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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1

作者:不做秋扇
更新时间:2015-01-28 10:00:00
,“皇上,放我下来好不好?我真的找到办法了,真的……”

      纳兰荣撇眉回头又看了看桌上放着的那幅画,虽是布局笔法皆精湛到位,可终究是如纳兰月所说的那样,落寞了些,那画中的女子终究是他对不住的人,而怀中的女子又这样温言相求,他如何能不应?

      纳兰荣抱着纳兰月,把她放回到书桌旁的椅子上,吩咐了一句“你乖乖的,我去叫宫人传太医来”,便出去了。

      纳兰月伸出左手从笔架上取出一根干净的新毛笔,在水中沾湿,而后再把多余的水从笔上撇去。她直直的看着掌心,用笔沾了掌心上的鲜红液体,勾唇一笑,在那幅画的美人衣裳上落笔,片刻后画中美人的衣裳便被染成了一片艳红,在淡墨勾勒中显得异常突兀,但是若要找出哪里不和谐,却又找不出,这种矛盾的美丽强烈的激荡人心。

      纳兰月看了看,觉得在美人发间再添一朵妖艳的玫瑰会更好,只是掌心的血迹依然用光了,纳兰月把左手中的笔挪到右手中,抬起左手放在嘴中狠狠咬了一口,看着从伤口中冉冉流出的红色。纳兰月只是淡漠的看着掌心的血迹越来越多,一点都不觉得痛,就像是看着提取最普通颜料那般无谓。

      纳兰荣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么一幕,他惊了一跳,疾步走到纳兰月身边去,正欲说些什么,却见她拿着笔的手一起一落,片刻后一朵妖艳的红花在画中美人的头上绽放。纳兰月放下了左手,右手一挥把笔扔在水盂中,抬起头来笑道,“成了。”

      如此轻飘飘的两个字落在纳兰荣心上却重若千斤,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低头看着水盂中扩散开来的红色,只觉得一双眼被刺得生疼。纳兰荣几度张嘴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赞同吗?她这般伤害自己,怎么可能赞同?责备吗?他又有什么资格?若不是他的失察与一时的固执任性,怎会让她失去一个重要的人?

      纳兰荣伸出手来,扶纳兰月坐下,温言相劝,“月儿你病体未愈,这画也好了,朕派人把它裱起来再送回来,你现在回床上去歇着。可好?”

      纳兰月轻轻点了点头,纳兰荣正想去扶她,却见她突然伸出手来,拿了先前那支沾了墨水的笔,在画上美人前方的一处空白龙飞凤舞的题了几句词:

      “一朝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冷崖旁。”

      纳兰月借用了苏轼的“江城子”,变动了其中两句,正好应景,看得一旁的纳兰荣感慨万千,而纳兰月却是满心愧疚,她中就是对她没有这样的感情的,如此写未免假了些,即便她已经去了,她也不想欺骗她。只是,她想让她开心啊!

      思索了片刻,纳兰月看到画中美人背后还有一处空白,便蘸了墨,又写上了一阕名为《长相思》的词:

      “长相思,

      长相思。

      若问相思甚了期,

      除非相见时。

      长相思,

      长相思。

      欲把相思说似谁,

      浅情人不知。”

      筱雨,对不起,我终究是做了那浅情人,你想要的我给不起。如此,也算是诉了你的心境,又算不得欺骗了吧。

      纳兰月把画拿起来递给纳兰荣,微微躬身礼了一礼,“如此,便有劳皇上了。”

      纳兰荣接下纳兰月递上来的画,怔怔的看着墨了好半晌,“月儿,你……”

      先前看到纳兰月书信上的两句诗,本以为她是中意他的,可如今又看到纳兰月这样伤情,又写了这样的诗,他真的很想亲口问问她究竟是如何想的,可他实在是开不了口,他不能再揭她的伤疤了。

      “皇上,有些的东西臣妾给得起,有些东西给不起,逝者已矣,能做的也只是这些了……”

      纳兰荣听了纳兰月的话,又低头仔细看了那画几眼,猛然抬起头来,终于幡然醒悟,原来是这样的意思,。

      太医到了之后,为纳兰月诊断了一番,说吐血是思虑过身,气血攻心所致。又说纳兰月既然已经醒来暂时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了,只要细心调养,放宽了心,不日便能康复的。

      纳兰月听了太医的说辞,但笑不语,纳兰荣却是又仔细了问了一些具体情况,比如:会不会落下病根?双腿日后会不会受影响?

      太医的回答含糊其辞,问了半晌也没有说出些实质的东西,什么都是也许、大概、应该之类的推测之辞,这本也正常,在皇宫中生存,确实是不能把话说死了,否则但凡出个小小的岔子,必定性命不保。

      纳兰荣正要发怒,但是想到纳兰月还在一旁,便也没有为难太医,让他下去了。

      纳兰荣待到午膳的时候,陪纳兰月用了午膳,宫人端来了汤药,纳兰荣亲手喂纳兰月喝下,看着她躺在床上休息了,这才放心的离开。

      然而,两个人之间的信任向来是脆弱的,纳兰月见纳兰荣一走,便睁开了双眼,从袖中摸出一根银针来,刺在胃部的一个穴位上,方才吃下去的膳食和汤药,皆是稀里哗啦的尽数吐了出来。

      纳兰月红着一双眼眶,直直的看着门的方向,心中暗忖:纳兰荣,我纳兰月今后不会再受你半分施舍,你的东西我纳兰月受不起。

      御书房。

      纳兰荣看着外面暗下来的天色,放下手中的御笔,正想开口唤赵全,却见赵全急匆匆的走进来,行了一礼,而后道,“皇上,夕月殿的碧玉姑娘来了,说月贵妃娘娘病情加重,无论吃进去什么都尽数吐了出来,太医也看不出什么原因来。”

      纳兰荣哗的一声从御案后面站起身来,“摆驾夕月殿。”

      第四十五章生死病榻,以命相挟

      纳兰荣到夕月殿的时候,纳兰月躺在床上,一双眼明明睁着,可那眸子里却一片混沌,半分光亮都没,纳兰荣快步上前,紧紧握住纳兰月的手腕,“月儿,你究竟是怎么了?午膳时还好好的,怎么不过半日便折腾成了这个样子?”

      纳兰月静静的躺着,毫无焦距的眼睛似是看着他又似是透过他看别的东西,“皇上,你不要再来了,就当是臣妾求你了,若是她知道了,在下面会不高兴的。若是再过一段时间,臣妾也跟着去了,怕没颜面再见她。”

      纳兰荣握着纳兰月的手猛然一紧,“月儿!你在说些什么啊?你还有大把的青春年华,什么去不去的,这样丧气的话以后不许再说了!”

      “皇上,你还记得半年前你到冷宫去问臣妾药方那一日听到臣妾与筱雨的对话吗?”

      “月儿……”

      “皇上,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大半都听到了,说到底,皇上我们也算是同一种人啊!呵呵……既然皇上一直不愿意挑开来说,今日便由我来开这个头。”

      “月儿,你病了,别多说话,好好歇着。”

      纳兰月抛开往日的冷清漠然,疯狂大笑,而后拿出一根银针来,在纳兰荣面前晃动,“皇上,我吃不下东西根本不是病,而是我纳兰月不想再欠你半分,你的东西、你的施舍,我受不起。”

      “月儿!你疯了!你病得这样重,身子怎么守得住这样折腾!?”

      纳兰荣猛然伸出手来夺走纳兰月手上的那枚银针,纳兰月也不闪躲,任他拿走,她吃力的抬高头凑到他耳边,唇边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皇上,你可知道即便你取走我身边所有的东西,再命人把我绑起来,若是我想寻死你也拦不住。”

      纳兰荣的心一颤,面上却是一派平静,微微转头看着她,“哦?不妨说来听听。”

      “皇上,你自恃聪明,但是你须得明白一个意志强大的人,只是躺着什么也不做也能自杀,比如:屏息,催眠。”

      “月儿!”

      纳兰月像是疯了一般大笑,笑着笑着竟然流下泪来,“纳兰荣,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面前?我都说了不恨你,可是你知不知道每次看到你都是一种折磨?如果这样的关怀便是你爱的体现,那么就请你不要爱我,放过我吧,好不好?”

      纳兰荣看着纳兰月如此失常的样子,闭上眼睛努力平复情绪,“月儿,我知道这次是我不好,是我对不住你,对不住她,你不要再如此折磨自己了好不好?”

      “月儿,没了筱雨,你还有我,我会加倍的爱你,替她好好的保护你,再不会让这种意外发生,好不好?”

      纳兰月疲惫的跌回床榻上,迷蒙的睁着一双眼睛,直直看着床顶的帐子,“纳兰荣,我好冷,好累啊……”

      “月儿,对不起,对不起……我放不开你,也放不过自己,即便知道这样的相见对你我来说都是折磨,可还是忍不住来了。月儿,原谅我,原谅我……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纳兰月闭上眼睛,叹息,“纳兰荣,我们回不去了……你根本不会知道我花了多大功夫才战胜了自己的理智向你低头,可是我却怎么也不能说服自己忘记一个为我拼尽所有的女子,同一个害死她的帮凶在一起。”

      “纳兰荣,我无法原谅你,也无法原谅自己……我都听说了,是因为宫人从筱雨房间里找到了一包花粉才被抓紧慎刑司的,那花粉是当初为太后治病的时候,我叫她取得。她也是代我受过的!从我宫里发现了这样的东西,若不是她一力承担下,我怎么会到现在还安然无事?”

      “月儿,月儿……不要再自责了,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纳兰月转过身去背对着纳兰荣,“你走吧,不要再来了。”

      纳兰荣知道此时多做纠缠也没什么作用,而她又在病中,不能太过逼迫,即便是不放心也只得离开,派了人随时守在夕月殿,一有什么情况便立即去汇报。

      一个人健康人不吃饭可以活上七日,而一个病重且又米水不进的弱女子,两日便已然到了强弩之末。

      纳兰荣这两日在没有去夕月殿,听着宫人汇报纳兰月的情况,心中的焦虑一点点的家中,就像是压垮毛驴的稻草一样,终于,在赵全带着碧玉到御书房,碧玉红着眼眶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的时候,纳兰荣再也坐不住了。

      走出御书房的时候,纳兰荣耳边还回荡着碧玉的声音――“皇上,娘娘好像要不行了……两日米社会不进,太医皆是束手无策。”

      月儿,月儿……纳兰月!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如此顺着你的意思便是让你如此折磨自己吗?纳兰月,你必须活下去,不论用什么手段,什么方法,朕都不会让你死!

      “来人呐!”

      “奴才在。”

      “传旨,太后无故中毒,皇城亦是不安宁,征亲王府无家主坐镇,朕垂怜月贵妃自幼双亲病故,特加派人手保护整个征亲王府的安危。”

      “奴才遵旨。”

      “碧玉。”

      “奴婢在。”

      “你此时便回夕月殿去,把这个消息传给月贵妃,要快!记住了。”

      “是。”

      纳兰荣唇边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想来这件事以后,她会更加恨他吧。走到今日这般境地究竟是她逼他,还是他逼她,早已经乱成一团了,可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他除了这样激起她活下去的信念,又能怎么做呢?

      若是摊开来说,这并不仅仅是威胁纳兰月的手段,自从太后中毒以后,纳兰荣也曾暗中派人在征亲王府保护,毕竟太后已经看出来了纳兰月是他的弱点,不知道太后在朝堂上的同党知不知道,以防万一,且又不引人注目,只能如此。而今,不管是换了种方式,把暗处的转明了而已。

      夕月殿。

      碧玉回去的时候看到太医从里面走出来,忙迎上去询问,“贵妃娘娘病情如何?”

      太医摇着头,叹息,“贵妃娘娘这病本也不是什么绝症,好好调养总会好的,可娘娘水米不进,药也不吃,实在是无从医治啊。”

      “有劳太医了。”

      还是如此!碧玉在心中微微叹息,她到夕月殿伺候这段日子,总是很不能理解这个月贵妃的想法,明明皇上这般在意她,不过是死了一个丫鬟,即便是再要紧的人,可这事儿又不能全怪在皇上身上。她却如此避着皇上,也为难自己,走到如今这般田地,究竟是为得什么?

      有时候碧玉真想开口劝劝纳兰月,可是每每都不知道要如何说才好,不过几日,碧玉便知道纳兰月是一个固执、且又认死理儿的人,拗不过来的。即便是处处守礼,即便气质高雅,却在一举一动之间看不出尊卑尊卑,这样的脱俗人儿或许本就不该活在这为难重重的皇宫中。

      目送太医离开,碧玉调整好情绪,快步走进寝殿中,呼道,“娘娘,娘娘,不好了!出事了……”

      此时的纳兰月身体软的像是一滩泥,提不起半分力气来,她看着碧玉慌张的样子,无谓的轻轻勾唇笑了笑,并不在意。现在还能有什么让她在意的事情发生呢?

      “娘娘,皇上下令让人把征亲王府包围起来了。”

      纳兰月听得此消息,一惊,吃力的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不想先冲口而出的确是一口鲜血,洒落在床边的红色地毯上,瞬间便不见了踪影。碧玉心中一惊,然而她知道纳兰月药也不进,叫人请太医也无用,只得赶忙上前,拍着纳兰月的背为她顺气儿,“娘娘,怎么样了?可有好点?”

      纳兰月轻轻摆了摆手,“你先回答我……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理由呢?”

      “奴婢也不知道理由,只听说是今日的事儿。”

      纳兰月心中焦急,可又无计可施,此时的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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