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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8

作者:某茶
更新时间:2015-03-18 10:00:00
罢,我听见家仆在唤我,被他们寻来瞧见你,于我是桩麻烦。”

      一下子就拒人于千里了!

      方荣圃脸上红一阵,青一阵的,十分不甘。

      朱沅冷笑一声:“公子瞧着也是身份贵重之人,被人当成游荡子逮住,也是不美。”

      方荣圃并不想闹开,而且有时过于紧缠,惹人生厌倒是不好,该以退为进的时候,就得退。于是他正色作揖:“姑娘当我是什么人?只是想护姑娘周全,既然家仆来了,我自当功成身退。只望姑娘下回见着我,莫再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

      朱沅不说话。

      方荣圃中好悻悻的先走了。先是心中不免带着些愤恨,后头仔细琢磨,实在不知为何她不假辞色,自己却处处只觉风情,像是骚到了骨子里……

      待方荣圃走远,朱沅回过头来看着巷口:“谁?”

      一个修长的身影逆着光走来,朱沅渐渐的看清他的脸,是戚云淮。

      她嗤笑一声:“不料戚公子清闲至斯,有空来管我这桩闲事?”

      戚云淮神色不似往日淡然,他沉着脸看了朱沅一眼,答非所问:“我原先以为你不得己才使些手段,却不料你当真是生性歹毒,他又何处犯着你了?”

      朱沅自若的道:“你说什么歹毒?我却不知。我一个弱质纤纤的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戚公子可不要随意冤枉。”

      戚云淮见她无耻不认,也不着恼,又问道:“心中有怨便出手,你没有顾忌么?若事有败露,你如何自处,你的至亲如何自处?”

      朱沅皱起眉,觉得戚云淮很不对劲。他并没有嫉恶如仇,也没有鄙夷轻视,倒像是真的……求教?

      她知道戚云淮大约受的都是君子教育。即便不是以德报怨,那也是待人宽厚,得饶人处且饶人。

      于是笑着道:“怎么,戚公子倒想向我这般眦睚必报的小人取经了?”

      戚云淮看着她没有说话,面上突然现出一抹忧伤,淡得像雾一般,瞬间便散去。

      却被警惕的盯着他的朱沅看入眼中,她突然就愿意回答这个问题:“败露会如何?不过一死。若不狠毒些,许是下场比死还难受呢……”说着又露出抹诡异的笑:“况且,不让它败露不就好了?便是戚公子你,又有何依据来指责于我?”

      戚云淮抬头看向天空,从巷子里看,天空都是狭小的,一群大雁排成队掠过。

      戚云淮轻声道:“便是你的至亲,你也下得去手吗?”他原本是猜疑朱临丛当时卧病是朱沅所为。

      不想这话听到朱沅耳中,却是另一重意思,猛然一下击中了她的心房,脸色一下变得煞白,晃动了一□形,倚在墙上。

      戚云淮眼尾扫到她身影,忙低头来看,见她面色不好,忙走近了两步,以手虚扶:“怎么了?”

      朱沅的目光落到他的手上,干净而修长,一定没有染过血。

      她一把推开:“为什么下不去手?相互关爱,才是至亲。仅凭着一点血源,便一定是至亲了?”

      戚云淮站直了。目光幽深的望着她。

      他心中很茫然,很纷乱,不想归家。他看出来朱沅今日也不对劲,于是他说出了自己也疑心听错的一句话:“这里离西郊很近,有个羌西牧场,去纵马散心么?”

      ***

      朱沅直到骑到马上,也不知自己为何跟了他过来。

      戚云淮给她挑了匹温驯的母马,又跟她讲了些要领。如果不用骑得姿态优美,不用追求速度,仅仅是碎步小跑,骑马倒并没有什么难的。

      深秋的风已有些冷了,无遮无掩的骑在马上一吹,便被迅速的带走了所有的体温,朱沅却只觉得痛快,抬手拍了拍马,想催它跑得快些。

      戚云淮从后头驱马赶上来,温和的道:“你初次骑马,慢着些好。”

      他体贴的没有纵马先行,而是控制着速度和她并驾齐驱。

      朱沅不想做个好人,也做不了好人,但是却觉得像他这样的好人也不错,要紧的是,戚云淮看她的目光十分干净。

      两人默然无语的跑了一阵。

      一地枯黄的野草,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泽,广阔无边的天地,这空旷洗涤着人心。

      朱沅心头的郁结慢慢散去,她一路在心中默念,用那句话说服了自己:“相互关爱的,才是至亲。”

      她渐渐儿露出个笑容,侧头对戚云淮道:“你这人,其实不错。”

      戚云淮心中的一些不快也已散去,闻言不免轻笑一声:“多谢赞誉。”

      朱沅却道:“只是你择友的目光却不如何好。”皆是惹事生非,软弱无志的纨绔。

      戚云淮面色一敛:“怎么,连你也觉得我该与他们划清界线?自小相熟,又无大恶,人与人之间的情份,岂能收放自如?能收放自如的,便不是情份了。”

      两人方才有些轻松的氛围转眼散去,朱沅冷笑一声:“我不过随口一句,你倒犯不着对着我义正严词的。被何人压制,你有这本事,就去同何人争辩。”

      一句话说得戚云淮默然无语。

      朱沅一言不合,便不欲再同他嗦,勒住缰绳想调转马头,终究是技术不娴熟,拉了半日的缰绳也不得要领。

      她绷着脸不肯开口求援,阳光为她的侧脸镀上光浑,发丝随风舞动,她全没意识到自己的美艳,一本正经的尝试着拉扯缰绳 。

      戚云淮在一旁看着她肃然认真的样子,莫名的心中一动,开口阻止:“停手,待我来!”

      然而已然来不及,她频繁的动作使得马躁动起来,不耐的甩了一□子,朱沅一惊,不由自主的向一侧滑倒,眼看就要落地,却被戚云淮俯身侧手一捞,收入怀中。

      他的第一感觉便是:“好轻”。迟了一会又想:“好软”。最末又想:“好香”。

      朱沅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就被戚云淮搂至身前,侧坐在他的马背上。

      她侧着脸看了他一眼。

      戚云淮俊美的面上轻微的有些红,眼中比平素多两分氲氤。

      看着老成,其实未经人事,还是个雏儿,朱沅下了结论。

      一时间她心中转过无数想法。

      戚云淮这样的人,自身正,但身在高门,见过的污秽必然不少。

      恰逢其会,他或许会仗义执言,但却爱惜羽毛,不会为件没有铁证的事大动干戈。

      偏偏不巧了,机缘巧合下,他恰巧知道她的一些行事,虽他抓不住依据,也未必会不肯罢休的置她于死地,但依他这样的性子,来日在要紧之处提点旁人两句,岂不也是桩麻烦?

      教一个男人心甘情愿的去维护一个女人,除了血亲外,便只有男女之情了。

      朱沅想到这里,又看了他一眼。

      终究还是觉得恶心……她再也不愿意以此为手段,宁可多费些旁的功夫了。

      当下挣了一下,示意要下马,戚云淮翻身下马后再握住她的手,接了她下来。

      到两人两手分开,他只觉手中一虚,却不动声色的上前去把住朱沅的马,牵着它调了个头:“对着畜牲,不能性急,宁可多费些功夫,也不能惹急了它。”

      朱沅嗯了一声,重新攀爬上马背,低下头来看了他一眼:“回吧。”

      戚云淮道:“好。”

      两人一路无语的并肩而回,他将她送至朱家附近,朝她微微颔首,两人皆是神情淡然的转身背道

      、而驰,再相见,亦是陌路人。

      ***

      画绮坐立不安,一点小事,便能叫她一惊一乍。

      香宝见她实在不在状态,只好自己默默的收整着朱泖的遗物。

      她也是时运不济,好容易央求了人牙子,不要将她卖去那污糟的地儿,给领到官宦人家来。

      凭借着清秀的模样和利索的手脚,在十来个女孩儿中,朱夫人柳氏选中了她来做二姑娘的贴身丫鬟。

      谁知道好景不长呢,二姑娘就没了。

      也不知道朱家会不会将她给卖了?想起呆在人牙子手中的那段日子,香宝心中就一阵害怕。

      她千恨万恨,就恨自己那一夜偷了闲,要是不怕二姑娘朝她身上泄气,进屋去陪着二姑娘,不就没今日这些担忧了?

      她在这烦恼着,却不知画绮心里更摊着大事。

      画绮心里害怕,那一夜,她什么也没见着,只守着门,听见屋里诡异的沉寂。

      后来大姑娘叫了她进去,问她二姑娘什么时候自尽的,她几乎魂也吓掉了。只能像只木偶一般,听从大姑娘的吩咐。

      后头她越想这事,越不对,总觉着其中有蹊跷……可是大姑娘和二姑娘是亲姐妹,大姑娘怎么也不可能……

      可要万一真就是大姑娘,那大姑娘能放过她?

      画绮心里涌起一阵冲动,几乎想去正房求见夫人,将心中种种疑虑说给夫人听。

      可一想,她又蔫了。

      她没凭没据的,夫人肯听她说?她也知道,夫人素来疼爱大姑娘远胜二姑娘,好几回她冷眼看着,大姑娘说什么,夫人就听什么。

      她这头告了大姑娘的状,大姑娘三言两语的就能安抚好夫人,再想弄死她连现成的罪名都有了,“诬陷主子”!

      画绮一想,就怕得直哆嗦,觉得左右都是个死。

      正在怕着,就听大姑娘屋里的雀环来传话:“画绮,大姑娘有话吩咐你。”

      画绮原本在半蹲着擦桌脚,闻言吓得扑通一跪。

      雀环莫名的看了她一眼:“拜年还早着呢。”

      画绮干笑着扔了抹布站起来:“雀环姐姐,你知道是什么事儿?”

      雀环瞪了她一眼:“瞎打听什么,去了不就知道了?”

      画绮点头称是,一颗心跳得急,磨磨的随着雀环往东厢房去。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jojonaruto扔的地雷

      谢谢扭曲了以后,还有很多菇凉没有放弃某茶,并且留言鼓励,我自己都捏了把汗……

      今天的更新已经完成,晚上如果看到有更新提示不要进来看,是因为编辑提意见,说开头两章太血腥,所以我要修改一下。

      第47章

      像一潭淤黑的水,投石溅起了浪花,终究还是恢复了幽深平静。

      朱沅一身素衣,不着脂粉,只用根银簪挽着青丝,同含素两个对坐着绣荷包。

      画绮进屋就扑通往地上一跪:“大姑娘……”

      含素有些惊讶的望着她,不明白她为何行此大礼。

      朱沅没有抬眼,只对含素道:“你同雀环到廊下去坐着,对着光好将这线分一分。”

      含素会意,搬了小杌子坐在门外守着,膝上放着针线筐子,心不在焉的分着线。

      朱沅放下了针,看了画绮一眼:“你怕什么?”

      画绮这才意识到自己表现得太露,忙掩示道:“婢子没有怕……婢子想求大姑娘将婢子收到屋里,莫卖了出去。”

      朱沅看画绮一脸的心虚,便知画绮心底怕是有些猜测。只是她也不惧,虽她辜负了柳氏的信任,但这份信任还将一直存在。至于旁人,信不信有何关系?只要拿不出凭证来,谁也奈何不了她。

      于是朱沅不紧不慢道:“你怕我杀人灭口?”

      一语出,画绮一下瘫倒。

      朱沅轻笑一声:“怕什么,没有做对不住我的事,我却不会闲来无事,杀人取乐。”

      越说画绮越怕,牙齿打战。

      朱沅神情一敛,语气现出几分森冷的道:“还是你打算对我不利?”

      画绮此时为自己脑海中曾兴起过的向柳氏告密的念头后悔不己,惊慌之下,再不敢狡辨,趴在地上砰砰砰的磕起头来,嘴里糊里糊涂的道:“大姑娘,婢子不敢,婢子不敢!”

      只要不敢,就可以了。凡事只要做过,必留下痕迹。就像谎言,说一个谎,要用十个谎去圆。

      掩盖痕迹也是一样,遮了此处,必然会露出彼处。动作越多,破绽越大。

      如果她真的杀了画绮,真有人留心追究起来,才会起疑:朱泖死了,贴身婢女为何也死了?

      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朱沅原本就不擅长过于精巧的谋划。她以为若要行事,要紧的是不能令人切实拿到证据。其余人等的猜疑,能防则防,不能防也无妨。

      行事贵速,思虑得过于周全反会贻误时机。

      前世方荣恩为郡守时,她常让拿了州郡的宗卷来看阅。

      发现最容易破获的凶案,往往是前有谋划,后有遮掩的凶案。

      反倒是事前无瓜葛,逢面临时起意而行凶,一击便走的凶案,却易成为一桩悬案。

      如今她不利在于事前与朱泖有争执,那便更不能画蛇添足的过多动作了,反倒是应该完完整整的将画绮放出去。一切如常,才是最好的掩示。

      眼瞅着画绮被吓破了胆,朱沅才叫停:“起来罢。”

      画绮畏畏缩缩的抬起头来,额上一片青紫的看着她。

      朱沅甚至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你安心,只要照着那一夜的说法,什么事也不会有。我会同我母亲说,发还你的身契。我私底下,再赏你五两银子,你拿回家去,存着做嫁妆。”

      画绮的老家在安乡,淇河边上。往返得三、四个月。

      她家上头有四个哥哥,那年淇河边上发大水,还好命大,一家子没折损半个。

      可就是没折损半个才为了难――家中一贫如洗,七张嘴等着要吃。老大老二已经拖成了老光棍,这会子更没指望了。

      虽只有她一个女儿,但总没有卖男娃的道理,只能将画绮给卖了一吊钱。

      爹娘都哭得不成,等牙人来领人时,他们几乎都要反悔。

      画绮激动起来:如果大姑娘说的是真的,那该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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