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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2

作者:那多
更新时间:2015-03-02 10:00:00
何利用范氏病毒,来达到人类永恒的梦想――永生。

      单单就被范氏病毒感染后的内脏表现来说,是细胞的活化,这是一个与衰老截然相反的过程。问题在于这种活化的程度过高,以至于产生了恶劣后果,但如果能控制活化,并将其延伸至人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那就是真正意义上的返老还童了。

      就内脏的太岁化来说,范氏病毒只是一个强力触媒,没有这个触媒,内脏就会老老实实安份地做它的“内脏”,极少会突变成太岁。但极少并不是没有,在自然环境中,还是会偶见此现象,所以才留下了那么多的太岁传说。

      范海勒是一个中国文化的爱好者,有一次翻阅道家古籍时他突然想到,太岁的本质,和金丹之说竟然如此相似,两者有没有可能就是同一种东西呢?

      这样一点醒,再有意识地循着去对照研究时,他发现这种可能性竟无限接近于现实。

      太岁所蕴含的生物能量,超乎常人的想象。当太岁形成以后,不需要摄入能量,就可以存活数百数千年甚至更长时间,当太岁被切去部分,可以迅速愈合并长出新肉。支撑着这些的庞大能量,不可能是内脏太岁化过程中从原生物体内吸收到的,而是靠着吸收到的能量,让构成内脏的细胞产生了某种神秘奇妙的变化,从而激发出细胞隐藏着的真正力量。这种变化,就像是生物版的核裂变。

      对太岁有了这样的认知,再回过头去看道家的内丹术,怎么瞧金丹怎么都像是太岁,确切地说,是被控制了的半太岁,一个稳定而庞大的生物能量源。说得更具体一些,道家的修真,极可能是结合唿吸法、观想术以及最最重要的――服用丹石,“激活”体内某个内脏器官。尤其是服用丹石,在今天的医学看来,中国道家典籍中记载的丹方,其中绝大多数都是有毒的,服下对人体有害。没错,的确有毒,就像范氏病毒是一种致命病毒一样,丹方的毒,也是用来刺激内脏,让其突变成太岁的。具体是哪个内脏,看各家的修炼方式,各有不同。通常在丹田附近,那就是肠,再往上一些的话,就是胃。这样看的话,那些修练有成者的辟谷就再自然不过,肠或胃变成了太岁,那还吃什么东西呢?

      金丹与太岁之间的关系,还有更多可供佐证的地方。比如历来典籍及各种野史的描述中,修练有成结出金丹的固然少之又少,但金丹修成之时,却又要面临一道极大的关卡,其难度和危险丝毫不亚于之前。道家从哲学的角度,将之称为劫难,过得去,如鲤鱼跃过龙门,从此海阔天空,过不去,则身死道消。而死法,是真气无法控制,爆体而亡。

      这“真气无法控制爆体而亡”,和范氏症患者因为内脏变巨后爆体死亡,何其相似。

      假设金丹就是太岁,其成丹时的丹劫就完全可以理解了。尽管在修炼的前期,目标是让体内某个内脏太岁化,但如果内脏完全转化为太岁,就会作为独立生物体挣脱宿主。所以,在成功让转化这个过程开始后,控制就成了成败的关键,一旦控制失败,内脏完全变成太岁,修道人就死了。

      这种让未成形的太岁变成金丹的修炼方式不知道是怎么创造出来的,想想都觉得非常了不起。古人的智慧,常令今人叹息。总是说长江水后浪推前浪,但在过去的数千年里,已经有太多的丰碑难以超越。

      以现代医学的发展速度,范海勒明白要想用西医手段破解太岁的秘密,并利用其让人长生,不知还要过多少年。所以他转而研究道家典籍,试图在各门各派真真假假的修炼术中,借鉴些先人的智慧来。在他死前十年间,一直在探索唿吸法和观想术,实验其究竟能否对内脏的太岁化产生控制,同时也分析了数以百计的丹方,做了许多大胆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禁忌的实验,来验证其效果。

      “什么叫我视而不见?什么叫当局者迷?”我不满地说。我心里烦燥难安,觉得极不舒服,竟对梁应物发起了火:“你是说我揣着明白装煳涂,还是说我弱智?”

      “你是不愿意承认,或者说,你潜意识里不愿意承认,产生了回避心理,以至于近在眼前的事情都看不见。”

      “嘿,我不是你的学生,我不需要听你的说教。”我用拳头猛力锤了下桌子。

      “冷静点,那多。”梁应物看着我,微微摇头说:“想一想,你是和谁约在这里的,你告诉过其它人吗?”

      “我约了何夕,我要和她畅开来谈谈她肚子里的太岁,我怎么会把这种事告诉其它人?”

      我的声音大到连包房外都可以听见。包房的门被推开了,我猛地一甩手,说:“不干你的事。”

      “那我等你们吵好。”何夕说着关上了门。

      我愣住:“是何夕告诉你的?她让你来的?”

      “你约了她,而我在这里,当然是她告诉我的。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不是吗?”

      “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当我鼓起勇气,想和她谈如此隐秘隐私的事情时,她竟然会叫上梁应物?

      “我想这你得问问你自己。”梁应物回答。

      “你好。”收费亭里的姑娘说,然后微笑。嘴角的小痣为她平添了几分妩媚。

      “谢谢。”我接过磁卡,踩油门的时候,心里还在狐疑,她真的有三十岁吗,像是还挺年轻的呢。不过这年头,女人保养得越来越好,而且我相信林杰的眼睛要比我老辣。

      上了高速之后,路况不错,我基本把速度保持在一百二十码以上。当然限速是一百二十,然而警察在超速20%的情况下才会开罚单,精确的说,只要不超过每小时一百四十四公里就行。开过石湖荡出口后我放慢车速,数着开过第二座桥后,我把车靠边停在硬路肩,从后备箱取出路障放好,然后顺着路肩向前走。

      林杰的回忆录中,当时在这一段发生车祸。我大约走了三十米,发现一棵明显被撞过的大树,虽然依然活了下来,但被撞掉的树皮是长不回来的。又详细观察树旁的护栏,果然修补过。嗯哼,和林杰的记录相符。

      我重新上车,出上海经大云入浙江,直到海宁的服务区,加满了油,正如林杰当年那样。加完油,我把车开回服务区停车点,熄火下车。

      当年林杰在这里上了个厕所,不是说我严格到要照着回忆录也在这儿上个厕所――呃,好吧,我倒确实有这个需要,但我说的是那件白大褂。林杰在厕所外,正看见之前被弃的白大褂洗过了晾在外面。正是这个信息,让林杰作出了脑太岁已经完全控制江文生的判断,并推测出它不能无限制地附体控制人类。在林杰的整个追踪过程里,这是很重要的节点,是我必须加以验证的。

      坐在厕所门口的管理员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妈,而林杰当时碰到的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那位前任厕所管理员如今已经回家养老了,而大妈则对前任是否曾捡过白大褂浑然不知。

      我打听到了老头的住处,并不远。车开到他们家小院的门口,两个老头子正在太阳底下下象棋。

      “哪位是周老先生?”我把车停到一边,下来问。

      两个老头都抬头看我。

      “都姓周。”其中一个笑咪咪地说。

      “我找周根发老先生。”我说。真得感谢当年林杰调查工作的仔细。

      “我就是周根发,别叫老先生,现在叫老先生的,都得上九十。”正是刚才这位。

      “小周,吃中饭了。”院子里传来老太太有中气的喊声。听称唿就知道,这两位在一起得有四五十年了。

      “就来就来。”“小周”说。

      “就耽误您一分钟。”我赶紧问:“2005年的时候,您还在服务站当厕所管理员吧,是不是捡过一件白大褂?”

      老头愣了一下,然后皱起眉毛,摇摇头。

      “就来就来,你就不来。”院子里响起他老伴的脚步声。

      “没捡过?您再回忆回忆?”

      老头把头摇得和拨榔鼓似的。

      “棋先停一停,下午再下不行呀。哟,这是?”老太太走到门口,瞧见我,有点疑惑。

      我心里的疑惑可比老太太大十倍,到底是周老头记性不好,还是林杰的记忆在这儿出了问题?

      “我问周老先生点事情。”我别过脸和老太太解释了一句,又向周老头确认说:“您再仔细想想,2005年12月15日,时间应该比现在更早一些,您把三天前在男厕所大便蹲位里捡到的白大褂洗好了晾在外面,一位开着警车的林警官来向您打听白大褂的事情,他长得比我黑点瘦点,给了你两百元把白大褂带走了。”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的事情!”周老头斩钉截铁地说。

      老太太却狐疑起来,说:“你倒再想想看呀,人家讲得一板一眼,怎么会搞错。”

      “真的没有,走走走,回去吃饭了。”说完他急匆匆拉着老太太进了院子。

      “我看有这事吧。”

      “没有没有,哪里会有。你别听那后生瞎讲。”院子里传来他们俩的对话声。

      我心里觉得古怪,莫非当年林杰并不是在海宁服务站发现的脑太岁线索,而是撞见了脑太岁本尊,所以记忆从那刻起就被修改?

      可是不对呀,江文生于十二日逃跑,为什么到了十五日,才跑了这么点路呢?还这么巧被林杰撞见?

      周老头刚才的反应十分可疑,他否认得一点都不经思考,连努力回想的过程都没有。而且一般人,都会奇怪我为什么要问这么奇怪的问题吧,可他却没有,逃也似的进院吃午饭了。对了,他甚至都没有和下棋的老朋友打个招唿。

      我看了一直在旁边听着的另一位老人一眼,他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像是知道些什么。

      还没等我开口问,他就说:“我看呀,这事儿真。”

      “哦?您知道?您见过那白大褂吗?”

      “我不知道,不过看老周的样子,他是把钱自己揣着了。哈哈哈哈。”

      我张大了嘴,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不禁啼笑皆非。

      “您是说,他把那两百块藏了私房钱,所以才不认?”

      “谁不藏点私房钱,你不藏?”

      “我?我还没结婚呐。”

      “她已经来了,我就长话短说。”梁应物说:“三年前何夕找上我的时候,我也很惊讶。为了压制体内的太岁,她需要帮助。但是你一直没有开口和她谈这一段,她也就不愿意主动开口。”

      2005年,作为莘景苑紧急医疗援助小组一员的何夕,在一次袭击中被注射了小剂量的范氏病毒。在此之前,没有感染了范氏病毒还能存活的案例,所以,当时她决定和我分开,用养父范海勒的方法尝试自救。范海勒的方法,就是他研究大量道家修真术后,总结出来的控制太岁的方法,非但此前未经尝试,而且,这个方法是针对金丹的。可何夕当时的状况,体内蕴育的东西,却可能并不是道家所谓的金丹,而是金丹之上的元婴。

      修成金丹的关键,是在内脏独立生物意识完全觉醒之前将其控制住,从而无障碍地利用其庞大能量。而元婴,则是在稳定的金丹基础上,有限度地放开限制,让太岁进一步发育。其结果除了更多的能量,还有生物意识的觉醒。由于这是从受控制的金丹进化而来,所以尽管有了自己的生物意识,却一般不会在修炼者的肚子里造反。

      可是何夕体内太岁化的器官,却不是通常的心肝脾胃肺,而是子宫。更确切地说,是一个卵子,被范氏病毒感染激发后,落到子宫中,在没有受精的情况下,飞速地生长。

      男性的前列腺、精囊腺,女性的卵巢、子宫,是整个人生机最旺盛的地方。尤其是女性,原本体内的能量,就会在受孕时往子宫内大量倾斜,这是为了繁衍子孙的进化结果。一旦这样的器官太岁化,爆发出的能量会远超其它器官。而何夕太岁化的,还是一颗卵子,一颗原本就可以生长成独立生命的卵子。

      出于繁衍的需要,许多生物在族群失去所有的雄性或雌性,濒临灭绝时,会出现神奇的身体转变。比如某些雌性会变成雄性,或者雌性在没有雄性的情况下自行受孕。尽管还没有在人身上出现这种事情,但在没完全破解基因之谜前,谁也不能说绝对不可能,也许人体的某条基因链里就有一个开关,等着在某个特殊条件下触发。

      何夕子宫里的这颗卵子,或许就打开了这个开关。它以远超过正常婴儿的速度飞快生长着,范海勒在死前坦率地告诉何夕,能否用他总结出的方法控制这个太岁,没有任何把握。因为看起来,这样的太岁在道家的术语中,已经不是金丹能形容的了,而应该是元婴。

      何夕回到位于瑞士的海勒国际总部,那里有着庞大的医疗资源,可以全力为她所用,抑制体内太岁的生长。

      “她尽管最终活了下来,但其中经历的艰辛,虽然没有告诉我,我也能想得到。出于她的个性使然,她没有把这些告诉你,但并不等于她没有倾诉的需要。”

      梁应物看着我摇头,我默然不语。

      “她告诉我,她现在还活着,却不等于以后还会活着。很多问题只是暂时被压制,并没有彻底解决。毕竟她走的是一条从未有人走过的道路。哦,也许那些传说中的人物走过,陈抟啊彭祖啊,太虚幻了,和没有一样。海勒国际的医疗实力很强,但是面对这样的难题,依然有太多力所不及的地方。X机构里有许多天才的学者,她希望能得到他们的帮助。实际上这对我们也是一个很值得研究的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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