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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蕞红颜
更新时间:2015-03-05 10:00:00
推开慕枫:“你个笨蛋!我不都把你甩了吗?你怎么还找得到这里来!笨蛋!疯子!”

    她明明将慕枫带进了迷宫一样的老屋群,她自己都迷路了,该死的慕枫居然找回来了?

    然而她好不容易找到了回家的路,却在路口碰到了有如阎王爷一般的蔡先勇,一路对她打骂不停的……

    蔡先勇站在一边,咕噜咕噜的喝着酒,终于喝完了,一甩手,将酒瓶子丢在附近的石头上,叮当作响,支离破碎。

    蔡先勇不耐烦地说:“好你个臭婊.子,你什么不学,你学你那贱死的妈勾.搭男人,还敢带到我家里来!”

    “我不准你侮辱我妈!”席若萱歇斯底里的呐喊出声,把睡梦中的弟弟都惊醒了,蔡梓烽还发着烧,晃晃悠悠地从床上爬下来。

    慕枫皱紧了眉头,听着这么难听的话心里怪不舒服的,但是他也不理会蔡先勇的话,径直脱了身上的卫衣套在席若萱身上:“乖,不哭了,我会保护你。”

    “笨蛋,他会打死你的,他很厉害的……”

    看着席若萱哭得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慕枫心里闷闷的难受:“那我也要让你知道,我也是很厉害的。”

    蔡先勇听了,自顾自笑了起来,似乎是嘲笑,又像是欣赏:“小子,来啊!我在部队当拳王的时候,你还没出你妈娘胎嘞!来吧!我就喜欢有人跟我叫板!”

    慕枫站起来,身上只穿了一件灰色的背心,他看着眼前五大三粗的壮汉,明显练过的体格,自己自然没多大胜算,然而他还是胸有成竹地翘起一边嘴角。

    “四肢发达的人,当然爱逞匹夫之勇。我乃一届书生,在大叔面前自然只是虾兵蟹将中微乎其微的无名小卒,我不会用拳头解决什么,”慕枫说着便弯腰抱起了席若萱,极为冷静地说,“大叔手头可有着一条命债,我会用法律的武器,将你绳之以法!”

    席若萱和蔡先勇听后都为之一惊。

    特西已经调查了席若萱母亲的死因,虽然那局长把事情瞒得严严实实,但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邪不胜正,蔡先勇的恶劣行迹迟早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躲在门边的蔡梓烽也听到了慕枫的话,虽然才十一岁,但是很多事情也是明白的。一想到自己没了妈妈,很快就要连爸爸也离开自己了,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蔡先勇一听他哭,又烦躁不安起来:“哭什么哭!你到底是谁的儿子!啊!一点也不像我!一定又是那个贱女人和谁生的!”

    蔡先勇上前就要揍蔡梓烽,席若萱忙大叫:“你要干什么!强强不是你的儿子,那还会是谁的?他还生着病,你不可以打他!”

    席若萱想要挣脱慕枫,却被他死死地抱在怀里不能动弹,忍不住大骂,“姓慕的,这时候不是你耍能耐的时候!放我下来!”

    慕枫依旧没有放下席若萱,只是更为坚定地对蔡先勇说:“你如果再打强强,你还会再加一条虐待家庭成员罪!别以为你每次都可以因为握在手头的一些把柄而脱罪,正义和良知是不该被名利和罪恶所**的!”

    本来就要一巴掌盖下去的蔡先勇,听了那些话,生生的顿住了。

    蔡先勇毕竟曾经是部队里的先进个人,也是一个知法懂法正义凛然的好同志,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开除了军籍,之后便不务正业,惹事生非,吃喝嫖赌的,也没个正当职业,甚至还误杀了妻子……

    慕枫认为,他的良知还没有泯灭,至少曾经满腔的正义感,还在岁月中沉沦,在风雨中摇曳。

    蔡先勇一改平日里凶残可怕的一面,执起袖子帮蔡梓烽擦了擦眼泪,而嘴里还是不客气地说:“哭什么哭!男子汉,有泪不轻弹!给我进去!”

    蔡先勇推搡着把儿子抓回了床上,蔡梓烽抽泣着回头看门外的两人,门却被蔡先勇狠狠地甩上了。

    席若萱默默地落着泪,抱着她的慕枫则不解地看着那扇门,他万万没想到蔡先勇会听进了他的话,他也只不过是抱着试试的想法。

    也许是蔡先勇心中那未泯灭的良知苏醒了,也许是慕枫的话里,刚好击中了蔡先勇许久未曾被人触及的柔软角落。

    蔡先勇当然知道蔡梓烽是他的儿子,但是席若萱不是他的孩子,所以就算席若萱被他打得面目全非,他也不会心疼,他只会更解气。

    因为对于蔡先勇而言,席若萱就是他被背叛的证据。

    第四十五章 可不可以不勇敢

    秋水悠悠,荡涤着一池星河,璀璨的光芒随着河水的流动而闪烁,波光粼粼。

    慕枫抱着席若萱便往这里而来,似乎对于他来说,这个地方甚是令人怀念。

    只因为第一次来到这里就是席若萱带他来的。

    “你干嘛带我来这里?很冷诶?”席若萱一路上都乖乖的没说话,家里是回不去了,就算回去她也只能窝在一张小小的竹制长椅上,冰冰凉凉。

    弟弟至少还是蔡先勇的亲生儿子,他不会拿他怎么样,但是她不一样,似乎从她来到这个家的时候,就有停止不了的战争,一触即发。

    这会儿可以暂时逃离炼狱,对她而言,是多么的难得。

    “冷也没办法啊!这地方我了解过了,要找个住的地方还远着呢!先办完一件事情,然后再带你去找个地方住下。”

    “办什么事?”席若萱警觉地缩了缩身子,这家伙不会趁夜黑风高,地广人稀,荒郊野岭的,对她做什么吧?

    “你身上这么惨不忍睹的,你觉得会有美感吗?”

    席若萱不服气地说:“我席若萱就算是再怎么面目全非,也是全世界最美的!”

    慕枫邪魅地翘起一边嘴角,不反对也不赞同:“你的看法不代表我的想法。”

    慕枫把她放在一块草丛更为密集的地方,让她坐在上面,然后从随身背的包包里拿出了一件棉外套,披在了她身上,见应该已经把她收拾妥当了,于是在边上找了一小把干木材,准备燃起一个小火堆。

    慕枫抬起头看她,刚升起的火苗儿在他的瞳仁里跳跃:“冷的话,先烤烤火。”

    慕枫生好火,就跟着坐在了席若萱的身边,席若萱见他坐下来便欠了欠屁股,好让自己和他保持一段距离。

    慕枫也不为难她,径直拿出了手机,这个地方,信号还真的很弱。

    慕枫用视频电话拨通了韦皓翔的电话,好一会儿后才通,韦皓翔接起了电话。

    “你们现在在一起了吗?嗯……你等下,我们准备准备,千万别断线哦!”

    电话里韦皓翔菱角分明的脸出现了,席若萱好奇地探头偷偷地看了一眼,慕枫则大大方方的把电话放到她眼前说:“别不好意思,她们是找你的?”

    他们?她们?谁?

    席若萱一脸的困惑,好一会儿后,电话里的镜头切换到了舞台上,依琦少女五个人齐齐站在台上,除了忙于工作的萨紫漪,以及席若萱本人。

    席若萱惊讶的看着她们,不明白接下去会发生什么,她只能一个劲地问:“怎么回事?她们在干吗?在哪啊这是?”

    慕枫抬手搓了搓她的头发,温柔地说:“傻瓜,大家担心你,特地为你准备了节目。”

    “节目?”

    电话那边,莫七率先拿着话筒开始说话了:“很高兴大家抽空来到这个属于光棍们的晚会!接下去这个节目,我们想插个与主题没多大关联的节目,我们的好姐妹萱萱姐姐――席若萱,今天没能来到现场,我们都想她了,这首歌或许你们懂,我们懂,相信她也会懂!我们将这首歌送给她,也送给在场的你们。”

    莫七和其他四个姐妹交换了一个眼神,相视而笑。就连最不爱笑的南宫妩也扯开了嘴角。

    音乐响起,是范玮琪的《可不可以不勇敢》――一首为姐妹淘而书写的歌曲。

    也许对于席若萱的故事来说,这首歌的寓意并不适合,但是同样表达了一个愿望:想哭的时候就哭吧!何必装作勇敢的样子,并不是释然就是走出困境的最好方式,偶尔的发泄,才是对心灵真正的解压!

    莫七是个写词能手,为了符合席若萱的心情和经历,她特地改了下歌词:

    “你用浓浓的鼻音说一点也没事

    我想你只是不想让我们担心

    一个人承受比大家难受得好

    故事真正结束才能重新开始

    几句贴心的话语用来换你笑脸

    想告诉你我们会永远陪着你

    看着你努力想微笑的样子

    我的心像大雨将至那么潮湿

    我们可不可以不勇敢?

    当伤太重心太酸无力承担

    就算现在女人很流行释然

    好像什么困境都知道该怎么办

    我们可不可以不勇敢?

    当爱太累梦太乱没有答案

    难道不能坦白的放声哭喊?

    要从心底拿走一段伤很痛很难……”

    一首歌下来,莫七领唱,其他姐妹跟着和声,配合得很默契,也很感人……

    席若萱在电话这头听着、看着,泣不成声,她不住地摇着头对慕枫说:“错了……这些笨蛋,歌词不是这样唱的……笨蛋……”

    还记得那天“自杀未遂”的她回到依琦轩,她还曾那么落魄的出现,却还要装作坚强地说自己一点事也没有……

    她总是认为自己是最美的,是最快乐的,也许很多人都是这么认为的,但是真正的她,其实却是那么的不堪,她连哭的勇气都被自己剥夺了……

    明明可以放肆的痛哭,明明可以痛痛快快地发泄一场,明明可以不勇敢,又何必要故作坚强?

    慕枫抬手将哭成泪人的席若萱揽进怀里,安慰道:“傻瓜,这是一首特地为你而作的歌,想哭,就大声地哭出来吧!”

    “呜呜……我以为她们都不知道,我以为我伪装的很好……”

    电话那边,莫七也同样带着哭声在唱歌:“姐,我们等你回来,要好好过哦!要开开心心心得回到依琦轩,我们欢迎你回家!”

    回家……

    对,那才是她的家啊!

    她住了一年多,却仿佛住了十几年的小院,那里有数不尽的欢声笑语,听不完的奇闻异事,每天都有热腾腾的饭菜,有不管多晚都等待着她回家的灯光,有她惦念的和惦念她的姐妹们!

    她突然想到她自己上午对慕枫说的话:“这个世界,连家都不是一个值得依靠的地方,又还会有什么地方是值得人依靠的呢?”

    真正的家,不是生长的那个地方,而是那个有人关心你吃饱了没有,穿的够不够,工作累不累的地方,也许没了血缘关系的亲人,但是有那么些人,她们和你朝夕相处,形影不离,就像真正的家人一样……

    席若萱哭得撕心裂肺、歇斯底里的,似乎要把这几年所有的悲喜都化作泪水排泄,对于她来说,也许最需要的,就是这样痛痛快快的哭一场了。

    慕枫轻轻地拍着席若萱的背,看着她哭,心里既为她愿意释放情绪开心,又为她如此哭泣心痛……

    看这多么平凡的干木材,如果没被拾起,那么它将是一枝废物,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悲凉将被随着它一生,自生自灭。

    自它被拾起的那刻起,它开始蹦跳着将生命燃尽,发挥自己最后的一丝能量给这个寒夜温暖,渐渐化为灰烬,直至最后,它们把生命挥发得淋漓尽致……

    平凡,也可以演绎出奇的人生。

    生活,往往是给愿意付出的人希望,给愿意释放的人无尽的能量。

    萱萱,谢谢你愿意放下你的勇敢,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第四十六章 这又不是第一次

    慕枫拉着席若萱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个可以住人的地方,很便宜――而很便宜的同义词就是,很烂。

    “你确定我们两个要住同一个房间吗?”

    席若萱站在门边,怎么也不肯进去。这个地方还算干净,但是环境不是一点可怕,窗户是纸糊的,就连门都只是一个门框,用了一块纱网闷着,里面再用图钉摁了一块布,也算是一个门――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里面的陈设就更不要说了,除了一张木板床和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别无他物。

    慕枫头也不抬地说:“你可以选择一个人住在对面的小阁楼里,我不介意。”慕枫正整理着被子,这里的老板娘还算客气,给她们整了两床被子来。

    小阁楼……

    席若萱忍不住咂舌,那个黑暗破败的小屋阴森森的,怎么看怎么可怕,老板娘说了那个房间的灯前阵子坏了一直还没修……本来就怕黑的她,才不愿意住在那地方!

    慕枫整理好了床,还没见席若萱进来,他也不急,只是自顾自地说:“你还别说,我二十年来,还是第一次住这么豪华的客栈!这都是托你的福啊!”

    席若萱撇撇嘴,两只手揣在慕枫给她套上的大大卫衣口袋里,抬起了脚想进去却又生生地顿住了脚步,然后故意装作用脚尖研磨着跟前的门槛。

    慕枫把她的这一系列小动作都尽收眼底,他调侃道:“怎么?我这里的门槛可不高,你要进来不用什么程序的哈!”

    慕枫把刚刚在小诊所买的药膏拿出来,对她摇了摇说,“快进来,你这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磨叽了?以后留疤就真的不美了啊!”

    席若萱背过身,就是不进去。好半晌,慕枫才起身走到她背后,伸手拉着她进去。

    席若萱嘴角不自觉地甜甜的翘了起来。

    慕枫则嘀嘀咕咕说个不停:“女人就是女人,磨磨唧唧的,刚刚让你找个地方你又不,你才是本地人好不好?非要我这样绕来绕去的,你好意思?”

    “那你还不是找到了嘛!”席若萱嘟嘴说道,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语气里的撒娇成分,那么的浓。

    “那我找到了,也不见你感激下我!”慕枫把她按在床沿,继续说,“你到底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席若萱难为情地拉下脸来,说:“喂,你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嗦嗦……”

    慕枫眼睛一瞪,不客气地说:“那还不是被你给逼的!”话语间,慕枫帮她擦药膏的手不由加重了几分。

    “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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