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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爱与新欢

作者:纳兰初晴
更新时间:2018-11-13 04:13:06
    破晓的晨光悄然照进在静寂的房间,落下斑驳的光影,谢诩凰由于每天睡得多,早早便先醒过来了,睡在外侧的男人尚还熟睡着。

    她侧头静静地看着男人俊美的侧脸,英挺的鼻梁,薄削的唇,飞扬的眉宇,武者的峻冷锐气和文人的雅逸风流在他身上,完美融合成非凡的高贵雍容。

    不同于谢承颢那般风华绝代的妩媚,却有着倾世无双的男儿魅力。

    燕北羽每天忙碌的时间居多,认得也睡得较晚,故而一觉睡到了天光大亮,微微睁了睁瞧见了不知何时在盯着自己的女人,“看什么?”

    “你眼睛比我好看。”谢诩凰道。

    燕北羽扬唇低笑,翻了个身向着她侧躺着,“好看不也是你的。”

    “又没有长我脸上。”谢诩凰哼道。

    燕北羽笑着拉着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低声呢喃道,“我都是你的,我的眼睛当然也是你的。”

    “都这个时辰了,你不用出门吗?”谢诩凰瞅了一眼窗口,问道。

    前几日,这个时辰她醒来,他早就已经走了。

    “今天没什么重要的事,已经吩咐他们整顿兵马,明天起程回江都,一些小事下午就能交待见了。”燕北羽说着,眯着眼睛低头吻了吻她脸上。

    “我没那么急着回去,你不用这么赶。”谢诩凰道。

    大约是为了赶着回江都,这些天他都是到了半夜了才回来,早上天刚亮就又出门了,却还要不断抽出时间过来看她,陪她用膳。

    “这里连个近身侍侯的人都没有,进进出出的也都是些军中男儿,总归是不方便,早些回去你也能安心养胎。”燕北羽温声道。

    谢诩凰抿了抿唇,既然他已经都安排好了,早些回去也好。

    “不早了,起来用早膳吧。”燕北羽说着,自己先起床更衣穿戴。

    谢诩凰慢吞吞地坐起身,拿过他递来的衣服,自己慢悠悠地穿,刚刚洗漱完了,厨房也把药和早膳都送过来了。

    “一会儿出去转转?”燕北羽等到她喝完了药提议道。

    谢诩凰挑眉望了望说话的人,从她进到甘州城五天了,她连房门都没出过,这时候他竟然这么大要带她出去。

    “甘州这里有座很有名的药王庙,方丈精通医术,咱们过去看看。”燕北羽道。

    晏九那边一直没有解药的消息,他也得另寻他路来寻找解药,必须在孩子出生之前将这件事解决了才行。

    谢诩凰点了点头,她也正想知道,自己毒还未解,会不会影响到腹中的孩子。

    早膳过后,燕北羽便带着她出了门,一路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生怕她被路人给挤了撞了,直让她哭笑不得。

    两人几经寻问,才终于找到了甘州城外的山脚下的药王庙,可过去的时候那里等着让方丈看病的人已经排了好长一队了。

    一个灰袍的小和尚过来询问道,“两位施主是谁要就诊?”

    “小师父,是我要就诊。”谢诩凰浅笑说道。

    小和尚看了看她,道,“那先去交诊金吧!”

    燕北羽连忙取了银两出来,准备交给小和尚,对方却道,“施主,我们诊金不收金银财物。”

    “那收什么?”

    “方丈施父是治病救人,又不是开医馆的,收你银子做什么?”小和尚说着指了指不远处正在一边咳嗽一边打扫着庭院的一人,说道,“药王庙的诊金就是在这里打扫,砍柴挑水什么的,可以由家人来完,也可以病人病愈了自己完成。

    谢诩凰瞅了瞅边上沉下脸来的男人,这庙里看病的规矩还真是别致,可总不能让他去砍柴挑水,于是笑语道,“算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小和尚一听,道,“只不过做些功德抵诊金,能有多难,要再找到方方丈师傅这么好医术的人,你可不一定再找得到。”

    谢诩凰拉了拉他,示意他回去,燕北羽却道,“我去,你说要做什么。”

    小和尚打量了他们两人一番,道,“药王庙后面药庐的房顶有些漏水,你去帮忙修了吧,女施主似乎也不像病重之人,跟着师兄们到后山采些草药就行了。”

    “我夫人有孕在身,前些日刚刚动了胎气,不宜做这些。”燕北羽截然拒绝道。

    小和尚一听,微一颔首道,“阿弥陀佛,那夫人先到庙里休息等着吧。”

    “多谢小师父。”谢诩凰说罢,两人跟着小和尚进了庙里,燕北羽被带着去修漏水的屋顶,她无事也跟着过去了。

    小和尚将两人带到了药庐,指了指一处房顶道,“就是那里,原本这两日师兄们要修的,可是来庙里看病的人太多了,他们要忙着采药顾不上,梯子在那边,你自己去拿吧。”

    “修好就行了?”燕北羽道。

    “嗯,修好了就带你们去见方丈师父。”小和尚说罢就先走了。

    谢诩凰望着一旁的人,道,“你会吗?”

    “边上等着。”燕北羽说罢,自己到药庐里看了看,这才出来上了房顶去。

    虽然甚是不喜欢这里收诊金的方式,但这庙里的方丈医术过人却是在甘州广为传诵的,他不想因为这样的小事而错过了能治好她的任何一条路。

    谢诩凰站在院子里仰头望着屋顶上忙碌的人,这样的事怕是他从来都没做过的,这会儿却为了要带她来让方丈看病,给人在这里修房顶。

    也就是因为以前没做过,所以一开始根本无从下手,半晌了才找出办法来,好半天了终于把屋顶修好了,从房顶上跃了下来。

    “好了。”

    谢诩凰看着一身脏兮兮地人抿唇而笑,执袖擦了擦他额头的汗,这初夏的天气已经有些热了,难为他在房顶上待了那么久。

    “先去把手洗了。”

    她正在水缸边上给他舀水洗手,那小和尚便又过来了,看了看已经修好的屋顶,过来道,“多谢施主了,请跟我过去见方丈师傅吧。”

    燕北羽带着她跟着一睡寻到了前面去,老方丈给一众早上来求诊的人看完了病,接过弟子送来的茶抿了一口。

    “方丈师傅,他们也是来求诊的。”小和尚带着两人进了殿内道。

    老方丈打量了两人一眼,道,“施主,请。”

    谢诩凰在案前坐下,伸手放到了桌上由着对方诊脉,突地想到了什么道,“方才把手串落在院子里了,你去帮我取回来一下,就在那树下的桌上。”

    燕北羽知道她是不想他知道自己毒还未解的事,也始终没有说破自己早已知晓,道,“我过去找找。”

    说罢,就起身出去了。

    谢诩凰侧头看着已经出了门的人,方才问道,“方丈,我腹中这个孩子,可还好?”

    “只是胎息有些许不稳,只不过女施主有剧毒在体内,这若要生下这个孩子,怕是没那么容易。”老方丈道。

    “会影响到孩子吗?”谢诩凰道。

    “现在倒并没有,只是这毒若再不解了,不管是毒发还是孩子出生,你们母子怕都有性命之忧。”老方丈道。

    谢诩凰抿唇,面上一阵黯然,道,“方丈可有办法帮我解了这毒?”

    老方丈无奈摇了摇头,道,“我虽能诊出你中了毒,可若要解毒,老衲就爱莫能助了。”

    “我还有能压制毒发的解药,应该能让这个孩子平安出生。”谢诩凰连忙道。

    “压制毒发只是表面功夫,压制的时间越长,最后毒发的危险也就大,因为那个时候身体已经多少都被毒所侵蚀了,如不能找到解药,还是尽力休养,不要再动武,更不要有中毒受伤。”老方丈道。

    谢诩凰想要再问什么,听到外面的脚步声,知道是燕北羽回来了,便没有再问了。

    “给。”燕北羽将找回来的东西递给她,问道,“怎么样了?”

    “孩子只是动了胎气,胎息有些不稳,休养些日子就好了。”谢诩凰道。

    燕北羽笑了笑,道,“那便好。

    “我们回去吧。”她宛然笑道。

    “来都来了,要不到庙里上柱香?”燕北羽道。

    谢诩凰想了想,点了点头跟着她一起到药王庙的大殿上了香,她还跪在蒲团颂经为孩子祈福,燕北羽已经轻步出去了,寻到了给她诊脉的老方丈。

    她祈福完出来找不到人,便有些担忧他是不是去找那方丈了,却远远看到他跟着那小和尚一起过来了。

    “小师父说这样的药囊戴着可以治好孕吐的毛病,我跟着过去取了两个。”他笑语道。

    谢诩凰接过去闻了闻,虽是药却味道清新,倒是个不错的东西。

    “时辰不早了,我们回去吧。”燕北羽催促道。

    “嗯。她应了声,两人一道向小和尚告辞离开。

    回甘州城的一路,两人心思各异地沉默着,谁知刚一回驿馆,便有人匆匆来禀报。

    “少主,燕京发兵两万,已经快逼近陇关了。”

    因为天机阁撤离燕京,他们的消息来源也没有那么灵通了,直到燕军都快到陇关了才知道。

    “谁是主将?”燕北羽面色微沉问道。

    “大燕新帝,长孙晟。”

    陇关只布了一万兵马防守,一旦失守只怕连这甘州城也保不住了,大燕连连战败,先前设下圈套想擒住他,没想到反被他给摆了一道,连失两关一城,如今终于坐不住了,大燕帝新御驾亲征,想要夺回陇关和甘州。

    “少主,怎么办?”来禀报的人紧张地问道。

    大燕新帝御驾亲征,陇关的一万兵马要想守住了,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燕北羽紧抿着薄唇,原本明日就要送她回江都的,如今战事又起……

    “快去吧。”谢诩凰淡笑,柔声劝道。

    这打下的每一关一城都是他费尽了心血的,从反出燕京他们连连大捷才让江都的兵马士气高涨,如果陇关失守,失去的不只是陇关和甘州,还有军中上下的士气,这才是至关重要的。

    燕北羽望了望她,面色有些为难,方才庙中方丈说了什么他也是清楚,他不想这个时候留她一个人在这里,可是……

    “这甘州也有我的一份,陇关失守,再丢了甘州,你要让我全白忙活了?”谢诩凰挑眉道。

    燕北羽沉吟了片刻,朝人道,“集结先锋营,即刻赶往陇关。”

    “是。”那人抱拳领命,大步出了驿馆。

    燕北羽回身望向面前的人,叹了叹气道,“先在这里再等我两天。”

    “知道了,快走吧。”谢诩凰催促道。

    “我回来之前不准出驿馆,饭要按时吃,还有药不能忘了……”燕北羽进门一边换上铠甲,一边朝她叮嘱道。

    “知道了,你怎么跟个老妈子一样烦。”谢诩凰给他取了兵刃,哼道。

    “全都给我记在心上。”燕北羽狠狠瞪了她一眼道。

    谢诩凰望着眼前铁甲英武的男人,将雁翎刀递给他,道,“小心些,平安回来。”

    燕北羽接过,伸臂拥着将人拥入怀中,吻了吻她额头,“走了。”

    说罢,在外面副将的催促下,疾步出了门。

    谢诩凰扶门而立,看着带领着一众亲随匆匆离去的人,怅然叹息。

    这样战事频发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很小的时候父亲就总是带兵打仗,再后来哥哥们也上了场,再后来她也去了,如今她的丈夫也是一样奔波在战火中……

    “他是拍拍屁股走了,又把我叫来接班,我都快成了你丫环了。”龙靖澜从后园过来,进了屋内往她的榻上一坐,便开始抱怨道。

    “我这里也没什么事,你不用守在这里。”谢诩凰回身笑语道。

    “我可不敢偷懒,回头出了事,燕大王爷一回来还不得治我个失职之罪。”龙靖澜自己倒了茶,望向她问道,“不是去药王庙了,那老方丈怎么说?”

    “孩子只是胎息不稳,调养些日子就好了。”谢诩凰如实道。

    “谁问你这个了,问你解毒的事儿。”龙靖澜道。

    谢诩凰无奈摇了摇头,道,“他虽然能诊出我是中了毒,但也没有解毒的办法,只能等着晏九那边的消息了。”

    “他两还在都还被谢承颢关在牢里呢,怎么弄解药。”龙靖澜叹了叹气,道,“我让缇骑卫去一趟苗疆吧,先前在那里认识了个小丫头,他父亲是苗疆最有名的巫医,她也尽得真传,看看她能不能有办法。”

    “也好,多谢师姐了。”谢诩凰道。

    “只不过那死丫头平日总东窜西跑了,现在也不知道还在不在苗疆。”龙靖澜说着,便准备出门让人去。

    谢诩凰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房间,屏风上还搭着他刚刚换下来的衣服,上面学沾着药王庙的尘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已经不习惯这样一个人待着的生活了。

    她希望能与他朝夕相对,一起看日升日落,一起等着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可是她也知道,从他带她逃离燕京,他就要面对常年的战火和奔波,直到他踏进燕京宫里的那一天。

    陇关的战事,一连打了四天也没有结束。

    早膳的时候,冥河送来了燕北羽从陇关让人送来的亲笔信,谢诩凰打开看了一遍,朝坐在对面的龙靖澜道,“师姐,我们去一趟陇关吧。”

    “姓燕的输了?”龙靖澜挑眉问道。

    “没有,只是大燕一直不肯撤兵,这样一直耗下去也不是办法。”谢诩凰道。

    龙靖澜一边吃饭,一边瞅着她,“你去了就有办法了,你肚子里那个现在金贵着呢,别给折腾没了,让你在这里等,你就安心在这里等着,长孙晟亲自带兵,哪那么容易就撤兵的,这一撤不是连皇帝的脸面都丢尽了。”

    谢诩凰抿唇沉默了一阵,朝一旁的冥河道,“准备马车吧,一会儿我们动身去陇关。”

    “说了让你别去,你怀着孕去那样的地方做什么?”龙靖澜皱着眉头道。

    “我也想看看,如今的大燕新帝……是什么样?”谢诩凰淡淡道,眼底却是寒凉一片。

    龙靖澜怔怔地望着她,“你当真如此恨他?”

    她恨长孙仪她理解,可是长孙晟那个时候与她可是青梅竹马,喜欢她是燕京上下谁都心知肚明的事。

    “我与长孙家,除了恨,还能剩下什么。”谢诩凰垂下眼帘,冷声道。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那场大火里万念俱灰的绝望,让她如何不去恨那个人,她一直没有向龙靖澜说起大哥的事,便也是遵从大哥生前的交待,让这个人能早些放下过去。

    若是告诉她当年发生的一切,便会让她如自己一般被仇恨所吞噬,再难以走出来。

    龙靖澜沉默,没有再追问下去,等到早膳完了陪同她一起上了马车,赶往甘州相领的陇关。

    甘州过去并不远,三个多时辰就到了,一进关便听到陇关外的兵马交战的声音。

    两人上了陇关上的城墙,望着下方混乱的战场,一眼便看到了交手的燕北羽与长孙晟两人,燕北羽到底是久经沙场,一直占着上风,长孙晟虽比不得他,却也没有那么容易落败。

    “姓燕的不是挺能打的嘛。”龙靖澜说着,望了望站在边上的人,看到她有些沉冷的面色一时有些叹息。

    只要是遇上了长孙家的人,她总是这个样子,上回长孙茜找到江都见她,也是这样。

    混乱的战场中,长孙晟不经意看到了立在城墙之上的人,整个人一震手上慢了一招,便被对面的人刺了一刀,边上的两名武将连忙过来护驾。

    “皇上。”

    两名武将代替了他与燕北羽交手,他怔怔地望着她城墙之上的人,原来……她也在这里。

    他曾千百次地幻想过她活着回来,却没想到她真的回来了,无数地在他眼前出现,他竟都没有认出来过。

    当年他眼看着她冲是火海,至死不愿出来,而今又看着她另嫁他人……

    他看不清她的脸,却仍旧地感觉到她眼中森冷的寒意和仇恨。

    他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却杀害了她身边唯一的一个亲人,她怎么能不恨他?

    他的举动,也让燕北羽不由回头去看了看,一眼看到站在城墙上的人,眉头瞬间紧紧拧了起来,这该死的女人……就没有一次能好好听他的话吗?

    长孙晟和几名护驾的武将被逼得节节后退,一名负伤的将领道,“皇上,咱们先撤收兵吧。”

    皇帝不知怎么不再跟对方交手,他们几人也无法力敌镇北王,再拖延下去这一战必败无疑。

    长孙晟怔然遥望着城墙上的人,敛目沉吟了半晌,“收兵吧。”

    陇关一战再打下去,即便她侥幸能胜了燕北羽,但再打下去,她必然会插手其中,他没有办法在战场上跟她交手。

    燕军撤兵,陇关之上的兵马呼喝声震天,燕北羽看着退去的大燕兵马,翻身上马回了关内,看到从城墙上下来的人。

    “你什么时候能把我的话给听进去了。”虽然嘴上是责怪的话,却还是迫不及待下了马过来将人扶下了阶梯。

    谢诩凰看着一脸血污的人,伸手给他擦了擦,“好些天了,我不放心,过来看看。”

    燕北羽捉住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这些东西秽气,别沾。”

    他说着,狠狠瞪了一眼走在她身后的龙靖澜,让她在甘州好好看着她,还由着她跑到这里来。

    “陇关这里,还要继续打下去吗?”谢诩凰问道。

    “大燕如果不撤兵,继续这样连续进攻,这里驻守兵马也抵不了多久。”燕北羽如实说道。

    大燕是皇帝御驾亲征,肯定不会那么轻易就搬师回朝,只怕还打算跟他们长期耗下去,他们作战一向讲究速战速决,江都的兵马粮草经不起长期的耗战。

    “不然,我去对付他。”谢诩凰道。

    燕北羽扶着她回大营,狠狠瞪了她一眼,道,“你把我当什么了,让自己的女人怀着孕上战场,我还是个男人吗?”

    “我比你了解他,他也不会对我下杀手,只要逼得他退兵就行了。”谢诩凰道。

    她只是不忍看着他已经连番作战,如今还要守住陇关,这样长期耗战只会拖垮了江都。

    “对,他下不了手杀你,他还对你旧情难忘嘛。”燕北羽阴阳怪气地哼道,将她扶进了大帐坐下,“你来这里是担心我,还是担心我会杀了他?”

    “你是醋缸里泡出来的?”谢诩凰没好气地道。

    “我自己会对付他,你少插手。”燕北羽狠狠瞪了她一眼,认真告诫道。

    不管那个说他们是兄妹的消息是真还是假,但他们两青梅竹马,以前还有婚约的事是天下人都知晓的,当初她逃离燕京的时候,长孙晟不惜自己做了他们的人质,要见他根本就是贼心不死。

    谢诩凰抿了抿唇,说道,“当年在安阳郡,是他趁我不在对大哥下了手,我也险些烧死在那场大火里,你若以为我与他还有什么旧情,便真是有也早在当年就被那场大火烧得一干二净了。”

    燕北羽闻言一阵揪心,伸臂揽着她低语道,“别说了。”

    他不想她来陇关见到长孙晟,就是怕她会想起这些不好的事情,她却还是自己偷偷跑来了。

    谢诩凰深深吸了口气,一扫心头的不快,道,“赶了好几个时辰的路,饿得我头晕眼花了,给我找点吃的。”

    “那你还跑来?”燕北羽训了她一声,连一身沾着血污的铠甲都没脱,就掀帐出去让人给她准备吃的。

    谢诩凰解了披风,打量着他的大帐,帐内陈设很简单粗糙,桌上铺着地图,架上摆着兵刃和弓箭。

    不一会儿,燕北羽端了茶水给她送过来,道,“吃的还有一会儿。”

    军营里没有伺侯的侍从,他自己倒也习惯了,可是她现在吃的睡的都得仔细,可着实不怎么好办。

    谢诩凰接过他递来的热茶抿了一口,道,“要不我和师姐先回江都吧。”

    她待在这里,多少有些影响他。

    “待不住了?”燕北羽一边卸下身上的铠甲,一边问道。

    “吃不好又睡不好的,想早些回江都去。”谢诩凰道。

    燕北羽换下了身上沾血的外袍,洗了洗手才坐下道,“再等两日吧,把这里安顿好咱们一起回去。”

    先前她就因为听信他人的话,冒险跑来了甘州,他怎么放心她一个人回去。

    要回去也是他亲自送回去,这个件事也必须有所警告,这一次只是孩子动了胎气,还不知下一次该是如何残毒的用心了。

    他可不想自己一个不留神,她和孩子再有任何闪失。

    “陇关的战事也不可能一两天就能了了,有师姐陪着我,你若不放心再派人送我们回去便是。”谢诩凰道。

    两人正说着话,冥河在帐外禀报道,“少主,大燕已经从陇关外撤兵了。”

    燕北羽闻言沉默,望了望坐在边上的人,这么多天那个人都不肯撤兵,怎么今天这么干脆就下令撤兵了,就不怕这样回朝丢了颜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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