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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86

作者:惑乱江山
更新时间:2015-01-28 10:00:00
见笑无语眸中似是泪,他拾起那把剑,将笑无语的手强制打开,让他握住剑柄。

    随后,盯着他的眼,一字一顿地道:“笑无语,当日在南齐,你曾经对我说‘想赢,我帮你。想输,我陪你!’,如今,作为回应,我回你一句:若你能站起来,赎罪,我陪你。拼杀,我助你。若你站不起来……你所做一切都是为我,要死,我替你!”

    笑无语猛然抬头看他。

    澹台凰也很快的看向他,她想……笑无语心中肯定是痛极,不单单因为自己的自私,也因为他付出如此大的代价,换来的这样支离破碎、凌辱不堪的情感。而到这一步,即墨离已经肯为他做出这样的承诺,以性命相托,倾尽一切守护。

    笑无语如今,也不算是一无所得吧?

    她正想着,即墨离缓缓握起笑无语之执剑的手,锋利的剑尖抵着自己的胸口,慢慢用力,慢慢墨袍上晕染出血迹。

    那衣服颜色变深,最后已经看不出什么来。只闻到一阵血腥味,刺鼻,浓郁……

    澹台凰清楚,笑无语是不会真的杀了即墨离的,他无论如何不可能下手。

    这一番沉寂之后,笑无语缓缓闭上眼,手中的长剑已经不肯再进一分,他说:“我的罪过,并不是死就能完全解脱。这需要赎罪,我欠了东晋百姓太多,那么这笔钱财必将散尽,分到百姓手中!那些在战争中支离破碎的地方和家庭,还有因为战乱而贫瘠的地方,我必一一走过,帮助他们重建家园!”

    “至于那之后,我会回到回到东晋,为父皇守皇陵。一生不再离开半步!”

    即墨离听了,慢慢的点头,轻声笑道:“好!到哪里都好,我陪着你一起!”

    澹台凰这下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等笑无语去把那些事情都干完,不知道几年之后了,说不定那个时候他已经想开了,不像再去守着那劳什子的皇陵了。或者他还想不开,但到时候她想点办法把他捞出来!

    好好一个活人,去守什么皇陵啊,嗯,她好好琢磨一下,一定得想到办法把他捞出来!点头!

    钟离苏这姑娘还愣着,曲席倪也还在,她眨眨眼,看着笑无语和即墨离道:“父皇交给我的任务,我已经完成了!那个……以后就不关我的事了吧?要是皇兄还找我麻烦怎么办?”

    皇兄,自然就是钟离城。那货还没死,而且手下的人还在到处追杀钟离苏,那蹦得开心得很。

    笑无语抬头看了她一眼,张了张嘴,有什么话想说,最终却没说。只开口道:“既然陛下将任何交给公主,那么笑无语必将保护公主安危,请公主殿下放心!”

    一切以君臣之礼。澹台凰明白,笑无语其实想说自己是钟离苏的皇兄,但终究没有说,因为觉得自己不配为东晋皇族之人,最终忍住。

    钟离苏并不太明白笑无语好端端的说什么赎罪,为父皇守皇陵什么的,甚至不明白那么多钱,父皇为啥不交给皇兄,却要交给笑无语。但是到这会儿,她也不想再管了,反正那都是父皇的事情,她如今也插不了什么手。

    她悄悄的转过身,看了曲席倪一眼,偷看他的脸色,十分小心翼翼地道:“那个,曲席倪,我……”

    曲席倪冷着脸不说话,表情冷冷的,眼神平静无波,显然知道这丫头心地不坏,她其实并没打算盗取他的虎符做什么,但还是生气。

    钟离苏眼泪汪汪,看着他英俊冷漠的侧颜,接着道:“亲爱的小曲曲……”

    “噗……”澹台凰忍笑,南宫锦的那一套,派上用场了!为什么听起来那么像……亲爱的小蛐蛐?

    曲席倪嘴角一抽,望天状,仍旧不说话。

    钟离苏当即扭成一根麻花,害羞道:“矮油……”

    曲席倪一巴掌拍上自己的额头,表情无奈,匆匆对澹台凰行礼告退之后,大步出门。呈崩溃状……

    钟离苏笑眯眯的跟着一起奔出去:“矮油,不要这样嘛!”

    “以后不要说这几个字。”

    “讨厌,人……”

    “这几个字也不要说了!”

    “那说什么?”

    “说人话!”

    “你不生气了?”

    “生气……又能怎样?”

    ……

    那两人出去,对话的声音还传进来,澹台凰听得好笑,曲席倪这货也很善于冷幽默,“那说什么”、“说人话!”,这要是给南宫锦听见,八成要跟他好好的交流一番。

    笑无语呈现出疲累状,最终被即墨离的公主抱带走。

    这屋子里头,就只剩下她了。她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打算去找楚长歌,让他提醒一下楚玉璃,钟离城还活着的事情,下令去将那人给抓了,省的以后弄出一票麻烦!

    她这一出门,就飞快往外头走,快点把事情说完,赶紧回来睡觉,然后想想明天早上起床之后,是走人还是继续留在这儿。

    一路上奔走得很快,正巧看见墨初和夏卷这两人,手上拿着绣具和荷包,看那样子是东西刚刚绣完,一同往这边走。因为他们这边在处理正事儿,所以让这几个丫头退避了。

    而另外一个方位,夜鹰和凌羽,抱着剑走过去。从澹台凰的角度来看,这两拨人都在聊天,以至于没怎么看路!

    在一个转弯的路口,就这样“砰”的一声,撞到一起去了!

    夏卷手中的荷包没拿稳,飞出去,正好落入了夜鹰手里!夜鹰拿着那荷包仔细看了几秒,很不要脸的往袖子一揣:“送给我的?很好,正巧我的坏了!”

    夏卷嘴角一抽,恼怒道:“谁说了送给你了?拿来!”

    夜鹰不仅不还,还看了凌羽一眼,很挑衅地道:“看见没,我如今也有姑娘送荷包了!明天回去之后,就禀报爷,安排一下婚期!至于你……这辈子还不知道有没有姑娘要!”

    凌羽听完,转过头,飞速的伸出手,把墨初手里的荷包抢过来,揣在袖子里,微微抬起头道:“得意什么?我一样有姑娘送了荷包!”

    夏卷:“……”

    澹台凰:“……!”

    墨初:“……!?”

    然后那两个男人,各自带着姑娘“送”的荷包,双手抱剑,状若无人的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聊天,仿佛刚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墨初和夏卷,两个呆瓜一样,在原地站了半晌,终于反应过来,跳起来追打去了!

    “混蛋,谁说把荷包送给你了?”

    “登徒子,把荷包还给我!”

    澹台凰看猴把戏一样,很是惊奇的看了半晌,终于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收回了目光。关于夜鹰和夏卷呢,上次在北冥就有点苗头了,不过好像是夜鹰先看上了夏卷,而关于凌羽和墨初,她这几天也常常看到凌羽看这丫头的眼神不是很对劲。

    她慢慢有点明白了君惊澜为毛让他们四个都跟着她一起。

    她慢慢的又明白了,从这两个男人的作风来看,原来君惊澜当初那个爷看上你了,你不答应爷就强娶,强爱,强上,是一样的风格调调,这种东西也是有传染的。荷包,你不送,那我就自己抢了当成你送的好了!

    这真是物以类聚……

    嘴角抽搐着看了半天,忽然眼前一花,一种熟悉的晕眩感传来,她很快的伸出手,扶着柱子。皱了皱眉,最近晕眩的时候越发的多,上次在皇甫夜的军营,第二次在崖底,第三次是今日。

    几次之间相隔的时间也变短了,澹台凰隐隐觉得有点不对,但很快她又打消了念头,估摸着是自己这几天没有休息好的缘故,不过上次为了救楚长歌,百里瑾宸耗损了不少内力和真元,出来之后已经回夜幕山庄去修养了,并不在她身边。

    过几天回去让南宫锦帮她看看好了,正想着,那晕眩感也慢慢的过去。倒是很想打哈欠,像睡觉。她疲累的伸手打了一个哈欠,然后飞快的往楚长歌的屋子的附近走,估计还是没睡好,所以才头晕。

    她正走着,便见着了楚长歌的门口站着两个人。

    一个风流潇洒,笑意玩世不恭。手上拿着铜钱又去找来的一把玉骨扇,轻轻的扇着,另外一个人一袭黑衣,站在他身边,正是墨千翊。

    她犹豫了一会儿,站在原地没有动,然后相当猥琐的站着偷听。呸,不是,是光明正大的听!

    这两人不会有什么奸情,让楚长歌又重蹈覆辙吧?

    正在她郁闷之间,楚长歌率先开口:“那日刺杀我的人,是你?若是本王没料错,澹台凰也帮了你!”

    呃……澹台凰了!她这会儿还住在楚长歌的府邸,在人家家里住着,联合了人去刺杀主人,还被主人知道了,这……真是怂啊!她是继续厚着脸皮住着,还是赶紧回去收拾东西,在主人开口赶人之前,趁早滚蛋?

    她正在思索之间,墨千翊已经开口坦诚:“的确是我,王爷不必怪北冥太子妃,她与我商定不过是演一场戏。但是她没想到我会动杀手,而真的像杀了王爷,也都只是那最后一刻,我有的想法!”

    “本王负过你!”楚长歌说这话,不是问句,而是陈述句。

    墨千翊沉默,并不说话。

    楚长歌偏头看了他一眼,他比墨千翊高上半个头,所以偏过头,看着的是他额前的碎发,还有微微沉寂的眼波。他又道:“而且本王猜测,那一日王妃带你进府,并不是你我第一次见面!”

    墨千翊继续沉默。

    此刻的沉默,其实等于是一种默认,他懂,楚长歌也明白。最终,楚长歌悠悠笑了笑:“本王一生负过的人太多,已经想不起来你是哪一个。但这并不重要,你一定在奇怪,本王为什么会带你回来!是为了……提醒本王,莫再负心,莫再做错。也的确因为本王欠了你,所以本王愿意让你留在府中,给你报仇的机会!”

    那一次他手下留情,却不知到下一次他还会不会手下留情。

    墨千翊脸色发沉,他不可能再动手对眼前之人如何,因为到了那最后一步,他心中明白,他下不了手,也杀不了他!他爱上楚长歌,爱着他的自由洒脱,爱着他总如春风一般撩人心湖,却漫不经心。

    这种爱浓烈而深沉,因他太明白,这爱只能深沉,不能热烈。否则会灼伤之身,因为他爱上的是无心之人!但,无心之人,也终于有心。再不可能如春风一般撩动一汪湖水之后,散漫而又自由离去,那么,眼前的人他还爱吗?

    他自己也理不清。

    他不言不语,楚长歌又轻笑了一声:“不论如何,这一次本王总归是要谢谢你和澹台凰!若不是你们,本王和王妃这一生恐怕只能错过。那一刻本王以为自己要死,回顾着浪荡一生,竟然不觉得有丝毫后悔,只清楚那就是我的报应,世间总该有因果循环,做错事,辜负人,也必然该受罚。一生里从未有一刻,如当时一般坦荡。这一次失而复得,该是上苍眷顾,本王也慢慢发现,比起以前那样的浪荡生活,如今的平平淡淡,也未必不好!所以即便不需要你的存在来提醒,本王也不会重蹈覆辙!倘若你想走,可以离开。想要什么,本王都会为你安排!”

    墨千翊点点头,并不说自己,却问起一人:“王爷,逍遥……”

    “逍遥他,本王会派人照拂,有任何事情,也都会帮他。也当是赎罪……”楚长歌轻叹。

    墨千翊却摇头:“王爷,我决定留下!做护卫也好,做杂役也罢。也许我哪天想开了,我会离开!而至于逍遥,还有其他人,我劝王爷都不要再管,任由他们自生自灭!红尘之劫,所有乘舟来渡,都不过一个心甘情愿。所谓逃不开放不下,也都不过是作茧自缚!王爷既然已经无心,便不要再过多的关心,反而给人一些不该有的幻想,倒不如就此掐灭,他们在绝望之后,一定能获得新生!会因为您的无情,而终于看开,不再对您有情!”

    他这话说完,楚长歌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慢慢的摇晃了一下自己的扇子,容色似笑非笑,最终也点点头,认同了他的说法:“你说得对!既然想留下,你便留下,什么时候看开了想走,也随时可以走!”

    墨千翊点点头,转身而去。

    于是那亭子里头,就只剩下楚长歌一个人了。他站在原地没有动,悠闲的挥动了一下扇子,道:“偷听够了,就出来吧!”

    这声音似笑非笑,颇为玩味。澹台凰以为他在说她,正要出去,却看见另一个方位,皇甫灵萱出来了。作为一个“偷听者”,她的脸上没有半分不自在,大步出来,飞快的解释:“我没有偷听,只是有事情找你商量!正好听见了而已!”

    楚长歌也并不介意,无所谓的笑笑,颇为温柔地道:“偷听也是无妨,有何事?”

    皇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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