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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60

作者:柴鸡蛋
更新时间:2015-03-01 10:00:00
就别赖我了!”

    “你就不能想个别的辙么?”池远端怒问。

    池佳丽理直气壮地回道:“哪招儿能像这招儿这么好使,把他的钱一下掏空啊?”

    池远端脸都紫了,“你把国家法律当儿戏了么?”

    “中国法律不就是儿戏么?”池佳丽冷言调侃。

    池远端扶着沙发扶手缓缓坐下,心碎了一地。

    池佳丽安慰他,“反正又没定罪,只是调查而已,能给他的仕途带来多大的影响?您也没参与这事啊,对您又有什么影响?”

    “如果吴所畏没有出钱摆平,我就得亲自插手!我一插手,以后被这案子牵扯的地方就多了去了!”

    “可他出钱了啊!为了把您儿子尽早捞出来,人家把钱全都掏空了!”

    池远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合着你是拿我给你的对策反将了我一军?”

    “什么叫反将您一军啊?”池佳丽假装听不懂。

    池远端气急败坏地说:“难道不是么?如果不是你举报的,这事也就算了,他公司出的事,他拿钱是应该的!可现在是我亲闰女举报的,你干的好事要让人家卖房卖车来摆平!你让我这个当爸的情何以堪?”

    “那是他乐意啊!”池佳丽大喇喇地说。

    池远端气得嗓子都哑了,不住地磨牙点头。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不是害他,你这是要害我啊!”

    “我怎么害您了?”池佳丽言之凿凿,“您什么损失都没有,一毛钱没花,一个面没露,就把儿子保出来了。他俩违背您的意愿搞不正当关系,一个进了看守所,一个家财耗尽,不比您惨了几百倍?您说说,我怎么害您了?”

    池远端气急败坏地大吼:“以后我想朝他们撂狠话都没底气了!这还不算害我么?”

    “那就怨不着我了。”池佳丽幽幽地说,“是您的方针政策制定有误,还指望能取得什么好结果?”

    池远端铁青着脸说不出话来。

    池佳丽又说:“还有,是您指使我把池骋弄进去的。不是我自愿的,这个责任应该由您来承担。”

    说完,池佳丽把电话挂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钟文玉在旁边焦急地问:“怎么还和闰女扯上关系了?我怎么听不懂你们爷俩的对话啊?”

    池远端自言自语道:“不行,我得赶紧把我那本资料找出来,别再让她拿第四条对付我!”

    “什么资料啊?”钟文玉追着问。

    池远端回书房找了一通,没找到那本宝典。又去池佳丽住过的房间找了一通,还是没找到。

    顿时发出错憾终生的叹息声,那可是他花费大半年时间撰写出来的。别看对付吴所畏没什么效果,反过来对付他倒是挺见效的。

    “什么第四条啊?”钟文玉又问,“第四条到底写的什么啊?”

    池远端一拍腿,“我要知道写的是什么,我还至于这么着急么?”

    钟文玉定定地看了池远端一会儿,敛足了气说:“池远端,你跟我说实话,你和闰女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事到如今,池远端知道瞒也瞒不住了,只好把实情和钟文玉讲了。

    十分钟后,房间里传来钟文玉抽抽搭搭的低泣声。

    “这么大个事,你竟然一直都不告诉我?我说他们两个人怎么好到那个份上呢!又帮咱救孩子又帮咱捞儿子的,敢情他是瞧上咱儿子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池远端沉着脸不发一言。

    钟文玉又说:“还有,你怕我着急不让我知道,倒是趁早把这事解决了啊!现在可好,他那边成了问心无愧,咱们反倒欠了他两笔!你说说,人家为咱家牺牲那么多,咱还怎么理直气壮地骂他?还怎么轰他?”

    池远端说:“爱咋咋地,反正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又能怎么样?”钟文玉一边抹眼泪一边说:“你好意思直接让他滚蛋么?你良心上过得去么?”

    “我可以以理服人!”

    “你有什么理啊?”钟文玉怨声载道,“你闰女逼得人家把父母留的老院都卖了,你还有理?”

    池远端彻底不吭声了。

    钟文玉哭的声音更大了,“你说这可咋办啊?”

    池远端去卫生间浸了一条热毛巾,拿出来给钟文玉擦眼泪。

    钟文玉刚擦完眼泪又下来了,惶惶然地看着池远端。

    “你说,儿子回来看咱俩,会不会也把那小子带来?”

    池远端没好气,“我不知道。”

    钟文玉说:“可千万别把他带来啊!到时候我还得跟他客气,跟他道谢,我……我心里憋屈不啊?这要再拿点儿东西,我这张老脸往哪搁啊?”

    正说着,楼下响起刹车声。

    钟文玉探到窗口一看,眼泪更加汹涌。

    “真来了……而且拿了好多东西……”

    ☆、274 对付。

      敲门前,吴所畏深吸了一口气。

      开门的人是池远端,他先扫了池骋一眼,而后把目光转移到吴  所畏的脸上。还算客气地朝他点了下头,示意他们进去。

      “叔,阿姨,我来看看您们。”吴所畏笑着说。

      钟文玉刚用毛巾擦完脸,眼睛略显红肿,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你来看看我们就得了,这东西可不能收,你挣点钱也不容易。”

      吴所畏说:“这都是中老年用品,我拿回去也没用。”

      钟文玉忘了吴所畏父母已故的事,随口就是一句。

      “那就拿回去孝敬你的父母。”

      吴所畏挺诚恳的口气,“前几天才给他们上的坟。”

      钟文玉神色一滞,见吴所畏要把东西撂下,急忙过去做最后的婉拒,“你看你买这些东西都挺贵的,实在不行退了吧?撂在这我们心里也过意不去。”

      不料,吴所畏拿出几张发票递到钟文玉眼前,“您看,概不退换。”

      钟文玉这下没辙了,东西收下了,过重的话就更说不得了。

      “你们先聊着,我去书房了,还有点儿事没处理完。”池远端说。

      吴所畏点头,“叔,您去忙您的吧!”

      池远端别有深意的目光在池骋身上扫了一眼,而后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了出去。

      钟文玉心里不由地骂:你这个死老头子!竟然临阵脱逃了!把这么大个难题甩给我一个人!你也真好意思!

      保姆端着水果走进来,钟文玉招呼着吴所畏吃水果。

      “小吴啊!池骋的事多亏你了。”钟文玉说。

      吴所畏挺不好意思,“阿姨,您甭跟我客气。”

      钟文玉盯着吴所畏看了一阵,幽幽地叹了口气。如果吴所畏和池骋不是那种关系该多好,钟文玉现在肯定对他感恩戴德的,恨不得认他当干儿子。可一旦知道吴所畏和池骋的托关系,心里突然就变了个滋味。

      “你和阿姨说实话,你到底花了多少钱?阿姨一分不少地还给你。”

      吴所畏满不在乎地说:“阿姨,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您提钱不就见外了么?”

      “一家人”这仨字就像一颗石子铬在了钟文玉喉咙。

      刚调整好情绪再开口,吴所畏就夸张地嗯嗯两声,把手里的大苹果扬到钟文玉面前,说:“阿姨,这苹果又甜又脆,在哪买的?”

      “就在小区门口的那个小超市。”钟文玉说。

      吴所畏又问:“多少钱一斤?”

      “五块五。”

      吴所畏眼睛一瞪,“这么便宜?上次我买的精品富士,将近十块钱一斤,还没有这个脆。”把头转向池骋,“回去咱也买点儿。”

      池骋点点头。

      吴所畏这么一搅和,钟文玉后面的话又给堵了回去。

      三个人客厅聊了一会儿,钟文玉问了池骋在看守所的一些情况,不知不觉就到了午饭时间。保姆敲了敲门,经允许后进门通知钟文玉该吃饭了。

      钟文玉朝吴所畏说:“要不你也留在家里吃吧?”

      刚说完,保姆就在门口说:“哎呀,实在抱歉,我只做了三个人的份量。我忘了还有位客人在,我以为只有池少爷一个人回来了。”

      明摆着,这个保姆是成心的,至于是谁让她这么做的?还用说么?肯定是提前出屋的那位。

      钟文玉佯装抱怨的口气朝保姆说:“你也真是的,那么大个人你都没看到?”

      保姆说:“那我再去做一份。”

      说完,钟文玉故意等了片刻,想让吴所畏主动开口说不在这吃了。结果,吴所畏的确开口了,而且说得很客气。

      “没事,我俩刚才在楼下买了点儿酒菜,就是拿上来和您们一起吃的。”

      说着,池骋从包里拿出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大大小小的餐盒。各种熟食主食凉菜一应俱全,够三四个人的量。

      钟文玉对吴所畏的未雨绸缪感到钦佩。

      吴所畏和池骋把塑料袋提到餐厅,当着池远端的面,把餐盒里的酒菜全都倒进了盘中,端到桌子上,好不丰盛。

      “谢谢叔叔阿姨的热情款待!”

      说着,吴所畏搓搓手,坐在了池远端的对面。

      池远端被他气了无数次,已经气麻木了,早就不知道气愤为何物了。现在他有点儿相信池佳丽的论断,他儿子和这小子,还真有点儿像天造地设的一对。

      吃饭的时候,保姆只准备了三碗鱼翅粥。池骋把自个那碗给了吴所畏,说:“这个是大补的,多吃点儿。”

      吴所畏只吃了两口,嫌腻,又推给了池骋。

      “太腻了,吃不下去了。”

      池骋命令的口吻说:“再吃两口,瘦了六斤多,趁这几天赶紧给我补回来。”

      吴所畏又不情愿地吃了几口,实在吃不下去,就把碗往那一撂,去夹别的菜了。

      池骋这才把吴所畏吃剩下的鱼翅粥端了过来,几大口吃没了。

      钟文玉扫到这一幕,嘴里的东西更加难以下咽了。从小到大,她从没见池骋吃过剩菜剩饭,更甭说别人吃剩下的。可这一幕又显得那么自然,丝毫不像是作秀和示威,就像是平时生活中经常发生的。

      憋了很久,钟文玉终于撂下筷子,表情凝重地看着池骋和吴所畏。

      “你们两个人……”

      吴所畏立刻接口道:“你甭担心我们没地儿住,我们两个人现在住在郭城宇家。”

      池远端在对面瞪了钟文玉一眼,让你多嘴!现在怎么样?又让人家反咬一口了吧?

      钟文玉干笑两声,“哎呀,你瞧瞧,我都把这事给忘了。你俩还搬回去之前的那套房住吧!前阵子我是怕上面查,才临时改了户名。”

      吴所畏说:“不用了,阿姨,我打算再给池骋买一套房。”

      “你拿什么给我买?”池骋和他一唱一和的,“你以为你还是总经理啊?你的公司早就让人封了!你自个儿都没房,还想给我买?”

      池远端嘴里的那颗豆差点儿咽进气管里。

      钟文玉又说:“这样吧,池骋你还回自个儿的拿套房住,我再给小吴买一套,算是弥补他之前的孙氏了。你俩也老大不小了,虽说都是男人,同居在一块也挺不方便的。以后要是各自有女朋友了,混住在一起多麻烦啊!”

      吴所畏满不在意地笑笑:“我俩要是能找到女朋友,还会同居么?”

      听到这话,钟文玉彻底吃不下去了。

      “怎么会找不到?”钟文玉说:“先不说我儿子,就说你,条件多好啊!模样俊又能干,脾气还好,多少女的赶着要嫁呢!”

      吴所畏说:“就是因为条件好,我才找不到能配得上我的。”

      钟文玉嘴角抽了抽,这回不止吃不下了,刚才吃的那点儿都想吐出来。

      吴所畏和池骋吃完饭就走了,他俩一出大门,钟文玉的眼泪就下来了。

      池远端没好气地说:“刚才不哭,现在哭有什么用?儿子又看不见!”

      “我就是哭给你看的。”

      “朝我哭干什么?”

      钟文玉说:“我要不是嫁了你这么个不着调的男人,何至于生出那样的儿子啊?”

      池远端:“……”

      回去的路上,池骋如鹰一般阴鸷的视线定定地注视着窗外,斧凿刀削的侧脸带着凛然的寒气。吴所畏扫了他一眼,隐隐感觉池骋有心事。

      池远端和钟文玉对吴所畏的态度,远远超出池骋的预期,有种莫名而来的忍让。而且从钟文玉的口气中,他听出钟文玉已经知道了他和吴所畏的关系。既然这样,以钟文玉的脾气,没哭没闹实在很不正常。

      正是这种不同寻常的沉默和忍让,让池骋嗅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

      “怎么了?”

      吴所畏点了一颗烟塞进池骋嘴里,也给自个儿点了一颗。

      池骋吸了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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