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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三国公子意难猜

作者:流星海棠
更新时间:2018-11-13 04:12:23
松月生夜凉,

    开轩卧闲敞。

    荷风送香气,

    竹露滴清响。

    此一座宅院还真如唐诗中所写,有松有竹有小池塘,时不时鼻尖还送来阵阵荷香,想必这原先的主人定是个风雅之人。加上今夜遥坠天边的一轮白玉盘,如此景致让人怎舍得睡下?!

    我从床塌起身闲踱至庭院,院中甚是清幽、我环顾一圈,似在梦中。历历在目的皆是古色古香的别致建筑:坐落有次的东西两厢、压纹的石砖、雕花的窗栏,弯弯翘翘的屋檐……

    咦?以前看古装片经常看见英雄侠客们在屋顶上赏月聊天的,难道屋顶上赏月真会生出另一番滋味?

    呵呵,而今我周身就在一圈货真价实的古董房子面前,怎能不上去体会体会。

    想到做到!我左右转了一圈寻到一间合适的屋子,旁边有棵大槐树正好够我搭把脚。我摩拳擦掌,将袖子撂了撂,虽然这辈子还未爬过树,但凭着以前练过舞蹈课、身子还算柔韧,多试了两次,竟也跌跌撞撞的走上了屋顶。

    哎哟,弄得我累死了,难怪猴子都是那么瘦,原来爬树也挺费力的。我气喘吁吁,终于稳定重心坐下身来。

    啊——还真不错,在屋顶上看月亮没有了庭院中竹子枝枝杈杈的遮挡,显得更加清明圆满。仰头望天、宇宙浩瀚无际、让人顿觉心胸宽广,深吸一口气,直觉得畅快无比!

    呃?不经意一瞥、再回过头来——不远处的屋顶上居然也坐着一个人,哈哈,居然还有人在这深夜和我有一样的雅兴?!不过,谁呢,这人好象看着眼熟呢……

    哈!是孙伯计,啊不,是孙权。

    “吁——”我朝他的方向吹出一声响亮的口哨,他听到声音看过来,“HI~~”我起身挥双手打招呼,糟糕!脚下一滑,身子偏右要滑!

    简直无法用描述时间的词语来形容那一刹那的及时,只见“噌”“蹭”“噌”一袭黑影在空中箭一般踏瓦穿来在我就快熊跌下屋的一瞬间伸手将我拉住!由于这一下惯性实在是猛,他的一肩长发在空中甩出一个眩目的弧度、而后一齐搭落在他的右肩……那次第,怎一个“酷”字了得!

    “呼!”他亲吐一口气:“快小心些,摔下去可不是玩的。”

    我也同时喘气,手捂着小心安分坐下:“我一时都忘了自己是在这瓦片上面了呢!”

    孙权笑而坐下。好久没有出声,我转头看他,只见他正仰着脖子出神地望着月亮、若有所思,他侧面的线条被月亮的清辉精致勾勒出来,有种逼人的吸引力。

    我使劲眨眼摇摇头,我在干吗?又不是没看过帅哥!王力宏啊、古天乐啊、吴彦祖啊咱平时杂志上看了多少呀,现在却没出息了!于是岔开注意力说:“呵呵,今天月亮好圆哦,那么多人在睡觉真的好可惜哟。”

    “今日的月亮,惊云,你会想到什么?”孙权突然问。

    “恩?”这是个联想题吗?我脑中想了想、总结地说到:“月亮是圆的,圆是我们中华民族一种美好的信仰,它无钩无角、也没有缺口是那么的完美与和谐!看到它,心中涌动的永远是暖暖的情绪,就会想到朋友和家人,想到与他们团圆……”说着说着我怎么好想安琪哦,月圆人不圆,真是触景伤情啊。

    “呵——”孙权轻叹着吐出一口气,咽了咽喉咙幽幽道:“你说得真的很好,月圆人圆……”他接着停下,似是有些哽咽。

    “你?”我踌躇的看他,不想打扰他的情绪,小心地问:“是在想你的爹爹和哥哥吗?”

    他转头与我对视,眼中有些惊愕,盯得我也跟着发愣。“不……不对吗?”我支吾着。

    孙权闭眼点点头,有些惋惜:“只可惜,现在已是天人永隔,任它月圆月缺也再没有团聚的那一日了。”

    哗,在这样清冷的气氛下听他这么说,感觉真的是好无奈哦。生离死别,虽是人生常事,奈何几千年来人类自始自终还是没能释怀。

    “恩,你应该不知道月饼吧,”我打破气氛,带着笑意问他。

    “月饼?”孙权果然饶有兴趣。

    “对呀,”我双手比画着耐心解释:“有这么大,这么厚,传说是嫦娥发明的。外面是松软的面皮、里面则是各种各样的馅料,像是有芝麻、豆沙啦,饼面上还压有很吉祥的图案哦。”

    “哈,还有这样的饼?”孙权笑着疑问。

    “恩!”我点头,继而举头望月:“远隔千里的亲人都会在八月十五的那天吃这种饼,一年只能吃一回。月饼就象月亮一样圆满,吃下一整个就是把团圆吃进了肚子里,就算大家没有团聚也是团圆啦。”我兴起的转头对孙权说:“还有两个月就是八月十五,到时候我看能不能做出一个月饼来请你吃啊?”

    孙权楞在那里。我一拱他,“好不好?”

    孙权回神,竟然别过脸去腼腆起来,停了一下说:“那孤就等着喽。”

    这家伙,被人说中心事也会不好意思。看来名留千古的孙权也不是神啊,呵呵。

    一阵清风吹来,飘了一阵淡淡的竹香,真是沁人心肺;柔柔的月光照着我们两个穿着汉衣汉服的“古人”,怎么也是郎才女貌吧,嘿嘿嘿,大言不惭啦。要现在能有一台DV、或者一架相机就好了,拍下这个画面一定不输张艺谋的古装剧照吧。

    “其实我也要去找你。”我还沉浸在自己的畅想中,孙权说。

    哦?找我?我洗耳恭听。

    孙权的目光把我从下打量一番,停在我的腰间说:“步姑娘,可否将甘宁的这块玉配送与在下?”

    我条件反射一摸腰:“干吗?你也看上了?”

    他莞尔一笑摇摇头:“这块玉只是一般的成色,如果你现在愿意给我,他日回到京口我便让你在我府中随意挑选你想要的宝贝。”

    我大惑:“既然这玉佩只是一般的货色,那你为何还要用你府中的宝物与我交换,做这亏本生意?”

    “在下是要去还给甘宁。”他认真的说。

    我大跌眼镜:“给,给甘宁?”

    他垂目耐心地解释,斯文的样子甚是好看:“我见甘宁对这块玉佩十分珍重,对他而言想必不是寻常之物。今日香儿胡闹,怕是令甘宁不快,我现在向你讨要,可好?”

    可好?那我得想想啊,这块玉其实我留着也没用,到最后还是要还给甘宁,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而且还可以拿到孙权家的东西!即便是他家的锅碗瓢盆将来带回到现代去那也是古董啊,“你当真愿意让我去你府上随意挑选宝贝?”

    “绝不食言。”孙权诚意满满、郑重允诺。

    “啪!”我爽快地把那不值钱的玉佩朝他手中一拍:“成交!”

    孙权向我无奈笑着摇摇头,仿佛不曾看过有人这付模样。他低头摩挲着玉佩,原先的笑容渐渐收起,让我也跟着停下:“怎么了?”

    他全掌握玉不让我看,朝我摇摇头。我想,一定是有什么他不想告诉我吧!唉,不告诉拉倒,你们这些古人的花花肠子我也懒得去猜,我成“大”字向后躺下、大发韦小宝的牢骚:“凉风有兴,秋月无边,让我思乡的情绪好比度日如年……”

    *

    *

    *

    “嘭嘭嘭嘭!”接连四声,一大早的谁这么的烦人哪!我理好衣服开门,没有防备、猛地一下被人拉了出去:“快点啦!。”

    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定睛一看,来人是孙尚香。只见她今日穿了一身矫捷的紫裙,衣服上有束腰和护手,难不成她又要找谁去比试,我大喊:“要干吗去呀?我昨晚熬夜看月亮累死了,今天不想移动啊!”

    孙尚香停下“嘟嘟嘟”的脚步,转头兴奋的跟我说:“我要带你去昨天从军营到此路过的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啊?”我疑惑

    孙尚香抿嘴一笑,摇头摆尾地解释起来:“近来我一直都想训练一支女师,可惜总找不到合适的场所。昨天我们来此路上我发现有片靠水的平地,开阔平坦、将来既可操练陆上的功夫、又可操练水下的功夫正是绝佳的所在!只可惜昨日哥哥在身边我不敢言明也没有细看,我见你与我志同道合,便来约你再去将那地方看个究竟!”

    “停停停!”我双手做暂停状:“不要跟我扯上关系。我一点也不想要操练女师,也不想去练这个功夫那个功夫的!你自己去好了,你是女中豪杰、自己可以作主的。”

    孙尚香漂亮也略有稚气的脸上有一种惋惜的表情,但很快她又做出为我打气的样子开解我:“非也,你不是不想,是从来没想过,也没有意识到。你内心若不是一个不甘落于男儿的、希望一展抱负的女子、又怎么会历经千辛来投我哥哥营下?!”说到最后她好像已对我成竹在胸。

    “我……”我语噎,真想双手抱头朝墙上撞死,我根本没有什么抱负,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会投靠了你哥哥营下,叫我怎么跟她解释,十张嘴也说不清楚。

    孙尚香倒未发现我正在苦恼,她还沉浸在自己的远大抱负中:“为什么我们女子只能在家烧饭女工,也有很多女子想在沙场上建工立业、伸展拳脚呀!说不定比那些男人还要厉害呢!再说如果能组织女儿兵,那哥哥这边的兵力就更强大了的一分,哈哈,真是太好了!”

    孙尚香的这番话对我而言并不算新鲜,我在小学的时候就听过常香玉的“刘大哥讲话,理太偏。谁说女子享清闲……”的《谁说女子不如男》,但是香儿能在1800年前说出这番话,我还当真是佩服得紧、真是有其兄必有其妹、巾帼不让须眉、值得鼓励啊。

    “好!”我一击手:“那咱们这就去看看!如果合适,我第一个就让你训练我!”

    “当真?”香儿没想到我突然这么爽快,高兴得不敢相信。

    “当真!”我点头。

    不过……

    除了惊帆我实在不敢骑别的马,这一点倒是让孙尚香瞠目结舌。见我在马厮停留了半天也不出来,孙尚香彻底的无语了,只可惜惊帆一早被孙权驾到营地去了,最后她只好与我共乘一匹马出来。

    出了宅子十来里便看见了孙尚香所说的那个“好地方”,其实就是一片河堤啦。确实是如她所言又开阔又平坦,不过我想也只有她才会想到用这块地方训练什么女师吧。

    “咦?那不是甘宁!”孙尚香伸出她的红马鞭遥指远方。我顺势看去,只见百余米外有一个男子一身铠甲坐在河边,头盔脱在一旁,不远处还有一匹马儿在独自吃着草。

    我看了看孙尚香,居然能一眼看出是甘宁,比我的眼睛还准,她怎么好象还蛮兴奋的样子,难道她忘了昨天他们是怎么打架的了吗?!

    孙尚香给马儿加了一鞭,不一会儿便跑到甘宁身后。

    只是甘宁还是一动不动的坐着若有所思,我们两人一马近到身后他都没有察觉,看得我和孙尚香面面相觑。

    孙尚香先下得马来,站到甘宁身边,甘宁似是雕塑一动不动。“喂!你在干吗?”孙尚香用马鞭戳了下甘宁。

    甘宁回过神来,没想到有人在他身边这才看看孙尚香、也回过头来看看我。我见他神情落寞,心中也不安起来。

    这甘宁来到孙吴这边后就一直见他不太正常,不会是水土不服吧?我慢吞吞爬下马儿,一滑坐在甘宁身边。

    “某人上班开小差呀!不好好干活、来这兜风!”我拾起他的头盔、掸去尘土朝自己头上戴去,拉甘宁来看:“来,哈哈你看,我是不是也挺威风唬人的呀?”

    甘宁弯弯的眼尾微微皱起有点想笑,但终究没有笑开来,从我头上抱走头盔、起身径直向他的马走去!

    咦?他这是怎么了?

    “切!怪人!”孙尚香也朝他嘀咕着。

    正当我和孙尚香不明所以的时候,一阵马蹄声传来,一人一马不一会便近到身前,甘宁看见来人也放下了刚拿起的缰绳。

    来者是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一身素衣,身材魁梧、看上去正直忠厚、具有些侠风胆气。他下了马来就走向甘宁。

    “甘将军。”那男子呼喊甘宁。

    甘宁却似充耳不闻。

    孙尚香按耐不住也喊甘宁:“喂!你这人今天又聋又哑吗?”我一把拽住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胡说,这甘宁看起来已经到了发作的边缘,还是少惹为妙。孙尚香虽也狐疑、但也安静下来。

    只见那男子又上前一步,向甘宁问到:“主上嘱咐我二人前去攻击黄祖、你为何不执一辞、掉头就走?”

    甘宁“呼”的掉转头来,猛地把一件东西朝那男子身上一摔、怒喉:“叫我怎么能跟你共事!”

    甘宁这么一爆发,我和孙尚香都大吃一惊。那男子用手按住摔上身来的东西,细一看,咦,竟是昨晚孙权向我讨要的玉佩。只见那男子用手指轻抚玉佩、也不发一言。

    甘宁浓眉紧锁、眼神愤恨,咬着牙说:“凌统!休要说这不是你的东西、也莫想狡辩不是你杀了我叔伯一家!”

    “啊?”我惊呼出声:“怎么,是他杀了你的亲人?”甘宁还是怒瞪着凌统不发一言。

    孙尚香似乎也略有明白,点着头公开议论道:“哦!敢情你们两个还是一对仇人!呵,唉——我这哥哥也真是,偏竟是将你们凑在一起,这也许就是冤家路窄吧!”

    只见凌统倒也不变色,沉了一口气坦然说:“不错,正是在下杀了你的叔伯。但是现在我并不觉得和你还有仇。”

    “什么?”甘宁有点不可置信。

    凌统对视一眼甘宁,看起来还很从容地说:“甘将军两年前曾在黄祖旗下助他用兵,射杀了我父凌操!害我从此失去唯一的亲人,此仇是你欠下我的。甘宁将军杀人就不该得到惩罚吗?在下生为人子、父仇不报视为不孝,所以我自当要杀你亲人、也使你亲人尽失。所以我们已经是两祸相抵、一笔购销了!”

    “荒谬!”甘宁阻止他再往下说:“若是寻仇、直接找我便是。为何要去害我叔伯一家!”

    “因为你并没有直接杀我,所以我自当不能直接杀你!”凌统倒也坦白。

    靠,我倒!这个凌统比我还像是外星来的呢,居然能说出这样一番乱七八糟的逻辑!在他看来杀了甘宁一家是极其自然简单的兑换问题,并不是我们所想的那么多。呵呵,没想到这么个身长八尺、魁梧有力的汉子还真有点傻傻的可爱。

    “好了好了,”我忙从中插话:“俗话说冤冤相报何了,若是甘宁你现在杀了凌统,他也没人给他报仇了!那甘宁,你岂不是要沾这不干不净的便宜?!”

    “怎么这么说,”香儿不明白我要息事宁人的意思,为甘宁不平:“这不对呀!甘宁只射杀了凌将军的爹爹一人,可是凌将军却杀了人家一家。这怎么能两祸相抵呢?”

    天哪,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孙尚香几句话挑拨得气氛又紧张起来。凌统似是也未想到这一层,便被堵在了那里。

    “香儿,不能这么算的,”我急中生智,赶忙插科打诨:“这叔侄之亲怎能比父子之亲?这丧父之痛又岂是丧姑之痛所能比的!哈哈,所以我看,这样正相当。以后两位将军还是不要再想这件事情,既然共侍一主,应该通力合作才对。”

    “啊!还真是这样。”孙尚香被我一番看似合理的理论糊弄、似是顿悟,对我崇拜起来:“姐姐想得果然周全!”

    “呵呵。”我无语陪笑。瞥向甘宁,只见他也在瞪我,似是讨厌我多嘴的样子,我朝他不服气的一皱鼻子,他翻了一眼,很是无语。

    “姑娘一语惊人,在下谢过。”凌统倒也憨直,向我作揖致谢。

    “哈哈,不用不用。”我连连摆手推辞。

    不做声中,甘宁戴上盔甲、翻身上马:“我俩的事暂且搁置,先破了黄祖再说不迟!”声音听不出任何感情。

    凌统一听,面露欢愉,未等他发言甘宁便一扬边踏尘而去!凌统只得把话吞进了肚子。

    “神气什么?”孙尚香还是对甘宁印象不佳。

    凌统转身朝我和孙尚香微微一笑:“在下告辞了,后会有期。”我和孙尚香点头也说再会,凌统便也翻身上马朝军营的方向驶去。

    看这他的背影我不禁想:这个孙权真是坏透了,他当真不知道这俩人是有夙仇吗?凌操也是他的旧部,他怎么会不知道他是被何人射杀的。现在却故意让他二人去合力杀敌,真是摸不透他出于什么目的。

    “这么说,哥哥他们很快就会起兵夏口了!”孙尚香特别兴奋:“不知道有什么能帮上忙的,我们也去兵营看看可好。

    “啊?又去兵营啊!”我面露难色,才过了一晚人间的生活而已。

    “姐姐怎么了,快点吧!”孙尚香催到。

    唉,只有一匹马而已,我还有什么可选的,难道被她扔在这儿一个人走回去啊。我只得乖乖上马,去任何一个她想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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