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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82

作者:想见江南
更新时间:2015-03-12 10:00:00


    这阵咳嗽好比兜头一盆冰水浇在二人头上,立时将熊熊欲火,扑了个干净。

    两人边急忙整理衣衫,边急步朝病床奔去。到得近前,却见大宝酣睡依然,就是气罩有些歪了,薛向上前将气罩戴好,回眸去看柳莺儿,但见小妮子脸上潮红一片,显是先前也被欲火一阵好烧。

    小妮子狠狠剜了薛向一眼。急速奔出门去,薛向看着小妮子奔行时不住拢腿的动作,得意地笑了。

    本来。此番陪护大宝,要了两间专门的陪护病房,先前大宝这一咳嗽。薛向知道这边暂时离不了人,生怕大宝再咳嗽,弄掉了氧气罩,那可就出大乱子了,索性就在那靠椅上躺了,奈何身子太长,双脚也只能拖在地上。

    椅子终归不是床,窄小不说,还硌脊背,薛向翻来覆去。却是不得入眠,索性扭开电灯,寻摸了床头柜上的一份报纸翻看起来。

    这是一份经济早报,全是报道经济民生,以及股市的。薛向对这个不感兴趣。翻看几页就要放回,忽地,眼睛在第三版的一篇文章标题上定住了《长水工业无意收购,合记黄埔生路何方》。

    要说薛向前世不怎么关心经济和股市,却是爱读成功人士的人物传记,眼下。他之所以在这篇报道上定住,正是因为这篇报道涉及到一个人,一个在后世名传寰宇的大人物,恰好薛向前世抱着汲取他人成功经验的心态,就读过关于他的传记。

    这个人就是徐明远,后世人称徐超人,而那篇报道上的长水工业有限公司就是他旗下,而打造合记黄埔正是后世让徐明远响彻全球的得意之作。

    “这篇新闻报道徐明远旗下的长水工业,无意收购合记黄埔,这是怎么回事儿了,难不成是自个儿穿越带来的蝴蝶效应?”薛向心中嘀咕,却是猜不透其中原因,暗忖不过是篇新闻报道,与己无关,便要将报纸放下。

    忽地,薛向脑子里灵光乍现:莫非徐超人这是玩儿的“欲取之,先与之”,先大肆炒作自己不要,让合记的股价下滑,这样一来,就可以双管齐下,一边明面上逼宫,一边暗里偷偷吸进股票?

    要说薛向还真是生着颗玲珑心,虽不精通商业运作,却洞悉利害关系,将徐明远的心思猜得八九不离十。

    说来徐明远今次收购合记黄埔,竟是和薛向还有莫大的关联。原本后世徐明远收购合记黄埔是在79年,而非是眼下的78年。要说徐明远这种级数的商人做生意,真个是视野开阔、目光长远,正是因为78年关于真理论战的打响,以及十一届三中全会的召开,让徐明远辨明了大陆要转变经济政策的风向,所以才决定收购合记黄埔,以便在扩大经营的同时,抢占内地市场。

    而因着薛向横空出世,大陆的舆论战提前打响了,再加上港岛这边的报纸同样极为关注内地的政局,因此便作了系列报道,这精明的徐明远就预测变局在即,遂生出扩大经营,收购和记的心思,这个心思的产生自然也就较前世早了许久。

    …………………..

    却说薛向窥破了徐明远的算计,心头大喜,自然不愿放过这送上门的钞票,他可是从徐明远的传记上知道,收购和记黄埔,是徐氏的一场经典商战,让徐明远赚了个盆满钵满。

    “这徐明远赚大的,我赚小的,他吃肉,总不能不让老子喝汤吧。”薛向越想越得意,靠了椅子,颠儿颠地晃悠起二郎腿来。他可是清楚记得,因为收购来得突然,合记黄埔的股价从收购前被打压的最低点,到收购后的价位,翻了数翻,这其中的利润简直就是惊人。

    思忖到了来钱的道儿,薛向心中敞亮不少。本来,原计划是卖了《韩熙载夜宴图》换钱的,可如今有了这意外之财,就用不着卖了,毕竟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国宝,就算卖给港岛人,也是罪过不是?

    如今虽不用卖它,可还要他发挥作用,毕竟从股市生钱,总不能不下本钱吧。眼下,薛向不打算卖了,却是打着当的主意,因为卖了,就是人家的,当了,却还能赎回来。

    第十章《韩熙载夜宴图》

    翌日一早,薛向安排顾长刀和王副院长在医院陪柳莺儿,盯着大宝的手术情况,他则拿了画轴,带上瘸老三,上了昨天包的那辆计程车,朝荣宝堂进发。薛向选定的这荣宝堂正是港岛最大的一家典当行,实力雄厚,正是典质国宝名器的好去处。

    荣宝堂座落在中环大道上,离盛业酒店不过十多分钟的车程,薛向一支烟没抽完,就到了。下车时,那中年司机忽然多了句嘴,说是如果要典质特别贵重的东西,还是去谢家当铺好,那里是百年老店,信誉极高。

    中年司机这貌似无意的一句话,似在赞谢家当铺,其实是在隐晦表示这荣宝堂做生意不地道。薛向心念电转,想透了中年司机的话中话,不过,既然都到了门口了,岂能不问上一问,就折身返回?就算要去谢家当铺,可货比三家总是要的。

    薛向冲那司机笑笑,递过只烟,让他在车内少待,说进去看看就返回,交代完,便领着瘸老三朝店内走去。要说这荣宝堂装潢得极是富丽堂皇,在港岛这个寸土寸金的地界儿,竟布置出数百平米的交易大厅,装饰得金碧辉煌。

    薛向却是猜到典当行这般装潢的原因,无非一是给人声势极盛,财力雄厚的感觉,让人觉得来这儿什么宝贝都能当的出;二是让客人生出窘迫和渺小之感,讨价还价时,气势先就输了一筹,这和中世纪的教徒们营造恢宏雄伟的神殿。威压信徒,是一个道理。

    薛向自然不会为这点小伎俩所惑,这大厅虽大,装潢虽富,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个不错的客厅,且不说他前世。遭遇过各种大型豪华卖场,就是今生,人民大礼堂他也是去过的。就眼前的阵势,不过是鸡鸭鹅毛,不值一哂。

    薛向手托红木盒。昂首挺胸,走得轻松写意,可瘸老三就不成了,本来一瘸一拐地蜗行,再见了这半辈子未曾遇过的大场面,走路都不知道先迈哪只脚了,双脚立在厚实的羊毛地毯上,不住哆嗦,惹得门前迎宾的礼仪小姐,掩嘴轻笑。亏得此处是典当行。不认衣服不认人,只认顾客手里有没有家伙,说不得瘸老三早被轰出去了。

    薛向又行几步,忽觉身后无人跟随,回头看见。瘸老三还在大门处,扶了大门哆嗦,当下,就恼了,喝道:“你们都他妈的瞎眼了啊,没见着客人行动不便。还不他妈的给老子把人搀扶进来,什么服务?”

    薛向这回没用粤语,装港岛人,毕竟瘸老三在侧,要装也装不像,索性就恢复本来面目,张嘴就用普通话,蛮横地喝骂开了。薛向之所以做出这般丘八模样,就是要吊起身段,不然待会儿开价,一准儿能被当了老实嬷嬷给宰了。尽管这画是一定要赎回的,可当的钱越多,在股市上挣的就越多,薛向自然希望卖出个高价。

    薛向这一骂开,大堂内,立时鸦雀无声,原本正在各窗口、柜台做着交易的顾客、典当师,外加四周侧立的服务人员,齐齐朝他看来,满眼惊讶。众人实在是没想到竟有人敢在荣宝堂如此狂言,还是个大陆仔,也不打听打听这儿是什么地方。

    薛向此言一出,立时就有几个黄装大汉朝他围拢过来,看装扮似是此处的保安。

    “怎么着,店大欺客?”薛向依旧托着红木盒,站在当地。

    那四五个保安似乎听不懂普通话,依旧前行,直至将薛向围拢,才立住脚。

    其中一个被称作豪哥的蒜头鼻似乎是领头地,以为薛向听不懂,一路上用粤语骂骂咧咧地招呼另外几个,说是要把薛向这大圈仔逮到僻静处好好收拾一番,又嘀咕着估摸着那红木盒内有好东西,交到堂口,一准儿有奖。

    听到这些,薛向心中已然明了,这荣宝堂必是港岛某社团的产业。

    要说这儿的港岛,廉政公署已经成立四五年了,对政府和警察系统的贪腐份子的打击可谓不遗余力,可对社团规模的控制就使不上力了。这会儿,港岛社团的力量极其强大,最出名的“老k”和“义字堂”都各自拥有不下十数万帮众,可谓势力惊人。

    不过,港岛社团也算盗亦有道,自家开的生意倒是极讲规矩和信誉,断然不会讹诈了顾客,是以,这荣宝堂大厅内依旧能顾客盈门。

    虽然人家荣宝堂店大不欺客,却也断断容不得别人欺上门来,薛向方才挑衅似的喝骂,自然被视作找茬儿,更兼他一口普通话,这帮名为保安、实为社团份子的家伙,自然就把他视作了碗中肥肉。

    众保安围定薛向,眼见着就要出手拿人,忽然,远处传来一声断喝:“住手!”

    说话间,走过一分头青年来。

    那青年二十七八模样,样貌平常,身材矮小,大约只有一米六左右的样子,但整个人极具威势,身后跟了四五个黑装大汉,一声喝斥刚出口,围住薛向的几个保安,齐齐转过身子,正对着那人鞠躬,齐声道:“项生好!”

    薛向知道这是个说了算的人,看后世的tvb肥皂剧,他倒是知道在港岛,一般习惯称呼大人物某生。

    那被称作项生的青年,挥挥手,算是打过招呼,老远就伸长了手,朝薛向走来,出口竟是标准的普通话:“这位先生,本店礼数不周,莫怪莫怪!”

    说完,项生又冲身后左侧的黑衣人交待几句,那人立时吆喝了几个年轻貌美的红装女郎,前呼后拥地搀了瘸老三前行,最后在一张宽大的沙发上放了,又去忙活着端茶倒水。

    项生伸来的手,薛向轻轻一握,便松了开来,大咧咧道:“就你还是个晓事儿的,得,咱爷们儿也不废话,手头紧,压个东西,换点钱花,走,就到那沙发那儿,老子让你们开开眼。”

    薛向如此言出无状,项生身后的大汉,齐齐色变,项生却面不改色,笑道:“听这位先生的口音莫非是京城人,还未请教高姓大名?”

    薛向挥挥手,满脸不耐烦:“薛向!行了,别问来问去的了,老子是来和你做生意的,别净跟我瞎套近乎,快些把你们店里的老师傅都叫出来,另外把医生也叫几个,待会儿别吓死几个,又我没提前打招呼。”

    说完,薛向不理众人,大步朝瘸老三行去,到了近前,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优哉游哉地品起茶来。

    “项生,我看就是两个偷渡的土包子,跑咱这冲大佬来了,我看不如先赶出去,咱们再找个僻静地儿…..”

    “闭嘴,狗改不了吃屎的东西,这里是什么地方?打打杀杀的那套,给老子收起来。”项生阴沉着眸子,盯着方才出声的豪哥,沉声斥道。

    训完一票小弟,项生打个响指,方才招呼红装女郎给瘸老三的服务的黑装男子,立时朝柜台走去,未几,便有四个花甲老者从柜台一侧的小门,步了出来。

    项生挥手止住众人的招呼,做个手势,大步朝薛向所在的沙发行去,其后四个老头儿紧紧跟随。

    却说这项生本名项强,乃是“义字堂”前龙头项炎的三公子,性子阴沉倔强,身段狠辣。他老头子项炎因着身体原因退位之后,避居宝岛,而项强三兄弟却是独立撑起了“义字堂”,近年来,发展势头更是有超过“老k”之势。

    而这项强之所以这般容忍薛向,又按薛向的要求,招来一票老头,倒不是他天生好脾气。而是项强凭直觉,认定薛向见过大世面,手中必有好物件儿。

    项强这般判定,不单是从薛向那一口标准的京城腔,而是薛向进门就气度俨然,丝毫不为这满堂金碧辉煌所动,这哪里是寻常大陆仔应有的气度。且薛向那一口痞子腔,一听就不是装腔作势,而是夹着扑面而来的气势,显是底气十足。

    项强刚领着四个老头坐定,薛向就招过侧立一旁的红衣女郎将桌上的茶杯、果盘裁撤一空,又让人将茶几仔细擦抹一片,才打开红木盒,将绢质卷轴,摆了上去,缓缓布展开来。

    整个茶几甚长,足有四米有余,那画轴卷在一起,体积似乎不大,可一布展开来,竟是将茶几占去四分之三,接着,薛向一打响指,瘸老三会意,立时就自顾自说起话来。

    “画名《韩熙载夜宴图》,作者五代画家顾闳中,画成于南唐李后主年间,尺寸:宽28.7厘米,长335.5厘米,全图工整、细腻,线描精确典雅,人物多用朱红、淡蓝、浅绿、橙黄等明丽的色彩………….”

    瘸老三见了古董,就跟服了镇定剂差不多,这会儿,镇定自若,气度俨然,一口京片子,声音洪亮,吐字清晰,让众人听了个分明。

    此番瘸老三介绍画作,本就是今晨一早,薛向提前交待过的。当时,瘸老三见了《韩熙载夜宴图》差点没惊疯过去,一听薛向说要把这国宝当了,立时蛮子脾气发作,说什么也不同意,最后,薛向好说歹说,保证只当一个月,一个月后,立马就赎回来,又威胁说,若是瘸老三不帮忙,画卖贱了,钱不够,就只有换成死当,不赎了,这么双管齐下,才让瘸老三就范。

    第十一章大发横财

    瘸老三家学渊源,数百年祖传的鉴定手艺,这会儿发挥得淋漓尽致,将这副《韩熙载夜宴图》的特点介绍得纤毫毕现,就连收藏在T北故宫博物院的临摹本都被拿出来点评了几句。

    瘸老三说完,项强并着三个老头儿全听傻了,而另一个老头,早在薛向把画打开的霎那,就喉头咕隆一声,脑袋一歪,靠上了沙发,不省人事。

    按说,那老头儿都晕过去了,项强和另外仨老头该急着去看那晕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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