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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章

作者:江潭映月
更新时间:2018-11-13 04:11:28
    两个保姆吓坏了,那两个保安听见孩子的哭声也吓了一跳,都纷纷奇怪地望过来。

    “糖糖,怎么了?”是匆匆赶过来的徐长风,他一把将小小的女儿抱了起来,小人儿满眼泪花,大声地哭着,哭得又惊又惨。

    徐长风忙给女儿擦眼泪,“糖糖,告诉爸爸怎么了?”

    小糖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黑眼珠里满是惊恐,小手指着那只小狗的方向,“狗狗……狗狗……”

    徐长风不明所以,那两个保安则是有些讪讪的,谁都知道住在这里的都是些什么人,吓到了小公主小少爷的,他们是真担待不起禾。

    一个保姆简单地说了事情的经过,徐长风抱着女儿走到了保安的面前,“你们走吧,以后别再当着小孩子的面虐待小动物。”

    两个保安连连答应,匆忙地走了妲。

    徐长风看看地上那只仍低低哀嚎的小狗,又看看仍然一脸悲伤惊恐的女儿,轻声哄道:“糖糖不哭了。”

    小糖糖仍然抽噎着,“爸爸,狗狗,会疼。”

    徐长风为女儿的小小的却柔软无比的心而疼着,他对一个保姆道:“把这只狗抱回去吧。”

    徐长风抱着女儿,又用另一只手臂抱起了在一旁也是惊站的儿子,转身回家。

    清致的车子已经开过来了,她对着兄长和两个小宝宝按了按车喇吧,小家伙们便都瞧了过来。

    清致把车子停进了院子里,走过来,看到小糖糖满脸哭过的痕迹,便关心地问道:“哟,糖糖怎么了?”

    “他们打狗狗。”小糖糖脸上仍然挂着残留的泪花,清致已经看到了保姆抱进来的小脏狗,心里大致明白了一些,“姑姑带你去给狗狗洗澡好吗?”

    “好。”小糖糖应着。

    清致抱着小糖糖走了。她带着糖糖亲自给小狗洗了个澡,小狗的身上有几处伤口,清致小心翼翼地给上了药包扎了。小糖糖的眼睛亮了好多。

    吃过晚饭,从母亲家里离开,清致载着霖霖回到自己的家。李嫂并不住在这里,此刻已经回家了。推开/房门,空荡荡的气息便飘荡而来。

    “妈妈,我去做作业了。”霖霖背着书包去了自己的卧室,清致一个人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漫不经心地握着摇控器换了几个频道,可是电视里传来的声响却又都是那么挠心似的。她有些心乱。便关了。

    一个人靠着沙发的靠背,一只手扶着额,躺了一会儿。脑子里恍恍然地,竟是她和陶以臻在一起生活时的片段。

    她也是这样累极地躺在沙发上,而他走过来,她便枕着他的腿,闭着眼睛,享受着他给她的额头按摩,一下一下力道恰到好处的舒服。

    清致闭了闭眼,脑子里一幕幕恍然如梦,她感到不胜虚弱的无力。轻轻地推开儿子的房门,台灯下,霖霖端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笔,可是却没有写字,亦没有看书。

    像是在发呆。

    清致心头一紧,已经走了过去,“霖霖?”她轻唤儿子。

    霖霖的书桌上,书本整齐,还有一张空白的纸张铺在眼前。

    “霖霖,有不会做的题?”清致问。

    霖霖摇摇头,“没有妈妈,我休息一会儿。”

    “哦。”清致稍稍放下心来,“霖霖,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问妈妈,知道吗?”

    “嗯。”

    清致轻轻地掩上了儿子房间的门,看看客厅里一室的黯淡,她转身推开了自己卧室的门。房间里面,她和陶以臻的婚纱照还在,她笑得恬静而嫣然,陶以臻深情而温柔。她在他的怀里,他从后面圈着她的腰,她的一只手还近似乎淘气似的,伸到他的脸上。

    徐清致久久地凝视着那张照片。

    他已经心欢在抱了,可是她,还是难以走出那失败婚姻的阴影,甚至于,连婚纱照都不曾取下。

    从后半夜,就有隆隆的雷声响起来,天未亮,大雨已经下来了。卧室的窗子是开着的,雨滴从窗子打进来,滴到了身上,徐清致感到身上刷然地凉。她起床将窗子关好,又忙去了儿子的房间。霖霖好像没有被雷雨声惊醒,她走过去将窗子关好,又回身看了看儿子,他还在睡,睡相安宁。

    她便走过去,弯了身形,在儿子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这才起身离开。清致早没了睡意,隆隆的雷声伴着大雨如注的声音让她觉得空寂而害怕。

    她开了灯,躺在床上,张着那双美丽的眼睛,怔怔地凝视着天花板,白色的吊灯灯盖上有个卡通猫的图案。

    那还是她和他一起选来的。

    他笑她那么大人了竟然会喜欢这个带卡通图案的灯具,清致只是笑而不语。她一向看起来都是成熟的女人样,那盏灯却是她那未泯的童心。

    她靠着床头,柔柔的一声轻叹,两滴清亮的泪珠在这个夜深无人的时候,无声地滴落了。

    清早的城市,雨势渐疏,空气被洗过,说不出的清新。清志叫醒了熟睡的儿子,一起吃过早餐,然后去学校。

    今天还要去市委开会呢,清致有些困倦,但仍然让自己保持精神。她的车子直接开去了市委,在停场处碰到了其他几个区的熟人,大家笑笑打招呼,然后一起进去开会。

    “清致啊。”叫住她的是陶以臻的父亲陶城。陶城在市委工作,级别是很高的一种。

    “哦,伯父。”见到曾经的公公,清致无疑是有些尴尬的,曾经叫过了那么多年爸爸,如今改为叫做伯父,口里生疏,心里也是生疏得很。

    陶城温和的声音道:“清致,最近没看到霖霖,霖霖怎么样?”

    “他很好。”清致说。

    “哦。”陶城沉呤了一下说道:“清致呀,有时间让霖霖过我们那儿呆几天,他奶奶想他想的紧呢!”

    “嗯。”清致点头。

    “好了,去开会吧。”陶城又说,清致便说了句再见迈步进了会议室。

    开完会出来,她又回到了自己的单位。已是近中午的时候了,早晨的清爽过后,便是火辣辣的日晒。她将车子找了个有树荫的地方停好,然后迈步进办公大楼。

    走廊里,靠近她办公室的地方围着好几个人,她走过去,围着的人便都纷纷回了头,小鱼一脸怒气,阿篱也是。

    而那被围在她办公室门口的人便是苏丽菁。

    清致心口豁然一紧,一股子憋闷的感觉已经涌了上来。

    “徐清致,告诉你儿子,别再去打扰我们,我和陶以臻我们已经结婚了,再和你复婚,那算什么!”苏丽菁挑着两道柳叶眉,红着一张小脸将一张纸丢了过来。

    徐清致捡起来看了看,眉心立时纠结在一起。

    “抱歉,小孩子不懂事,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清致忍住心底的恼怒,说。

    苏丽菁得理不饶人,“徐清致,我看你也算是有家教的,怎么就教不好自己的孩子?你要是实在教不好,我替你找人好好教教。”

    清致的脸一片青白之色,她猛地直视苏丽菁的眼睛,“谢谢你的好意,我的孩子用不着你来劳心。”

    她刻制着心头翻涌的怒火平静地从苏丽菁的面前走了过去。

    苏丽菁没有想象中的挑动清致的怒火,心里头多少有点儿不舒服,“徐清致,怪不得陶哥不再喜欢你,木头疙瘩一样的女人,想挑起兴致都难呢!”

    苏丽菁说完,得意地笑着转身踩着足有十几公分的高跟鞋离开了。

    清致的背影是僵硬的,苏丽菁的话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地在她的心头凌迟而过,她推开办公室的门时,那只手止不住地发抖。

    “丫的,真不是个东西!”林鱼人捏着自己的手指暗暗用力。

    苏丽菁从区政府出来,心头高兴而得意,她开着她的红色小轿车得意洋洋地驶上了马路。去美容院好好做个SPA去。

    美容院的老板是个中年女人,长相姣美,虽然四十多岁的年纪了,但是身材保养得极好,而且皮肤很白,一张脸上毫无瑕眦,不知是做美容院的缘故,还是天生的皮肤底子就好。

    “陶太来了。”林婉仪人如其名,说话温婉而好听。

    苏丽菁一只纤纤玉手向上微微一扬,便有人接过了她手里的限量版包包,替她放进了柜子里,“给我来个全套的,嗯,今天身上有点儿不得劲儿,”她神色懒懒的,“给我好好按一下。”

    林婉仪微笑着,十分得体,“那是一定的。小丽,去照顾一下陶太。”林婉仪对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儿喊。

    那女孩子儿应声而出,“陶太,跟我来。”

    苏丽菁懒懒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随着那女孩儿向着里面的高级包间走去。

    林婉仪便转身离开了。

    苏丽菁美美地享受了一套SPA,又在自己的包间里睡了一觉,这才从美容院出来。

    生活可真是美好啊!

    她美美地开着车子,心情说不出的舒畅。

    可是随之发生的事情让她尖声惊叫起来,砰的一声响过后,红色轿车的一个车胎暴了。

    苏丽菁哪里经受过这样的场面,当时就被那砰的一声响吓懵了。车子不受控制地撞向了前面的小轿车。

    又是砰的一声响,苏丽菁就吓晕了。

    “嗒啦嗒啦……嗒啦嗒啦嗒啦……”林鱼人哼着歌儿走进办公大楼,俏丽的身形穿着很时髦的短裙,站在电梯前。

    清致正好也走过来,林鱼人转身冲着清致一笑,“徐姐,我给你报仇了。”

    “什么?”清致疑惑地看着她。林鱼人小嘴一抿,“那个苏狐狸呀……”

    林鱼人凑到了清致的耳边,低低说了几句什么,清致的脸色就变了,“小鱼,那是犯法的。”

    “我又没做什么,我只是让人给她的车胎做了点儿手脚而已。”林鱼人满不在乎地说。

    清致伸手去挡林鱼人的嘴,“这件事你知我知,不要再说出去了,你是政府工作人员,这样做,你知道后果。”

    林鱼人便住了口,清致拉了她的手进电梯,“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千万别再做这样的事了,知道吗?”

    “嗯,好吧。”林鱼人闷闷地点了点头。

    “陶哥,呜呜……”苏丽菁扑进了匆匆赶来的陶以臻的怀里。“陶哥,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没事了,没事了。”陶以臻忙安抚怀里的女人。苏丽菁只是头部破了点儿皮,并没有很重的伤。但苏丽菁的眼泪仍打湿了陶以臻的名贵衬衣,扎在他怀里哭哭啼啼,让人怜惜不已。

    陶以臻不停地安抚,又亲自给她擦眼泪,这个时候有警察走了进来,“陶先生,我们根据美容院门口的监控显示,找到了给陶太太车子做手脚的人。”

    苏丽菁便立时停止了哭声,陶以臻厉声问道:“是什么人!”

    ……

    清致的车子停在学校的门口,霖霖走了过来,无声地开了车门,坐进了后座。

    清致缓缓地发动了车子。那份被苏丽菁送回来的信,她一直放在车子里。信上的内容不是很多,但是字字行行都是一个盼着父亲回头的儿子的血泪,清致不忍心责怪儿子,也没法子责怪,儿子所做都是为了她好。

    所以,她选择这把这件事无息无息地消化掉。

    李嫂已经把晚餐做好了,清致看看一直默默吃饭的儿子,择了一块鱼肉递了过去,“霖霖,来。”

    霖霖无声地任母亲把那块摘得干干净净的鱼肉放进了碗中,“霖霖,告诉妈妈,你怎么了?怎么最近不太爱吃饭?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虽然心里头隐隐的能感知到些什么,但清致还是问了出来。

    霖霖低着头道:“妈妈,爸爸有找你吗?”

    清致的心登地一下,立时又陷入了一种叫做不安的状态中。“哦,找过。”清致是这样想的,要找个时间找个适当的机会,好好地和儿子谈一谈,可是现在,她明白儿子虽然一直没说,可是心里在惦记担心的是什么,她不忍心伤害儿子,便撒了谎。

    可是在这个时候,徐清致的手机响了,她起来去接听,手机里传来陶以臻的声音,“徐清致,你出来一趟。”

    他的声音很沉,徐清致回头看了看慢慢吃着饭的儿子,低声道:“等一下。”

    手机收了线,她回头对儿子道:“霖霖,妈妈出去一趟,你先吃饭,妈妈一会儿就回来。”

    清致说完就出去了。

    她穿着一身淡青色的家居服,也没有换衣服就出了门,陶以臻的声音很沉,她的心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陶以臻的车子就停在她家的不远处,转个弯就看到了。

    这所房子,她和陶以臻曾经在一起生活了七年,可是他弃如敝履地走了,为了另一个女人撩香巢。

    “徐清致。”陶以臻低喊清致的名字。

    清致看着他那双冷幽幽的眼睛,说道:“如果你来是因为霖霖那封信的事,抱歉,我并不知情。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了。”

    她说完便转身要走,陶以臻的神色变了变,但却叫住了她。

    “徐清致。”

    清致回头,傍晚的光线下,她的身形清瘦,眼神平静如常,却有疑问。

    陶以臻的脑子里像被什么撞了一下,“你还问我怎么了?是你找人给菁菁的车子动了手脚是不是?你难道想害死她不成?”

    清致心头猛地一惊,同时也犹如被凉水波过一般,这就是和她日夜相伴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呢!

    “陶以臻,我想不到我在你的心里,竟是那样的女人,”她一字一句,如刻在他的心里。

    看着她黑得发亮,却也发凉的眼睛,陶以臻眼神闪烁了一下,“那不是你还能是谁?菁菁是找过你之后,出的事。”

    清致摇头,眼神清凉,“陶以臻,我想象不到这些话是从你的嘴里说出来的。”

    清致眼中的伤痕明显,一点点地渗进了陶以臻的眼睛,他有些烦躁,“不是你最好。”

    他转身便上了车子,黑色的车子嗖的开走了。

    清致呆呆站了好久,恐怕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比她还要可怜,深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为了另一个女人跑过来质问她。

    清致的眼窝有些发胀,她的一只手扶住了身旁的一棵龙爪槐,心头酸涩难忍。

    可是再进屋的时候,她仍然要强装笑脸。

    “霖霖,饭吃完了吗?”

    “嗯,妈妈你快去吃吧。”霖霖说。

    清致便含笑摸摸儿子的头,走去了餐厅。

    只是哪里有胃口吃饭呢?她举着筷子,筷子尖就对着自己的嘴,却是久久地发呆。

    陶以臻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垂着头有心事的样子,他推开/房间的门,苏丽菁便立时扑了过来,抱住了他的腰,“陶哥,你有没有找过她?”

    “找过了。”陶以臻轻推开了新婚妻子,坐在了沙发上,苏丽菁眼泪汪汪地道:“她是不是不承认啊?那个女人,就是看着和善,其实心里恶毒。呜呜……”

    苏丽菁边哭边抹着眼泪,“一定是她,我才去找过她,我的车子就出事了,一定是她……”

    陶以臻的眉锁得很深,面对娇妻的哭泣,他没有说话,苏丽菁便越发哭得伤心,“你还爱着她是不是?你竟然不肯说她一句不是。”

    陶以臻便伸臂轻揽了苏丽菁的肩,“不是的,我爱你。”

    他亲吻妻子的额头,苏丽菁在他温存的怀抱里,慢慢停上了哭泣。

    深夜,徐清致难以入眠,墙上的挂钟滴滴嗒嗒地走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了。她的大脑却是越发的清晰了似的。她想起了当年那个深情款款的陶以臻,从小一起玩耍,一起读书,又考进同一所大学,后来结为夫妻。想着她和他日日夜夜相守的日子,徐清致的眼角滑下晶莹的泪滴。

    “狗狗,吃香肠哦。”糖糖将手里的烤香肠递到了小狗的口边,小狗嗷嗷地叫着,张嘴咬住了那根香肠。

    “糖糖,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啊?”徐长风从楼上下来,看到穿着粉色睡裙的小小的女儿正蹲在地板上喂小狗。

    小糖糖抬起亮亮的眼睛,“爸爸,狗狗饿了。我喂它吃香肠。”

    “哦。”徐长风走过来,轻抚了抚女儿的头,这小丫头像她妈妈一样的有爱心,当年他的妻子就曾经把只流浪狗抱回家里来养着。

    可是豆豆那小子……

    徐长风有点儿无语,小豆豆将一瓶酸奶整个地顺着狗狗的头浇了下去,鲜亮的奶汁滴滴嗒嗒地淌了小狗一脸一身,还有地板上也满是奶汁。小狗吓得嗷嗷地叫。小家伙却是嘎嘎地笑起来。“狗狗洗澡喽。”

    徐长风嘴角直抽搐,“豆豆,你在做什么!”

    小豆豆看了看他,黑眼睛眨了眨,“我在给狗狗洗澡啊!”

    “嗯!”徐长风无语之极了。

    他的一儿一女,一动一静,反差简直天地之别。

    “爸爸……”小糖糖抹起了眼睛。“豆豆浇狗狗。”

    徐长风不忍女儿伤心,便斥道:“豆豆,再淘气我打你屁股!”

    豆豆看看他爸爸,似乎有些怕了,没敢说什么,白惠拿着一块毛巾走了过来,边走边道:“哎,男孩子就是淘气嘛,也不知是谁说的。”

    她边调侃着,边用毛巾给狗狗擦头上的奶渍,那臭小子,还好浇的不是一杯热奶。

    徐长风被妻子用话噎了一下,便是脸色有些难看了。这人真是不给她留面子。

    “白姐,你电话。”佣人喊。

    白惠应着,又起身去接电话。

    电话是楚潇潇打过来的,徐长风隔着老远,就听见了妻子兴奋的声音,“哥!”

    叫得可真亲。

    “哥,这么早啊!”白惠拿着手机,黑眼睛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楚潇潇温声道:“嗯,今天不出任务,有空就想想听听你们的声音。呵呵。”

    白惠一笑道:“那我抱糖糖豆豆过来?”

    “嗯,好。”

    白惠便拿着手机走了过来,“糖糖豆豆跟舅舅说话喽。”

    糖糖声音很甜,此刻已经停止了哭声,但小嘴还是一扁一扁的,有些委屈。而小豆豆原本被父亲斥了一句,抿着小嘴不说话了,但是一听到楚潇潇的声音,便又活络起来,“舅舅,我要看大坦克。”

    小豆豆口齿并不是太清楚,但仍然小嘴吧吧地跟着楚潇潇隔着电话线说了好多的话,楚潇潇听着那小子天真的声音,直乐出声来。

    快挂机的时候,手机仍然回到了白惠的手中。

    白惠声音有些涩,“哥……”

    潇潇道:“怎么了?”

    白惠沉思了一下道:“哥,我见到了那个小女兵。”

    潇潇沉默了半晌才问:“怎么了?”

    白惠道:“哥,她很关心你。”

    “……我知道。”

    “哥。”白惠心窝一疼,为自己的哥哥,也为那个叫厉诺言的女孩儿,“哥,你有没有想过和她试着处一处。”

    “没有。”潇潇的话很坚定,声音不大,却打断了白惠心底里那点儿隐隐的期望。

    白惠没再说什么只是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忧伤。

    电话挂断好久,她还像没有从那种忧伤里走出来似的。

    “清致呀,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吴区长的内线电话打了过来,清致忙将手中的笔放下,起身向着吴区长的办公室方向走去。

    “区长,您找我。”清致轻叩了叩门,吴区长温和的声音让她进去。清致看到吴区长的办公室里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身材挺拔的男人。

    江志尚。、

    她看向他时,他正好微转身形,奕奕的双眸睐过来,清致心头微微一跳。

    “小徐呀,这位是盛世地产的江志尚,关于城东开发的事情,你们多沟通一下。”

    吴区长说。

    徐清致微微敛眉再次看向江志尚,他也在耐人寻味地看着她。

    “好的。”徐清致说。

    又转头向着江志尚道:“请跟我来。”

    她转身向外走去,江志尚在后面和吴区长说:“吴伯伯,您忙。”

    清致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江志尚跟着而来。

    徐清致正想说请坐,却见江志尚一双亮眸在她的办公室里打量,若有兴味。

    “江志尚。”清致喊他。

    江志尚挑眉,“嗯?”

    清致道:“我们来看看这个方案。”清致将手底下的一份文件拿出来。江志尚看了看,蹙眉又摇头,“这东西并不可行,纸上谈兵,毫无实战经验。”

    清致听得诧然,江志尚却是一拉她的手,“你应该去实地考查一下,会更有发言权。”

    他拉着她的手竟是向外走去,清致低叫,“喂,别啊,我现在不能随便出去。”

    可是江志尚拉着她的手浑不在意的样子,“是去工作,又不是谈情说爱,你怕什么。”

    清致挣不开他的手,又不敢叫出声来,只能心情紧张无比地东张西望着被江志尚拉着手走到了电梯旁。

    江志尚站定,等着电梯升上来。

    清致心跳不稳,还在忍不住地东张西望,“徐姐,你出去呀?”阿篱问她。边问她边一双眼睛向着江志尚的方向张望。

    似是有些好奇。

    清致忙哦了一声,阿篱笑嘻嘻地走了过来,“徐姐,我现在没有任务,可不可以和你一起出去呀?”

    清致情知这小丫头春心萌动,脸上黑了黑,正想说什么,江志尚已经发话了,“我骑摩托车来的。”

    阿篱脸上囧了囧,清致有头上掉黑线的感觉。

    “那我去忙了。”阿篱有点儿不甘心地走了。

    清致走进电梯的时候,看了江志尚一眼,那厮面不改色心不跳。仍然是亮银色的JEEP,霸道而惹眼。

    江志尚老远就开了锁,当先一个人就进了驾驶位,清致在后面道:“我自己开车去。”

    江志尚道:“你车胎没气了。”

    他人还在车子里,声音已经传过来,清致一怔,忙去寻找自己的车子,但见那黑色的奥迪车后面一个车胎果真是瘪了下去。

    清致有点儿郁闷,他怎么知道她的车子没气了?车胎怎么会瘪了呢?她走到车子旁,弯下身形想仔细检查检查倒底是哪里的毛病。江志尚又走了过来,高大的身形往她身后一站,那种无形的存在感已经十分强烈。

    徐清致呼吸一滞,抬起头来,却又是登时瞪大了眼睛。江志尚一只手臂搭在她的头顶处,一张俊脸与她的脸不足咫尺,她清晰地感觉到了他的呼吸。

    他却是把一只手按向了那车胎,又蹲下了身形在车胎处似在仔细观察。然后又大手拍了拍那车胎,“估计是暴了。”

    “哦?”清致诧然。

    江志尚一把轻攥了她的肩,“走吧,再耽误下去,你就得陪我吃午饭了。”

    清致脸上现出几分古怪的神色,但人已经被他拉着走向了他的车子。

    城东的开发项目是区政府的形象工程,在这几年里都是十分重要的项目。清致随着江志尚来到那里,远远可见一片低低错落的楼房,破败而潇条。

    江志尚将车子停在了路边,人站在远处向着那边观望,他穿着浅色的T恤,一条商务休闲裤,高大的身形站在那里,挺拔而而结实。

    清致走过去,顺着他的眸光四下观望。江志尚自言自语似的说道:“是不是觉得和你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

    清致点头,“有点儿。”

    “你们这些机关干部啊,多时能下到基层,亲临现场去好好瞧一瞧,就不会犯纸上谈兵的毛病了。”

    江志尚的声音感叹,清致不由脸上有些发热。

    她跟着江志尚在那个地方走了走,上午的阳光***而灼烈,她和他走在树荫下,也还是出了一层的汗。

    清致细白的手在额头上轻揩了一下,手背上立时就湿湿漉漉的了,一方白色的手帕递了过来,清致看到树荫下江志尚一双清亮的眼睛正灼灼地凝视着她。

    “谢谢。”她没有接那块手帕,而是背过身去了。

    她其实是不想面对江志尚那双眼睛,他的眼睛总是那么灼灼毫不掩藏。她却是一眼看到了前面不远处的一家小型商店。她于是迈开步子小跑了过去。

    江志尚看到她跑到了那家商店前,然后对着那店老板说了句什么,店老板递给她两瓶康师傅的红茶。

    “给你。”她将一瓶红茶递了过来,冷藏柜里取出来的,瓶身很凉,冰冰的让人舒服。他接过,拧开盖子,喝了一大口。

    她则是慢慢地喝着。连喝水的样子都那么温和而优雅。

    已经十一点了,清致看了看表,中午的时间,她得去把车子修了,不然会耽误晚上接霖霖。

    江志尚的JEEP停下,她便跳下了车,去查看自己的车子,江志尚则是走过来,边走边打电话,徐清致没留意他打给谁,只是听他说:“我这里有辆车子你给拖走吧。”

    清致惊讶回眸,江志尚的手机已经收了线,“我叫人把车子给你拖走去好好检查一下吧。”

    清致有些意外他的举动,但好像也只有这样,要是真换备胎,她一定换不来。

    “那谢谢你了。”她说。

    江志尚抿唇一笑,幽黑灼亮的眼睛看着她。

    清致道:“那个,我先上去了,车子来了你叫我,我再下来。”她说完也不等他应声,就已经先顾自上楼了。

    过了一会儿之后,清致从楼上往下看了看,见有车子正开过来,她的车子被拖走了。

    江志尚向着楼上的方向望了望,清致下意识地想要躲闪,但还是跟他的眼神撞上了,他对着她做了个OK的手势,然后转身上了JEEP走了。

    清致回过头来,脑子里回味着江志尚那笑意灼亮的样子,抿了抿唇角,

    叩叩

    “徐姐?”外面传来细细的女声。

    “进来。”清致已经听出了那是阿篱的声音,说不定身后还跟着林鱼人。

    果真,办公室的门打开,阿篱和林鱼人笑嘻嘻地走进来,“徐姐,你和那个江帅哥出去了?”

    “嗯,我们去城东看了看。”

    阿篱道:“那徐姐,江帅哥下次来,你叫上我们好不?”

    徐清致笑睨了一眼那两个女孩儿,“成,没问题。”

    两个女孩儿便又笑嘻嘻地走了。

    遇上两个花痴女,清致有点儿无语呀!

    “徐清致,你的车子修好了,要不要我给你送过去?”江志尚打了电话过来,清致忙道:“不用了,你告诉我在哪里,我自己打车过去吧!”

    那边便说行。

    清致照着他说的地址打了辆车子过去了,那家伙也在。一身休闲衣物帅帅的,半截身子趴在她的车子上和另一个像是老板模样的人在说话,

    清致走过去时,那个陌生男子笑眯眯地说:“哟,来了。”江志尚的眼睛瞟了过来,挑眉一笑。

    清致跟那个人点了点头,对江志尚道:“麻烦你了。”

    江志尚道只是勾了勾唇角,没说话,清致看了看那车胎,已经完好如初。

    “我去接霖霖了,我先走了,那个……”

    清致要掏钱,江志尚被她的动作气得要笑了,“徐清致你还能更瞧不起我一点吗!”

    徐清致脸上腾的红了。

    而此时有黑色的车子停下来,清致抬头时,那黑色的车牌号从她的眼底划过,她的神情一下子就凝在哪儿了。黑色轿车的车门打开,青年俊朗的身形钻了出来,陶以臻整了一下自己的西装,对着那个老板模样的男子道:“我那辆车子怎么样了?”

    那个老板忙笑道:“已经喷完漆了,您看看,保证完好如初。”

    陶以臻的眼眸在这个时候才向着清致的方向瞟过来,有些意外,但是冷静如常,“你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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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万,估计要傍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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