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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54

作者:想见江南
更新时间:2015-03-12 10:00:00
荡。明天就给老子滚去当兵。还不赶紧谢你薛叔救命之恩,你个小兔崽子。要不是今天遇到你薛叔,你这条小命儿准没了。”耿福林虽不知薛向意义何指,却知道他不是个故弄玄虚的人。

    耿浩男满脸苦色,真是憋闷之极,却又不可违抗,只得依言道谢。

    直到六年后,声势浩大的全国专项整治活动开始后,今日和耿浩男一同厮混的青皮,有一大半被绑上刑场,吃了花生米。耿浩男才恍然大悟,对薛向更是崇拜到骨子里了。崇拜的原因不是因为救命之恩,却是因为薛某人六年之前,就预测到他有今日之难,这不是活神仙嘛!自此,耿浩男的就在自己的书房里竖了薛向的小木牌,每日焚香遥拜,求其护佑。

    ………………………

    薛向和耿福林、徐队长叙完旧,就要告辞,耿福林和徐队长哪里肯放行。尤其是耿福林,他此来县一中,就是特地来会薛向的。恰好,他的倒霉儿子又冲撞了薛向,于是就更有了请客的由头:说是要耿浩男给薛叔叔的赔罪酒,不喝就是对这个侄子还有意见。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薛向自然走不了了。中午吃饭的地儿,选在一家小院,看模样不似食堂,但是厨子、服务员一应俱全。薛向经历了南湖春和汉水市府食堂,对此早已见怪不怪。现实本就如此,无论条件再艰苦,总有人能在夹缝里把福享了。

    本来是鱼肉满桌,山珍齐列,正合了薛向这大肚汉的心思。谁成想刚一上桌儿,耿福林又引着几个人进来了,有熟人有生人。熟人自是一叠声怪薛向不够意思的陈光明,生人一报名儿,不是这处长,就是那局长,全是县局的头头脑脑。原来,这次聚会,是耿福林特意给薛向扩大交际面而准备的。有了这么一群酒桶兼搞气氛的老油子,薛向除了灌了两三斤酒,竟是一粒米也没打牙。

    好容易应酬完,已是下午两点半,陈光明正待组织活动,说晚上他要请客,再聚。薛向闻声,俊脸一白,站起身来,拧开门,撒丫子就跑,任后面如何呼唤,也是不回头。薛向一路狂奔,端得是风驰电掣,直到出了城门,方才停下。就是这样,薛向还不放心,不住频频回望。看来这酒桌上的应酬,实在是让薛大官人丧胆。

    薛向到靠山屯的时候,虽然方才四点半,因着风吹雪舞,天色早早地暗了下来。薛向行至后山的一条新凿的引水渠上,立住了脚,从上往下,俯瞰起整个靠山屯来。但见以打谷场为圆心,四面各建起三排二层小楼,每幢小楼前俱是新凿一方小小水塘,紧连水塘的是一块方形的菜地,每家俱是如此。四百零八栋红墙红瓦的小楼,如同最严明的军队一般,横成排,纵成列,井然而有序。

    天暗得早,屯里没有通电,有节约惯的村民,就着最后的天光,早早的升起了灶火。这会儿,整个村落上空,飞雪成阵,炊烟袅袅,远方的金牛山亦在这漫天风雪下,换了白装。忽地,起一阵急风,吹得山林簌簌,落雪纷纷。薛向矗立山头,风寒尤甚,纵是他体魄雄健,被这山风灌体,也浇了个透心凉,匆忙紧了紧大衣,迈开大步从坡上直冲下去,带起雪花如浪。

    薛向还未行到门前,便见办公室的气窗口,浓烟滚滚,知屋内又在聚众生火。果然,刚到门边,便听屋内传出声来:“却说那岳爷爷乃是那大鹏鸟转世,生来便眼疾如鹰,力大无穷,十二岁时,便能开三百石的强弓……….”

    薛向不用瞧,便知是邓四爷又在开坛演说《精忠说岳全传》,推开门一瞧,人还真不少。李拥军、韩东临、苏顺民、老姜、小孙、邓四爷、老药子,就连朱万户也在。一群人围着个大火盆,正说得热闹,见门猛地推开,齐齐扭头回看,见是薛向,皆叫出声来:大队长!喊完,便齐齐围上来,给薛向扑打雪花,收拾背包,捧上热茶,热情得不得了。

    “老邓头,接着说呀,我还真没听过一回全的。”这种围炉联话的活动,正是薛向从山中苦读回来后开始的,从小读过几天私塾的邓四爷便成了主讲人。

    李拥军笑道:“要听这《说岳》,电匣子里多的是,我看你还是学习朱万户同志,自个儿躲被窝听。我们今天在这儿烤火,可是专门等你哩,想问你考试考得如何?”

    原来,十一月初,靠山屯的第二批猪又出圈了,那次进的钱就更多了。薛向结清了工程款、砖瓦费,还余下大把,便发动关系,掏钱给每家买了台收音机。朱万户现如今已搬家到了靠山屯,且有了自己专属的收音机,早不用蹭薛向的了。

    薛向拿过火钳,从火盆里扒拉出个黑乎乎的东西,七掰八扯,褪去焦壳,立时露出滚滚热气,夹着浓浓清香扑鼻而来,正是烤红薯。薛向咬一口橙红的薯肉,道:“我感觉还不错,怎么着,怕我考完,就回京城上大学啦?”

    众人闻言,皆是不语,气氛立时尴尬,显是被薛向说中了心思。

    薛向笑笑,接道:“别沉闷呀,老邓头接上回书嘛,我觉得你比单田芳说得可带劲儿多了。”

    众人依旧不接话茬儿,沉默良久,苏顺民长叹一声:“天下本就无不散的宴席,大伙儿还想让大队长一辈子留在这山沟沟里不成?”

    薛向吃完红薯,又拿火钳夹出一个,他是真饿了,“老苏,谁说咱靠山屯是山沟沟,你小子满承天县转转,看哪地儿有这么漂亮的村落?虽说老子要去念大学,可又不是明年开年就走,总得把这屯子的里里外外都弄踏实啊,晚个一年两年入学也说不定。”

    薛向这般说了,屋内的气氛才算好了些,有机灵的也赶紧抢过火钳,夹出个红薯。余下人等皆是不笨,跟着在火盆里刨红薯,看大队长这生猛架势,不先顾好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儿,谁知道还有没有的吃。

    第七十三章回京

    推荐一本侦探小说《都市极品侦探》,无异能,纯推理,写得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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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都别抢,也不知道给老子留点儿。那个老苏,你先别吃,把队上的账给老子报报。”薛向假公济私,说完,顺手摘走了苏顺民刚掰掉壳儿的红薯,一口就咬下半截,烫得他张嘴直吸气。

    苏顺民苦了脸,掏出那个永不离身的笔记本,便报了开来。苏顺民报完,薛向咽下最后一口红薯,一擦嘴,笑道:“不错嘛,仔猪买了,麦子种了,杂粮入库了,房屋修齐了,还余下小三十万,值了。”

    韩东临哂道:“大队长,您可真是好大的心,这如山似海的钱可是花得我直哆嗦。您要知道咱们五千头猪出圈,除了县供销社是按六毛三一斤收的活猪,荆口和广安过来的都是按八毛二收的,更不提咱们暗里出的猪肉,都是走的小一块的价,这拢共下来,可是收入一百二十三万余啊。咱们现在就剩了个零头,花去了百来万呀,我可是查过了,县里去年的全部开支,也没咱一个屯子花得多啊。”

    薛向刚要出言,李拥军抢先跳出来,打起对台来:“老韩,帐不是你这么算的。这四百座二层小楼能两个月完工,可不是大风刮来的吧。小两千外来社员,一天下来,队上就得给支出小两千块,光他们的工资,两个月就耗去了十三四万。另外,县里的五丰粮厂和荆口市的顺昌粮厂可是还欠着咱们五千吨杂粮。这也不是靠嘴说来的吧。最大的一笔开支,给公社交提留。那可是一家伙划走百分之二十,那是多少,二十五六万啊。能余下这三十万,还真不容易。再说,各家不是给买收音机外,又另发了二百块过年费嘛。盘盘算算,真他娘的是值了!”

    李拥军将账目掰扯得甚至清楚,驳得韩东临直皱眉头,顿时得意地哼起了小调。忽地,小孙发言了:“李队长。您算得倒是明白。却还漏了一项。”

    “喔,孙书记有何见教?”李拥军停下了摇晃的脑袋,直眉楞眼地盯着小孙。

    原来,今年九月初,靠山屯生产大队召开了换届选举。除了薛向这个威望兼人气爆棚的大队长全票当选外。韩东临进位第一副队长,李拥军和铁勇原地踏步,小孙这大队通讯员竟然一步登天,补了韩东临的缺,当上了团委书记。是故,李拥军才会这般称呼。

    本来,团委书记一职,薛向中意的是苏顺民和小孙两人,有些难以抉择。孰料。苏顺民发扬作风,自动退出了,薛向才提了小孙。至于铁勇能留任,自是薛向操纵的结果。他一来靠山屯,就挤走了蔡高礼,再弄掉铁勇。那可是连遮羞布都不要了,彻底露出跋扈的嘴脸给人家指摘。

    小孙笑道:“李队长,您可别书记书记的叫我,我听着可浑身不自在,还是叫我小孙吧。”小孙倒是保持了一贯谦虚谨慎的作风,又道:“李队长,南坡渠沟边上,新开的五十亩大棚,您可是每天都去,咋就把眼皮子底下的事儿给忘啦?”

    啪的一声,李拥军一拍大腿,红脸放光:“好你个小孙,你不说,我他娘的还真忘了。”叹罢,又扭头冲薛向竖了个大拇指:“大队长,要我说你还真是文曲星下凡,连这大冬天长青菜的主意都想得出来,绝,真他娘的绝了!”

    薛向笑笑,摆摆手:“绝什么绝呀,这点儿玩意儿老祖宗在唐朝时就会了,我也是书中看来的。”

    没错,薛向倒腾的就是大棚蔬菜!因着他是个农盲,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而大棚蔬菜所要掌握的人工授粉,控温,保湿,采光等技术,他是一窍不通。只说出个大概,让李拥军领着屯子里的“植物学家”老药子,试验了好几个月,才出成绩。最后也不敢、也没地推广,勉强开了五十亩地,算是小型示范基地。

    薛向又笑着问:“大棚里的长势如何,第一茬韭菜啥时能出来?这靠山屯的韭菜炒蛋,我是好久没吃到了。”

    这个问题,自有专家老药子回答:“大队长,时间紧了点儿哟,现在才刚出芽儿,要吃到韭菜,怕是要等到腊月份。不过,那时正是过大年,怕是你也没机会吃韭菜炒蛋了。咱各家谁能拿那玩意儿招待你,那是要挨骂的哟,今年咱靠山屯可不缺荤腥!”老药子说得眉飞色舞,俨然一暴发户。

    先前一直跟烤红薯较劲儿的朱万户,忽地放下红薯开腔了:“大队长,我看今年过年还是到我老汉家吃团圆饭吧。没说的,我老汉保准让你吃上真真的杀猪菜,吃上顶顶好的秘制肉。”

    朱万户此言一出,算是拉了导火索。众人均暗骂自个儿傻笨,怎么忘了这茬儿,立时七嘴八舌地抢了起来。众人正争得热闹,朱万户猛地站起身来,扯着嗓子道:“大伙儿都别跟我争,我说道理来,大伙儿恐怕也不会再和我争。”

    朱万户这一开腔,众人立时停了嘈切,知道朱万户要说什么。果然,但听朱万户沉声道:“我老汉是生在旧社会,长在战乱时,大半辈子漂泊他乡,临到了新社会,我老汉成分不好,又被批来斗去十多年,妻离子散不说,说句难听话,没谁拿我老汉当个人,我活得比那野狗也好不了多少。可是大队长,不仅救下我的老命,给我发钱,发奖,还给我家盖了楼房,把我儿子、孙子都接了过来,说句再造父母也不为过啊….”

    老爷子说得动了感情,语带哽咽,眼眶泛红,众人也听得沉默了。其实在座的,哪一位不是这般情怀呢。薛向来前,靠山屯啥样,大伙儿过的啥日子;薛向来后,靠山屯啥样,大伙儿又过的啥日子。众人又不是瞎子,完全是一在平地,一在天嘛。

    薛向听得感动,拍拍朱万户的肩膀,把老爷子按回了座椅,沉声道:“大伙儿的好意,我心领了。要说请我吃饭,我先应下,不过恐怕要等到元宵节以后….”

    薛向没说完,众人齐声打断:“不在靠山屯过年?”

    “是啊,出来快一年了,也该回家了!”

    …………………….

    提着两个蛇皮袋,薛向在军区大院的大门前站了已有一会子,这一路上起伏不定的游子思乡之情,到了家门口,反而越发得浓烈了。

    “小薛?”耳房内传来一声呼喊,似是不敢确定来人。

    “赵明哥,今天是你当值啊!”薛向提着蛇皮袋,行到近前,赶忙放下袋子,掏出烟,递上。

    “还真是你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赵明见了薛向,从耳房奔了出来,和他抱了抱。赵明正是老A军的战士,在此处值勤已有三年了,和薛向早已处出了感情。

    两人寒暄之际,又有人进出大门,瞅见薛向,少不得又是一番寒暄、问好。薛向人缘本就好,再加上薛安远强势回归,这会儿,谁见了都得停下脚步,说上几句。好容易应付完众高朋邻里,薛向冲赵明道个别,提了蛇皮袋朝家中行去。一路上少不得遇见熟人,又是一番热闹不提。

    薛向到得门前,门是虚掩的,拿脚轻轻一顶,便开了。直入眼帘的便是那亲切熟悉的大院,只不过昨日大雪纷飞,这院子也换上了冬装。两排白桦似乎又冒高不少,原本灰白的肤色,被这风雪一抱,便化作纯白;两侧的花坛也白茫茫一片,高低起伏的花草树木,覆上厚厚的白雪,倒像垒起了连绵的雪山…

    薛向刚踏进院子,便觉出不对来,院内的积雪并没有清扫,本该如毯一般铺着,可上面却现出脚印无数,观其鞋码,便知是许多人踩踏而出。暗忖:莫非是他们知到我今天回家,特来迎我的。又想:不可能,我此番回家,本就是想个他们个惊喜,就没打电话通知。

    薛向满心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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