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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17

作者:九月轻歌
更新时间:2015-03-09 10:00:00


      是俞仲尧。

      若是别人,付大可以向南烟提出要求,跟随他们回京,便是希望不大,起码可以尽力争取从而让自己无憾。

      但是只有俞仲尧是她无法也不敢争取的。俞仲尧对付、付琳有多狠,在别人看来是应该,在付看来,怕是唇齿生寒,如何也不会尝试。

      那个女孩……沈云荞仔细梳理回忆,不得不承认她的聪慧、隐忍是常人所不及。若不是高进提及,她恐怕一生也不会知晓这件事。

      俞仲尧那个妖魔。

      她腹诽着。除了他对洛扬的照顾、呵护让她动容、感动,别的方面么,也没那么好吧?

      待人总是惜字如金,冷漠甚至残酷得紧。

      他之于洛扬,是命定的良缘,之于别人,便是命定的劫数。

      她扯扯嘴角,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想的是又有一个好女孩对俞仲尧倾心了,也非坏事。付、付琳给她留下的坏印象太深,所以某种角度来说,她是希望一些诸如贺、付这类优秀的女子倾心于他的。

      若只有恶毒之辈喜欢他,总归是不大好的情形。

      罢了。谁人不是有得有失地活着,别人的悲喜,她帮不了,自己的日子,倒是能够尽心尽力地打理。

      只是她没想到,风溪的事情,或者可以说是简西禾的事情,还没完。

      **

      俞仲尧休沐的日子,白日大多留在书房。

      招财进宝喜欢跟着他,又最享受书房凉意袭人的氛围,自然是要整日跟他腻在一起的。

      这一日,白管事来禀:“金吾卫指挥佥事方同的堂妹方宁求见。”

      俞仲尧问道:“何事?”

      “大抵是为着简先生。”白管事回道,“已有许久,方宁一直寻找简先生的下落,方同不是很清楚,便是清楚,也会有意隐瞒。眼下她大抵是来找您询问的。”

      “为何?”

      “方宁钟情简先生。”

      俞仲尧思忖着。方同家中人丁兴旺,但是他的堂妹方宁自幼孤苦无依,是在方同家中长大成人的。“她要去找简先生。方同可同意?”

      “方同拿她没法子,只能随她去,否则她今日也不能找到您面前来。”

      “那就这样,”俞仲尧当即有了决定,“你把情形详细告知于她,她若不改初衷,明年春日你便安排人手送她前去。”

      “是。”白管事转身出去,好一阵子才折回来,“她已了解,执意要去。并且,方同改日会登门来与您解释,请您成全她。”

      俞仲尧颔首,“你安排下去,让她定时写信回京,实在不如意,需得接她回来。人我就不见了。”

      简西禾能去风溪,方宁也能去。

      不是谁都有勇气,只是为了一个人,跋山涉水千万里。

      晚间回到房里,俞仲尧跟姜洛扬提了提这件事。

      姜洛扬自然是赞成他的决定的,又问:“你可曾见过方宁?”

      “她十二三岁的时候,偶尔我去方家,曾见到她与堂兄弟姐妹在练功场习武。”他笑了笑,“印象模糊,只是知道方家有这个女孩子。”

      姜洛扬由衷地祝愿:“但愿她能如愿。”

      简西禾如今是真正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作为外人,明知他也许并不需要,还是愿意有个人陪在他身边。

      沈云荞通过高进那边,也得知了这件事,很是高兴,想法大抵与姜洛扬相同。

      夏末秋初时节,沈云荞产期到来,经过一整日的煎熬,胎儿落地,是一名白白胖胖的男婴。

      母子平安。

      长兴侯笑得合不拢嘴,高进则请了一段日子的假,亲自在家照顾妻子。

      作者有话要说:  想来想去,还是决定给简西禾做了一个这样的安排。能写番外的话,就写一下,不能够的话,就算是给了他一个开放式的结局,自由想象^_^

      晚上放出正文最后一章,会很晚,不要等。

    第96章

      洗三那日,姜洛扬去了高府,见到了凯哥儿――长兴侯为孙儿取名悦凯。

      小小的一个人,面庞白皙,闭着眼睛酣睡,轮廓自然还不是很清晰。

      沈云荞看着儿子一味蹙眉,“完全没我想象中的好看。”

      姜洛扬失笑,“娘不是早就说过么?刚生下来的孩子都是这样的。我瞧着就特别好看。”

      “唉,不管怎样,总算是把他生下来了,往后几年都不需再为子嗣的事情费神。”

      “知道就好。”姜洛扬把孩子交给奶娘,摸了摸沈云荞有些圆润的脸,“坐月子可千万要好生歇息,产婆叮嘱你的事情,都要照办。想吃什么的话,命落翘去给我传话,我做给你吃。”

      “不用,我们世子爷在家呢。”沈云荞俏皮地笑了笑,又道,“你的产期也快到了,可千万别为我的事费心。”

      的确如此。

      一个多月之后,姜洛扬到了产期,生下一对儿龙凤胎。

      这期间的煎熬,全不在俞仲尧和姜洛扬预料之中。俞仲尧不知道,产前阵痛会有那么久,生子是那样艰辛的一件事。姜洛扬能做的,不过是忍耐着一波又一波的疼痛袭来。忍无可忍,还要再忍。

      阵痛期间,俞南烟一直陪在嫂嫂身边。她到了这时候,信不过医婆产婆,生怕嫂嫂和胎儿出岔子。直到阵痛过去,将要生产的时候才离开,去书房告知哥哥。

      姜氏一早得了信,去了正屋厅堂,焦虑地等待着消息。

      孩子生下来,姜洛扬强打着精神看了看一双儿女,便体力不支,昏睡过去。

      恍惚间,她想着,不知道别人怎样,反正之于自己,经历过怀胎、生子之后,再不会惧怕任何事情。

      孩子是她最甜蜜的负担,亦是她所有勇气的根源。

      这过程无形,让人一步一步变得坚强,并且心甘情愿。孩子还未出生,作为母亲便已如此,出生之后呢?假若与孩子分别,需要怎样的勇气,要经历怎样的煎熬与苦痛?

      怎么会有这想法?

      她在睡梦中蹙了蹙眉。

      醒来时,已是掌灯时分。

      她的手动了动,才发现是被俞仲尧松松地握在手里,侧目看去,他倚着床头歇息。

      他眉宇间难掩疲倦,唇角则噙着一抹满足的笑容。

      她明白的。经历一整个日夜煎熬的,还有他。为着儿女降生自心底知足的,亦有他。

      她自心底觉得安稳,手指轻轻地挠了挠他手心,想将他唤醒,去正屋歇下。

      俞仲尧睁开眼睛,手略略收紧,俯首吻了吻她额角,“醒了。”

      “嗯。”

      他语气分外柔软,有着满满的关切:“还疼得厉害么?”

      疼,自然是疼得厉害,这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消退的。但是她摇了摇头,“不算什么,小事情。我要吃点儿东西,看看孩子。”

      “行。”他起身,扶着她坐起来,给她在背后垫了两个大迎枕,随后唤连翘送来饭菜。她用饭的时候,他说起姜氏,“洗三之后,母亲便会搬到新府邸,和我们只隔着两所宅院,每日都能过来照看你。”

      “那多好。”姜洛扬吃完一碗燕窝羹,唤奶娘把孩子抱来。

      两个奶娘分别抱着铭哥儿、筝姐儿进门来。

      铭哥儿先出生,是哥哥。筝姐儿落地之后,哭声很是响亮,此刻都在酣睡着。

      “不是说龙凤胎长得不大一样么?”姜洛扬抬起手,轻轻地碰了碰孩子的脸庞,“他们怎么长得一模一样?”

      奶娘轻声笑道:“小时候都是一个样,十几岁之后,才会有些差别。”

      “只这样看,我都分不清楚。”姜洛扬把铭哥儿抱到怀里,敛目打量着,有些惋惜地道,“现在还看不出长得像谁。”

      奶娘道:“像谁还不是一样的好看?”

      俞仲尧将女儿抱在怀里,笑意柔软至极,对姜洛扬道:“像你最好。”

      姜洛扬抬眼看了看他,会心一笑。这话也是她想对他说的。

      **

      洗三礼、满月酒之后,姜洛扬不需再卧床歇息,得以亲自照看一双儿女。

      姜氏每日都会过来,帮忙照料外孙和外孙女。

      过了三个月,两个孩子的肤色愈发白皙,米分雕玉琢的,轮廓也越来越清晰,与俞仲尧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两个孩子都是眼神灵动,稍稍觉着不舒坦,便会大声哭泣。一个哭,另外一个就会跟着哇哇大哭。默契十足。

      每到这时候,姜洛扬就会叹气,“幸亏人手多,不然可少不得慌手忙脚的。”

      一次贺涛前来,恰好遇到这情形,不由失笑,“我看一个哭就够你心疼了,另一个还跟着凑热闹,这一日一日的,真是难为你了。”

      姜洛扬笑道:“起初一听到他们哭就紧张的不行。这些日子过来,总算是不再心惊肉跳的了。”

      “等大一些就好了。”贺涛小心翼翼地抱着铭哥儿,“会走路会说话之后,你们这两个心肝宝贝可以跟云荞的锋哥儿一起玩儿。多好啊,只相差一个多月。”

      “往后你们家的孩子最有福气,哥哥姐姐都会照顾的。”

      贺涛腼腆一笑,“我们也盼着那一天呢。”

      **

      同年腊月,皇帝大婚,俞南烟入宫为后。

      远在几千里之外的孟滟堂送来一株珊瑚树作为贺礼。

      处于新婚燕尔中的皇帝,不免好奇这个兄长的去向。难不成要一辈子游山玩水?可是这样何尝不是好事,也就随他去。

      皇帝的日子。一如既往地清闲,能偷懒就偷懒。如今俞仲尧以往倚重的诸如萧衍、高进等人都能独当一面,都可委以重任,他们郎舅二人的日子自然是越来越轻松。

      俞南烟是嫁入皇室,自然不能如寻常人一般时时回娘家,但是她的情形又与历代皇后不同:每日都能在宫里见到哥哥,三不五时便能命人请嫂嫂带着侄子侄女进宫团聚。

      太后很是喜欢铭哥儿、筝姐儿,有时候几日未见,便不等俞南烟吩咐人,先一步让内侍去俞府传话。

      这一年的年节,俞府的喜气比往年更盛。

      姜洛扬只有一点点遗憾,“云荞和娘亲都说,今年的烟火不如去年,便是在宫里看到的,也只寻常。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俞仲尧一笑,“往后我们弥补她们。”

      姜洛扬失笑,“这又不是我们的过失,随口一说罢了。”

      **

      转过年来,烟雨霏霏的三月。

      这日姜洛扬得空,去了章府。

      府中一切如她吩咐下去的,维持了原貌。

      她自外院漫步至内宅,再去了后园。

      说起来,住在府中的那些岁月,她都不曾随意游走,不是很清楚这座府邸到底有多大,布局是怎样的。

      如今那些人都已不在了,她在一次次故地重游时,才对这里了如指掌。

      她原路返回,离开之前,如以往一般,回眸相看。

      要看的,不是空落的宅院,是以前的自己。

      以前在这时候,浮现在脑海的总是追着母亲哭泣着的自己,是一次次面对章远东的嫌弃的自己。

      到了如今,想到最多的,是与云荞在这府邸里那些有着最单纯的快乐、烦恼的时日。

      她在这里,并非无所得。恰恰相反,她得到了很多人兴许一生都不能得遇的最真挚友情。

      她抿唇一笑,上了马车。

      如今于云荞见面时,总会带着孩子,有他们插科打诨,每一次都是喜乐融融。

      随着沈云莲的出嫁、沈家儿女的亲事都有了着落,沈家大老爷又是打心底惦记着外孙,前一段已勒令沈云荞带着锋哥儿回到娘家。

      高进与沈云荞自是欢欢喜喜地过去了,前者正式给沈大老爷下跪敬茶,自此开始如常走动。

      沈大太太被夫君折腾了这么久,已是真的认命,待沈云荞客客气气的,再不提想借着高进名头得益的事情。

      云荞这桩心事总算是了了,日子真正圆满了。

      姜洛扬想到这些,便不自主地笑起来。

      自己呢?

      到如今也已算是再圆满不过。

      俞仲尧、母亲和自己一起陪伴着孩子一点点长大,儿女绝不会有她幼年的缺憾。

      已经知足。

      **

      事实证明,俞仲尧以前说过的话是对的:相较起来,父女、母子更亲近,没办法解释。

      这年入夏之后,铭哥儿、筝姐儿正是爬来爬去最好动的时候,又格外娇气一些,到了晚间,时不时地就会热得醒过来,哇哇大哭。

      奶娘对于兄妹两个来说,只是饿了才需要的,有哪里不舒坦,便会一个找母亲,一个找父亲,看不到人就不肯罢休。

      这一晚,天气格外闷热,夫妻两个都有些受不了,唤人在寝室多加了些冰。睡在西次间的两个孩子更是无从忍受,先后哭了起来。

      俞仲尧和姜洛扬闻声同时下地过去。

      并排睡在床上的兄妹两个已经坐起来了,张着小嘴儿哇哇的哭,却不见眼泪。看到父母进门来,立时收声,铭哥儿张着手臂要母亲抱,筝姐儿则要父亲抱。

      “这还不会说话呢,就学会假哭虚张声势了。”姜洛扬没辙地抱起儿子,轻轻地戳了戳他的小脸儿。

      铭哥儿抿了嘴笑起来。

      那边的筝姐儿则已咯咯地笑出声来,不肯让父亲横抱着,而是伸着胳膊搂住了父亲的脖子。

      “淘气。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精神抖擞的。”俞仲尧轻拍一下女儿的背。

      筝姐儿笑得愈发开心,张着嘴咬了父亲的脸颊一下,算是亲了一口。

      俞仲尧则用下巴蹭了蹭女儿的小脸儿。

      他下巴上冒出了短短的胡茬,惹得筝姐儿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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