心中暗道:你就装罢。

      钱怡气哼哼的回了屋,将春新支使得团团转,到末了也不食言,赏了她一个沉甸甸的荷包。

      朱沅不急不忙的收拾着屋子,手上在动,心中却出了神。

      也不知道柳氏在家好是不好。

      朱临丛这人,醉心名利美|色,一朝得志,嫌柳氏出生不高,年老色衰,心中早有点蠢蠢欲动。只是没有合适的契机罢了,但时长日久,契机总会有的。

      柳氏最大的倚仗,就是沉哥儿,但儿子不止一个,且血缘能束缚朱临丛多少,还真是个不好说的事。

      那么,就唯有站在高处压制住朱临丛了,如今朱沅再入了宫,也算多一道保障罢,若是能得到贵人看重,那就最好不过了。

      她一边琢磨着,一边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沉哥儿还小呢,而且,亲人的血,真的令人不适。

      作者有话要说:纱华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12-14 21:57:19

      jojonaruto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12-13 21:11:21

      7236397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12-13 12:50:45

      欢欢喜喜扔了一个手榴弹 投掷时间:2013-12-12 22:45:41

      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12-11 16:26:43

      sunny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12-11 11:43:00

      感谢大家的扔雷鼓励

      首先要向大家道歉,好几天没有更。

      我枯萎了,一点灵感也没有,写不出来,死憋着写就觉得好累,一整天什么也干不了就只写出一章,所以干脆休息了两天,到了后来怕被责备,都不敢上来看了。

      再一次深刻的意识到,没有大纲,就像是没骨头,关键时候撑不起来啊。在线日更就是作死!下回打不成大纲,至少也要存点稿吧。

      可悲的是,现在我还是有点写不出来,不过继续挤吧,希望过几天挤出这个瓶颈~

      其实我心中想好了一个结局,但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爬到那个结局,T_T

      向所有等待我的姑娘致歉!

      第49章

      宫中的日子,过得十分平静。

      这十五人到时各有各的去处,实在不必争得红了眼,甚至因着这一段共处,来日自然就有了几分情份,那也是大有裨益的。

      因而这一群年纪相仿的姑娘竟是处得极为融洽,但这融洽当中,也有些高低之分。

      戚云珠隐隐为首,朱沅和钱怡两个,又隐隐被排挤在外,但大面上总是没错的。

      **

      初冬的阳光苍白无力。在宫室环绕着的中庭,一片青石地上,米嬷嬷正在教授礼仪。

      米嬷嬷福了个身:“动作要缓,指指头轻搭着,别下死力气,腰要直,眼睛只能看到膝盖上。”

      调|教这群女官,可跟宫女不同,打不得骂不得。好在都是有些底子的人,也不如何费事。

      只米嬷嬷一眼看到后头的钱怡,沉着脸走到后头,取了戒尺往她腰上拍了一下:“腰要直……怎么通身一股子舒展不开来的模样?”

      像她这样的嬷嬷,在宫中浸淫久了,被下头小宫女捧着,自有一股威仪,训起人来,等闲人是不敢回嘴的。只是她这戒尺今日才是第一回用。

      她们这些宫人,对女官的心情也很复杂。

      就像一个人,很辛苦的从底层员工一步一步往上爬,眼看就要做到经理了。突然空降了个有背景的富二代来抢饭碗,非常愤恨有没有?

      但恨也不敢露出来,人家在宫外根深叶茂,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往回找补。

      今天米嬷嬷也就是挑了钱怡这软柿子捏了。

      钱怡被她一语戳中心病,涨红了脸不肯出声,咬了咬牙,犯了倔,又曲身再行了一次礼。

      米嬷嬷淡淡的道:“钱姑娘在家也是被人捧在手心的,有傲气也是应当应份的。只是在家再大,却大不过宫中的各位主子。既然进来了,想挣这份脸面,多少也要将傲气放一放,受些搓磨。”

      这话就说得有些诛心了,但钱怡也只能生受着。

      等到米嬷嬷看了看天色,开了口:“今日就先歇着,明日再继续。”

      姑娘们不由得都小小的呼了口气。

      等米嬷嬷一走,更是个个露出了笑脸。

      戚云珠笑着走近了钱怡:“钱姐姐,你方才是太紧张了,放松放松就好了。”

      戚云珠和胞兄一样,貌美,温和,爱助人。且她还比戚云淮多几分天真热情。是以所有人都爱聚在她周身。

      但朱沅看着她,总觉得她和戚云淮还是有些不一样,只是一时半会的,说不上来。

      钱怡却对她这样的热情有些不以为然,终究面上不敢现出来,勉强的勾着嘴角笑了笑。

      戚云珠还没继续说完,就被其他姑娘一涌而上的围住了:“戚妹妹,走罢,昨天黎姐姐才说了,琼华殿现在没有嫔妃入住,小花园尽可去看看。”

      戚云珠还想来跟钱怡说话,就被人牵着手拖走了。

      钱怡和朱沅两个就像被遗忘了一般――这些贵女们自重身份,虽是不会似一般市井女子们一样面现鄙夷,但不动声色的冷落,也是够人吃一壶的了。

      朱沅倒是不受影响,转身就欲回屋。

      “……哎!”钱怡别别扭扭的喊了一声。

      朱沅转过身来,静静的看着她。

      钱怡红着脸一福:“……怎么样?”

      朱沅走近,将手放到钱怡腰上。钱怡忍不住笑了:“别……啊!”她只觉得朱沅的手在她腰上捏了一下,她突然就一阵酥麻,全身的劲都散了。

      朱沅道:“你再试试。”

      钱怡将信将疑的福身,只觉得软绵绵的没丝力气。

      朱沅便道:“这就成了,别蓄着力,倒像要冲起来将人顶个跟斗似的。”

      钱怡红着脸,又忍不住要笑:“哦。”

      朱沅没有理她,转身就走。

      钱怡忍不住就跟了上来:“你这手法还真奇怪。先前我总想着松劲,越想越紧张。”

      “你怎么总绷着张脸?咱们住得最近,要不一会让春新将食盒摆在一处,一起用罢?”

      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停。

      等到跟进了朱沅的屋子,她才有些挫败的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就咱们俩不受人待见,彼此作个伴不好吗?”

      朱沅拎起铜壶,看了看小炉里的火,再给自己和钱怡冲了杯茶。

      看到朱沅有给自己冲茶,钱怡一下又高兴起来,捧起了杯子,不见外的跟朱沅一起坐到了炕上。

      “你怎么进来的?我姑母进了麟王府,她生得可美了,麟王如今只宠她。连带着我们家的买卖都好做许多!后头我们家人就让姑母求了麟王,又花了五十万两银子打点,这才将我送了进来呢!不拘是在宫中那一处混日子,不得重用也无妨,只要满了三年回去就成。”

      朱沅若有所思,简而言之,就是钱家向麟王献美,所幸这美|色非常了得,麟王叔笑纳了。钱家尝着了甜头,预备让钱怡镀一层金后再攀高枝。

      五十万两银子,朱沅见也没见过。钱家出手这般大气,八成就是南钱北楚的钱家了,富则富矣,却一直不如湖州楚氏的格调高,看来这是要走上层路线了。

      不出意外,钱鲍就是钱怡的祖父了。这个人的一生颇具戏剧性,最贫困的时候,曾在街头乞讨,后头因为偶然救了一人,被答谢了二两银子。他就用这二两银子发了家,因为他穷过苦过,又为人机变,做起买卖来那是见缝就钻,见利就揽,如今南边任何一行买卖,都与他钱家脱不了关系,甚至还有人将他的生平事迹编成书来说:荣枯贵贱如转丸,风云变幻诚多端。

      先前朱沅因着钱怡莽撞而不大想搭理她,此时也不禁有了点兴趣,抬眼看向钱怡。

      钱怡给她看得声音渐小,最末认命的叹了口气:“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是不是也想晓得我祖父那些传闻是不是真事?”

      朱沅微微颔首。

      钱怡挫败的道:“是真的,我小的时候,我祖父为了让我们处处节俭,还瞎编了个典故来唬弄我们:说是有个人最节俭不过,有一天上茅房,不意嘴边沾的一粒米饭落在了茅房地上,你猜怎么着?”

      朱沅终被勾得开了口:“怎么着?”

      钱怡瞪了瞪眼睛:“他捡起来吃了!然后――”

      眼见朱沅专注的等着下文,钱怡拍了下炕桌:“然后,他就因着节俭,感动了天庭――成仙啦!”

      朱沅再是满腹的沉思,也被钱怡这翻唱作俱佳和离奇的说词,给逗得咬唇欲笑难忍起来。

      许是她这表现也鼓舞了钱怡,她来了谈兴,继续道:“这还不算,他历来就要求我们做事利索,处处周道,我们家的女孩儿还好些,我父亲叔伯,哥哥弟弟们,那才叫一个苦呢。那是要求一事两搭盖,上茅房也莫忘扯把地米菜!”

      朱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还从来没有见过样钱怡这般性子的人呢,鲁莽得简直可爱。

      钱怡自个也说得笑了起来。

      笑声是会传染的,当你看着旁人笑得前俯后仰,你也会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只要她持续的时间越久,你的笑容便会慢慢的越来越大。

      两人互相把对方持续逗笑了,两人的关系不可避免的亲近了一些,至少在这一群姑娘当中,比起同旁人的疏离来说,那是亲近多了。

      所以等朱沅走出屋子的时候,钱怡那是自然而然的就挽起了朱沅的手。

      朱沅不为察觉的低下头看了钱怡的手一眼,又抬起头看了她粉扑扑的脸颊,圆而明亮的双眼,终是忍住了没有出声。

      在泽兰宫的日子一晃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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