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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99

作者:想见江南
更新时间:2015-03-12 10:00:00
爷从边上一枪扎穿了野猪的喉咙,却惹得老刀把子抱怨,说没玩儿够。当时,打谷场围满了人,你们应该也在吧?”

    邓四爷说到这儿,顿了下,似在等李拥军等人答“在”,可诸人听了邓四爷描述老一辈炮手的无上风采、奇门兵甲,都入了迷,都在想老刀把子会带什么独门兵刃入山,竟没人回他的问题。

    邓四爷也没接着追问,而是续上了故事:“靠山屯最厉害的四个炮手,我枪法准,一枪下去,说打兔子左眼,绝不打右眼;王三炮祖传的撒网,只要网出,绝不走空;麻三爷阴狠的银枪再配上蛇毒,莫说这金牛山,就是两百里外的神农架,早些年麻三爷也是趟过几回的。可偏偏老刀把子成了靠山屯最厉害的炮手,你们可知道为什么?”

    邓四爷倒和四九城的顽主候小春一个德性,讲个故事,动不动就好为人师。惜乎邓四爷没候小春那般手段,能让姬长发能人自觉的当捧哏。他一个挨批被斗几十年的老头子,在靠山屯的地位低得惊人,也只有开会之日,方才是老头子刷存在感之时。

    众人沉浸在故事里,不理他,李四爷也不敢拿乔,只有接着自问自答:“要说炮手做到一定的程度,就和两个武术高手差不多,归到根子上,还是看身体的本事,而不是靠器械。我们三个虽然厉害,在金牛山可以横着走,可到了深山老林,就吃不住了。碰上落单的猛兽,费番功夫,还能拿下。可一旦你落了单,碰上群牲口的时候,那就彻底没辙了。”

    “就拿我来说,我手中的土铳又不是机枪,一发下去,你撂不倒牲口,就得被牲口撂倒;王三炮手中的撒网也不是天网,你罩得了一个,罩不住一群,落了单,就是个死;麻三爷的毒枪也一样,野牲口从四面八方攻上来,一把枪无论如何也遮应不过来。”

    “我们三个不成,可老刀把子就有这个能耐,他真是纵横山林如履平地。老刀把子入山,从不带家伙。山中的树木、大石就是他的家伙,碰上野猪狗熊,也从不绕道,上去就干架。碰上狼群,直接倒拔了小树,就做了棍棒,一轮扫下去,再多的狼也得让路。老刀把子是天生的猎人,不,可以说是天生的野人,一双铁脚板进山也从不穿鞋,按说山里荆棘、倒刺遍地,可你就是不见他脚上破皮。”

    “交待这么多,就是想让你们知道,我们四个凑一块儿进山,别说是碰上群狼了,就是撞上群虎也能囫囵着回来。可世事就是他娘的无常,哪知道这回会这么邪性,竟碰上了那个百年难得一遇的物件儿。”

    “到底是什么东西?”这回众人没用邓四爷发问,竟齐声出言将故事截断,这隐了二十年的邪门儿玩意儿终于要露面了。

    “山神!”邓四爷从牙缝里迸出了俩字。、

    “啥玩意儿!”众人齐齐一惊,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还真有鬼魅不成?

    “听名字是怪,可老辈人口中,这物件儿就叫山神。它似蟒非蟒,是蜥非蜥。头粗身长。远观和普通的大蛇没什么两样,待到近处,才能发现,它粗胖的身子下竟长着四只收在腹中的脚掌。”邓四爷一阵短促的话语,将这物件儿的外貌说了出来。

    “不就是条四脚蛇嘛。凭什么敢叫山神?”彭春哂笑一声。似乎觉得邓四爷口中的那物件儿有些浪得虚名。

    “凭什么?呵呵,你接着故事往下听,就知道凭什么了?”邓四爷哂笑一声,卖了个关子。接道:“自五八年上半年开始,大炼钢的风吹遍全国。咱们靠山屯因着二道坡锁住,木材难运出,金牛山才被排到了七八月开砍。结果。别的山林先砍光了,满山的牲口四下逃避,倒有不少逃到了金牛山。这大半年来,我们四个就在林子里撞见过不少厉害的牲口,可没一个能在咱们四个手里活着离开。不过这次,我们知道不比以往,能把人无声无息弄走的猛兽,咱们在金牛山还未撞见过。”

    “这金牛山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纵横十数里,我们几个老炮闭着眼睛一天就能跑完。这回咱们径直就去了出事儿的地儿,一到那伐木现场,便见了各色凌乱的木头,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老炮们都会追踪牲口的痕迹,刚围着那片乱木区转了没一袋烟的功夫,经验老辣的麻三爷便觉出不对来。”

    “麻三爷叫过我们围拢,直指了他身边的一颗黄梨树,让我们往上看。我抬眼一看,但见那三人合抱粗细、二十多米高的黄梨木的树身垮了老大一片树皮,这垮掉的地方呈带状,盘旋着上升,约莫有十多米的长度。”

    “看到这儿,我们都愣住了,就是纵横山林,素无禁忌的老刀把子脸上也变了颜色。树皮垮成这种形状,不说是我们这几个老炮手,就是靠山屯的一个娃娃都知道定是大蛇攀沿时、蹭垮的无疑。”

    “可眼前的这条垮带未免也太过恐怖,单从垮皮的地方便能察出那蛇至少有六七米长短、小腿肚子粗细。这还不是问题的关键,这种大蛇虽说罕见,咱们几个也并非未见过,其实这种程度的蟒较之猛虎、群狼更容易对付,可最最要紧的问题还是出在这树上。”

    “要知道这可是颗老黄花梨树,木质极其坚硬,是作家具的上品,寻常人拿刀锉,许久未必能蹭下一块树皮,可这条蛇攀沿几下,就成了这副形状,这是蛇该有的本事么?”

    “这会儿,连麻三爷也迷瞪了,弄不清到底什么物件儿有这么大的能耐。但是,至少确定了一点,赵老三和郭大嘴必是被这物件儿,从树上凌空含走的。再加上,当时天黑、人荒、树杂,没人想到往天上瞧,是以没人能发现。”

    听到这儿,李拥军猛地一拍大腿,叫道:“着啊,原来是这样。好你个李四爷,你早就知道了,却不告诉我,你可知道,我寻思这事儿快二十年了啊,今儿个算是解了我心中的谜团,晚上能睡个舒服觉了。”

    李拥军这般作势,众人却没能笑得出来。听李四爷越讲那物件儿的奇异之处,韩东临等人就越心慌。毕竟这厉害玩意儿,离自个儿说远也不远,就在身侧的山里啊。

    薛向也听得入了谜,如此奇闻怪谈,前世只在网上得见,眼下居然就发生在了身边。说不得,还得和那物件儿会上一会。

    薛向急着听事情的发展,起身拉着李拥军坐下,催促李四爷开讲。他一早上没吃饭,竟是连肚子早饿得呱呱直响也不顾了。

    哪知道,接下来,听完李四爷讲述的那场惊天的人蛇大战,他连中饭都没吃上。

    Ps:末了,说下,江南发ps一般就是连着发的,但我的绝对会超过三千字,而不足四千字,因此不会让诸位花冤枉钱。本书的进度会加快的,这个情节结束,京城就会联系上,别急啊!

    两章保底,每二十票加更,我知道是龌龊了,就容我龌龊一个月吧。

    第十八章新官上任三把火

    见大队长发话了,邓四爷不敢怠慢,不接李拥军的话茬儿,接着讲道:“蛇性喜阴,当时太阳刚刚升起,正挂在东山坡上。老炮手都知道像此种大蟒,最是怕热,多半会避阳而居。我们二话不说,便一路背着太阳,向西方搜寻,各自把手里的家伙也握紧了,这回不比以往进山就是为了取肉那般简单,弄不好就得见血。”

    “没走到一盏茶的功夫,打头的老刀把子便扬起了手,我们三个面上一惊,立时齐齐停了脚步,伏下身来。老刀把子这天生的猎手,对危险的感觉不比野兽差。我们都对以老刀把子预警风险的本事深信不疑,毕竟他这一手本事,几十年来,可没出过岔子。我们伏在一片苇子叶后,拿眼向四周搜寻,却未见有丝毫异样。前方百米开外的位置,倒是有一大片小灌木林,小檗、黄杨、沙地柏、铺地柏密密匝匝,连成一片,四五头野猪正在灌木林里哼哼唧唧地蹭树,哪里有半分那物件儿的影子。”

    “哪知道,就在我准备开口问出升的时候,前方的那头最肥的野猪刚抵倒一颗小黄杨,如海的小灌木林霎时翻起惊天的风浪。但见灌木林正中位置,呼啦啦,陡然射出一道黑线,黑线两边的灌木急速地向两边倒伏。那黑线发射时,距那拱倒小黄杨的野猪尚有小五十米的距离,几个呼吸的功夫过后,黑影便冲到了野猪近前,接着,便是一阵让人牙酸的嘶嚎声冲天而起。这时,我们方才看清那黑影的庐山真面目。”

    “但见当空现出一条巨大的蟒身来,蟒身的下半部隐在灌木里,窥不到全貌。可腾空的那部分身子就两米有余。蟒身更是有十岁娃娃的腰身粗细。西瓜大的蟒头因含着半个野猪身子。而急剧摇摆。眨眼间,我们就瞧着那胖大的野猪,被它吞了下去,蟒背鼓起老大一阵波浪,显是入了腹。

    “那蟒吞了头野猪。剩下的四头野猪痴傻地愣在当场。居然不知道逃跑,似乎是认命一般。那蟒半空里摇了摇身子,似在消食,半袋烟的功夫过后。又探下头来,吞了一头。吞完两头硕大野猪过后,那蟒便不再取食,接着竟做出一个让我永生难忘的动作来。”

    “那蟒忽地腾起隐在灌木丛的粗尾。挨个儿在剩下的三头野猪身上轻轻扫了一下,竟似在表扬一般。三头野猪被那蟒这么一扫,就好像忽然活过来一般,拔了蹄子,就跑了个没影儿。”

    “看完那蟒吞猪,我们全傻了,这,这还是蛇么,简直他娘的快成妖怪了。我们三个齐齐拿眼去看麻三爷,论见识,还得是三爷这穿了一辈子老林子的老山客。还未张嘴,但听三爷长叹一声,道出了那蟒的来历。”

    “听完,我们才知道,这家伙原来就是老辈人口中的山神。要知道这山神几乎是百年难出一条,它是王头蟒和银线蟒的杂种。而王头蟒和银线蟒交配几乎就不可能产蛋,就是产了蛋,千百个里面也难孵出一条蛇来。可若是一旦孵出了蛇,那蛇就定是身俱种种怪异,便成虎啸山林,王霸一方的邪门玩意儿。你们刚才知道了,那山神竟似通灵一般,吃完了还拍拍剩下那三头牲口,这是何等的嚣张玩意儿。”

    “麻三爷刚说完山神的种种凶恶,便让我们细瞧那蟒的脊背。我凝神细看,这才发现那蟒漆黑如墨的背上,每隔着尺余的距离,便生着一道淡淡的白圈,这白圈一直蔓延到那蟒的身子正中位置便没了。”

    “看我,未等我们出言询问,麻三爷便说那就是山神的年轮。只听说树有年轮,这蛇还有长年轮的,我们还是头一回听说。我又凝神看去,细细一数,乖乖,足足二十二个年轮,而这年轮方才及至蛇身的一半。可麻三爷先前说等那白圈延至蛇尾的时候,这山神的大限也就到了。这岂不是说,这山神还有二十多年的受限。要知道平常蟒蛇的寿命长的也才二十余年,这山神竟足足多出了一倍。”

    “当时,我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正准备回头问麻三爷怎么办?忽地,那蟒西瓜大的脑袋猛地向我这边转了过来,铜钱大小的眼睛攸地睁了开来,血红一片,死死地向我盯来。糟糕,被发现了!”

    “我一声惊呼,他们三个也回过神来,但见那蛇猛地起身,便如箭般地射了过来,宽阔的灌木丛又是一阵惊天风浪。我们四个都是打老了猎的,自然知道蟒蛇再厉害,对敌时不过只有两种手段,一是尾扫,二是身缠,这两般手段用尽,也没了别的能耐。我们自以为山神也就这般本事,拔腿便朝身后的林子撤去,以为有林子作掩护,那山神这一扫一缠的本事就得打折扣。”

    “我们刚退入林子里,一阵呼呼的喧腾,那山神也奔了进来,恰好撞入了我们的伏击圈。我当先就发起了攻击,抬铳就是一枪,啪的一声巨响,那蟒西瓜大的脑袋上爆起一阵血雾。当时,我和王三炮便叫出声来,以为这山神不过如此,一击就要了它的命。哪知道血雾、硝烟过后,才见一大片药子儿竟没能射透,全散落在蛇头外,这一枪就只蹭破了山神的头皮。”

    “山神受了伤,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血红的眼睛死死朝我盯来,我正待举起另一杆土铳。山神一个猛子,便到了我跟前,这时我才发现,它伸出了腹下的四只短脚,速度快得惊人。我来不及出枪,山神粗壮的蛇尾已经扫到,呼啸而来的劲风,刮得我眼珠子生疼。我猛地一个滚翻,避了开来。那尾巴扫在我先前靠着的白杨树上,但听喀嚓一声脆响,大腿粗细的杨树竟生生被扫折了。”

    “山神一击未中,大脑袋一扬,张开血盆大口,便向我扑来。就在这时,满天起了一阵乌云,乌云过后,那蟒竟被罩住了,我定睛一看,那蟒身上的不是撒网又是何物?原来,王三炮趁着我引开山神注意力的时候,瞅准空当,就出了手。”

    “那蟒被罩住身子,便开始就地打滚翻腾,可那撒网是何等坚韧,任它气力惊人,一时半会儿,哪里挣得脱。天降机缘,我们这样的老炮手又怎会错过。王三炮紧走几步,将手中的绳索缠在了树上,打一个结,抽出腰刀便扑了上去。我当空将一把土铳和一包药子扔给了老大把子,拿起另一杆土铳便和老刀把子开了火;麻三爷挺起长枪,也奔上前去,抬枪便刺。”

    “那可是一阵好杀啊,任是那山神皮糙肉厚,神勇盖世,一时间也被我们杀得鲜血淋漓。王三炮的砍刀专劈蛇头,一刀下去,便是一道血印;麻三爷的毒枪最是阴狠,枪枪不离山神颔下三分的年轮,一枪下去,便是一个血洞;我和老刀把子则是飞速地开枪、填药。一时间,整个战场,刀光枪影,硝烟弥漫,血雾横飞。那蟒虽被杀得毫无还手之力,可仗着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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