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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8

作者:芥末三三
更新时间:2015-03-02 10:00:00
干了半天活,身上满是热汗,一点都没发现,地暖――竟然没有地暖?!

      何妈妈到底是怎么同意他待在这里的?他到底是哪天搬进来的?为什么寒冬腊月家里没有地暖,竟然是被她才发现的?

      “家里没地暖,怎么回事?”

      她口气不善的推开门问道。

      何欢晨愣了一下,有点尴尬:“是单独供暖的,每户有一个阀门,之前……”

      他似乎不想回忆,声音就低了下去:“之前办案子的时候忙,你也不在家,就只缴了供暖基础费。”

      “……”

      过往总是要这样不可避免的被提起,艾萌萌静静退出房间。

      ☆、第 46 章

      “……”

      过往总是要这样不可避免的被提起,艾萌萌静静退出房间。

      给物业打完电话,艾萌萌寻思着要找个空的玻璃瓶子,最好是那种有严密塞子的。

      九十年代的家庭中,这样的瓶子很多,可如今就不好找了……想来想去,也只有她油画用的松节油瓶子还能一用。

      她小心洗净瓶子,又试了试塞子的严密度,才把热水倒进去,又用棉布裹紧――今晚只能拿这个给何欢晨保暖用了,地暖并不是一个电话就能及时解决的。

      这么忙下来,已经十点多了,何欢晨斜卧在软枕上,嘴巴微微张开着,呼吸匀称,已经睡着了。

      艾萌萌从他手里抽出那本书,拿在眼前看看,鼻头一酸,差点落泪了。

      这哪里是书,就是一块块的点字板组成的,上面都是用触摸来感知的凸字。

      他是已经接受看不到光明的认知了?

      这想法让她心里又痛又憋闷的慌,慌乱的拿开那书,把‘保温瓶’小心塞进他被子里,又拢好。

      睡梦中,何欢晨的面孔一如既往的平静恬然,撇去蒙着的双眼,他下巴光洁干净、短发精干帅气,全无半点颓然模样。

      他太过平静,她越发坐如针毡,汹涌澎湃。

      她看了他许久,腿早发麻了,站起来的时候才感觉到。

      关掉大灯,还是留了一盏壁灯。

      退出房间的时候,又忍不住回头瞧了瞧,他安静的睡颜沉在淡淡的光晕里,亦真亦幻。

      她小心翼翼的关门,像是不忍触碎这如梦的意境。

      半夜,艾萌萌被一阵细微的吵杂惊醒。

      她睡眠一向好,只是隔壁屋里有他,心里就装了事,睡的并不踏实。

      连头发都来不及拢拢,就蹑手蹑脚的往外冲,刚开门,就见月光下的人影回头,因为门响而怔了一怔。

      “萌萌?”

      何欢晨低低的问,脸上闪过一丝懊恼。

      此时他双臂微张开,似乎在摩挲着什么,站在沙发后面,正在为找不到方向而苦恼。

      “你要干嘛?”

      艾萌萌本来是被吓了一跳,睡梦惺忪中看到这一幕,要不是知道他失明了,还会以为他是在梦游。

      何欢晨垂下头,下巴又倔强般的撇过去,闷哼般的喃喃出:“解决个人问题。”

      自从艾萌萌见了何欢晨,就隐约感觉他跟变了个人似的,沉静如水,说话也是有问就答,既不争辩,也不含有怨气,更不会对她争锋相对;那么个高深莫测的样子,偏偏看在她眼里是披着大灰狼皮的可怜大兔子。

      她慢慢走过去,捏了他衣袖,拉着去卫生间,拉出他一手探在马桶上,示意位置,然后出去等着了。

      半天也不见人出来,兴许是大号,她也不急,慢慢等着,又暗自思忖着一些杂事。

      再半天……人还没出来,心里就有些纳闷了,扭过头去,从玻璃门上倒影着何欢晨站立的身影,艾萌萌惊了一跳,想也不想就问:“怎么了,还没完?”

      那个模糊的背影动了一动,头部上仰,然后就有低涩的声音传出来,像是年久维修的阴潮老屋里的漏水声音,沙沙哑哑、破破碎碎:“……出不来。”

      她赶紧推门进去,身子转在何欢晨身前就低下头去,直挺挺的红肿粗大蓦地撞进视线,顶端挂着一点晶莹,就是不肯吐出半点尿水,何欢晨保持着双腿叉开、腰板直挺的恒古姿势,脸色发红,腮帮子咬得紧绷,像是承受着艰难。

      她半点邪念都无,急的没了主张:“那天到底撞到哪里了,除了脑袋,是不是……”

      何欢晨沉了一口气,蓦地抬指竖在嘴上:“嘘――”

      这丫头有歪念――竟然以为自己会撞到此时昂扬勃发的命根子,当真是着急忙慌了。

      艾萌萌赶紧不说话了,却见他伸出手臂环向自己脑后,手掌覆在她眼睛上,然后耳边又是一声低低的“嘘嘘……”

      她立马明白过来,不用他点拨,就轻轻的嘘嘘开。

      眼前黑黑的,倒也不觉得难堪。

      片刻后,挨着他胸膛的耳朵里,传过一声嗡嗡的鸣震:“摸一摸会好点。”

      然后手就被他拉了过去,覆在一桩肉感弹性热度十足上。

      艾萌萌怔了怔,手指试探的从下摸到上,不解的问:“这样?管用吗?”

      她表面坦坦然然,浑身却像触电了般,一股酸麻窜流过去,因为是特殊时刻,身子发软了一秒后,立马就镇定了。

      “嗯……”

      何欢晨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穿过胸膛传送在艾萌萌耳朵里,却又是一阵翁鸣震动,她下意识往外退退,哪知道他揽得她紧,竟像是她脑袋嵌在了他臂弯里,所以她就不动了,手下也不敢停,嘴巴里亦是如此,小心翼翼的依偎着,继而,就感觉到他身子一晃,还泄出一声闷哼。

      她下意识屏了呼吸,耳边是淅淅沥沥的水流声充盈而出,终于松了口气。

      然后,蓦地直觉不对!

      何欢晨半隐笑容,顺手把她推转过身子,提起睡裤就往外走。

      艾萌萌一手探向抽水按钮,疑惑的目光终于还是转向马桶里,一顿后,恼怒成羞。

      “先前为什么出不来?”

      她按下按钮,一股漂浮着的白浊在水流漩涡里转了几圈,顺流而下,消失无影,她追出来,气极反笑,问出话来,又觉得有歧义,嘘嘘了两声。

      何欢晨摩挲着墙壁走,没停步,坦然的说:“晚上没怎么喝水,尿不出来。”

      然后坦坦然然的进了屋,出来的时候没见他这么利索,这会儿倒是熟门熟路的。

      艾萌萌回到卧室,猛地抬手,往脑门上拍了一巴掌,嘴里念叨了两个字:“失算。”

      躺下去,被窝里的那点温度早渐冷,她缩着身子,像是在娘胎里的姿势,想着先前的事情,咬着指甲,气恼的皱眉,继而无奈的叹气,翻了个身子,仰面躺着,蓦地抬起刚咬了的那指头,脸上登时涨红――给他摸那玩意儿,完了后,她早忘了洗手!

      真是没想到何欢晨此时竟然有了顽劣心,艾萌萌隐隐觉得自己的到来,像是掉进了一张机关俱全的陷阱里。

      那厢何欢晨躺下去后,忍不住的翘起嘴角,抿着笑,手随意搭在疲软的□上摸了一把,隐隐窃喜。

      对待艾萌萌,他既不能怒,又不能诉衷肠,可也不能当路人一样的疏远,非的略施小计惩罚惩罚才好。

      艾萌萌夜半无梦,实在是累了。

      早上起来,琢磨着何妈妈白天该会来这里,见面后指不定多尴尬,就想着伺候那位少爷吃饭后就打道回府。

      她现在落在这么个尴尬的境地里,心里并没多少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姑且不说何欢晨的失明原因,他们之间横着她父亲、也再没法门当户对之类的大范围问题,单是她害他撞车头破血流,她就不能丢下他不管。

      何欢晨倒是精神,在阳台上伸腿展腰的锻炼身体,后背挺直,连厚厚的羊绒背心都掩饰不住肩背线条的流畅,艾萌萌经过客厅,盯着他背影看了会,就往厨房走。

      突然心里一动,又转过头来,才发现异处,是他头上环着的纱布取了。

      “早饭吃什么?”

      她突然问。

      何欢晨下意识扭过头来,短发抖擞,发尖上晃着晨曦的光芒,侧脸俊秀,一双黑黝黝的眸子也闪着细碎的流光,他说:“随便你。”

      艾萌萌呆住了,见他很快转过头去,继续晨练,她垂着眸子,也扭过了头,往前走着,眼前却是雾蒙蒙一片的,眼角酸胀难受得紧。

      那么双黑黝黝的瞳孔,硬是虚晃晃的没有半点焦距,不止是叫她难受,更像是一根刺扎进心里,先始并不流血,麻木的没甚感觉,然后就是突如其来的钝痛,心血都从那么一个洞里,直喷而出,汩汩不停,心冷的直打寒颤。

      他要是当真好不了,我就这么陪着他吧,一生一世,做他的一双眼,一条盲棍。

      她这么想,决定好好去了解、面对他的病情了。

      何欢晨吃饭吃的飞快,手把着碗沿,没松手,脑袋也一直低拢着,睫毛遮挡着一双眼,专心致志的对付皮薄馅多的抄手,又知足,又嘴馋的模样。

      “慢点吧,小心烫着。”

      她实在忍不下去,就提醒道。

      他大大方方抬起头来,腮帮子鼓鼓得,嘴巴红红的,还在咀嚼,含糊道:“不是买的吧?”

      她在他抬眼的那刻,慌张的垂下头去,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害怕直视那双眼,多看一眼,心口就疼一次,浑浑噩噩,艰涩发酸。

      “不是。”

      她闷闷的说,他鼻子不坏,耳朵不聋,明明能闻见厨房里的饭味,听到她做饭的动静,偏偏还明知故问。

      “那不结了。”

      他轻松的笑了一声。

      她咽着汤水,吃着抄手,口齿间却像是慢慢咀嚼他这句话,这声笑,然后明白过来。

      哦,他是在夸赞她做的抄手好吃是吧?

      ☆、第 47 章

      她咽着汤水,吃着抄手,口齿间却像是慢慢咀嚼他这句话,这声笑,然后明白过来。

      哦,他是在夸赞她做的抄手好吃是吧?

      吃饭过后,艾萌萌踌躇着怎么开口说离开,一转身,何欢晨衣鲜光亮,笑容可掬,手里摆弄着一副墨镜,站在她身后,恍似从天而降。

      “走吧。”

      “……去哪?”

      她眨巴眨巴眼睛,呆呆的问。

      “好久没出门,闷坏了。”

      他嗔怪又欢喜的嘟囔,低着头,双手抚着灯芯绒外套;皮鞋程亮发光,倒有点去参加舞会的姿态――看着还怪熟悉的,哦,原来是他上次去上海看望她时穿的那套行装。

      艾萌萌哭笑不得,推着他后背往衣橱走,“现在都寒冬腊月了,你还穿这个,会冻坏的!”

      “哦。”

      他似乎心情瞬间跌落下来,还没等艾萌萌来得及安慰几句,又呼了起来:“对了,柜子里有件大衣,深蓝色、呢子的,你给我找出来。”

      艾萌萌忙去开衣橱,才见架子上七零八落的,好多本应该挂着的衣服失去衣架的支撑,或半斜垂着,或散落着,可怜见得,一定是他自己找衣服给翻乱了。

      余光里他脱了灯芯绒外套,甩了鞋子,光脚在地板上转来转去,一边还催促着:“找到了吗,我记得是在最左边挂着,不是我不分季节的穿衣服呦,实在是长款的风衣有好几件,实在摸不出好看的那件在哪里,再说了,外边未必有多冷吧,我们开车出去,超市里有暖气,超市顶层有餐厅,我们再去吃一顿,不会冷……哦哦,我忘记了,你还不会开车,那打车也是一样的,前段时间影院不是有新电影上映吗,一起去看看?是不是要提钱买票?不过……到时候看其他电影也是一样的,但愿情节不是太复杂、最好是轻松搞笑的,影院里不会太吵吧……我可不想竖起耳朵,只能听见别人吵闹的声音……看完电影呢,再去吃火锅……就挑上次我们去过的那里,地方似乎不太远吧……”

      他絮絮叨叨的嘟囔着,艾萌萌细细听来,脑子里不知为什么,出现了一瞬间的空茫,这样的场景,大概应该是出现在他们婚后吧?只是,那个絮絮叨叨安排整天行程的人,该是她才对。

      他一定是闷坏了,一定是,平日里偶尔露出来的凌厉和锋利在这两日里的相处中,不知蛰伏到了哪里,此时多了一份温润,更像个快活知足的大男孩。

      她还暗暗思忖过什么时候离开,怎样提起他的病情,婉转的探探他家里人为什么没在这里陪伴他,甚至探询他往后的打算……

      不过那些都在他现在漫不经心又知足欢乐的状态下,一一被她咽回肚子里,既然他不曾提起,那她就更加不想提了,宁愿糊涂一点,明白也不要说出口,这种相处虽然有种‘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味道,也正是因为像偷来的时光,才更叫人弥恋不舍,欢喜又怅然。

      ――她不想离开他身边,尤其此时;

      ――她不想提起从前,尤其此时;

      ――她更不想再纠结未来,尤其……此时。

      所以她又坦然,又小心翼翼的,也学他活在当下的状态,在他身边。

      “找到了,找到了――来,伸胳膊。”

      “……还要系围巾吗?真的有那么冷?嗳嗳……轻点……要勒断脖子了……”

      ……

      艾萌萌是真心觉得何欢晨现在真听话,虽然他不满意的时候会大声嚷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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