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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6

作者:不做秋扇
更新时间:2015-01-28 10:00:00
体恤关爱,臣妾受宠若惊。”

      本是最平常的谢恩话,不曾想却被纳兰荣接了一句,“哦?是吗?”

      纳兰月怔了一怔,而后挂上一副温和的笑意,“皇上日理万机,后宫姐妹众多,而夕月只是个被打入冷宫的罪妃,能得皇上驾临,前来探望,本已是受宠若惊。皇上却还伸出手来搀扶臣妾,臣妾心中自然是受宠若惊。”

      这一番话说的可谓是体面的很,纳兰荣也是听惯了奉承的主儿,偏生从她嘴里说出来这样的话让他有些无法忍受,他挥挥手示意筱雨退下。片刻之后,房间中就只剩下纳兰荣和纳兰月二人了。

      “你不必在朕面前说这些漂亮的客套话,刚才你们谈话朕都听到了。朕很好奇你之前说,要不起朕的宠爱,究竟是为何?还有你口中的‘害怕’又是因为那般?难不成朕是那豺狼虎豹吗?”

      纳兰月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也不知纳兰荣在外面究竟听到了多少,知不知道皇太后的病与她有关,因此她不知道怎么回答才是最合适的。因此,此时保持沉默是最好的选择,就让他以为她实在怕他惧他好了,总比说错了话白白多受牵连的好。

      皇宫中人向来擅长揣着明白装糊涂,说句话能转几个弯,即便是知道了事情的真像也不点破。只要是有些脑子的就不会正大光明的去逼问人说些什么,想要知道自己回去遣人打听。若是这样,正好顺了纳兰月的意。

      因此,纳兰月以为纳兰荣必然不会步步紧逼,既然她示弱选择了沉默,这件事也算是画上了一个句号。可她却忽略了,纳兰荣不是普通宫人,而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不达目的又怎么会善罢甘休?

      “怎么?什么时候朕的月妃娘娘也喜欢玩这样的猜度游戏?不如朕来猜猜,如何?”

      纳兰荣在纳兰月对面的凳子上坐下,直直的看着她,一双眸子漆黑的仿若一块黑曜石反射出光亮来,她突然生出一种被他看穿的感觉。

      纳兰月努力稳定心神,不让自己被纳兰荣压着打,否则要是落于下风,只怕是很难翻身了,毕竟这次的事情牵连甚广,方才她与筱雨说的模模糊糊,即便是他怀疑也不能就此断定什么,自然更是没有所谓的把柄可言。但若是应对不好被他洞察了其中关键,以他的心思再加上消息来源,只怕是自己要就此埋下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有致命的危险。

      “看皇上这样子,想来是很喜欢这样的游戏吧?臣妾没有什么优点,只一点,喜欢成人之美。如今,皇上来了兴致,臣妾自然是要顺着皇上的意思来玩一玩这猜度游戏的。”

      纳兰荣面上现出一抹笑容来,觉得这样的话顺耳了不少,他一直觉得她不像表面上那样来的乖顺。若是一直被自己压着打,丝毫不反击,也未免太过懦弱无趣,也不配做他看上的女人。纳兰荣一向懂得分寸,见好就收,也不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直接说出来了此行的目的。

      “爱妃,多日不见,朕固然是想念,本应该多叙叙旧闲话几句,只是,今日来这里确是有些紧要的正事和你说。”

      终于进入正题了。

      纳兰月正襟危坐,摆出一副万分认真,正经的样子,“皇上有何吩咐?”

      “昨日夜里,皇太后突然病了,请了太医来看,只当是普通的发热,便开了汤药吃了。谁知今日早晨皇太后的病情非但没有减轻,反而加重了,宫女请来太医诊治,谁知得到的结果却是……”

      看到纳兰荣顿住,纳兰月很配合的问下去,“还请皇上明示,究竟是何结果?”

      “经太医会诊,结果却是和你前些日子得的病一样。”

      纳兰月脸上淡淡的笑容蓦然僵住,惊诧的看着纳兰荣,试探性的问道,“皇上是说……‘天花’?”

      纳兰荣点了点头,而后没有再说一句话,纳兰月难得不装糊涂,主动开口问道,“皇上来找臣妾,可是为了皇太后的事情?”

      既然纳兰月如此直接,纳兰荣自然也不再拐弯抹角,“今日来,朕只是想问问当日你是如何在‘天花’之下全身而退的。”

      其实按照道理来说上次纳兰月病重被隔离的事情谁也不提起自然是最好的,毕竟这是两个人之间的一处痛脚,触动了对谁都不好,尤其是纳兰荣知道了自己的心意,就更是不应该提及。

      可今日里,纳兰荣实在是不得不来问这个问题,他的计划还为时展开来,纪云宫的那位必须要活下来,否则计划将会全盘打乱,只怕是要节外生枝的,难免会生出事端来。纳兰荣一向杀伐决断,行事利落,即便不光明却也不曾存在过难以启齿的事情。

      偏生纳兰月那件事就是一个特殊的存在,而今他必须要开口,唯一能做的只是委婉一些,因此不曾直接开口,而是等纳兰月来问了才说。那时候的纳兰荣不知道即便他是被动开口,可无论如何他还是开了口,在纳兰月的心中,很多时候有些事情发生了便是发生了,它不会因为形式的改变,便浅化了它的存在,纳兰荣这次问话无疑是无形中把在他们之间本就存在着的那堵墙加固了。

      纳兰月心中倒是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面上自然是也没有什么异样的神色,该有的想法早就有了,不该有的自然是半点也没有,并不是这一刻才产生觉悟的,她还没有悲哀迟钝到如此可怜的境地。

      “皇上不必担心,皇太后福大命大,一定会平安度过难关的。上次臣妾在夕月殿隔离之前无意间得到了一些草药,臣妾病重之时,药石无医,便想着索性死马当作活马医,左右不过一死,便把那几味偶然得到的草药混合在一起服下了,谁知上天垂帘,不曾想确实有些效用的,撑了个把月倒也好了。”

      对于纳兰月这番说辞,纳兰荣自然是有些将信将疑,世间哪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凑巧得了几位药,随意搀和在一起又变成了救命的药方,这样的几率能有几分,怎么想都觉得离奇的不正常。除非的是通晓药理的,否则哪有这般能耐,即便是给了药方的组成药草,若是配错了分量,本就在九死一生的时候,只怕是会立时要了人的性命。

      不过此行的目的倒不是这些,纳兰荣便没有深入这个话题,“爱妃可曾还记得是哪几味草药?”

      纳兰月微微撇眉,做出思索的样子,过了好一会儿方才道,“臣妾记得总得有十味药材,分别是:水牛角,生地,麦冬,连翘,丹皮,还有黄连,银花……丹参,还有两味是玄参和……”

      纳兰月伸出手来轻轻拍了拍额头,凝眉思索,纳兰荣站在一边看见了,只觉得这样的她更让他心动,平日里见惯了她的淡漠温然,其他的一切都是新鲜的,特别的。

      “最后一味是……当归?对!皇上,是当归。”

      纳兰荣听了很想说一句,朕不是当归,是你的夫君。可是看着纳兰月一脸激动夹杂着喜悦的神情,他也不自觉的笑了起来,到口的调笑被生生的收了回去,这点小小的“委屈”也变得微不足道了。

      “你可还记得当时各种药材的份量?”

      纳兰月笑着端起桌上方才剩下的冷茶饮了一口,“臣妾不记得了,再说即便是记得,臣妾也不敢说出来让太后冒险,毕竟臣妾所用药材份量的药方不一定是最好的。皇上记下这几味药,让太医院的太医研究一下,臣妾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纳兰荣知道纳兰月说的有道理,便不再问下去,见她一脸笑容的饮茶,他禁不住想冷宫之中的茶是不是改善了,不再是那种苦涩毫无滋味的劣质茶叶。

      “爱妃一向是个守礼数的,却不想总有疏忽的时候,自个儿在了一边饮茶,而把朕晾在一边,叫朕好生伤心。”

      纳兰月收了脸上的笑颜,一脸认真的看着纳兰荣,“皇上乃是万金之躯,这冷宫中的茶水,臣妾实在不敢拿来招待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哦?这话倒奇了,既然你饮得,为何偏生朕就饮不得?”

      纳兰月这番话倒真是好意,这冷宫中的茶水对于纳兰荣这个养尊处优的万金之躯来说,的确是难以下咽。现在的她还惹不起他,自然是不能拿出来这样的东西来招待他,免得引得这尊大佛不高兴发起疯来,她可不会那么好命的再遇上一个爱管闲事的王爷相救。

      身为上位之人,自然是很少有得不到的东西,一旦有了想要得到的东西,得到的欲.望便会比常人大,纳兰荣自制,可也免不了俗,唯一不同的是他不外漏,很多人都察觉不到。

      纳兰荣起身给自己斟了一杯茶,端在手里,他才发现这茶早已经凉透了,此时虽已经是春天,可毕竟冬天刚过,凉气未退。仅仅是端着这杯冷茶纳兰荣都觉得凉气顺着手心涌入,引得人禁不住打个冷颤。

      以他多年的品茶经验来说,即便是再好的茶,一旦冷了,便失了滋味,然而即便是如此,他还是好奇,于是便把茶杯送向了唇边。

      第二十一章书房召见,纪云侍疾

      茶刚入口,纳兰荣便深刻体会到了其中的滋味,冰冷苦涩,简直难以下咽,可是他方才说出口来的话,又怎么好收回去,只能生生的咽下去。再者,这一刻让他幡然醒悟,几年以前,他也是吃过苦的人,而近几年荣登大宝之后的自己养尊处优了太久,有很多东西都丢了,敲敲警钟也好,这次,纳兰月也算是在无形中帮了他。

      纳兰荣放下手中的茶盏,抬起头来看着一脸从容饮着杯中冷茶的纳兰月,心中说不出什么感觉来,这样的从容,想来也是吃过苦的人,“这茶好喝吗?”

      纳兰月抬起头来漠然一笑,“臣妾不敢妄加评论,世人常言,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臣妾不是个擅长品茶之人,好与不好之事自然做不得评判。皇上以为呢?”

      “爱妃说得对,只是朕以为不管是萝卜,还是青菜都应该是上好的才好吧。”

      纳兰月放下手中的茶盏,一双眸子直直的看着纳兰荣,“皇上,你是这天下的主人,这天下间最好的东西自然都应当是属于你的。可是臣妾一介小女子,很多时候并不想要最好的。”

      纳兰荣心中略略有些疑惑,这天下女子不都是喜欢荣华富贵,总是在追求最好的吗?这后宫中哪个女子不爱奇珍异宝,名贵首饰?

      “为何?”

      “臣妾以为,最合适的便是最好的。否则,即便是天下至宝,也不过是有个让人眼红的价值罢了。”

      纳兰荣勾唇一笑,定定的看着纳兰月,“爱妃,朕觉得你好似和以前不一样了。”

      纳兰月自然是知道自己和以前表现得不一样了,此次再落难让她知道一味低调避让并不能从根本上避免灾祸,再加上她想要出冷宫,要借的不只是太后的手,皇帝更是至关重要的一环,自然不能随便应付以免坏了大事。可她不能照实说,更不能乱说,只好应了一句可有可无的,“是吗?”

      纳兰荣身处高位,自然是个极敏锐的人,见纳兰月不想说也不逼问,只起了身,“你如今身子不好,且先歇着吧。太后还病着,朕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纳兰月无法起身,只是坐着俯了俯身子,“臣妾恭送皇上。”

      纳兰月看着纳兰荣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端起桌子上的冷茶继续从容的一口一口品着,明明是刺骨的冰冷,透心的苦涩,她却只觉得轻松,因为眼下的事情马上就要落底了。很快,她就要离开这里了,最起码不用再担心性命问题了。

      筱雨倒是个知道长进的丫头,虽然没有敏锐到一点就通的天才,却也是个有慧根的,上次经纳兰月这么一提点,心性倒是稳定了不少,至少表面上是如此,若要探究是否内外一致,纳兰月自是知道筱雨不如表面上那般从容。然则这些却是个急不得的事儿,须得日积月累方能锻炼出来,不过短短两日,筱雨能做到表面上已经实属难得了。

      距离纳兰荣来那一趟又过了两日,纳兰月的日子跟往常一样过得悠闲自在,筱雨也对于此事也绝口不提,仿佛一点都不担心结果。可纳兰月毕竟和筱雨认识了数年,对于筱雨的脾性自然是有些了解的,纳兰月知道筱雨不像表面上那样平静,但是终究性子都是需要磨练的,因此即便已经知道了结果却也不出言开导,直至拖到今日估摸着到了事情临前,纳兰月才开了口。

      “筱雨,不必担心,这件事一直朝着我们预料的方向发展,这两日的消息不是对我们都很有利吗?”

      筱雨脸上显出笑意来,“奴婢知道一定会成功,奴婢相信娘娘。”

      “筱雨,跟着我让你受委屈了。”

      “娘娘,奴婢不委屈,能跟着娘娘是奴婢这辈子修来的福分。”

      “傻丫头,也只有你才这样任劳任怨,有时候我就在想,若是把你嫁出去了,那我该是何等的不舍。日后你若要嫁人,也须得过了我的眼才能娶你,我希望你能嫁个堂堂正正的人物,不要权势滔天、家财万贯,只要待你忠诚、恩爱相敬才是正道。”

      听了纳兰月这番话,筱雨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来,被人如此直接的提及婚事本应该是一件叫人羞怯的事儿,她却生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伤感来。筱雨微微收敛思绪,想到许是跟着主子日子久了,不舍得吧。如此一想,便也释然了。

      纳兰月和筱雨默了一阵子,门外走来个小宫女,在门口恭恭敬敬的跪下,“月妃娘娘,皇上在御书房召见。”

      “筱雨,去推本妃的轮椅来。”

      “娘娘,奴婢先为你梳洗妥当了再去推轮椅,可好?如此也好省些时间。”

      “不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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