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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6

作者:那多
更新时间:2015-03-02 10:00:00
就和在看守所里对我说的一模一样。――

      在路上闲逛时看见了黄织,起了色心,又想弄些钱来话花,就跟到了她住的地方。没敢立刻下手,思想斗争了一夜,遂在次日早晨再次前往黄织的住处,诈开门后将黄织杀害。因为害怕,所以最后什么事都没干就逃跑了。

      整件事情他说来冷淡甚至从容,只是在他快说完的时候,听众席的第一排有个中年男人猛地站了起来,拿一个饮料瓶狠狠朝他扔去,嘴里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方言,很痛心疾首的样子。法警很快赶来,但居然没有把他赶出庭去,只是让他重新坐下。我猜想这该就是吕挽强的父亲。

      吕挽强往他父亲那儿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去。

      那眼神,像在看过不相关的人。

      我有些心惊,这圣女教竟然能将信徒这样洗脑,为教中做事,连亲情都不顾了,着实可怕。

      小小的风波后,庭审继续进行。在法庭辩论阶段,其实都没多少好辩的。因为吕挽强对他的杀人行为供认不讳。所以法庭给他请的辩护律师,也只能说些诸如“认罪态度较好,请法庭量刑上给予考虑”等不咸不淡的话。

      主审法官还是相当负责,她在庭审中问了吕挽强几个在警方调查中显露出来却被检方忽略的问题。比如为什么在尾行男崔行健的调查中,崔行健声称他在跟踪黄织上楼后,下楼时没有看见吕挽强。但吕挽强回答“楼道黑,我躲在一边,他没注意”。总之,他并没有一点要吐露隐情为自己脱罪的意思。

      一个多小时后,法官宣布休庭十五分钟。

      再次开庭应该就是宣判了,对于一宗杀人案来说,这样的庭审速度算是很快的。被告没有一点反抗,打算乖乖伏法,检方一路顺风顺水,能不快吗?

      我看着吕挽强被法警暂时带下去,心想,等再带上来时,怕就要发生些什么了吧。

      一直等到了现在,还风平浪静,剩下最后的这点时间,再不发生什么,岂不就要让那些来看的信徒失望而归?照袁吉昨天所说,人间的法庭宣布吕挽强有罪,而他们的神天尊宣布吕挽强无罪,见分晓,就在下一刻了。

      我没有去上厕所,坐在原地未动。

      时间在等待中一分一秒过去。

      十五分钟很快就过去了。

      我的眉头一皱了起来,心也越跳越快。这不是因为法发生了什么,而恰恰是因为是因为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是怎么回事,十五分钟休庭时间已到,为什么还不开庭?

      不,我看了看表,已经过去十八分钟了。

      法官已经再次入席。其他人也都各就各位,但被告席上空空如也。

      我有强烈的感觉,一定已经发生了什么!

      听众席上也开始有低低的骚动议论声,而看检方和远方人员的表情,好像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又过了几分钟,一个人矮着身子,从侧门处跑到法官身边,俯身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法官的表情立刻就变了,她瞪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那人。

      我的肩膀忽然被轻拍了一下,回头一看,是王探长。

      汗珠从他的脸颊滑下,但他浑然不觉,压低了声音对我说:“快跟我出来,出事了。”

      第十四章 不翼而飞

      “请镇定一点,镇定一点。现在,你把事情完整的在对我说一遍。”

      站在王探长对面的两个法警脸色都非常难看。瘦长脸的眉毛时时抽搐似的跳动,每次都会把上面的汗珠溅下些许来。另一个正被王探长闻到的表现稍好,不过他的酒糟鼻已经被自己揉捏的像颗湿润的圣女果了。

      “我,那个时候犯人……”他说话的时候,手还一直搓动鼻头,以至于把他的嘴都挡住了。他有些愕然的意识到自己这个别扭的动作,连忙把手放下来。

      他是在庭审期间负责犯人的法警,犯人出了事,他当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此前从来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件,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将面临怎样的处罚。可这都是以后的事情,还来不及现在就对他造成这样大的压力。

      他站在我和王探长的面前,努力的组织着词句,想要准确的回溯出刚才发生的事件。可是从我的眼中看,似乎不久前发生的事情来不急让他消化理解。他甚至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这在对他复述事件造成的困难的同时,更让他的心里生出怎样都按奈不下去的恐惧。

      酒糟鼻的名字叫朱宝华,很小的时候他坐在家里厕所的老式马桶上,对着一只突然出现的马蜂把头使劲的往后缩,可还是被那家伙在脸上最突出的部分蛰了一口。现在他时常在镜子前面端详鼻头的粗大毛孔,猜测那一个是当年留下的针眼。

      作为补偿,他鼻头上每一个肉眼可见的孔洞都好像生长了嗅觉细胞。押解犯人上法庭的时候,他总是能闻见犯人牙齿里的烟味,血液里的毒品味或骨髓里的血腥味,然后据此感觉一下,这个戴手铐的家伙到底有多浑浊黑暗。这种判断常常和法官的判决相吻合,不过他的同事们都觉得他在吹牛或神经过敏。

      今天他从吕挽强身上闻到的,是种奇怪的问道。

      既是平静的,又是狂热的;即是深沉的,又是肤浅的。许多种截然相反的味道混杂在看似简单普通的小子身上。当然,还有一丝血腥气。

      朱宝华又抬眼打量了一下吕挽强。这个家伙……

      “嘿,你又闻出些什么了?”搭档吴朝东说,口吻中带着些非恶意的嘲笑。

      朱宝华耸了耸肩,什么都没说。他知道他们都不信,无所谓,人不是为别人活着的。

      他想起了今天早上接到的来自警方的提醒。眼前这家伙真的有点不同,不过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他知道甚至连刑庭都由防爆专家经过了紧急的爆炸物搜索,看起来警方对他们的消息源相当确信。但能有什么事情发生呢?他相信今天法院周围一定部署了警力,这就万无一失了吧。这可不是在一团乱的中东,这是在上海,中国治安最好的大城市。除非真的有天兵天将来救人。

      法官宣布休庭十五分钟的时候,朱宝华小小的松了口气。他还真的担心过一阵子,现在看起来,很快就要结束了,警方的消息有问题,或者警方的布置让想要干什么的人取消了计划。谢天谢地,让最后这点时间快点过去吧,不管怎样,要发生什么也别让自己碰上。

      他自嘲的笑笑,还真当会发生香港警匪片里的场景了?看了一眼吴朝东,发现他也有点紧张,这样朱宝华又放松了些。

      “我想上厕所。”吕挽强忽然说。

      这个要求并没有让两个法警有多少疑心,至少吕挽强被囚车押送到法院之后,并没有上过厕所。

      把吕挽强带到了厕所门口,吴朝东先进去转了一圈,然后出来向朱宝华示意里面没有别人。

      红红的酒糟鼻动了一下,因为嗅觉灵敏的关系,他一向讨厌进厕所。就算憋着气,味道还是会钻进鼻孔。他推了吕挽强一把,犯人很自觉的走进了厕所。

      还有几分钟就要重新开庭了,许多旁听者都已经进入刑庭坐好,所以走道上的人并不多。但还是有两个人注意到了犯人和穿着制服的法警,站在一边向他们头来好奇的目光。朱宝华打量了一下,或许这两人正是要来上厕所的吧。但他并不需要说“对不起,请等犯人出来再进去”,因为她们就算要进也是另一间。

      不过朱宝华猜错了,两个旁观者只是略停了停,就走开了。

      目送无关者的背影离开,朱宝华深深吸了口气,走进厕所。搭档的眼神投来的眼神有些意外,他是知道酒糟鼻对厕所的排斥,而且才刚方便过不久。

      朱宝华只是想再小心一点,他心底里总是有一丝不安,这趟差很快就要结束了,最好还是不要让犯人脱离自己的视线。

      小便槽前空无一人。

      朱宝华的心突的一沉,他开口说道:“喂,你大便啊?”

      回应他的只有急促的脚步声,搭档吴朝东冲了进来。

      他和搭档互视了一眼,手已经摸上了枪套。

      “问你话呢,应一声!”他大声喝道。

      余音在厕所小小的空间里微微回荡,仅此而已。

      “砰!”他一脚踢在离自己最近的隔间门上,没上锁的硬塑料门弹开,露出后面的抽水马桶,又缓缓的反弹回来。

      “砰砰砰……”他和吴朝东一起,一扇接一扇的把门踢开。

      最后两个隔间,两名法警几乎是同时起的脚,然后他们迅速朝对方看去,想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最后的期盼,最后立刻变成了震惊和无法相信。

      犯人竟然不见了!

      “就是这个厕所吗?”王探长问。

      “是的。”朱宝华回答。

      厕所已经被暂时控制了起来,王探长招呼我说:“你也一起来看看。”

      两名法警跟在我后面进了厕所,他们并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但此刻他们已经没有了好奇这一点的心情。

      这是很常见的厕所格局,对门的男女厕所,中间一个洗手池。走进男厕,一排六个小便池,其中一个是残疾人专用的。小便池的对面是四个含坐式抽水马桶的隔间,现在每一扇门上都有一个清晰的鞋印,其中一扇门歪斜的挂着,已经被踢坏了。

      这是一间没有窗户的厕所,我注意到这点之后立刻抬起头往天花板上看。通气口没有被打开过的痕迹,而且这里通气口的结构不想好莱坞大片里的那样,大到能容一个成年人在里面爬行。

      这是一宗密室失踪案!

      日本的侦探漫画里最喜欢的就是密室杀人案件,但是密室失踪案要比密室杀人案不可思议的多。毕竟杀人可以有很多种方式,凶手并不一定要到密室现场。但是失踪却不一样,起码那么大一个活人,就这么蒸发不见了。

      王探长的眼神扫过这间厕所的每个角落,这花了不少时间,最后还是落到了两名法警的身上。

      “从犯人进入厕所,到你们发现他失踪,中间有多长时间?”探长问。

      “没多久,阿朱很快就跟进去了。”吴朝东说。

      “不会超过三分钟。”朱宝华肯定地说,他回想了一下,又补充说,“大概只有两分钟左右。”

      “两分钟左右?”王探长的眉毛狠狠地拧了起来。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用某种神秘的方式从这个小厕所里逃走,并且让一切恢复原状,这怎么可能?

      “不管怎么说,人都已经跑了,不过探长我想他就算用什么办法跑出了这间厕所,也不一定能直接跑到法院外去。”我说。

      “我已经让人紧盯着法院周围,发现目标会立刻通知我。而且他可能去的地方及可能接触的人也都开始监视了。”

      “先前在庭上扔瓶子的,是吕挽强的父亲吗?”

      “是的。”

      我微微摇头,事情真是棘手。看吕父在庭上的表现,怎么都不像知道儿子会以这种方式逃脱,否则影帝这个称呼就太廉价了。

      “刚才你们在门外的时候,都站在什么位置?”探长问两名法警。

      “在……”

      “出去指给我看。”探长打断他们。

      在厕所门口,两名法警分别把他们刚才所处的位置指了出来,正处在洗手池的对面,朱宝华站的靠近男厕,吴朝东站在女厕那一边。

      “视线呢,那两分钟里都在看什么地方?”探长这句话问的就有点不客气了。

      两人诅咒发誓说,视线范围都没有离开过厕所的方向,就算偶尔往其他方向偏一偏,但如果有人从厕所里出来,就算用眼角余光都一定能发现。

      “这两三分钟里,绝对没人从厕所里出来过。这条走廊里装着监视探头,监视录像可以证明。”朱宝华说。

      “监视录像时肯定会调出来看的。”王探长说着又走进厕所,天上地下的猛看。

      过了一会他转头问我:“那多,你有发现什么吗?”

      “你这探长都没有发现,我能发现什么?”我苦笑着说。

      “嗯。”

      “两位,守在外面的时候,有没有听见里面发出什么动静?”我问法警。

      “没有,一点声音都没有。”吴朝东连忙回答。他肯定以为我是个便衣。

      朱宝华也跟着摇头,不过我觉得他似乎想说什么。

      “怎么,你想到什么了吗?”王探长盯着他问。

      他摸了摸自己的酒糟鼻子,说:“我也一样没听到什么,但是我的鼻子比较好,可是平时一帮同事都不信我,说我神经过敏……”

      网探长不耐烦的打断他:“请直接说重点,你闻到什么了?”[

      “我闻到点尿臊味,新鲜的尿臊味。”

      “尿臊味?”王探长问。

      我也在想,尿臊味代表什么呢?

      “对,所以一开始我根本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我想他就是在里面小便呢。”

      王探长睁大了眼看着酒糟鼻:“你是说,一个人在厕所里对这小便池撒尿,你站在门口就能闻到味道?”

      酒糟鼻点头,他斜看了同伴一眼,吴朝东也恰好在看他,眼神中带着惊奇。

      王探长一个一个小便池看过来,就在进门第二个小便池,他发现了点东西。

      这里安装的都是自动冲便器,当人小便完,感应装置就会发挥作用,用水把残留的尿液冲干净,但在容器的边缘,水无法冲到的地方,有一小块黄色的斑点。似乎是不小心尿到了边上,到现在还没完全干透。

      探长立刻俯身,眯着眼侧着脸,看小便池前的地面。

      “该死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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