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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7

作者:不做秋扇
更新时间:2015-01-28 10:00:00
说什么呢……”

      纳兰月还未说完,花夕疾步上前,一把把纳兰月抱在了怀里,他趴在她的肩上,细细呢喃,“月儿,有时候我真希望你不要那么要强,明明伤成这样,明明那些不是非要你去承担的,明明你也会痛的……你的双腿,我都看到了。”

      纳兰月的心颤了颤,本来伸出来推开花夕的手,改为抱住他的肩,轻笑道,“那么,你呢?”

      说到底他们不过是一类人罢了,用不同的方式极力隐藏着自身的脆弱,除了同类,也许再没有人能看懂了吧。

      花夕把头更低了低,把脸完全埋在纳兰月的肩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纳兰月的身上,竟然让她有了温暖的感觉,“月儿,让我跟在你身边好不好,一直……无论什么时候,好吗?”

      纳兰月握着他肩膀的手微微紧了紧,“夕,我这一生都是要注定孤独的,居无定所,流浪漂泊,即便让你跟着也没什么,只是你和我终究不一样。若是你跟着我,只怕是要受累的,我的身份见不得光,须得时时小心谨慎,很难拥有真正的自在。而你,还拥有大把的美好时光与青春,不值得就这样耽误了。”

      花夕不回应,只是固执的更加拥紧纳兰月,她轻轻叹息,“你可知道我已经是个死人了?你可知道我的字上也有个夕字?”

      花夕一把推开纳兰月,一双眸子直直的看着她,一向玩世不恭的脸上出现了愤怒的神色,“你说我知道吗?你说我知不知道?我花夕一生清醒,唯独在认识了你之后希望有些时候可以糊涂些,我都已经装作不知道了,为什么你还是不能稍稍的仁慈些,就算回应了我一腔热血,是骗骗我也好。容我留在你身边就这么难吗?你一个弱女子在外行走,终究不便,我对你是有帮助的,你到底知不知道啊?纳兰月!”

      纳兰月试图安抚,“花夕。”

      花夕一把甩开纳兰月的手,“我花夕相貌堂堂,思慕者多的能排满一条街,我何曾如此卑微的祈求可以留在一个身边过?纳兰月,你好狠的心,你好狠啊!践踏了我的真心,连我最后的尊严都不放过。”

      “花夕,我不是这个意思……”

      花夕错过纳兰月向门口跑去,纳兰月想上前去追,却被一旁的凳子绊到了,跌倒在地上,她吃力的爬起来,一双腿却痛得使不上力来,只得出声呼唤,“花夕,花夕……”

      可是没有得到回应,倒是抓药回来的赫连风听到了纳兰月的声音,看到她染血的白色衣裙,惊了一惊,快步走过去,“月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纳兰月苍白着一张脸,喘息着道,“无妨,不过是绊到东西,磕了一下,休息片刻便好了。”

      赫连风正想在说些什么,纳兰月却抢先开了口,“赫连公子还是快回去熬药吧,再晚只怕要误了时辰了。”

      赫连风想到她们也不过是萍水相逢,第一天认识,实在不便再多问,看纳兰月的伤不算严重。于是,便告辞离去。

      喃喃念着“花夕”二字,一句诗:花落秋已尽,夕慕他人寿。

      如此看似美好的名字,却字字不离尽头之意,到底是怎样的父母,竟然给自家的孩子起了一个如此福薄的名字?

      纳兰月一直不熄灯,等了大半夜,也未曾见花夕回来,最后她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纳兰月尚未醒来,便听到有人在敲门,并且敲的很急,她拍拍脸颊稍稍清醒了一下,双手撑着桌子站起来,由于双腿僵了一夜没有好好休息,此时很不灵便,走起路来很慢。

      纳兰月打开门,便见赫连风一脸焦急的站在那里,“主子吃了你的药起烧了,你快去看看。”

      纳兰月心中一惊,瞌睡立马醒了大半,手扶着门框跨出门去,赫连风看着纳兰月慢吞吞的样子,不禁有些着急,也不顾礼仪了,直接伸出手来拉她。纳兰月站立不稳,直直的倒在了地上,膝盖磕在了地面上,钻心的疼痛涌入心底,传向四肢百骸。

      纳兰月本想说没事,先去给你主子看病,可是膝盖上流出的鲜血霎时间就染红了她白色的衣衫,格外的醒目,看得人触目惊心。赫连风没想到她摔一下竟然会如此严重,心中大惊,弯下腰来抱起她,本想回去帮她上了要再说,却听纳兰月开了口,“先去楼下吧,我的伤不打紧,休息片刻便好了。”

      “月姑娘,你的伤……”

      “不打紧的,你快带我下去吧。不要延误了给你主子治病的时间,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可怎么好?”

      赫连风心中担忧,却也不再说什么,毕竟他的主子不是一般人,若是有个意外,只怕波及的将是整个王朝,乃至这个王朝之下数不清的百姓。于是,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尽可能小心的包这纳兰月,尽量不碰到她的伤口。

      赫连风把纳兰月放在纳兰荣的床边,纳兰月苍白着一张脸,汗水把面上蒙脸的帕子都浸湿了,她吃力的抬起头查看纳兰荣的伤势,发现并不严重,按照道理来说并不会起热的,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

      “赫连公子,喂你家公子和药的药碗还在吗?”

      “在。”

      “拿给我看看。”

      赫连风取了桌上放着的一个青瓷碗递给纳兰月,她低下头来凑近药碗细细的嗅了嗅,发觉这药物的气味不对,内服的药物味道清苦却有股淡淡的竹香,而这碗中之物味道苦涩刺鼻,倒像是外用的汤浴之药。

      “赫连公子,这药……”

      赫连风上前走到纳兰月身边,急切的问道,“这药物怎么了?”

      “据小女子推测,只怕是赫连公子弄反了内服外用的药物。”

      赫连风听了,心中一惊,走到一旁的包裹中翻出了包药物的纸包,打开来对照着药方细细查看,骇然发现纳兰月的推测是正确的。

      “月姑娘,确实是在下弄错了,这可怎么好?会不会影响主人的恢复。”

      证实了自己的猜想,纳兰月微微抚额,极力的去忽略双腿上的疼痛,颤抖着声音,道,“情况十分不妙。”

      “可还有挽回的余地?无论如何,还请月姑娘救救我家公子,若是我家公子出了意外,在下万死难辞其咎,如果姑娘这次能助我家公子渡过难关,日后在下即便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姑娘的大恩大德。”

      “赫连公子快快请起,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是……”

      第三十二章勉力施针,花夕之怒

      “只是什么?姑娘但说无妨。”

      “这位公子伤势很重,若要施针须得小女子在最佳状态方可万无一失,可如今虽然勉力可为,却终究是有些风险的,一旦失手只怕是性命不保。”

      “月姑娘,只是吃错了一副药,为何会如此严重?”

      纳兰月心中焦急,多拖一会儿危险便多一份,可是此时守在纳兰荣身边的是他人,为了不弄巧成拙,只能耐下性子来同赫连风说清楚,问赫连风的意见。

      “是药三分毒,若不对症下药,一副药下去一命呜呼也不奇怪,你家主子现金这般摸样还算是好的。赫连公子,多说无益,拖得时间越久危险便更多一分。小女子主张尽力一试,毕竟希望还是很大的,不知公子的意思为何?”

      赫连风听得纳兰月这些话也当机立断,也不再犹豫,决定尽力一试,毕竟一试还有挽回的机会,若是不试只怕是床上之人只要命丧于此了,“月姑娘,麻烦你了。可有什么要在下帮忙的?”

      “麻烦赫连公子上楼走一趟,把小女子的包袱取过来,然后去叫小二烧些热水,再取来一个烛台。这些便够了,一定要快。”

      赫连风记下需要的东西,便匆匆的出去了。

      纳兰月苍白着一张脸,靠在床柱上喘息连连,她伸出手来轻轻的触碰磕伤的地方,钻心的痛楚让她咬破了有些干裂的唇,鲜红的液体滴落在白色的衣襟上,晕开了一朵艳丽的梅花,妖娆的叫人心醉、心碎,且心惊。

      大概一刻之后,赫连风回来了,他一手上提着两个包袱,另一只手上拿着烛台,走到纳兰月身边,把两个包袱放在她的身边,烛台也放在地上,“我已经吩咐小二去烧水了,他说马上便好。何时开始施针?”

      “热水烧好之后便开始。”

      两人皆是坐着,一时间沉默无言,直到小二送了热水来,而后又退出去。

      “月姑娘,这热水是做什么用的?”

      “净手。”

      “那我家主子呢?需不需要净了身再施针。”

      “不必了,你家公子有伤在身,沾了水对伤口不好。我腿脚不便,你帮我把热水端过来吧。”

      赫连风看了看水盆,又看了看纳兰月,思索了片刻,端起盆来便要往外面走,却被纳兰月叫住了,“赫连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赫连风转过头来看这纳兰月,一脸一所当然的样子,“如此滚烫的水,不加些凉水,如何净手?”

      纳兰月苍白的脸上透出几分笑意来,“赫连公子不用麻烦了,我要的就是这样的温度,好烫去手上的微小之物,若是掺了凉水便也没了作用,你帮我端过来吧。”

      赫连风听得不甚明白,但是也知道此时听纳兰月的自然是最好的,于是便端着装热水的盆子走到纳兰月面前,他看着她伸出一双白皙纤弱的手来,毫不犹豫的放了进去,从容的仔细清洗。

      若不是他很清楚里面的水刚刚出炉,滚烫无比,连他都会怀疑这是不是一盆常温水。这一幕看得他惊心且疑问丛生,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又经历过什么,才能对这样的痛楚若无其事呢?

      纳兰月清洗干净手之后,从盆里拿出双手,看着白皙的肌肤变得通红一片,本来消瘦的手掌和五指都稍稍有了些肉感,不禁笑弯了一双眼睛。她伸手拿下脸上敷面的帕子,取了盆边的帕子沾了水,把面上的汗水清理了一下,而后抬起头来看着赫连风,“端走吧,帮我把烛台点上拿过来。”

      赫连风看着纳兰月那下面纱,露出那张清丽消瘦的面容,她的脸上一丝血色都无,苍白的骇人,嘴唇干裂,衣襟上还有着一小块鲜血。在赫连风的眼中,女子从来都是需要呵护的,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形容狼狈,且还能如此从容的女子,因此,这个第一次,他不是记在了脑海中,而是记在了心间。

      纳兰月把纳兰荣的衣衫一点一点的解开,无论是上衣还是下衣,即便是最贴身的亵.裤都不曾放过。赫连风见自家主子衣衫被剥的精光,担忧纳兰月看了不适应,一分神出了岔子就不好了,于是开口,“月姑娘,若不是全身都施针还是为我家主子稍稍遮掩一下吧。”

      纳兰月自是明白赫连风的意思,转过头来,一脸平静的看着他,“还是这样比较好,我如今不是处在最佳状态,若是有物什掩盖容易失手。医者父母心,必要之时也只得越距了,公子不必担心,我不会叫你家主子负责的。”

      听得这话,赫连风连忙解释,“月姑娘,在下不是这个意思。”

      纳兰月随意的挥了挥手,“无妨,我晓得的。不要再耽误时间了,开始吧。”

      赫连风端着烛台站在纳兰月身边,纳兰月取出包裹里的银针,以及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她拔下数十根银针,在烛台上一一细细的过了火,而后出手如电,快速的刺.进纳兰荣上半身的十来个穴位上,而后又拔出来六根稍长些的银针,在火上烤了,一根插.在小腹上,一根插.在某个男性.特征的部位上,这一针惊的赫连风手中的烛台都跟着抖了一抖。

      纳兰月双手齐下,剩下的四根两根分别插.在了两腿膝盖附近的穴位上,最后两根插在两只脚的脚心处,而后又取出了三枚银针,过火的同时,她开了口,“把烛台拿稳了,我不会害你家主子,看似凶险却是最有效的治疗方法,只有怕担责任的庸医才不敢铤而走险。尺度把握得好,冒险才是真正的救人之法。”

      赫连风没有应声,只是把手中的烛台握的更紧了,端的更稳了,再没有一丝颤抖的迹象。纳兰月左手捏着一枚银针,右手拇指与食指捏了一根,食指与中指间夹了一根,三根针皆沾了白色小瓷瓶中的药水,方才齐齐在纳兰荣头部落下。

      纳兰月松了一口气,微微闭上了双眼,而后又睁开,快速的拔出身上那几处穴位中的银针,同时拔出一根或者两根,而后又快速的刺.进别的穴位中。从头到脚,一阵循环着拔针扎针的动作,足足如此循环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她才停了下来。

      “成了,这位公子醒来之后就没什么大碍了。”

      纳兰月扶着床柱站起身来,一动不动的缓解着腿上的疼痛和麻木,过了好半晌才接着道,“我在一旁看着,你帮你家主子拔了这些针,便完工了。还是按照之前我给你家主子开的药方,服用七日就可以下地行走了。”

      纳兰月摇摇欲坠的迈着步子,赫连风上去扶她却被推开了,她走到桌边在凳子上坐下,开口催促,“开始拔针吧。不要紧张,没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拔出来便成了。”

      纳兰月强撑着精神看着赫连风把针拔出来,便扶着桌子站起身来,“赫连公子,我有些累了,想回去歇歇,待会还劳烦你把我的包袱帮我送回去。”

      赫连风还未回应,便只见纳兰月摇摇晃晃的向门口走去,要开门的时候,纳兰月扶着门积攒了一些力气,努力地控制自己的双腿,不让它们发抖,而这一切把注意力都放在自家主子身上的赫连风没有注意到。正等纳兰月“吱呀”一声打开了房门,他才转过头去,看到那么白色的人影已经到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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