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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7

作者:午晔
更新时间:2015-03-17 10:00:00
些独山玉和东陵玉做的仿翡翠玉器。”

      “那还等什么!”滕一鸣一手拽着雷涛,一手拽着祁向君,比谁都着急,“走吧,赶紧去四合院嘛。反正东西一定在那里面,说不定到了现场看到什么咱受到启发,就能解开后面两个字谜。”

      心急吃不到热豆腐用文雅的方式表达就是欲速则不达,但不管哪种说法都无法平复雷涛希望落空的心情。来到四合院之后,大家就开始分头搜索,把每个房间,就连后院的厨房、卫生间、锅炉房都翻了一个遍,一共找到六件独山玉的玉器和两个东陵玉的玉雕,但没有一件能看出和提示有关。

      时间过了正午,天气一反常态地闷热。天空一片灰蒙蒙中带着昏黄,让人怀疑随时会有暴雨来临。坐在假山的山石上,雷涛擦擦脖子上的汗珠,无聊地踢开脚边的一团枯草。滕一鸣闲得难受,从厨房找了一些干面包,捏碎了喂给对世事变化浑然不知的金鱼。

      “肯定是你们想错了。”他拍拍手上和撒在身上的面包屑,“那两句留言和玉石什么的没关系。”

      “东西一定在院子里。”雷涛抬头看着天上低压压的云层,“总不能真把房子拆了,挖地三尺。”

      “真愁人。”滕一鸣吧唧嘴,“唉,口干舌燥一身汗,啥都没找着。”

      “水来了,水来了。”祁向君和秦思伟从胡同口的便利店买了几瓶矿泉水回来分给大家。

      “梅东元在买下这套四合院后,肯定做了改动。”席地而坐的黎希颖问祁向君,“你还记得他改过哪些部分吗?”

      “院子里的地砖都是重新铺的。”祁向君回忆,“葡萄架是梅东元自己搭建起来的。另外就是各间屋子都彻底装修过,换了砖,重新粉刷墙面,做了吊顶换了灯。我能记住的就这些。”

      “要不咱先把院子刨了。”滕一鸣伸胳膊撸袖子,一跃而起,“我说老祁,这儿有铁锹没?”

      “你是想改行去拆迁队啊。”雷涛拉了他一把。滕一鸣脚下刚好踩到一块石头,被他一拽身体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脑袋和鱼缸亲密接触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哎哟我去!”滕一鸣手捂着后脑勺,“干什么动手动脚的,还这么粗暴!斯文点不行吗?跟你这没文化的真是没脾气。”

      “您倒是斯文,动不动就要刨了人家的院子。”

      “这不是没辙了嘛。”滕一鸣干脆盘腿坐在地上,靠着鱼缸,“你说怎么办?你要是能想出更好的办法,咱还省了力气。”

      院子里一时间陷入沉默。大家或托着腮,或低着头,或看着树上的黄叶,沉浸在思考之中。一只金鱼好像被沉闷的气氛触动,哗啦啦地在水面翻滚了几下,激起一片水花后又慢慢地沉下去,扭动着肥胖的腰肢在水草间慢悠悠地穿梭。

      祁向君抬起头,目光落在假山上的那只茶壶造型的喷水嘴上。警方完成例行搜查后,将后院的泵房关了,于是茶壶不再像往日那样流出清水,整个造型便显得呆板无趣。

      “东陵……难道是……”他站起身,走到支着茶壶的山石边,低声沉吟道,“仿得东陵式……对啊,竟然忽略了它。”祁向君向众人招手,“我觉得有门啊,各位,你们听没听说过东陵瓜的典故?”

      “秦时的东陵侯邵平,在天下归汉之后沦为布衣,种瓜为生。”滕一鸣抢着回答,“邵平所种的甜瓜汁多味美,在长安颇有名气。于是,人们便将他种的瓜称为东陵瓜。历代文人写过很多诗词文章赞美这位甘于平凡的贵族。你想说什么?”

      “那么你知道清代的紫砂壶大师陈鸣远吧。”祁向君伸手摸了摸水泥茶壶,“他根据东陵瓜的典故创作了东陵瓜壶。以瓜形为壶身,瓜蒂为壶盖,瓜蔓为壶把,瓜叶盘旋为壶嘴。后世有很多仿制品,逐渐成了一种风格。这茶壶喷水嘴就用了瓜形壶的样式。”

      “所以我们应该找的不是东陵玉,而是它。”雷涛心绪起伏,“可是竹林七贤还是没有解释。我们曾经以为它暗指独山玉,但如果会昌其实是指向东陵瓜壶,或许独山也有别的意义。”

      “别管那个了。”滕一鸣又忍不住了,“说不定证据就埋在茶壶下面的假山底下,咱给他刨了……”

      “我的滕大爷,您能别老想着刨么。”雷涛欲诉无门,“如果证据埋在茶壶下,另一条的留言就没意义了。”

      “证据不可能在这下面。”祁向君坚定地说,“这假山、茶壶和鱼缸的景观是原来主人留下的。梅东元非常喜欢所以保留下来。没改动过,就不存在趁机藏东西的机会。”

      “既然‘东陵’是对的方向,那‘独山’应该也不会错。”黎希颖也站起来,“你们再好好想想,独山除了玉石的名字,还有没有其他的解释。”

      “独山除了玉名,好像还是地名。”滕一鸣揉着脑袋,“如果我没记错,贵州有个独山县。还有,岷山古称独山。”

      “不是一个字,岷山的古称是渎山。”祁向君更正他,“那是三点水加卖字那个‘渎’。忽必烈放在北海的渎山大玉海,其实是独山玉,因为相传玉料出自岷山,所以叫渎山玉海。”

      “这样啊……”滕一鸣笑意融融,“还是老祁学问大。”

      “不敢当,不敢当。”祁向君假意谦虚,“虚长几岁,多看了几本书而已。”

      “我说两位,你们等一会儿再互相吹捧。”黎希颖蹲下来伸手掸了掸鱼缸外壁上的灰土,“来看这个:恋恋故袍谁复念,便便痴腹敢辞嘲。卜居虽僻吾犹悟,失却岷山理鹤巢。刚才我坐在旁边看见这首诗但没太在意。”

      “是南宋陆放翁的《闲咏》,他老年时期写过好多类似的诗句。”祁向君也蹲下来,语气有一点激动,“唉,这么多年了,我只知道这地缸上有图案和题诗但没仔细看过。如果说渎山是岷山的古称,渎山和独山又是音同,这地缸和瓜壶正好组成一个景观。所以叔叔说的莫非就是它?”

      “但是你刚刚说,证据不可能埋在这下面。”滕一鸣糊涂了。

      “这下面是绝对不可能。”祁向君说,“地缸是用水泥浇筑在地面上的。假山也是。我叔叔再大本事也不可能把东西埋在下面。”

      “如果祁老只是把证据埋在假山下面,瓜壶和鱼缸两个线索就重复了。”秦思伟提出疑问,“祁先生的判断若是没错,我认为特意把这两件东西一起说,肯定是它们结合在一起有别的指向。”

      “瓜壶和鱼缸结合,就是眼前的这个人造景观呀。”滕一鸣往远处走了几步看着假山的方向。

      “壶和鱼缸……”雷涛也后退了几步。因为没了水流,景观看起来像是茶壶要掉下去似的,有点别扭。水流……对啊,雷涛心里一动,瓜壶和鱼缸的组合,最有趣的便是那一股活水。因为那一道水流,整个院子都显得生机勃勃,充满雅趣。

      “这能看出什么?”滕一鸣双手比划着,“从我这里看,壶和鱼缸之间就是空气,当然能看见东耳房。那间屋做什么用的?”

      “东耳房装修时被改造成了步入式更衣间。”祁向君跑到他身边,“我叔叔不会真把证据藏在那里面了吧?”

      “不,我想他说的不是那个意思。”雷涛绕着假山走了一圈,“祁老放证据的地方应该是书房。”

      “你怎么知道?”祁向君和滕一鸣不敢相信。

      “瓜壶和鱼缸组合的中心词是‘水’。”雷涛说,“院子里是露天环境――阳光下的活水。梅东元的书房名为‘晴水斋’。”

      “晴水”在这里是一语双关。既可以理解为“晴山滴翠水蓝”的优美环境,也是一类翡翠的名字。“晴水”并不是常规的翡翠种水分类,而是“色”和“种”结合的一种描述。晴水翡翠可以是带有淡淡的蓝色或者绿色,颜色分布均匀、色调淡雅和地子充分融合,看上去有像晴朗天空一样的感觉。它可以是玻璃种、冰种或者糯种,“晴”在这里的含义是指翡翠底色的调子明亮,“水”则是形容它如水般透亮晶莹。晴水翡翠中有一类质地细腻通透,通体散发浅蓝光泽的绿辉石翡翠,被称为蓝水翡翠。它和油青类似,但颜色比较亮丽活泼。梅东元给自己的书房取了“晴水”这样的名字,明显有卖弄风雅的意味。

      一阵门轴摩擦的响动,黎希颖和秦思伟推开书房门走出来。“我也觉得留言指的是书房。”她站在廊檐下,“但是我们刚刚检查过,墙里和地板下都没发现有暗格的迹象。其他地方还没细查,可能需要找专业的鉴定人员过来。”

      “你们去那间书房找肯定不会有发现。”祁向君乐了,“我叔叔如果暗指书房,他说的应该是东厢房。”

      “唉?”雷涛一惊,“东厢房不是蓝筱在住吗?”

      “我叔叔不认识蓝筱。”祁向君说,“当年装修完四合院,一直是梅东元一个人在住。他把东厢房的正房当书房,偏房改装成书库放他的藏书。蓝筱来给他做助理时,梅东元把东厢正房腾出来给她住,但那个时候我叔叔已经过世好几年了。”

      不等他说完,滕一鸣已经揪着雷涛蹿进东厢房。书桌上码放整齐的书本和分门别类贴着标签的资料,椅背上随手搭着的衣服,床头柜上的毛绒玩偶,香水瓶里散出的味道……时间凝滞的感觉挡住了他们的脚步。面对这一切,雷涛有不忍下手的惆怅。

      “那什么……咱放手东翻西找不好吧。”滕一鸣的语调变得柔和,“要不还是让警察来吧。”

      三个小时后,警方的搜证人员在墙角废弃的烟道中找到了一个用胶布缠了很多圈,一尺见方沉甸甸的铁皮盒子。过去的平房都是烧煤炉取暖,为了安全墙内做了烟道。改造后的四合院变为烧锅炉的地采暖,废弃的烟道被封死,留下了一个空腔。铁盒子的表面已经锈迹斑斑,打开之后,里面有两个用胶布裹缠的黑色油布包裹,还有几块碎石头。

      “这是翡翠原石啊。”滕一鸣戴上警员给他的手套,拿起一块碎石在窗边观察,“无种无色的砖头料,价钱比砖头贵不了多少。不过这一块表皮有处理过的痕迹。”

      “骗子常用的手法。”祁向君说,“不知道我叔叔留这个做什么。”

      秦思伟把铁盒放在桌上,找了一把剪刀小心地剪开小一些的油布包裹外的胶带。油布里是一层黑色的塑料袋,剥开塑料袋又是一层油布和一层透明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两本护照和一个黑色绒布包。

      两本护照的发证日期都是二十三年前,早已过了有效期。祁雪明和梅东元的照片有着那个时代典型的特点,一丝不苟的发型,略显僵硬的表情,浓密的头发和称得上青葱的脸庞虽然可以和多年后的老者联系起来,却令人无法直视岁月无情的力量。护照几乎是空白的,只是在备注页后的一页贴着已经模糊的写满外文的彩纸。

      “Myanmar是缅甸。”祁向君说,“这是他们两个去赌石时办的护照和签证,回来之后就没再用过的样子。”

      “不对。”秦思伟认真地又把护照翻了一遍,“这上面只有签证,却没有出入境的手续。中国公民持护照和有效签证出境时,海关需要给他们盖出境章,表示同意放行并记录出境时间。到了缅甸被准许入境,对方海关要加盖相应的入境章。他们离开缅甸回国也是一样的流程。看这两本护照,祁雪明和梅东元要么根本没有去过缅甸,要么就是没有按正常的手续出入国境。”

      “他们已经办理了签证,有了合法的手续,没必要偷越国境。”雷涛说,“再说,赌下石料之后他们也需要办理相应的手续、缴税才能把它运送回国。”

      “也许这就是问题所在。”黎希颖解开绒布袋口已经糟烂的棉线,一块拇指大小、不起眼的深墨绿色石块滚落在她铺在桌面上的一块毛巾上。石块的表面没有经过打磨,坑洼不平,沉闷无光,但是在祁向君打开强光手电后,毛巾被染上了一片赏心悦目的绿。它鲜艳却不轻浮,浓郁却不沉重,仿佛一潭幽绿的春水般灵动,摄人心魄。

      “哇,这就是帝王绿啊。”祁向君的眼睛里闪着绿光,“我入行二十年了,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石头。”

      “我看,我看。”滕一鸣的口水快流出来了,“这该是名副其实的龙石种了。”

      龙石种又叫神龙种,是非常罕见的翡翠种类。它的光泽度极好,有水分充盈几乎要溢出的感觉,无棉纹、杂质、荧光四射,如丝绸般光滑细腻。这个品种是翡翠中的顶级种类,就像神龙一样难求难遇,所以起名“龙石”种。如今市面上所谓的“龙石种”已不是以前的龙石种,只是用来形容颗粒结构非常紧密,质地十分细腻,水头相当好,光泽极佳的翡翠而已。

      “龙石种的颜色以淡绿居多。”祁向君的目光似乎被钉在石料上,“这样浓淡适宜,鲜艳又纯正的绿太少见了。尤其它的颜色通体均匀,映照明显,一经打磨肯定是妙不可言啊。”

      翡翠的颜色多种多样。在透明度、净度和质地相同时,有颜色的翡翠价格高于无色翡翠,其中以绿色最为名贵。翡翠的绿大体有三种类型,最常见的是偏黄的豆绿,其次是蓝绿,不带杂色的则是正绿或者叫水绿。正绿色按照色调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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