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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4

作者:砚香
更新时间:2015-03-15 10:00:00
叫,老者急忙奔进屋子,却看见那妇人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一旁伺候的婢女面无人色,瑟瑟发抖。

      “夫人怎么回事?”老者将妇人抱到罗汉床上,厉声责问婢女。

      “刚才夫人手中的珠子突然变红了,像滴血一样,夫人叫小姐的名字,好像看见小姐了似的,一边叫还一边笑,然后……然后夫人就晕倒了。”

      老者看向地上的碧玺手串,俯身轻轻一抓,可却像被烫到一样,手串脱手飞出去很远。躺在床上的妇人突然闭着眼睛,双手乱挥:“别,别把熙儿扔了,我的熙儿怕疼!”

      老者看着她,生生打了个冷战。

      一道白光接着一道白光闪过,可是再没有任何情节填充进来,我呻吟一声,蓦然张开眼睛,我还活着?

      我微微一动,浑身的肉都在叫嚣着疼痛,我苦笑,要我这么煎熬着死去,还不如在睡梦中无声无息地去了更好,老天爷可真是厚待我。

      手机还亮着,不过光已经暗了。我静静躺在地上看着屋顶,一会儿手机就会没电,这里会恢复黑暗,真正的死亡早晚会来临。话说张福全真的很会选地方,这仓库可不正跟真正的坟墓差不多。我转头看向静静立在一旁的铜饕餮,铜饕餮本是镇在阿夫人坟冢里的,现在又在我旁边,难道它注定跟死人有缘?

      我在心里祈祷,饕餮啊,饕餮,你若真的有灵,就在我死后把我的魂魄也吸过去,然后等张福全来的时候,我们一起上去吓死他。

      我为自己的想法喝彩,对,就算死我也不能放过他。我嘴边绽开一丝笑靥,可是头顶突如其来的一声“咚咚”声,让那抹笑凝固在我的嘴角。

      上面有人!在距离我很近的地方!我身体内蓦然出现一股力量,我艰难地站起来,对着头顶大声喊叫起来,还用拳头不停地敲击水泥隔板。那“咚咚”声又响了两次,不紧不缓的,难道上面的人并没听到我的呼救?

      我放下拳头,脱下脚上的凉鞋,用鞋跟朝上面猛力地砸下去。既然我能听见上面的敲击声,上面的人应该也听得到我的敲击声。我边敲边喊,不管嗓子发出的嘶声,仿佛下一刻就要渗出血来。我知道现在是我唯一活命的机会,我必须抓住!

      大声的呼救让室内的空气迅速地消耗,我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呼吸一次异常费力,然后我的高跟鞋无力地掉在地面上,我也重重地跌倒,再没力气爬起来。

      泪水溢满了我干燥的眼眶,这一次……真的没有希望了吗?

      这时头顶的撞击声突然密集起来,震耳欲聋的声音回荡在小小的仓库内,不断有灰土从头顶落下来,像是有人在大力地砸着水泥板。

      我的精神顿时一振,看来上面的人听到我的呼救了,可是这样的撞击应该是无用的,头顶的水泥板九成是铺钢筋后浇筑而成的,凭着个人微小的力气根本弄不开。

      我急得几乎五内俱焚,最后终于在一声巨响之后,失去了意识。

      “小姑娘,快醒醒……”

      谁?是谁在喊我?

      不知不觉中呼吸似乎通畅起来,我微微掀开眼睛,眼前蒙蒙出现几个身影,正焦虑地盯着我看。

      “小姑娘,你没事吧?”

      “谢……谢。”我艰难地对着面前的人吐出两个字,然后精疲力竭地闭上了眼睛。身上还是那么痛,不过正是这种痛提醒我还活着。

      活着,真好。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毫不意外地看着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我苦笑,这是第几次了?近半年来,我似乎已经跟医院结缘了。

      我幽幽地叹了口气,看向身上,有好几处已经被包扎起来了,两只手更包得像个粽子,动一动就是钻心的疼。我暗自咬牙,张福全,如今我平安出来了,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可是,是谁救了我?怎么没看到人?

      我正纳闷的时候,有人推门进屋,可这个人让我十分意外,他竟然是负责林娜那件案子的马警官。

      他看到我醒了也是一愣,随即拿了把椅子坐到病床前:“身体怎么样?用不用我叫医生过来?”

      我愣愣地摇头:“没……没事,我好多了,谢谢马警官。”一出声我都被自己吓了一跳,因为我的嗓子很粗哑,听着都不像自己的声音了。

      “没事就好。我刚才问过医生,他说你除了手上的伤严重一些,基本上没有大碍,休养一个星期差不多就能恢复。”

      “嗯。”看着马警官对我一派温和的模样,我还真是不习惯。我现在是受害人身份,面前正好有个警察,是申述冤情的好机会。

      我鼓起勇气:“马警官,你怎么知道我进医院了?”

      马警官解释了几句,我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今天下午马警官有件事想问我,所以打我的手机,可是一直打不通。后来又打了几次,直到第四次才通了,这才知道我受伤进了医院。救我的人是个五十多岁的退休工人,他家的旧居在一栋快要拆迁的居民楼里,那里平日很少有人去,他那天是想把嵌在墙上的装饰拿下来,可来回弄了几次都不成功,却在那时候听见了我的求救信号。一开始他还以为是有人恶作剧,后来才发现不是。他为了救我,想了很多办法,最后没办法只好打了110,这才把我弄出来。

      同时,110的警员在关我的地下室里发现了许多文物,都是出土的明器,至于地下室主人的身份正在调查中。为了节省警力,这件案子已经正式移交给马警官,其中的关键不外乎我的身份还是林娜案子的嫌疑犯。

      马警官凝视我:“洪灵,虽然没查到确实的证据,但是依照我办案多年的直觉,你不会是杀林娜的凶手。可我发现,你屡屡让我很意外。就拿这件事来说,你可以说是很幸运地捡回一条命。”马警官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一个人不可能总是走运,如果你还是不打算说出真相,我想你下一次不会这么幸运。”

      我愕然地看向马警官:“马警官,你这话的意思……是认为林娜的死跟我有关?”

      马警官没说话,嘴角抿成一条直线看着我,目光凌厉。

      我突然觉得很委屈,为了寻找真相,我差点儿搭上了一条命,可现在却被警察怀疑,真是去他奶奶的!

      我在心里破口大骂,然后把最近所见的、所想的、所经历的都跟马警官说了一遍,只除了我做的各种梦,那些是我的秘密,我目前不想告诉任何人。

      听完我冗长的陈述,马警官沉思了很久,突然起身向我伸出了手,我愣了片刻才把自己的粽子手伸出来和他轻轻一握,马警官微微一笑,这是我头一次看见他笑。

      “洪小姐,警察真是一个很糟糕的职业,因为我不论见到谁都要怀疑他一下。刚才对你说的话,我很抱歉,也感谢你的合作。你好好休息吧。”说完马警官转身走了。

      我犹在梦中,怎么回事?他不是怀疑我吗?怎么又对我客气上了?过了好半天我才醒悟过来,原来刚才他是故意激怒我,这样我才会在激愤之下说实话。

      真是个老狐狸。我在心里暗骂,不过心里也轻松许多,虽然林娜的案子还没什么眉目,不过张福全恐怕很快就能落网,他那些狗屁倒灶的秘密,就让警察把他挖出来吧,人家是专业的,总好过我一个半吊子。

      我安心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可后来才想起来忘了问那个救我的人的姓名和地址,改天应该去亲自致谢的。

      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可睡到半夜却无端惊醒,一种强烈的不安搅动着我的神经。

      怎么回事?我心急地去按床头的灯。

      “丫头,你醒了。”

      我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魂飞魄散,这个声音……是张福全!

      我的手飞快地摸向叫人铃,张福全更快,还没等我喊出声就一把把我按倒在床上,一双大手紧紧掐住我的喉咙!

      我拼命地挣扎,可是哪里挣得过一个想置我于死地的男人,喉咙像是马上要被掐断,胸口有一团烈火在烧,好痛,难道我注定要死在这个男人的手里吗?

      我不甘心!

      就在这时,病房的大门突然开了,一个身影旋风般冲进来,一拳打向张福全。张福全的手离开了我的脖子,我趴在病床上艰难地喘着气。

      那人和张福全打了起来,像是玩命一般,张福全不敌,最后被他一个拐子撂倒在地上。这时我才借着门外射进来的灯光看清救我的人竟是山子。

      山子怎么会来的?不过幸好他来了,要不我这条小命又交待了。

      “山子,你……”我嗓子嘶哑得说不出话。

      山子抬头看我,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洪灵,你没事吗?”

      这时被山子压制在地的张福全突然从兜里掏出一把水果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着山子的腹部扎去,我来不及示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山子倒地,张福全夺门而出!

      我疯狂地按着叫人铃,尖叫出声,山子,你可不能有事!

      一切都像做梦一样,山子被人抬走了,张福全那一刀捅得极狠,山子的半截肠子都流了出来,鲜血满地。

      我的嗓子受了伤,麻木地躺在床上让护士帮我上药。马警官再次领着人赶到,看到如此情况,立刻吩咐留下两个人保护我的安全,然后领着人风驰电掣地走了。

      我完全没想到张福全的消息竟会那么快,我刚进医院不久他就能摸到这来。他为什么执意要杀我?山子这次真的是受了无妄之灾,万一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

      当晚山子被送到手术室急救,还好他底子厚,经过两个小时的手术,终于度过了危险期。山子刚被送进加护病房,赵叔就赶到了,看着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山子,赵叔禁不住老泪纵横。不管他们父子之间是不是有矛盾,血缘亲情是不会骗人的。看到赵叔这样,我心里十分难受,要不是因为我,山子不会遭受这种无妄之灾。

      不过这次我遇险,山子怎么会这么凑巧赶到呢?看来只有等山子清醒后才能得到答案了。

      第二天一早,那修也来了,看着山子的样子,他的脸色分外阴沉。我跟他述说了我找张福全遇险的经过,当说到山子是为救我才身受重伤,我的心整个都是揪着的,这件事说到底都是我太逞强才惹的祸,那修就算嘴里不说什么,心里一定觉得我很鲁莽吧。

      我心里难受得很,既为山子难受,也为自己难受。

      在医院休养了一段时间,我的伤大致上都好了,只是手上的伤复原得慢一些,使不得力,连水都不能沾,许多生活琐事都极不方便,好在沈小珍知道那修会在医院出现,每天都会到医院来一趟,洗脸刷牙有她帮忙也不至于蓬头垢面。

      山子身上麻药的药力过去后就醒了,赵叔这些天都留在医院里照顾他,他的伤口恢复得很快,等到我快出院的时候,他已经可以下地稍作走动。

      因为没抓到张福全,所以我在医院的这些天,身边一直有两个警察保护。这让我有些犯愁,在医院时还好些,要是回家后身边总跟着两个大男人,恐怕会很不方便吧。

      可就在我出院那天,那修突然出现并带给我一个好消息,说是已经抓到张福全了,公安局那边已经将他关押起来,审讯之后就能判刑。听到这个消息,我和山子都特别高兴。之后那修开车送我回家,直到下车的前一刻,他突然跟我说了一句话,老林找到了。

      我受惊不小,我去找张福全也是为了找到老林,那修这一个星期经常不见人影,难道他一直在忙这件事吗?

      可是警察那边还没动静,那修是怎么做到的?

      我甚至怀疑张福全能那么凑巧地在我出院前找到,那修会不会也掺了一脚。

      “洪灵,今天晚上七点,你等在这儿,我来接你。”

      我愣愣地下了车,看着那修的车绝尘而去,心中突然对那修产生一种说不出的敬畏。那修,只是个普通人吗?

      晚上七点,我忐忑不安地等在楼下,不多时果然见到那修的车缓缓驶进小区。我不知道那修为什么要在晚上领我去找老林,我想他一定有他的道理,为了不引人注目,我特地穿了一身棕色的衣服,在夜幕下很不起眼。

      车子在黑夜里疾驰,那修的表情有些肃穆,我也感染到紧张的气氛,以至于上车后都没跟他说话。

      车子行驶的路段变换不定,不过大致能看出是向北开,夜里开车还算通畅,车子保持着高速的状态开了大约一个小时,几乎已经出了沿江市的范围。我暗暗心惊,老林藏匿的地方这么远,那修是怎么找到的?

      最后那修的车在远郊的位置停了下来,这个地方几乎没有几户人家,大部分的地方都立着一米多的白色杆子,杆子上爬着一种藤似的植物,生长得十分茂盛,而且沿路的地方还拉着铁丝网。我问过那修才知道,原来那些藤似的植物是五味子,五味子是一味药材,经济价值不错,因为沿江市的气候很适宜种植,所以在郊区有地的人很多都选择种五味子。

      大面积种植五味子的地方,不管黑夜白天,远远地望去只能看见烟似的一片,其间还夹杂着无数白色的杆子,倒是个隐蔽的好所在。

      我跟在那修身后,慢慢朝着那几栋房子走去。走到最靠边的一栋房子门前,那修伸出手在门上敲了三下,停顿半刻,又敲了两下。门里突然传出一个紧张而粗哑的声音:“这么晚了,有事吗?”

      我蹙起眉头,里面的人真怪,不问敲门的人是谁,却问有什么事。

      那修开口,声音低沉:“我是来买五味子的,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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