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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8

作者:九月轻歌
更新时间:2015-03-09 10:00:00
,要好生孝敬公婆,要忍耐那个纨绔子弟,凡事逆来顺受。娘不是要你这般委屈自己,而是要你为了来日筹谋。不管怎么样,武安侯府与朝廷重臣来往密切,你要是在他们家站稳脚跟,章家才有出头之日。章洛扬想叫你死,难道你就要让她如愿么?”

    “不,”章兰婷用力地抿了抿唇,眼神怨毒,“我怎样也不会让她如愿的!”

    “这就好,这就好。”大夫人絮絮叮嘱着,“将我的话记在心里,不论如何都要在夹缝中活下去。记着,只有活下去,我们才有翻身的一日。我和你爹爹、文照,可都指望着你了。”

    章兰婷想到日后只有自己孤零零一个人,不由悲从心起,又落了泪,“我会的。”

    母女两个说了好一阵子话,外面的人催促了几次,才不得不终止。大夫人草草换了身衣服,随意收拾了一个包袱,连个丫鬟都没能带,便被带离了章府。

    中午,二夫人过来了,先是看着哭得双眼红肿的章兰婷笑了一会儿,“这就叫做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你说你小小年纪不学好,算计来算计去,把你自己搭进去了。”见章兰婷眼中有着怨怼,笑意更浓,“不爱听了?也是,可你再不爱听也得受着。往后你的婚事要由我一手操办,你最好对我恭敬一些,不然啊,我可不怕丢脸,说不定连一点儿嫁妆都不给你准备。唉,就算是不准备,也无妨。反正这章家早就因为你坏了名声,要被人笑死了,多一个笑柄也无所谓的。”

    章兰婷垂了眼睑,心里恨章洛扬几乎恨得发狂。一定是章洛扬的主意吧?知道二夫人与长房一向不合,在这时候,要二夫人来帮她操办婚事。

    婚事……

    起先母亲打算得很好,想着父亲将章洛扬带回来之后,尽快给她洗清名声,再好好儿的举办及笄礼,随后再借助廉王府的名头,让她嫁给如意郎君。

    眼下呢?什么都没了。打算全部成了泡影。这也罢了,还要她时时刻刻被人奚落被人轻看。

    二夫人数落了章兰婷一通,便去了花厅理事。

    俞仲尧府里一名管事妈妈来了,点名要章兰婷房里的小丫鬟樱桃。

    章兰婷和樱桃都是不明所以。

    樱桃与管事妈妈低语一阵子,眉开眼笑地回来,辞了章兰婷,还笑道:“俞府要奴婢过去当差,余下的事,那位妈妈会帮奴婢办好的,等会儿就会将银子送过来。”

    章兰婷愣愣地看着她,片刻后若有所悟,“你……是不是章洛扬安排到我房里的?”

    “不是。”樱桃俏皮的一笑,“可也差不多吧,是沈大小姐的意思。你保重。”

    章兰婷肺都要气炸了,刚要唤人打樱桃一通,樱桃已经飞快地出门,由俞府的管事妈妈领着走了。

    章兰婷站在廊下,看着初秋的风席卷着院子里的花树,花瓣盈盈飞舞。

    秋日到了。

    她的好日子也尽了。

    强权之下,她那些小把戏小算计,都成了笑话,害了亲人。

    就这样认了么?

    当然不。

    就像母亲临走前叮嘱她的,她不管怎样都要活下去,便是卑躬屈膝也要活下去。

    一辈子还长着。她倒要看看,自己与章洛扬,到底谁能笑到最后。

    章洛扬凭借的,不过是那张脸。

    她不是,她要快些成熟起来,靠着筹谋谨慎走下去,要让亲人早日回来,若有机会,定要将章洛扬踩在脚下,肆意践踏!

    **

    章洛扬用装病为借口,有意无意地躲了俞仲尧两天。

    俞仲尧有点儿犯嘀咕,想着什么时候把她得罪了?随后也没纵容她,让阿行把她请到了自己房里。

    章洛扬以为他有正事找自己,忙穿戴齐整,跟着阿行去了。

    俞仲尧书桌上一堆公文卷宗,手里握着笔,正在写着什么,听得她进门,头也不抬,“帮我沏杯茶?”

    “好。”章洛扬去了茶水房,给他沏了一杯铁观音,送到他手边。见砚台里没多少墨了,便又不声不响地帮他磨墨。

    “明明已经好了,怎么还躲在房里?”俞仲尧和声问道,“让你跟我骑马出去转转总是不肯。”

    “……”章洛扬的手势顿了顿,“就是还没好……乏得慌,不想出去。”说着瞥了他一眼,有点儿心虚。她不是能随口撒谎的人。

    “是乏得厉害,还是烦我了?”他将毛笔搁下,抬眼看着她。

    “怎么会烦你呢?”她垂了眼睑,盯着墨锭。

    他握住她的手,将她往怀里带。

    她忙放下墨锭,用手推他,“别闹。”

    俞仲尧没听到似的,把她安置在怀里,吻了吻她唇角。

    她没躲,却脸红得厉害,生怕他又没轻没重的跟自己胡闹。

    俞仲尧险些笑出声来,“害怕了?”

    她默认,挠了挠自己的额头,“就是害怕了,行不行啊?”

    俞仲尧抵着她的额头,轻轻一笑,“真正算起来,好像是你先占我便宜的吧?”

    “我又没看清。”章洛扬当然知道他指的是哪件事,低声分辨。再说了,她哪儿比得了他啊。

    俞仲尧逗她:“那我给你机会跟我扯平?”

    “我才不呢。”章洛扬立时跳下地,手背在身后。

    仿佛要她把他怎么样似的。俞仲尧哈哈的笑起来。

    章洛扬脸色微红,无所适从地站在那里,心说你笑什么笑。

    俞仲尧把她带到臂弯,捏了捏她的下巴,勾低她面容,“是我不好。”

    章洛扬眨了眨眼,以为他不会再胡闹了,却听他继续道:

    “我不该一直像个谦谦君子似的对待你,应该让你明白,我们在一起,怎么样都是应该的。”

    “胡说。”章洛扬低声打断了他的话。他一直像个谦谦君子?这是谁给他戴的高帽子?做什么都应该?她可不这么认为。这是把她当小孩儿糊弄呢吧?

    俞仲尧笑意更浓。之前应该是他的缘故,使得她在很多时候对待他的态度都与别人没太大差别。此刻这情形,算是好事还是坏事?应该是前者吧?

    ☆、第41章

    “来。”俞仲尧重新将她安置在膝上,说起正事,转移她的心绪,“你真不能再偷懒了,该准备的要着手准备起来。衣物、行囊有贺园的人代为打理,你想想还有没有别的需要带的,这一两日要和沈云荞置办起来。”

    章洛扬点头,“是不是很快就要动身了?”

    “对。等我和二爷处理完手边的事,就要启程。”他揉了揉她的脸,“你的生辰只能在路上过了,到时候可别难过得哭鼻子。”

    “我才不会呢,你就放心吧。你还不是一样?”章洛扬笑了笑,随手拿起他常常把玩的一柄柳叶刀,“你平时总拿着这把小刀做什么?”

    俞仲尧给她看自己的手,食指与中指动了动,“这手伤过,有一阵子不大灵便,太医给我针灸过一段时间,让我平日里手多动动。”

    “原来是这么回事,现在好了没有?”她敛目看着,将他的手捧在手里。

    “好了,却习惯了手里有点儿东西。”俞仲尧想到她的无名指,转而道,“往后找个良医,看看能不能把你的手医好。”

    “能医好当然是好,没得治了也没事,反正都习惯了。”章洛扬抚着他的手,心思还在他身上,“以前你的日子特别辛苦吧?”

    “不觉得。”他笑着揽住她肩颈,“没有以前的忙碌,以后怎么能照顾你和南烟。”

    “还有云荞。”她补充道。

    “对,还有你的好姐妹。”

    “南烟……”章洛扬的右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她要是特别忌讳这个可怎么办啊?”是真的有些担心。

    俞仲尧却没正形,“怕她不愿意你做她的嫂子?”

    “什么啊……”章洛扬有点儿没底气,“哪儿就想那么远了?”

    “你要是不想那么远,我可就要头疼死了。”他板过她的脸,“先说好了,回京后嫁不嫁我?”

    她有点儿不好意思,随口反问:“那……那你回京后会娶我吗?”

    俞仲尧倒是爽快,“娶。你嫁不嫁?”

    “你说呢?”她跟他打太极。

    “我什么都说了,还问你做什么?”俞仲尧咬了咬她的唇,“说,嫁不嫁?”

    章洛扬侧了侧头,“娶我很麻烦的,你真的想好了?”

    “小东西,我问你呢。”他又咬了她一下。

    “可是……”章洛扬费力地思忖着,“要是找到我娘,她特别疼我的话,但是又不答应我嫁给你……那可就难办了。”

    “闭嘴。”俞仲尧拍了拍她的额头,以吻封唇。这不是个好话题,暂时放弃跟她讨论。心里却道:不同意?谁不同意都没用。

    **

    孟滟堂面前堆积着密信公文,他坐在那儿,满脸不耐烦,一面心猿意马地看信,一面问简西禾:“章大小姐痊愈了没有?”

    “已经痊愈。”简西禾道,“方才去了俞三爷房里。”

    “……”孟滟堂嘴角抽了抽,把信拍在桌面,“什么日子这是!”皱着眉在房里踱步,又恼火地道,“真恨不得把顺昌伯扒了皮!”

    简西禾只是笑,不知道他这都是哪儿跟哪儿。

    孟滟堂这几日实在是不好过得很。听说章洛扬病了,特别想去看看她,可又清楚,她是厌烦自己的,去了只能让她平添纷扰,有害无益。只好忍着,默默地看着俞仲尧得空就去看望她。她终于痊愈了,却是即刻去了俞仲尧房里。

    看看人家的日子,怎么想都是那么顺心。再看看自己……

    他用扇子敲了敲自己的额头,真是一脑门子火气。

    “要是这样不快,不如就跟俞三爷他们分开走吧?”简西禾建议道,“你可以跟在后面。”

    “凭什么?”孟滟堂斜睨他一眼,“我连远远地跟着看着她都不行了?”

    “……你高兴就好。怎么都行。”

    “再说了,什么叫我跟在后面?”孟滟堂琢磨着,“你要跟他们一起走,是方便照顾谁吧?”

    简西禾不理他。

    孟滟堂笑了笑,“你的日子也好过不到哪儿去,这算是跟我同病相怜吧?”

    “不算。”简西禾摇头,“差得远了。”

    “这倒也是。”孟滟堂并不能确定简西禾认准了沈云荞,谁都看不出他的心意,平日只是觉得他对沈云荞多了一点儿关心而已。而且,沈云荞那个没心没肺的丫头,现在并没意中人。

    “这一个个的,谁都比我顺心。”孟滟堂沮丧地落座。

    有侍卫进门来,笑道:“属下昨日出去了,得知此地有几个身在青楼但是才艺出众的女子,晚上要不要她们过来给您弹琴唱曲开解心绪?”

    “卖艺不卖身的?”孟滟堂问道。

    “是。”

    “那就带过来。”

    简西禾瞥了孟滟堂一眼。

    孟滟堂坏笑了一下,“简先生晚上陪着我找找乐子。”

    简西禾皱眉。

    孟滟堂笑出来,“我就是上吊跳井,也没人在乎。你简先生却是不一样。”能拉个人下水,也是件乐事。

    “我有什么不一样?”简西禾眉宇舒展开来,“一定陪着二爷排遣心绪。”

    “那就行。”孟滟堂吩咐侍卫,“去知会我们俞三爷一声,好生安排,他总不能拦着我寻欢作乐。”

    破罐子破摔了。

    **

    俞仲尧听阿行说了孟滟堂的意图,无所谓地笑了笑,说只管随他去。

    孟滟堂亲自选了一个花厅,命人将门窗卸掉,喝酒、赏月都不耽误。

    卖艺不卖身的青楼女子,大多性情鲜明独特。

    孟滟堂只是想找个能喝酒的女子作陪,于是酒量最佳的冷美人坐到了他近前。

    简西禾与一个棋艺颇佳的女子相对,对弈、喝酒、闲谈。

    余下的三个女子轮番弹琴筝、唱曲助兴,孟滟堂和简西禾的部分心腹在一旁作陪,权当启程之前放松一下,推杯换盏。

    简西禾时不时地看孟滟堂一眼,见那冷美人虽然吝啬笑容,倒是有问必答,与孟滟堂聊得还算不错。孟滟堂呢,酒是一杯接一杯,脸上一直挂着笑,很是惬意地样子。

    孟滟堂自是有些难能可贵的优点。除去在死对头面前,平日里待人很是随意、和气,相处得熟稔之后,毫不掩饰真性情,心里话从不隐瞒。

    而对女子,上赶着往他跟前凑的比比皆是,他不接受,但是不会伤人,是让人即便希望落空,还是会感激牵挂他的那种做派――这一点,简西禾其实也说不好是对是错,正如俞仲尧那种绝情伤人的做派,也无从判断对错一样。

    孟滟堂对女子是温文有礼的做派,处处不留情,其实也是处处留情,很多时候很多女子并不能真正死心,免不得生出些是非。

    俞仲尧那厮,对别人有多绝情,对自己在意的人,就能有多深情――这一点毋庸置疑,所以女子因爱生恨之后,才会千方百计地报复他。

    总而言之,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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