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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8

作者:柴鸡蛋
更新时间:2015-03-01 10:00:00
在吴所畏的脖子上,无需用力就是一排血印。

      “大黄龙,把嘴松开。”

      池骋的手扼住黄蟒的腹部,低沉的嗓音反复朝黄蟒发号施令,企图将它制服。

      不料,这条黄蟒和池骋分离之间过长,对他声音的反射程度已经很低了。加上长时间待在恶劣的环境下,它的脾气变得异常暴躁,攻击性极强。

      一口血沫从吴所畏嘴里吐出。

      池骋胸口撕裂一样的疼。

      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了。

      池骋两只大手死死钳住黄蟒的“三寸”,也就是舌头下面的颈部,强迫它张开大嘴,把吴所畏的脖子解救出来。按照常理,蟒蛇遭到外力的攻击,会迅速转移目标,缠到池骋的身上。可这备黄蟒偏偏认准了吴所畏,无论池骋如何刺激它,它只会在吴所畏身上越缠越紧。

      姜小帅着急忙慌地跑过来,看到眼前的情景,作势要冲过去。

      郭城宇不知从哪冒出来,一把抱住了姜小帅。

      “别去,太危险了。”

      姜小帅嘶声怒吼。

      “你们他妈都不救,我再不过去,大畏就没命了。”

      郭城宇也黑着脸回斥一声。

      “你过去也没用!这不是闹着玩的!”

      姜小帅玩命挣脱,郭城宇面不改色地将他抱得死死的。

      池骋一只手发狠地拧着黄蟒的颈部,另一只手卡在黄蟒的小腹上,企图撬开蛇身对吴所畏的束缚。可黄蟒铁了心要弄死吴所畏,缠绕力和爆发力大得骇人,即便以池骋这样的手劲,都没法将它撼动丝毫。

      此时此刻,突然如此懊悔将这条蛇训练得这么勇猛。

      姜小帅赤红着眼珠朝池骋大吼一声。

      “你特么再不把它弄死,大畏就断气了!”

      说完,不知谁往池骋的脚边扔了一把刀。

      一晃七年过去了,当初在森林里偶遇,它的眼神就像现在这样犀利。那时候汪硕喜欢把它挂在脖子上,后来他出国了,这条蛇就挂到了池骋的脖子上,一挂就挂了六年。

      他是斗蛇场上的战神,是爱蛇者追捧的英雅,是池骋茶余饭后逗闷子的开心果,是盘在池骋心尖上的骄傲,这么多年来,一蛇之下,万蛇之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吴所畏突然把眼睛睁开了。

      茫然无焦距,像是被人用力拽开的,平日里黑亮的眸子再无任何光彩。

      池骋的心赫然一抖,猛地抄起地上的刀,狂吼一声。

      血光四溅。

      郭城宇站在不远处瞧见这一幕,眼神明显变了变。

      池骋把吴所畏抱起来朝路边的车冲去,郭城宇先他一步打开车门,淡淡说道,“上这辆吧,我来开。”

      姜小帅也跟着挤了进去。

      吴所畏面色如土,脖颈处血肉模糊。窒息时间过长,胸腔器官受损。胸口一片青紫,嘴里不时吐出血沫,意识混沌不清。

      池骋将吴所畏抱在怀里,帮他清理口中的秽物。姜小帅将衬衫撕成几块,一层一层包裹住吴所畏的脖颈,帮他止血。

      吴所畏眼皮无力地垂着,呼吸短促无力,生命体征很弱。

      池骋表情沉稳,目光无惧,看起来并未急到乱了分寸的地步。可姜小帅明显感觉到,他的手在抖,无法遏制地强烈抖动,随着吴所畏眸色的黯淡愈演愈烈。

      “大宝,醒醒,别睡过去。”

      “宝儿,听话,挺一会儿,马上就到医院了。”

      “畏畏,把眼睛睁开,看着我,畏畏……”

      池骋一直试图唤醒吴所畏的意识,不想让他陷入深度昏迷。姜小帅也揉搓着吴所畏的手,焦灼地喊着他的名字,声音里充斥着浓浓的恐惧和不安。

      郭城宇朝后视镜瞄了一眼,冷不防冒出一句,“我看他够呛了。”

      姜小帅瞬间发飙,“你他妈说什么呢?”最怕听到这个,他还专捡这句话说,纯粹是没事找骂型的。

      池骋感觉胳膊越来越沉,心一横把手伸到下面,对准宝蛋狠狠一捏。

      蛋疼蛋疼,男人所能感知的疼痛极限,再通过池骋这把老虎钳子施展出来,剧烈程度可想而知。

      一股刺痛的信号钻入大脑皮层,吴所畏的眼睛撑开一条小缝,眼泪硬生生的逼了出来。

      池骋眼眶也红了,可直对着吴所畏虚弱的视线,他必须得强硬起来。

      “大宝,疼也给我忍着,听见没?”

      吴所畏的身体早就撂挑子了,全凭精神扛着,扛到最后瞳孔外凸,乏到了极致,眼皮又耷拉下来。

      池骋一狠心继续捏,一捏再捏,吴所畏面容扭曲,痛苦不堪。要不是过分虚弱,早就开骂了,你他妈这是救我命还是要我命啊?

      “他的喉咙里卡着血痰。”姜小帅说。

      池骋低头,直接用嘴吸,吸了好几口,才给吸干净。

      “大宝,当初你往我身上泼粥的那股子横劲儿呢?想干我一炮的雄心豹子胆儿呢?亮出来让老子瞧瞧!你再混再彪我都稀罕,你要敢怂一点儿,老子就白疼你了!”

      姜小帅听得心里涩涩的,危难当头,有一个人可以忍着心痛,忍着恐惧,从容不迫地鼓励着,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于是,他也抛开一切杂念,加入进来。

      “大畏,想想你的六十万,想想你的私房钱!你忘了?为了把蛇弄出来,你自个儿还搭进去十几万呢!那可是十几万啊!能吃多少顿麻辣烫啊?能吹多少个糖人啊?能买多少根皮带啊?能钓多少个官二代啊?……你就忍心让那个贩子卷走?”

      果然是师徒连心,姜小帅这一番话,绝对说到了吴所畏心坎里。这厮眼球慢吞吞地转了起来,开始拨拉那几个破算盘珠子。

      郭城宇在前面听着,脸上透出笑模样,这俩家伙,忒特么逗了!

      ……

      候车大厅里,一个中年男人背着巨大的包裹,不时的东张西望,神色慌张。还有五分钟就要检票了,通过检票口,上了火车,他就可以松口气了。

      “T189次列车已经开始检栗,请旅客们拿好行李物品,准备检票进站。”

      商贩惴惴不安地在队伍里挪动着,每往检票口靠近一米,心跳就加快一拍。终于,车票递到检票员手中,迟疑了三秒钟,获得点头默许,赶紧拿着车票往站台走。

      “大哥,您等一下。”

      身后突然冒出的声音让商贩无端恐慌,脚步不由的加快。

      “嘿!前面那位,就说你呢,背大包的那个。”

      商贩刚想跑,肩膀被人牢牢扣住,僵硬的扭过头,两身笔挺的制服刺入眼膜。

      “大哥,您想往哪跑啊?”

      商贩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走吧!”

      一记脆生的手铐扣击响儿,将商贩的发财梦彻底敲碎。

      ……

      刚子带着几个人清理现场,又把那些蛇拉回去安顿好,忙活了一整天,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手机又响了。

      “真快!”刚子忍不住嘟哝一声。

      他手里拿的手机,是那天企图谋害小醋包的那俩哥们儿的。卡是临时的,里面只存了一个号码。只要一响,准是那个人打来的。

      “喂,我说你俩怎么回事啊?”清脆的女声传来,“我从昨晚就开始联系你们,到现在才接电话,干点儿事怎么这么磨叽啊?”

      刚子保持沉默。

      “事成了没啊?说话!”

      刚子开口,“成了。”

      “麻利儿给我提过来,我得亲眼瞧见它的尸体,心里才能踏实。”

      撂下手机,岳悦细细琢磨,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想不出来。

      四十分钟后,敲门声响起,岳悦谨慎地朝门口问:“谁啊?”

      “要钱的。”刚子说。

      岳悦把钱攥在手里,小心翼翼地挪到门口。

      “蛇拿来了么?”

      刚子声音稳稳的,“拿来了。”

      岳悦把门打开一条小缝,往地上看一眼,没瞧见箱子;再往上面看,手里也是空空的;最后一抬头,顿时僵愣在原地。

      刚子笑了笑,说话依旧温和客气。

      “岳姐,让你破费了。”

    ☆、100爷这结实着呢!vip (3051字)

      事情一败落,再看到钟文玉,岳悦是彻底笑不出来了。

      “阿姨,其实我挺怕蛇的,为了迁就池骋,一直忍着没说。我也稀罕小宠物,我也养过小猫小狗,我知道宠物死了的滋味。可我真的是被逼无奈了,自打出差回来,我已经跑了三趟医院了,您瞧瞧这些单子。”

      岳悦从包里掏出病历册,上面清清楚楚记录着医生对岳悦恐惧症的诊断证明。

      “上次我陪他出差,他半夜出去打电话,一聊就聊了大半宿,房间里就剩下我和那条蛇。我也不知道怎么惹到它了,它扑过来就使劲勒我,我脖子上的淤青到现在还没下去。”说着给钟文玉指了指。

      钟文玉听了这些血泪控诉,自然对岳悦充满了同情。

      “我能理解你,我也怕蛇,我看见那玩意儿就起一身鸡皮疙瘩。就因为这个,我都不敢随便去看儿子。每次一进他的屋,我心里就特别憋屈。你说我儿子打小就没受过什么委屈,为了养点儿宠物,还得住条件那么差的地下室,我们辛苦大半辈子图什么啊?”

      岳悦攥住钟文玉的手,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阿姨,我没事了,和你聊完之后心里舒坦多了。您千万别和池骋说我来找过您,我不想让他觉得我是背后嚼舌根儿的人。”

      “那我也得找他。”钟文玉态度坚定,“不和他好好谈谈是不成了。”

      “阿姨,您别这样。这事本来就是我的错,我是觉得愧疚才来找您的,您可千万别为了我的事和池骋起争执。”

      钟文玉沉着脸说:“你有什么错?换我我也得把那条蛇弄走。真是的,为了一条蛇,日子都不过了?”

      岳悦苦苦哀求,“阿姨,别去了,如果他坚持要分手,您是劝不动他的。没事,就算分手了,我也会经常来看您的。就是不知道我再陪您去逛街,您还肯不肯收我送的东西了……”说着说着又哭了。

      钟文玉心疼的摸了摸岳悦的头发,目光坚定。

      “放心吧,阿姨肯定给你讨个说法来。”

      岳悦还想说什么,钟文玉直接给拦了回去。

      “阿姨出去买点儿菜,晚上就在这吃。”

      岳悦赶忙起身,“我晚上还有事,不麻烦您了。”

      钟文玉一再挽留,岳悦实在不好意思拒绝,就点头答应了。

      池佳丽在另一个房间哄两个孩子睡觉,这会儿孩子睡着了,钟文玉也出门了,她披头散发地站在门口,对着岳悦冷笑一声。

      “行啊!专拣软柿子捏。”

      岳悦藏好自个儿的心虚,故作一脸糊涂的表情。

      “姐,您说什么呢?”

      池佳丽随便用个夹子将头发卷起,一副冷艳范儿就这么自然而然的流露而出。

      “仙、人、妖三界,妖和妖之间还分个三六九等呢,更何况咱俩之间还隔着一道‘人’,您这声姐是从哪论的?”

      岳悦的脸僵着,手抖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

      在重症监护室睡了一天一宿,吴所畏总算醒了。

      池骋跟着医生出去了,病房里只有姜小帅一人看着,虽然昨晚被郭城宇强行押回了家,可姜小帅还是一宿没合眼。现在挂着两个黑眼圈,不停地打哈久。

      吴所畏嗓子发紧地喊了声,“小帅。”

      姜小帅精神一震,立马凑到吴所畏面前。

      “醒了?感觉怎么样?憋闷么?难受么?想喝水么?用不用我把主治医生给你找来?”

      吴所畏插着导管的手摸了摸,终于抓住了姜小帅的手。

      姜小帅瞧见吴所畏黯淡无光的眼珠,心里酸涩涩的,又关切的询问:“是不是特难受啊?哎……平时有个头疼脑热的,到我这看病还哎呦妈呀的,更甭说你现在这样了。”

      吴所畏嘴唇动了动,费力的挤出几个字。

      “那个商贩逮着没?”

      姜小帅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闹了半天还惦记那俩钱呢。

      “放心吧,昨天就逮着了。”

      吴所畏瞬间来了精神,迫不及待地问:“那我的钱回来没?”

      “你说呢?他也拿了池骋的钱,敢不上交么?我偷摸打听了一下,你的财产损失审核数目是20万。小子,你果然赚了。”

      吴所畏心里偷着乐,还佯装出一副深沉的表情。

      “差强人意吧。”

      姜小帅都不知该咋笑了。

      心病除了,吴所畏才想起池骋来。

      “他人呢?”

      姜小帅说,“刚让医生叫出去,估摸正聊你的病情呢。”

      “对了,我现在是怎么个情况?”这才想起来问。

      姜小帅脸一沉,“废了。”

      吴所畏一着急,受伤的胸口被牵扯到,脸上浮现痛苦的表情。

      “哎,逗你玩呢!”姜小帅急忙安抚道,“胸腔软骨骨折,脖子上有点儿皮外伤,不碍事,养一个月就能好。”

      吴所畏放心了,说了这么多话有点儿渴,让姜小帅给他倒杯水喝。

      姜小帅一边接水一边说:“患难见真情啊!你是没看见威猛先生那张脸,急得都脱相了。我说,他为了你可是杀了一条爱蛇啊!你可得好好弥补人家精神上的损失。”

      吴所畏拧着两道浓眉,一副蛮不讲理的阴损样儿。

      “他的蛇伤了我,我凭什么补偿他?要不是他犹豫着不肯下手,我能给勒得骨折么?”

      姜小帅把一根吸管插进吴所畏嘴里,“赶紧喝水吧你!”

      吴所畏脖子上有伤,吞咽起来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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