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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8

作者:君子以泽
更新时间:2015-03-08 10:00:00
来不考虑我?”

      他都在胡说什么,这都是多么没有逻辑的话啊!贺英泽喜欢她?就算有喜欢,也只是程度很低的喜欢吧。她理清混乱的思路,叹了一口气,拍拍苏嘉年的背:“你先松手,有话好好说。”

      他警惕起来,把她箍得骨头都疼了,嗓音带着鼻音,有些沙哑:“不,我不会再放你走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确实和欣琪还在一起,但我是言不由衷的。你只要再等我一段……”

      他话没说完,一只大手抓住洛薇的手腕,随即强大的力量把她从苏嘉年的臂弯中拽出来!她还没来得及惊讶,已经被人藏在了身后,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自己面前。男人扫了一眼苏嘉年,就大步转身走去,强硬地拖着她往前走了一段路。她跌跌撞撞地跟着,两次差点绊倒在地,终于意识到这个人是谁,情绪铁石落水般被打乱。她拼命挣扎着想摆脱他,一边推他的手腕,一边使尽全力后退,比面对苏嘉年时防备心重了许多:“放手!你放开我!”

      苏嘉年也冲过来,挡在他们面前,一脸愠怒:“贺英泽你放开她!没看到她不愿意跟你走吗?”

      “她愿不愿意跟我走,还轮不到你来管。”在她前方响起的声音情绪并无起伏,却充满威慑力。

      “那也轮不到你管!”洛薇急得脸都红了,却还是没法动弹半分。

      苏嘉年走近两步,面色阴森,徐徐地说:“听到了吗?她讨厌你。”

      “她再讨厌我,也依然是我太太。我们夫妻之间的事,外人没资格插嘴。让开。”贺英泽推开一脸惊诧的苏嘉年,不顾洛薇的痛苦心情,继续往大厅另一道门走去。

      “洛薇,他说的是真的吗?你和他结婚了?!”

      不管苏嘉年在后面询问多少次,洛薇都无法回答,只是装聋作哑地逃避现实,同时不忘使了吃奶的力气与贺英泽对抗。可女人和男人斗力气实在不明智,她像只小鸡被拎走一样被他拽到楼梯口暗处,一点反抗余地也没有。他单手插在裤兜里,面无表情地训斥:“你是不是哪根神经坏了。苏嘉年有女友,你不知道?”

      她侧过头去,不愿直视他,也不愿解释:“我有点事想跟你商量。”

      “什么事?”他态度依旧高傲至极。对他这样的态度,她原应感到习惯,但是,这一刻她只觉得他离自己异常遥远。一时间她有些害怕,但还是继续说:“我们去把离婚手续办了吧。”

      “现在你还没有安全。”

      她把之前就想好的理由说出来:“我不介意。再这样耽搁下去,以后真想结婚就难了。你看,有这个结婚证,今天我都不能上去接捧花。”

      “这是你不上去接捧花的原因?”

      “不然呢?”

      他笑了一下:“我还以为是你已经长大了,没想到还是一样幼稚。你说说,是婚姻重要,还是生命安全重要?”

      他果然还是记得的。明明已经有了倪蕾,两个人已经结合有了后代,为什么还要关心她的死活?让她这样误会下去,对他根本没有半点好处。她皱了皱眉,坚定地说:“女人的青春有多宝贵,你比我懂。我只想和对的人结婚。”

      贺英泽没有同情她,反而更加冷酷:“我一直以为你是有脑子的女人,怎么现在跟别的女人一样糊涂,愁嫁的冲动都超过活命了?你才几岁,有什么好担心的?”

      “对的人不是立刻就能遇到的。”

      可是,如果你是错的人,那即便遇到对的人,我也不会再爱了。

      “就你现在这样的心态,也不可能遇到对的人。现在和一个有女友的男人保持这种暧昧关系,更是不明智。”

      雨声比钢琴孤独,浇灌着千点万点音符,为高耸的楼群书写出悲伤的曲谱。洛薇的心里乱极了,想起自己喜欢贺英泽喜欢得这么痛苦,滚烫的泪水盈满眼眶。她几乎把嘴唇咬破,指甲把手心刺破,却还是没能控制住泪水往外涌。她又听见他不带感情地讥讽:“洛薇,你是想当小三吗?”

      他说话从来尖锐又不留情面,把她的心戳得千疮百孔。她苦笑:“你说的‘有女友的男人’是谁呢?”

      “没必要装傻,刚才我都看到了。”

      “哦,原来你说的人是苏嘉年啊,我还以为是在说你自己呢。”她抬头,满脸泪痕,眼神却比刀锋还尖锐,“我就觉得奇怪了,难道跟你混在一起,我就不是小三?”

      贺英泽的眼眸骤然睁大。

      她笑了一下,脸上大颗大颗掉落的泪水仿佛与她毫无关系:“贺英泽,你认为我是个蠢女人,什么都不懂,对不对?你这段时间假装无意识地和我拉近关系,难道真的一秒钟都没想到过倪蕾?你以为在钱夹里放了我高中时的照片,就可以粉饰玩弄我的事实?真以为我傻到这种程度了吗……”说到这里,她再也硬气不下去,哭得稀里哗啦,呜咽着说:“不对,我在胡说什么,我们能是什么关系呢,我们什么都不是……”

      忽然,哭到颤抖的身体被贺英泽拥入怀中。她愕然地抬头,一双松软的唇却压了下来,轻轻吻了她。大雨倾盆的夜晚,身体也被雷电击中一般,她僵硬地缩了一下,躲开了他的吻。

      “我真的很喜欢你……”她泣不成声,再也无法伪装一分强悍,“求求你,放我走吧。”

      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只能听见雨水拍打建筑的声音。他怔了怔,笑了一下,眼眸是燃烧成灰的星,在水光中黯淡了下去。顷刻间,城市的声音都被放大,所有的感官感受都变得比以往清晰。因为液体模糊了视线,高架上的路灯串联在一起,亮成了蜿蜒至黑暗的深黄项链。整个世界的热情都被雨水浇灭,只有寒冷刺骨的悲伤。她眼眶发热,嗓音沙哑地小声说:“我没别的要求,只想从你这里毕业,嫁一个我配得上的人。”说完这句话,脑中千万的神经都被无名的铁线抓紧,拽得头皮发麻,耳朵嗡嗡作响。

      雨声淹没了车辆的噪声。很久很久以后,他轻声说:“好。我放你走。”

      这个答案是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

      当他吻她的那一秒,她心存侥幸,认为他对她的喜欢,比预期的要多那么一点点。

      可她想错了。

      她低下头去,发现视线越来越模糊:“我离开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好好吃饭,别老熬夜。”

      她是真心爱贺英泽,爱到只要他幸福就好。这辈子能这样喜欢一个人,可以说是一种极大的幸福。若要说这份幸福中有什么不圆满,那也只有一点――这份幸福是属于他与倪蕾的,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

      这场雨下了一整个晚上。不知不觉中,最炎热的时节远去,夏花无声香销,残叶也开始璇落。推开窗子,只能看见近处的衰败和远处还无中北岛高楼。那些都是另一个世界的事,已经与迈向耳顺之年的谢茂没什么关系。他望着窗外的宫州景色,觉得视野也被雨水浸泡过,让他不由自主想起温庭筠笔下的花间伤景,也想起曾经有一个女人很喜欢读宋词。她不喜欢唐诗,因为觉得唐诗行文过于工整,其中又有太多历史、国恨、抱负,都是她不关心的东西。她就喜欢那些女权主义反感的闺怨词,钦佩千年前的男词人能三言两语把小女儿情思写到极致,让活到现代社会的她也深有同感。当时他当然对她充满了怜惜之情,没想到后来的结果会是那样。现在回想往事,不得不承认“性格决定命运”是一条至理名言。他从柜子里拿出一沓包扎着的陈旧信纸。信纸的颜色是天空蓝,上有薰衣草花纹,精细敏感一如它们的主人。翻开信纸,一页页反复阅读,过往的回忆也成了细雨,淋湿了记忆的窗扇。

      过了十多分钟,一通电话把他叫到了楼下。他把信纸装入写字台的抽屉中,起身掩门而去。随后,不被留意的角落里,谢欣琪偷偷溜了进来,拉开抽屉,开始偷窥老爸的隐私。她知道他年轻时风流不羁,大概猜到这沓信纸里藏的多半是那个年代的桃色秘密。可是,读完信件的内容,她还是怔忪了很久:父亲与这名叫吴巧菡的女人通信三年多,最初几封信里,吴巧菡的语句无处不透露着浓浓的绿茶婊气息,动辄“薄情不来门半掩,醒来空见杨花满绣床”“反正云雨无凭,从此与君音尘绝”“纵被无情弃,妾似将身嫁与,一生休”,看似哀怨,又千回百转地撒了个恶心的娇。让谢欣琪直接怀疑她是从古代青楼穿越来的。但看到后面,写信人的哀怨却成了真哀怨,每一页的纸上都有泪痕,反反复复强调“谢茂,我真是冤枉的”……直到看见“修臣”二字,她才终于发现,原来写信人是她哥的亲妈!就是那个差点把他妈从正宫娘娘位置上扳倒的女人!她快速翻了翻那堆信,在里面翻到一张皱巴巴的信纸。它的纹理与别的信纸一样,但被撕碎过,又重新用透明胶粘了起来。信上的内容是:

      “奶妈,周锦茹令我们姐妹蒙羞,我恨她,我恨她。让那两个女娃娃消失,一旦我嫁给谢茂,保你全家荣华富贵。”

      看到这里,谢欣琪沉思良久,终于想明白:原来,当初保姆误杀自己胞妹欣乔的意外,都是这个吴巧菡安排的!直到事情败露,父亲才总算看透了这个女人的真面目,踹了她把哥哥带回家,不让他们母子相见。真是做得好!这种女人就该死!可是,那句“令我们姐妹蒙羞”是什么意思?她倒回去翻其他内容,果然在前面的信里发现了这样一段话:

      “我承认,我最初接近你是因为姐的仇恨。谢茂,我不求原宥,但求理解。我没有亲人,就那么一个如母长姐。她原本才应该是宫州小姐冠军,原本应该是你的太太。但因为周锦茹拉拢媒体,蓄意炒作,冠军之位才被夺走。你知道你们结婚后,周锦茹未孕都能锦衣玉食,我姐姐过的却是什么生活吗?她体虚病重,挺着个大肚子,在陋室里为丈夫煲汤!病痛令她彻夜难眠,起坐不能平!她爱那个男人,对此不计较,可我看着揪心啊。后来她为保孩子难产去世,还不忘让那个男人照顾我。纵然往事已成空,这种丧姐之痛,我亦终生难忘。谢茂,我自己是有姐姐的人,又怎堪害死两个新生的姐妹!即便这对姐妹是我仇人生的……”

      谢欣琪并不能确定吴巧菡说的话是否全部属实,却对中间那句“周锦茹拉拢媒体,蓄意炒作,冠军之位才被夺走”产生了兴趣。母亲诞生于普通公务员家庭,并没有什么强大的后台撑腰,在她嫁给父亲之前,更不可能有实力拉拢媒体炒作。可她小时候又听家里长辈说过,母亲参选宫州小姐那一届,本来冠军应该另有其人,因为那个姑娘确实美得仿佛不属于人间,但后来因为体弱多病退出了比赛,不然也不知道后来会发生什么事。想到这里,谢欣琪回到房间,打开电脑,搜索“历届宫州小姐参选者名单”,找到了母亲那一届的信息。从第一名“周锦茹”往后,她捕捉到第四个人的名字:吴赛玉。这个人也姓吴,难道就是吴巧菡的姐姐?她又搜了一下“吴赛玉”三个字。陡然出现的黑白照片吓了她一跳。一个女人头上戴着一顶西洋宽檐白帽,如云黑发盘在脑后,下巴庄重高雅地微微抬起,至于那张脸……谢欣琪倒吸了一口气:她也太美了吧!这种天然去雕饰的美,真是斗花花香销,赛玉玉黯淡,让她一个女生看了都不由得心跳加速。

      只是,这张照片看得越久,她越觉得心惊。因为,吴赛玉的五官辨识度非常高。宫州还有一个人,居然长着和她一模一样的脸。尤其是眼睛,深沉如海,这世界上绝对仅此一双。

      她不会是那个谁的妈吧……

      她打开吴赛玉的百科资料,虽然已有这样的猜想,还是被吓了一跳:

      吴赛玉(1965-1987),赌王贺炎第三任夫人,甄姬王城现任“King”贺英泽的母亲。宫州人,出生于宫州书香门第,体弱多病,曾有“宫州第一美人”之称。1987年因难产而死,二十二岁英年早逝。

      基因的力量实在太强大了。世界也真是太小了。原来,贺英泽是自己妈妈情敌的儿子,这关系真是够乱的。看了一遍吴赛玉的介绍,谢欣琪却怎么都觉得有些不对劲。如果贺英泽知道这一层关系,为什么当时还要同意和自己相亲?还是说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可能,第一次看贺英泽的照片,光看眼神她就知道他脑子很好使……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想找个人商量商量。这种时候,她的第一选择往往都是哥哥,可一想到哥哥是吴巧菡的儿子,万一涉及他和他母亲的利害关系,找他可能还不如自己憋着好。她脑子一转,想到了自己的男朋友。

      她冒雨开车去苏嘉年家里。接着发生了一件事,让她把吴氏姐妹的事忘到了九霄云外,也因此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

      闪电的利爪划破天空,连绵的密雨倾颓了宫州之夜。鸟儿躲在树枝间,刺破了枝丫的伤口。走过一段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一栋由爱奥尼亚式圆柱撑起的别墅出现在谢欣琪面前。这栋建筑有半殖民地时的陈旧影子,似乎一定要门前杂草丛生、细雨湿流光的寂静氛围才适合它。然而,这一晚苏家一点也不寂静。一个女人的嘶喊声从门前传来,让谢欣琪打了个哆嗦。她撑伞顺着声音走过去,看见一对中年夫妇站在门口,妻子发了疯般往前冲,丈夫奋力拉住她。她愤然地大哭:“我不要臭钱,我要我的女儿回来!”

      她前方台阶上站着的人,是两名时刻准备动手的保镖。保镖护卫着的人,是抱着双臂的苏太太和一脸不明状况的苏嘉年。推推搡搡一阵,她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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