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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0

作者:那多
更新时间:2015-03-02 10:00:00
就得给我趴下。

      我能听见他的脚步声,一步,两步,三步。我得有点方向感,要是蹬个空,可就完蛋了。

      他恰恰在我能蹬到的距离外停了下来,其实只有几秒钟,但我闭着眼睛,感觉时间在这刻过得格外缓慢。他终于又起步了,一步,就是现在。

      我猛地睁眼,一脚踹了过去,正中他的左脚脚踝,连带着也扫到右脚。他“嗷”地一声叫,向前就倒。

      “靠”,我没有发出胜利的欢呼,反而大骂一声。这汉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电击器拿在手里,虽然被我一脚蹬倒,却不忘打开电击器,滋滋蓝光打在我身上,立时浑身抽搐,摊在地上再起不来。

      或许是刚被点过有些抗性,我的意识还有。就听他大声痛骂,又道:“得给你手脚都上铁链子!“

      然后他又补了一记,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悠悠醒转,这一次,全身的力气像是缩到了细胞里,连小手指头都不愿意动一下,只有脑袋里的思绪慢慢转着。

      又被击倒了,这一次,肯定对我严加看管,要想逃,可没那么容易了。

      对了,还给我上了手链脚链呢,这下更没法逃了。

      梁应物什么时候能来?

      那些人究竟要把我怎么样?

      这么昏昏沉沉过了一会儿,我的神智渐渐恢复,脑袋里的马达恢复了正常转速,忽然感觉到,我躺着的所在,是软软的。

      我是躺在床上吗?

      还有,手上脚上没有绑着什么东西呀。

      我被救出来了?

      我猛地睁开眼睛。

      白色的天花板,果然不在小木屋里了。我连使了两次力才撑坐起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类似酒店大床间的房间里。大概真的是在酒店里,一个穿着服务生制服的女孩坐在床边看着我,见我醒了,跳起来就往外跑。

      “这是在哪里啊?”我问。

      “您稍微等一下,我们老总就过来了。”她说着,飞快开门出去了。

      我靠着床背,嘴里干得很,看见床头柜上有谁,犹豫了一下,就拿起喝了,感觉力气一点一点回来。

      外面的走廊上很快就响起脚步声,不止一个人。

      然后就是训斥和哀求声。

      “裘总,我深刻检查,认真反省,我好好道歉,能不能不要开除我。”

      “哼。”

      “现在不是开除不开除的问题,人家不原谅你,只要一告,你就要吃牢饭,懂不懂?”

      声音在我门前戛然而止,然后响起门铃声。

      我心里冒起无数个问号,这是怎么么回事?

      “请进。”我说。

      “嘀”地刷卡声,门外进来三个人。

      当先一个人五十多岁,戴着副厚框眼镜,红光满面,我觉得他又点面熟,一时想不起来哪儿见过。跟在他后面的是个微微发福的壮年男子,最后进来的人低着头弓着背,正是用电击棍滋我要给我上铁链子的黑面看守。

      “真是对不起,万分地对不起。”第一个人跨步走到我床前,给我深鞠一躬。听声音,这就是刚才在走廊里“哼”了一声的裘总。他一鞠躬,后两个人练吗也鞠躬,几乎超过九十度,脑门都要蹭到被子上了。

      “呃,这是怎么回事?”虽然形势似乎转好,我没放松警惕,用带着苏北口音的普通话问。

      “我是智蚁科技的董事长,裘均一。第一个人递了张名片过来。

      智蚁科技?太岁?昆山?怎么回事?

      我脑子里乱作一团。

      怪不得我觉得他脸熟,智蚁科技的电视广告做的铺天盖地,许多黄金时段里都能看到,在广告里裘均一作为董事长亲自上阵,自卖自夸,广告之俗直追当年的脑白金和“羊羊羊”。可有的时候大俗才能大卖,看看他们蚁粉的销量就知道。

      “这是我们公关部的总监汪涵,这是保卫处的崔强。”

      “您好。”汪涵笑着和我打招呼,崔强则低着头,说了句“你好,对不起。”

      “我来跟您说明一下情况。”裘均一说。

      照他的说法,智蚁科技要推出一种新的养生蚁粉,非常有效果,可以说是突破性的。在正式推出之前,想从社会上招一批试吃者,在试服其间,隔离在智蚁科技的疗养院里,以保证效果观察的准确性。

      这个任务派给公关部,还有相关的经费,公关部人手不够,就从保卫处调了些人来做这件事。

      结果,有的人就打起了自己的算牌,打算找些流浪汉来 ,给他们包吃包住,而本该给每个试吃者的五千块钱,就自己截留下来了。

      “包吃包住,这是好事情,为什么要这样把我弄过来,还电击我?”我问。

      “我……对不起,我……”崔强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汪涵苦笑一声,说:“这个崔强,在来我们这儿之前,是被城管开除的,他一贯的对你们,就……就不是很客气。”

      我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说,对崔强这个前城管来说,流浪汉是没人权的,还和你废话什么,直接拉上车弄过来就是。当然现在城管也不见得有这样野蛮,但崔强可是被城管开除出队伍的家伙。

      崔强恭恭敬敬给我道歉,希望我原谅,但我总觉得,这里面有哪里还不太对劲。

      为什么不再昆山本地找,是因为上海大城市流浪汉多;为什么晚上来抓人,是因为白天流浪汉都在“工作”,晚上方便;为什么不和流浪汉说清楚而直接绑架,因为崔强天生野蛮;为什么把我关在木屋而不是直接送到疗养院,是因为崔强要和我说清楚“规矩”,免得我去要那五千块钱;为什么要再点击我,还要给我上铁链子,是因为想让我老实点听话点。

      这一切都可以说得通,但这一切都非常勉强。

      “那其它试吃的人呢,也都和我一样被抓来吗?”

      “不不,你是第一个。要是还有其他人也和你一样,那还了得,我直接就把这家伙扭送公安局了。”裘均一说。

      第一个?难不成我的“失踪”只是偶然事件,和之前那么多流浪汉的失踪全无关联?

      汪涵拿出五万块现金放在床头柜上给我“压惊”,然后崔强拿出一张写好的悔过书,希望我签个字,算是原谅他,让这件事情过去。

      “那我现在可不可以再参加试吃?”我问。

      “出了这件事情,如果你再留下来,以后……怕有些事情说不清楚。老实说,你要是一报案,崔强关进去不说,我公司的形象也会受损。当然这事情本来就是我们部队,如果你真的还想参加这个活动,先收好这慰问金,我们把你送回上海。回头你征四海来我们公司报名,就 可以参加。”

      话说得滴水不漏,如果我再要问什么,就只能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了。要是我真的是个流浪汉,肯定就是拿了五万块走人了。

      我相信他们应该无从知晓我的身份,是什么原因让他们这般作态呢?

      要不要暴露呢,还是不要把,万一这个智蚁科技真有什么问题,岂不是打草惊蛇了吗。

      签了字,拿好五万块钱,我坐着智蚁科技的小车返回上海。临走,我问裘均一,能不能要点他们的“新产品”自己回去尝尝,他爽快答应,给了我一个礼盒。

      “这是老产品的包装礼盒,里面装着的是我们的新产品。产品每上市,也没设计好新包装,拿这个先装着。你回去一天一小勺,一吃就有感觉。这次对不住你了,你拿着这点钱,做点小生意,也比到处流浪好啊。”他握着我的脏手,恳切地说。

      十、坟场

      这座小山从前叫什么镜子,现在已经很少有人提了。就连这位土生土长的老汉,也开始管它叫“蚁山”。

      又见到我,他显出了农家人特有的热忱,就像是见样,到老朋友一样,给我递烟,看见我身边多了两个跟班,就问是不是为了当年那件奇事,要来做个“大访问”。

      我当然是顺着他的话说,然后问那间木屋的事。

      如果之前那些流浪汉也是关在那间屋子里,那么他们下一步的去向,应该不会离木屋太远才对。

      老汉知道那个木屋,但是没去过。照他的说法,那里是智蚁科技核心区。他唯一一次偷偷进山被发现,就是靠近了那个区域。

      他给我们指了条小路,就是我上次走的那条,但进山后需要照他说的再拐几个弯。

      我们谢过老汉,等到夕阳西下,夜幕降临,就顺着小径,手足并用,没入幽深的山林间。

      没错 ,我又回来了,还有梁应物和林杰。因为我已经确定,在裘均一和我说那些话的时候,我的身份其实已经曝光。

      老实说,我自己也非常惊讶。明明是两件完全不同的事情,最后竟然会汇合到一起。

      我是追寻太岁的踪迹,才来到蚁山脚下的。但一系列的流浪汉失踪案,居然也指向这座山。

      如此巧合。让我有点不敢相信。

      我仔细回想了一遍,会开始查脑太岁,源自某个深夜的一动念,而这个动念,是因为何夕的规律性身体不适。我打算查脑太岁的当天,被张岩扔的砖头砸到头,才阴差阳错地接触到一系列失踪案。结果这两件事,逐渐有并成一件事情的趋势,哈。这两者之间,不可能被人为安排。只能是巧合,或者说,命运。

      我常常很不愿意相信真的有命运,但是面对这种巧合,不由得感觉在冥冥间有种不可测的力量。

      被智蚁科技的人送回上海后,我第一时间向路人借了手机,向梁应物报平安。我清晰地听见电话那头传来长长的吐气声,哦,天哪,幸好你没事,他说。

      出事当晚,那辆依维柯和他的车错身而过。极少有车会打桥洞过,他孝义市地看了眼手提电脑,赫然发现,屏幕上代表我位置的追踪点不知何时消失了。等确认过我已经不再桥洞里 ,再想追那辆依维柯已经不可能。调出桥洞里德录像看夜无助于找到我,看不清楚拿电击棍人的脸,能分辨出的只有依维柯的车牌,以及车牌架的笑眯眯――那儿装了个自动翻牌器。

      其实如果不是时间太急,他可以借出一套监听设备来,那样就能在我出事前的第一刻发现端倪。

      我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正在和几个干警,细梳当晚各个路口的监控录像,已经把这辆车找了出来。但要知道这辆车开往何方,还要看几十倍多的监控录像。

      我和他接上头,把经过和他说了,他和我一样的感觉,非常可疑。

      裘均一送我的新产品,我和从超市里买的旧产品对比了一下,打开胶囊倒出棕黑色粉末,两者的色泽气味都没什么区别。我吞了两颗,三个小时后,就有异常感觉。

      并不是任何的负面感觉,而是由精神,头脑清晰,视觉上越来越明亮,精力充沛得连头发根都好像竖了起来。我着着实实吓了一跳,就算这蚂蚁粉有效果 ,怎么会短短三个小时就如此明显。这样的效力,只有兴奋剂甚至毒品才会有吧。

      我立刻把“新品”快递给何夕化验,然而知道第二天我进入蚁山时,却并没有任何服用兴奋剂类的副作用出现,并且效果还在持续。

      莫非这真是什么了不得的新产品?如果智蚁科技从前的产品就有这效果,价钱翻上一百倍怕还有价无市,而且这还不是价格的问题,要是真的没有副作用,效果持续,我敢说这是医药界翻了天的重大突破。

      给何夕的快递,我是在报社发出的。消失了这么些天,虽然请过假,但总会积下事情,去一次更放心些。所以,我就看见了今天的自家报纸。

      我上次答应宗而写的那篇对钓鱼案的是,这篇社评还附了一张我的照片。

      我们报的摄影记者手上有一些我的肖像照,所以这张照片,根本就不是我提供的。我不知道这件事。

      我们晨星报不是一份全国性的报纸,但是近些年,正在向长三角扩张,很多临近上海的城市,比如昆山,都能买到我们的报纸,还卖得不错。

      这样,智蚁科技的前倨后恭先绑架后送钱的反常之谜就破了。所以我得说,我身份的暴露也许是件好事,否则我还被关在那间染着血迹的木屋里,手脚上着铁链,或许还有更可怕的遭遇呢。

      夜晚山林里的一切在我的眼前,是片淡淡的绿色,看起来有点诡异,。这和爱是我第一回戴夜视镜,是梁应物想办法借来的,否则要是用手电筒,在夜里反倒更容易被发现,达不到隐蔽的目的。电筒也带着,备用。

      山气阴寒,弥散在林间,渗进衣服里。偶有风吹树叶的扑簌簌声,除此之外就是我们两的脚步声了。

      为了避开可能夜巡人员,我们不走正常的山路,而是穿梭在野林里。林杰走在最前面,当年在缉毒队没少穿山越岭,有经验。先前老汉指路时,他听得最仔细,还画了张和我和梁应物都看不懂的草图出来。夜晚在林子里走,格外容易迷路,这才没进山多久,我就已经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了,只有跟着他。

      “你这样跑出来,请的什么假?”我低声说。

      总得说点什么,神经绷的太紧可不好。

      “跟处里的假好请,跟老婆的假不好请。”

      “有什么不好请的,你肯定跟处里说是老婆的事,跟老婆说是处里的事。”梁应物说。

      林杰低笑两声。

      “我还以为你真的就把当年的事情放下了。什么都交给我去查呢。没想到一听到有线索,二话不说就冲过来。”我说

      “这也是在帮你查嘛,否则,你以为找到了那间木屋,就能发现线索,那么容易的话刑警人人都能当了。你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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