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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6

作者:君子以泽
更新时间:2015-03-08 10:00:00
先生,所有艺术领域都是互通的,哪怕你来做珠宝,也会比这个叫洛薇的姑娘好。哪怕她大学读的专业是珠宝鉴定,哪怕她比你努力十倍。”

      “洛薇有闪光点,只是你没有发现。”

      “这话也没错。我相信她肯定有自己擅长的领域,例如很擅长人际关系,口才好,不然你也不会这样为她说话。但她的设计天赋?呵呵,说直接点,她那条项链,拍个照ps一下,定价29元放在网上卖可能还有出路。你不如让她去走走这条路,现在电商在崛起不是吗?”

      从接触高级珠宝设计开始,洛薇就知道在这个行业里发展,只靠努力是不可以的,基础和后台二者缺一不可。有多少女孩曾经抱着热血的梦想进来,又遍体鳞伤地哭着出去。但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也是其中之一。想想前几个月自己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无业生活,想想苏嘉年为她找的工作,想想周围人一次又一次的鼓励,想想谢欣琪那一串精雕细刻的彩宝项链,再仔细思索Anna这番话……她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大笑话。

      世界上并没有什么不能承受的挫折,只是这个晚上挫折来得实在太多。

      她悄无声息地回到大厅,又一次看见了这被人群包围的谢欣琪,忽然意识到,一群优秀女性围攻平庸女性的剧情只有偶像剧里才有。现实世界是,平庸女性才会聚在一起对优秀女性议论纷纷。那些参赛的女孩子攻击谢欣琪,并不是因为谢欣琪真是一个一事无成的大小姐,而是因为她们本能地感受到了谢欣琪的威胁。谢欣琪的才华锐利如刀,她们恨不得磨平它。而谢欣琪没把她们放在眼里过,所以连胜利的笑也懒得留给她们。洛薇还是同样的感觉,看见谢欣琪,就像看见了镜中自己的影子。只是镜子带了魔法,呈现出的幻象太过高贵,让她无法企及。

      她突然有了一种很可悲的想法:如果自己是谢欣琪,或许就能得到贺英泽的心了。

      自古以来,门当户对都是幸福婚姻的重要因素。贺英泽在这么短时间内找的女朋友,网上都传闻说是一个家境富裕的名媛,结婚对象肯定更会挑选和他般配的人。她知道,正确的思路应该是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等爬到和他一样的高度,他就一定会回头来看自己。但是,内心深处还是有着过于天真幼稚的心愿,希望他能喜欢原本的洛薇,而不是强迫自己改变后的洛薇。想到这里,那张瑞士滑雪的照片又一次出现在脑海。不愿再低落下去,她摇头,只想要赶紧回家,忘记这糟糕的一天。但走了几步,她迎面遇上两个人,惊讶地看着她:“你是......?”

      说话的人五十岁左右,大约一米八,因为被人搀扶着使身高打了折扣。他穿着双排扣西服,头发一丝不苟,胡子刮得很干净。岁月带走了他的青春,带走了他的健康,却没能带走他眉宇间的风雅。她并没有花很多时间,就认出这人是经常出现在财经杂志上的地产富豪――谢茂,而且也很快想明白他会吃惊的原因。她朝他点头致意:“你好,谢先生,我叫洛薇。”

      “洛小姐,你见过我女儿吗?你和她长得实在太像了。”

      “有幸见过。很多人都这么说。”

      “你看看,她就在那里。”他侧了侧身,指向远处的谢欣琪。谢欣琪还在忙着和别人讲话,她身边的母亲谢太太周锦茹却看见了洛薇。周锦茹愕然地张开口,眼中露出的惊讶绝对不亚于谢茂。她不由得用手掩嘴,然后拔开人群,快步朝他们走来。周锦茹比洛薇矮一些,欲哭无泪地抬头望着她,而后握住她的手:“是你,一定是你......你是欣乔对不对?”

      欣乔?不是欣琪吗,这阿姨连自己女儿的名字都能记错?她头:“不是,我叫洛薇。” 周锦茹眼中有惶恐一闪而过,快到让人以为是错觉。然后,她垂下肩,无助地抓住丈夫的袖子:“不对,我太傻了。就算欣乔还活着,也不可能知道自己叫什么......”她又一次迫切地望向洛薇:“这位小姐,我这么说可能有些冒犯,可是,能请你和我们去一趟医院吗?”

      怎么都不会想到,他们叫她去医院的理由是要做亲子鉴定,以确认她是否是他们已经死去的双胞胎女儿之一谢欣乔。突然要确定自己可能是一个死人,这种事听着就令人感到毛骨悚然,洛薇不愿意掺合。但是,看见谢太太一副欲坠的心碎模样,她想起很长时间没见的母亲,即便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还是答应和他们一起去做鉴定。谢欣琪开始完全持反对态度,认定洛薇不可能是自己的妹妹,但多看了洛薇几眼之后,她也有一些动,只是嘴硬说随便你们,其实,洛薇也有过短暂的疑虑:父母叮嘱她不要回宫州,难道真有那么百分之一的可能,她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做过亲子鉴定后,他们都在静候结果。

      自从小辣椒开始半快递半读生活,洛薇就很少在家里看到她。但是,第二天她就化作一道旋风卷了回来,抓住洛薇的肩膀晃,说真不敢相信贺英泽居然找了女朋友,我一直以为他喜欢你呢!这无疑又是一把撒在洛薇伤口上的超咸滚烫液态芝士。好不容易把她打发去上课,洛薇对镜调整心情,收拾好自己去上班,刚一出门却看见了苏嘉年的车。

      苏嘉年下车第一句话是:“贺英泽到底在搞什么?那天他把你抢走的时候那么坚决,你们不是在一起了吗?”他素来谦逊有礼,这样直接的提问似乎还是第一次。

      洛薇若无其事地耸耸肩:“我被甩了呢。”

      “我去找他。”

      他正想转身回到车上,却被她拦住:“嘉年哥,别这么冲动。责任在我身上,是我误会了他。”

      “误会他什么?误会他不会玩弄你?”

      “我这么喜欢他,他却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和其他女生确定关系,这说明了什么?”见他蹙眉迷惑的样子,她笑出声来,“他只是玩都不愿跟我玩而已。”

      “洛薇......”

      “别安慰我。我喜欢自己保持清醒的状态,不喜欢被安慰。”

      确实,她不是不清醒的人。只是清醒着受伤,比糊涂着受伤痛楚更多,毕竟没有感性的麻醉剂让自己陷入昏睡。导致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被贺英泽拒绝,自己的真心被他嫌弃。但是她也知道,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伤不可愈合,没有什么人不可替代。哪怕是童年的回忆,最初喜欢的人。只要难受过这一阵子,自己就会好起来。

      “好,我不安慰你。但我也想让你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走。”苏嘉年摸了摸她额前的发,凑近了一些,“因为,你喜欢他多久,我就喜欢了你多久。”

      他们站在人来人往的小区门口,车辆的嘈杂声可以吵醒每一个浅睡的人,但他如此小心翼翼地触摸她,就像他们站在飘溢着童年香气的花园中。她却不争气地想起贺英泽的吻。贺英泽的吻是色彩最浓烈的油画,牢牢地抓住她所有的感官神经,强迫她接受近似绝望的激情。她不明白,一个内心完全没有爱的人,怎么会这样倾尽一切去亲吻一个人。每多想他一秒,她都会觉得自己又不自爱了一秒。只是,无法控制。她静静地让关于那个人的记忆流淌在血液中,然后朝苏嘉年莞尔一笑:“嘉年哥,你知道我可不会犯贱,你对我的好我都有看在眼里。给我时间,我会试着忘记他。”

      “我会等。”除此之外,他别无赘言。

      天公不作美,当日暴雨瓢泼覆盖了整个宫州,浇灭了夏日的热情。洛薇到家时连文胸里的钢圈都快泡生锈了,她用最快的速度冲了个澡',但还是免不了开始喉咙沙哑、打喷嚏,吃药似乎太了,夜幕越深沉,她的身体就越不舒服。到晚上十点,小辣椒依然没有回来。洛薇在心中诅咒了一百次这妞以后吃生鱼片都没芥末,却也松了一口气,自己不用再在别人面前强颜欢笑。睡到十一点醒来,发热的脑袋跟被捅坏的蜂窝没什么两样,她难过得要命,睁开眼对着苍白的日光灯发了几分钟呆,吃力地翻身爬起来找到手机,隐藏了自己的电话号码,拔通了贺英泽的手机。响了几声,那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喂。”

      他的吻像炙热的油画,声音却像冷色调的水彩画,画的还是怀俄明州雪山中的冰湖。

      她没有说话。从不知道自己会这样脆弱,只是听见他的声音,两道眼泪就直直地从眼角落到鬓发。由于高烧的缘故,耳里又嗡嗡地响起来。她闭上烧得发疼的眼睛,感觉到又有眼泪滚出来,浸泡在耳朵里。他又“喂”了一声,没有听见声音,直接挂断了电话。胸腔里有毛球在滚动般痒得厉害,她在被窝里浑身震动着咳了几声,又打了一个电话过去。他又说了一声“喂”,然后等待她的答复。

      世界上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时间也已经静止。但她争分夺秒地听他微不可闻的呼吸声,生怕他再度挂断电话,关机或拒接。他没有再发声,也没有挂断电话。她把手机挪远了一些,用被子捂住嘴,闷在被窝里咳了几声,努力不发出声响,但那边还是听见了动静。终于,贺英泽平静地说:“找我有什么事?”

      她蒙了,没有说话。贺英泽等了几秒,又说:“洛薇。”

      “你知道是我?”她还是故作活泼地调戏他,声音却带着掩藏不住的浓浓鼻音。

      等了很久,他才接话:“说吧,你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我看见了新闻,只是想打电话跟你说一声,恭喜啦。”

      然而,电话挂断了。听筒里那两声“嘟嘟”是刺耳的笑声,讥讽着她的不自量力。胸中那挠痒的毛球也因此往上爬,在她喉咙里扫着每一根血管。她甚至连哭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剧烈地咳嗽起来......

      甄王城四十五楼中,陆西仁抿着唇,担忧地看着面前在转椅上满面阴沉的贺英泽,又看了一眼报告做到一半就被洛薇电话打断的常枫。常枫指了指墙上的幻灯片,故作轻松地笑道:“所以上周的财务报告还要继续吗?”

      “你继续。”

      贺英泽回答得果决,当对方继续说下去,他看上去也很专注。但过了半分钟,他忽然拿起衣服站起来,朝门外走去。陆西仁第一时间跑去把门堵上,常枫上前一步说:“去不得,真的去不得。”

      “她生病了。”贺英泽拉开陆西仁,拧开门把,“我送她去医院,马上就回来。你们在这里等着。”

      他从来不是喜欢解释的人,这一回却说这么多,恐怕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常枫也冲过去挡住他的去路:“六哥,我就问你问你一句话:看见她病倒在你怀里流泪,你能忍住不理她,直接回来吗?”

      贺英泽紧锁眉心,把他们统统推开,大步流星地走到电梯口。常枫叹了一口气,在后面说: “黄啸南回宫州了。想想你母亲,想想炎爷,你和洛薇未来有可能吗?如果她是那种比较听话的女人还好,那哄几句就会回来。可是,她是这样的个性吗?”察觉贺英泽背脊僵硬,常枫不气馁地说:“六哥,你是做大事的人,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为什么要前功尽弃呢?”

      这句话也没能说服贺英泽,他还是蓄势待发地往前走,然后常枫又说了一句:“我真是一点也不关心洛薇的死活,只是担心六哥你。想想跟她在一起又分手,你会有多痛苦吧。”

      贺英泽的身体终于松下来。他重新走回房内,把外套狠狠扔在沙发上,一下坐下来,再也没有说过话。

      室内长久的静默过后,陆西仁才小声地对常枫说了一句:“有时候我觉得六哥很高深莫测、不怒自威,有时候,又觉得他像个六岁小男孩......”

      “他跟六岁小男孩真没区别。”常枫面无表情地望着他,“在自私这方面。”

      午夜,谢修臣刚回家,就听见厨房里冰箱门响了一声。他 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发现自己妹妹正戴着耳机头晃脑地翻冰箱。他摘掉她的耳机:“饿了?”谢欣琪丝毫不受影响,上翻翻下翻翻,又头晃脑地把冰箱关上:“我不饿,我就看看冰箱。”

      “我给你下面条吧。”谢修臣把西装外套脱下来,挽起衬衫袖子。

      她从小就最喜欢吃他做的面,听他这么说,差一点跟以前一样,尖叫着抱住他的脖子。但她忍了下来,只是躲到一边:“我不吃。最近我都胖了。”

      “你都瘦成这样了,人家会认为我虐待妹妹的。”

      后来不管她怎么拒绝,他都坚持煮面。她一闹腾,他就说自己工作到现在一直没吃饭,是煮给自己吃的。她知道这是他每次为她做夜宵的借口,一溜烟跑到楼上,躲避他的食物攻击。但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儿,她又觉得不习惯,毕竟一直以来他下厨,她都是个小跟屁虫在厨房转来转去,于是又下楼钻进厨房,气鼓鼓地看他煮面。果然面条做好以后,没有惊喜,他把筷子和碗都摆在她面前:“吃吧。”他做的面条是清汤面,从来不加生抽、味精、鸡蛋或海鲜,最多往里面放一点当日的剩肉,但汤鲜味美,面条有弹性又软糯,煮多少她都能吃得一根不剩。闻到这股热腾腾的香味,她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但还是别过头去嘴硬道:“不要,我最近压力太大,真的胖了。”

      “在你的同类里,你已经长得很慢了。”

      “......你想说什么!”

      “你知道国家研究CPI的时候有一项指标吗?叫生猪存栏率。”

      “谢修臣你好,谢修臣再见。”

      “你不吃我倒了。”

      “哎,等等......”见他作势要拿碗,她赶紧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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