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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9

作者:九月轻歌
更新时间:2015-03-09 10:00:00
付琳缓声答道:“我说过了,俞仲尧是在我姐姐得了太后赏识之后才得势的。那时候,俞府风波未平,他哪里有心思顾及别的。他那个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平日能将什么人放在眼里记在心头?”

    “哦,那我就明白了。”章洛扬笑了笑,“意思是说,你姐姐对三爷芳心暗许,不声不响地做了很多事,最后还是没能如愿,一来二去的,走到了最后被三爷惩戒的地步。”她语声顿了顿,“谁中意谁,就一定要得到相同的回报么?就一定能够如愿以偿么?”

    肯定不能。

    孟滟堂想娶她,那是她无论如何都不能答应的。

    高进对云荞有意,到最后,云荞未必会与他修成正果。

    若是这两个男子因为得不到而伤害算计她们,她们无话可说,只能自认倒霉,但是那样一来,她们只能庆幸没选择他们――那样的人,绝非良人。

    “这话反过头来,我也要问你一句:你若是钟情于谁,不能如愿也罢了,难道就该落得个凄惨的下场么?俞仲尧真该那样绝情地伤害一个弱女子?”付琳挑眉,“你便是再维护他,也不能认可他这样的行径吧。若是那样,我真是看错了你――同为女子,你把别人当什么了?”

    章洛扬想了想,笑了,“你并未与我把话说透,付去了何处,你心知肚明。付带谁离开了京城,你更是一清二楚。同为女子,我自是不会也没资格看低别人,但是付让三爷兄妹一别几年就对么?那还是儿女情长么?谁要是因为钟情你而这样对待你,你能接受、甘愿?”

    有那么一瞬,付琳很是意外,意外于俞仲尧竟将俞南烟的事情都与章洛扬说了。随即,她便生出了浓浓的忐忑、焦虑。若是没有一定的情分亦或信任,俞仲尧怎么可能对章洛扬和盘托出这些事?俞南烟是俞仲尧这几年来深埋在心底任谁也不能碰触的一根刺,他却如实告知了章洛扬。

    动了心的,不只是章洛扬,还有俞仲尧。

    心头像是被刀子狠狠地剜了一下,难受、难过至极。随即,她才开始为姐姐失落。姐姐的打算,怕是如何都不能奏效的,唯一能希冀的,便是姐姐来日能够让俞仲尧处于绝对的劣势。

    莫名的,简西禾对她说过的几句话回响在心头:

    “你与我有婚约,却总是为了别的男子身边的女子生事,何意?你不能指望我对你生情,我也从没指望过你是真心要嫁我。既然如此,你不妨好生想想,是不是已有意中人,而自己没能察觉,或是不愿承认。”

    她没来由地恼火起来,站起身,匆匆地道:“既然你是这番说辞,便是神仙都劝不动了。你只当我没来过,告辞。”

    章洛扬看着付琳匆匆离开,微微一笑。怎么可能当做没来过呢?这么一会儿工夫,她可是多了一笔进项。

    的确是,留在俞仲尧身边,道理上是不需要再为银钱犯愁。但是,银钱上她是真的不想依赖他,还是愿意通过自己和云荞的努力谋取钱财,或是谋得不义之人手里的钱财。不为别的,只图个心里踏实。

    话说回来,到了风溪之后情形还是未知,兴许就要分散开来,他找她的妹妹,她找她的母亲,动身踏上回程之前,要尽力在风溪安顿下来,总不能凡事都指望他帮衬。

    下午要做什么,她还没想好。

    上午去了俞仲尧房里,下午就不好再去了。横看竖看,他都不像是愿意被人黏着的性情。至于那封信件,他都不急,她更不需急。

    **

    付琳经过中厅的时候,问了问丫鬟,得知俞仲尧还在这儿,便让小厮通禀。

    小厮往里走的时候,恰逢俞仲尧出门。看到付琳,他瞥了一眼,就要走开去。

    “三爷。”付琳快步上前,在他面前屈膝行礼。

    俞仲尧停下脚步,言简意赅:“何事?说。”说着抬一抬手,示意付琳离他远一些。

    付琳被他这举动刺得心头泛酸。在他眼里,她和姐姐是不是如同蛇鼠一般叫他嫌恶、只想远离、都懒得除掉的存在?

    “俞仲尧,我已经与简西禾退亲。”付琳抬眸凝着他俊朗的容颜,“我知道,因为姐姐的缘故,你对我亦是成见颇深。这样可好?――你我去甲板说说话,容我问清楚你一些事,把一些话说透,行么?风溪是怎样的地方,我对那里知道多少,只要你愿意知道,我都会知无不言。”

    小厮在一旁听到了这番话,没好气地斜了付琳一眼。他挺膈应她第一句话的――退亲与你来找三爷说话有什么关系?三爷要是想知道那些,有的是法子让你说。

    俞仲尧已对付琳道:“我没必要听。”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进入风溪的捷径么?”付琳微笑,“我跟随姐姐离开时年纪很小,也正是因为年纪小,才对那条路记得分外清楚。况且,我们离开那里,也不容易,是尝试过多次才能成行的。再者,我们付家人在风溪到底是怎样的地位,是你该了解的。诸如此类的事很多,而我都可以告诉你。你可以不在意这些,你妹妹呢?你忍心延长与她离别的岁月?知道的多一些,离你们兄妹团聚的日子就近一些。”

    俞仲尧看住她,“这是能够要挟我的把柄――你是这样认为的。你想得到什么?”

    ☆、第33章

    想要什么?付琳想要的自然是他将章洛扬、沈云荞丢下船去,想要他以兄妹团聚的前景为重放下心里那点儿执念――这些需要她说么?她不说他也能一眼看穿。

    事实的确如此。

    俞仲尧未等她回答已道:“不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不能给。我从未想过借助你得到捷径。”

    付琳满脸惊愕。不想通过她得到捷径,又为何要她随行?只是想将她作为反过头来刁难姐姐的人质么?她不相信。如果他只是那样想的,未必能如愿,她未必做不出让他功亏一篑的事情。

    俞仲尧漠然道:“我让你与简西禾随行,不是因为你有多大用处,而是要简西禾随着我走这一趟,我才能心安――廉王手下的第一幕僚,脑子兴许比廉王转得更快,甚至能将廉王取而代之。况且,他与你姐姐是故人,有些事,他们该当面说清楚。简西禾是人才,我当初独断专行,断了他的前程,未必无悔意。若是他能消除对我根深蒂固的偏见,日后未必不能成为皇上的左膀右臂。”

    “……”付琳看着他,眼神濒临绝望。

    “是简西禾执意带上你,他希望你们姐妹团聚,不想你在他离京之后陷入窘境――你为人处世诸多不足,开罪过多少人,你自己清楚。这绝不是我的意思。你要感激,感激他,你要恨,也去恨他,此事与我无关。”

    他冷漠的语声,一字一句到了她心底。似是听懂了,又似是全然不明所以。

    她不愿也不能接受这现状。

    原来在他俞仲尧的心里,在他打定主意走这一程的时候,根本想象过通过她得到一丝便利。

    她想让他利用,他不肯。她送上门来,他都不肯。

    世间再不会有比他更强势更自负更冷酷的男子。

    “收收心,安分度日,你便能有姐妹团聚那一日。否则――”俞仲尧正眼看着她,凝住她,“你会悄然无息地死去或是置身炼狱,若是我愿意,不论你是死是活,仍是我手里的人质――你的死活,除了付与简西禾,无人在意,而我要瞒过他们,很容易。”

    付琳嘴角翕翕,一句话也说不出。

    “哪怕你有分毫可取之处,我都愿意你出手相助,给你相应的补偿。只是可惜,你们付家姐妹过于不堪,要我接受你们的相助,远不如舍近求远另谋出路。”

    眼前这女子做过哪些不堪的事,俞仲尧比谁都清楚。他若是被这样一个女子要挟甚至让她得逞,那边是此生最大的污点、耻辱。

    但是,心里终于是明白了。明白了姐姐为何这般深爱再到怨憎这男子。

    他没明说,但是她在以往因为境遇窘迫做过哪些不堪的事,想来他都听手下如实告知了。

    不点明,却比点明更让人无地自容。

    在他看来,他若是被她要挟甚至让她得逞,是一生最大的污点、耻辱。

    他会让你极为清楚的知道他有多厌恶你,哪怕你为他死,他都不屑一顾,且引以为耻。

    当真是能轻易将人伤到骨子里的男子。

    可他怎么就不想想,她们姐妹两个因何沦落到了这一步?他敢说跟他一丝关系也无?

    心里很多责问的话,偏生说不出,一个字都说不出。

    俞仲尧转身之际,吩咐小厮:“传话给阿行,闲杂人等,我不会再见。”

    “是!”小厮眉开眼笑地应声。

    随后,俞仲尧在船上巡视一番,中途开始头疼――时不时犯一下的病痛忽然而至。

    他真是已经习惯了,神色如常地交代、叮嘱了手下诸事,转回房里,卧在躺椅上小憩,随意望向洛扬近日常停留的书案,心生暖意,不自觉地笑了。

    片刻后,他终于明白,她与任何人的不同。

    以前很多时候,他会觉得活着是个至伤至残酷的历程。一直失去,心头阴霾、遗憾越来越多,直至陷入永夜,再无暖光。

    整颗心魂被滚滚红尘淹没、吞噬,残缺不全。

    属于他的人生,从来不完整,太多的失望、心寒无人知。

    有过那么几次,他觉得生而无望,甘愿埋骨黄沙,成为孤魂野鬼,笑看月光清寒、风沙漫漫。

    太久了,心中无暖阳照临,无温情抚慰。

    所以,时常对着满目满心的荒凉独酌。

    直到她出现。

    她是个好乖好乖的孩子,也像他小时候养过的那只猫。他不快时,猫儿并不会拱到他近前起腻,只是静静地趴在一遍,郁郁寡欢地看着他,陪着他不高兴。等到他高兴起来的时候,才会摇着尾巴撒着欢儿地喵呜地叫着跑到他近前起腻。

    她也是那样的,看他不高兴了,大眼睛里满含探究、关心地看着他,并不询问。等到他心绪明朗时,只是由衷地展颜一笑。笑起来,会让整个房间的氛围都无形中变得轻快起来。慢悠悠地与他说话时,并非有意,却总是让他心里暖暖的,生出满满的愉悦。

    就是在那样一日日的相处之中,他喜欢上了她,只是总不肯去面对那份暗生的情愫。

    直到确定她对自己也非寻常之际,才愿意并满怀欣喜地去正视心绪。

    只是,她怎么没过来?不会是因着付琳的一些话对他心生抵触了吧?

    这不应该是他担心的事,明知如此,还是担心。

    原来,情意之中,谁都不能始终冷静理智。

    心念一转,他又想,凭什么自己总要等着她过来呢?这又不是谁定的规矩。去看她好了。

    俞仲尧起身,去了章洛扬的房间。珊瑚、芙蓉见了他,上前行礼,又指一指里间,“小姐在看书。”

    他打个手势示意她们退下,缓步进门。

    章洛扬手里捧着一本医书,看得专心致志,他脚步声又很是轻微,没发觉他的到来。

    俞仲尧唇角噙着一抹笑,到了床前,俯身拍拍她的脸。

    章洛扬见他过来了,眼中流转着喜悦,“三爷……”双脚却灵巧地勾过薄被,藏了进去――怎么都没想到他会过来,在自己房里小憩,自是不会从头到脚地穿戴整齐。

    俞仲尧笑意加深一些,只当没留意到她的小动作,拿过她手里的医书,坐到床畔,“看这些做什么?”

    “没事做,就看看。”章洛扬抚了抚鬓角,觉着这情形实在是不像话,便坐起身来。

    俞仲尧却已身形一歪,倚着床头,一臂将她身形揽过,搂在怀中,口中只是漫不经心地问:“哪儿来的医书?”

    “……从云荞房里找来的。”章洛扬不自在得要命。再怎么样,她也不觉得跟他熟稔到了这个地步。但是他呢?――她偷偷地看了他一眼,他跟没事人似的,反复这样再正常不过。

    是她没见识太保守,还是心不正想偏了?

    他弄得她一头雾水。

    俞仲尧觉出她身形都僵硬了,满心笑意,“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就是横竖都觉得这情形不对劲,一面挣扎着要再度起身,一面随口问他,“你怎么过来了?”没记错的话,他是第一次来她房里。

    “过来看看你。”他说。

    “是么?”章洛扬看出他脸色不大好,更急着起身了,“一定是哪儿不舒坦了。”

    “真没事。”俞仲尧揽紧了她一些,“别动。就这样陪我一会儿就好。”随后摇了摇手里的医书,“说来听听,看出些什么门道了?”

    一说起这个,章洛扬来了精神,认真地告诉他:“桂圆肉、玉竹、核桃仁、枸杞子叶都有助于安神助眠,只是可惜,我不知道如何入药方或是做药膳。”她沮丧地抿了抿唇,继而抬眼看着他,“改日你找个名医随行不行么?要么就找个药膳师傅过来。”

    俞仲尧止不住地笑,“就知道你看医书是为了整治我。”

    “什么叫整治你?我怎么敢?”章洛扬扯了扯他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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