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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0

作者:九滴水
更新时间:2015-01-25 10:00:00
,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女人左瞅瞅,右看看,约莫有十分钟,她怀中的婴儿依旧哭闹不止。

      “不感冒,也不发烧,这不对啊!”女人眉头紧锁,自言自语。

      “大庆妹子,你是见过世面的人,俺孙儿到底咋的了?你跟我透个实底!”老妇有些慌了神。

      “姐,咱姊妹俩这关系我能瞒着你?我们家小孙子长这么大,也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那你刚才那表情是啥意思?”

      “来来来。”女人摆了摆手,把老妇引到了一个背静地点,接着她附耳说道,“我怀疑……”

      “啥?你说啥?”老妇听了一半,就已经吓得魂飞魄散。

      “我看很有可能是!”女人确定地点了点头。

      “大庆妹子,你可看清楚了?”老妇一把将自己的小孙子搂在怀中,生怕被人夺走的样子。

      “唉,我说姐,你妹妹我活了大半辈子,什么场面没见过?我怀疑,八成是!”女人胸口拍得啪啪响,信誓旦旦地回答。

      “那……那……那……那可咋办?”女人比起她那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老妇有些不知所措。

      “姐,你还能不相信你妹妹?这件事包给我,我知道一个人,可以看你孙子的病。”

      “真的?”老妇一听有了转机,眼前一亮。

      “当然是真的,我把我孙子送回家,就陪你去。你带上三百块钱,一会儿村口见,娃的病耽误不得!”

      “唉,唉,唉!谢谢大庆妹子!”老妇感恩戴德地作揖道。

      “咱都是同村的,别说那客套话,我去去就来!”女人摆摆手,推着小车快步朝家的方向走去。

      半袋旱烟之后,老汉和老妇坐在一辆蓝色的手扶拖拉机上来到了村口。老妇已经说服老汉改变路线,去一趟女人口中的地方。

      “大庆妹子!”还没等老妇张口,老汉已经从拖拉机上跳下,冲着远处使劲地挥了挥手。

      “这个骚老头!”老妇看着自家老头殷勤的模样撇了撇嘴。

      “快上车!”老汉利索地掀开车斗,把女人拉了上去。

      “开车!”

      拖拉机司机听老汉这么一喊,从“敞篷”的驾驶舱里掏出“Z”形摇把,只见他把摇把对准车头的圆孔,摇把和孔洞卡死之后,他鼓起腮帮子,嗨的一声喊叫,摇把在他的手中越摇越快,拖拉机车头竖起的排气管中很有节奏地冒出一团一团的黑烟。

      嗵……嗵……嗵……拖拉机排气管的声响越来越有乐感。

      司机见状,一把抽掉摇把跳进了驾驶舱,摇把被他胡乱地塞进了一个棕色的牛仔布袋里。哐啷,哐啷,拖拉机在他熟练的操作下,沿着高低起伏的泥土路一路西去。

      将近半个小时的路程,把所有人都颠得痛苦不堪。车停稳了,几个人便坐在拖拉机上喘着大气。

      老汉从手提袋里掏出一瓶矿泉水递了过去。

      “大庆妹子,是不是这里?”老汉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平房问道。

      “对,就是这里。大哥,大姐,你两个先在车上坐一会儿,我先去传个话。”女人接过矿泉水,灌了一口说道。

      “唉!那就麻烦妹子了!”老汉乐呵呵地道。

      女人把剩下的半瓶水拿在手里翻身跳下了车,老汉目送着她离去。

      “眼珠子都掉下来了!”老妇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

      “你呀,都这么大年纪了,你说的是啥话!”

      “哼!我不跟你争,给孙子治病要紧!”老妇头一转,不再理会。

      就在两个人生闷气的时候,远处的平房里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二

      川北川菜馆,两人包间里,我和胖磊对面而坐,方形的桌面上摆上了他们店最经典的四道菜:酸菜鱼、毛血旺、辣子鸡、回锅肉。

      “来,小龙,陪哥走一个。”胖磊打开矿泉水瓶,在我面前的玻璃杯里倒了一杯。

      你们别以为他酒量不行,胖子一般都能喝两盅,而胖磊又号称“千杯不醉”,但我们这里有规定,周一至周五禁止饮酒,再加上我这很不怎么样的酒量,胖磊迁就我,每次我们俩单独吃饭,他从来不让我沾一滴酒。

      俗话说:“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可我们干技术的心里都明白,人的肝脏每天解酒的量是六毫升纯酒精,也就是相当于一瓶啤酒的量,超过这个量就等于慢性自杀。用胖磊的话来说,“只要心里有,喝什么都是酒。”所以就算是喝水,我俩也照样能喝出酒味来。

      “磊哥,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我把水杯端起,跟他碰了一下,并没有着急喝。

      “吃菜,吃菜!”胖磊没有回答我,而是往我的碗中夹了一块酸菜鱼。

      看着胖磊紧绷的脸,我已经知道了个大概。他的脾气我最了解,在外是个大炮筒,在家却是个“妻管严”。我嫂子人送外号“扒皮姐”,自然也是个急脾气,两人的性格如此相似,那必须要有一个服软,否则这日子准是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俗话说一物降一物,胖磊的脾气就算再不好,遇到我嫂子也只能乖乖认。

      俗话又说:“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恩爱。”两人在一起过日子,就算相处得再融洽,也难免磕磕绊绊,他们两口子也不例外。胖磊经常对嫂子说的一句话是:“狗急了还跳墙呢,老婆,你别欺人太甚。”嫂子也经常会反驳一句:“老娘就欺负你了,怎的?有本事你跳一个,只要你跳得动。”往往在这个时候,胖磊就会吃瘪,然后给我打电话拉我出来。估计今天这顿饭的情况也是这样。

      “磊哥,你是不是跟嫂子吵架了?”对于这样的饭局,我每次的开场白几乎都一样。

      “唉!”胖磊端起水杯,满喝了一大口,他的动作已经回答了我的问题。

      “这次又是因为啥啊?”我很自然地加了一个“又”字。

      “因为豆豆(胖磊家的独子)。”

      “啥?你把豆豆怎么了?”

      “你翻什么眼?我知道你疼豆豆,可豆豆是我儿子,我能把他怎么着?”

      “那你到底把他怎么着了?”我不依不饶。

      “这小子现在学会说谎了,我逮着把他给胖揍了一顿,你嫂子不愿意了。”

      “小孩子撒谎不很正常吗?我说磊哥,你至于吗?”

      胖磊不以为然地眼一横:“怎么不至于?棍棒底下出孝子,下次他要敢再撒谎,你看我不把他屁股打成四瓣。”

      “得了得了,你也就能在我面前吹吹,你要敢把豆豆的屁股打成四瓣,估计你的屁股也保不住。”我笑了笑。

      “滚犊子,天天拿你哥开涮,吃菜,我现在心里烦得很。”胖磊吃了一大口辣子鸡。

      “哎哟喂,我看你就是矫情,最近也没什么案件,你哪儿来那么大的脾气?”

      “脾气?我从来没听过豆豆撒谎,这小子第一次就撒得有些离谱,你不说我还不气,你这个叔叔天天能不能教点好的?”胖磊这话锋转变得飞快,我还没闹明白,战火就烧到了我头上。

      “这跟我有啥关系?”我一脸无辜。

      “啥关系?行,我把事情经过给你说说,你就知道跟你有没有关系了。”

      “好,那我就洗耳恭听。”我把筷子往餐盘上一横。

      “今天中午放学,你嫂子去接豆豆,本来每天他都会在学校门口等着,可今天这浑小子却自己跑掉了,让你嫂子好一顿找,一个小时都没有一点音讯。你嫂子就打电话给我,我当时那叫一个急,一脚把学校的视频监控室给踹开,调了豆豆离开时的监控录像。”

      “录像上怎么说?”

      “啥怎么说?这熊孩子站的地方正好是监控死角,啥也看不到。我又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把周围店铺的监控都看了一遍,怎么都找不到这浑小子。就在我准备联系当地派出所的时候,人家竟然手里拿着一根冰棍慢悠悠地走回了学校门口。”

      “啥?豆豆那么小,一个人跑了两个多小时?”

      “对啊,我当时也有点纳闷,就问他到哪里去了。你猜他怎么说?”

      “怎么说?”

      胖磊撸起袖子,愤愤地说道:“这个浑小子,竟然说自己放学的时候有人拿枪抵着他,让他不要说话,接着把他带到了一间屋子里,给他蒙上头套送上了汽车,跑了很远之后,那个开车的司机又把他送了回来,还给他买了一根冰棍。”

      “你是说豆豆被人绑架了?”

      干我们这行,最不缺的就是仇人,被嫌疑人报复陷害的不在少数,轻的往手机上打骚扰电话,在家门口放鞭炮,重的绑架和伤害亲人也时常会有。豆豆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别看才上小学二年级,可他的智商和情商绝对要远远超过同龄人。想想一个六岁半的娃,已经可以熟记几百首唐诗,基本掌握单反相机的初级操作,一年级上了半年直接跳到二年级,现在吵着闹着还要跳级,连明哥都说豆豆这孩子以后能成气候。现在听了胖磊的转述,我第一反应就是豆豆被绑架了。

      “绑架个屁,哪里有绑架了给送回来,还给买了一根冰棍的?”胖磊气得一拍桌子喊道。

      “好像……也对……”做人最怕脑子一热,这仔细一想还真是,根本不符合逻辑。

      “所以听他这么说,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我怀疑这小子是中午溜号跑哪里玩了,回来怕挨揍才编了这个理由。”

      “豆豆以后肯定是干警察的料,这理由编得跟电视剧似的。”我笑呵呵地说道。

      “笑屁笑,你说你,好的不教,天天给豆豆讲什么侦探故事,这件事绝对跟你脱不了干系。”胖磊埋怨地看了我一眼。

      “得得得,我自罚一杯!”我端起水杯一饮而尽。

      “这回火有点大,回头你打电话劝劝你嫂子,我怕她把身体气坏了。”刚才还气势汹汹的胖磊,忽然一脸柔情地跟我说道。

      “放心吧,我一会儿就给嫂子打电话,说磊哥现在后悔得要死要活,正在痛哭悔过呢。”我冲他摇了摇手机。

      “就你花花肠子多,吃菜,吃菜。”胖磊的心情瞬间好了许多,笑眯眯地说道。可我们哪里知道,这件事的真实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要可怕得多。

      就在“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时,明哥一个电话把我俩刚酝酿的好心情一锤捣散。

      “平安巷,命案!”

      三

      平安巷位于云汐市东边的城乡结合部,是重型卡车出市的必经之路。我们市是一个以矿产资源为主体经济的城市,最不缺的就是载重量超大的运输车。平安巷是卡车司机在我们市的第一个休息区,司机师傅们图个出入平安的好彩头,才给这里取了这么一个有寓意的名字。

      如今的平安巷已然成了一个相当成气候的卡车集散场所,修车店、小宾馆、小酒馆在这里随处可见。由于人员流动量大,这里也是犯罪的天堂,盗窃、抢劫发案率居高不下,并且呈逐年攀升的趋势,使得途经这里的司机怨声载道。

      就在去年,云汐市公安局对这里进行了重点整治:一是加强了流动人口的管理,并设立专门的流动人口管理部门;二是派驻特警支队二十四小时不间断武装巡逻;三是在交通枢纽增装城市监控设备,形成高效的视频监控网。通过这一系列的治理,平安巷今年的案发率降至历史最低点,整顿效果可见一斑。

      平安巷距离市中心并不是很远,沿着环城高速一路直行最多也就二十分钟的车程。由于这里车辆密集,道路四通八达,所以徐大队专门派了一辆警车在我们的必经路口相迎。

      侦查车与勘查车一前一后从马路的分岔路口拐下,沿着一条修建得很有排场的乡村水泥路一路直行,路尽头的一座独立平房便是这起案件的中心现场。

      “冷主任。”车刚停稳,徐大队走了过来,一脸轻松。

      “难道不是案件?”刑警队是侦查命案的主力军,如果真是命案,徐大队绝对不是这个表情。

      “是不是案件的性质有了转变?”明哥也看出了端倪。

      “是这样的冷主任,死者名叫侯琴,女,58岁,本地人。今天傍晚七点钟左右,死者的朋友王文庆过来找她,发现死者躺在床上满床是血,接着她慌忙联系了死者的女儿并拨打了110报警。死者的女儿胡媛赶到现场时,发现她的母亲左手腕被割开,所以我们怀疑死者是自杀。”

      “侯琴有没有自杀的倾向?或者有没有什么严重的疾病?”

      “这个我们也问了,严重的疾病好像没有,自杀倾向也说不好,我担心判断有误才通知冷主任到现场帮着排查一下。”

      “好,等我们勘查结束再碰头。”明哥说完,我们所有人的勘查服已经穿戴完毕。

      案发现场是一座孤零零的平房,砖混式结构,坐南朝北,位于“L”形公路的拐角处,面积有七八十平方米。从房屋上烟熏火燎的痕迹来划分,这里一共被分割成了两块,西边较大的一块是堂屋,而东边不足十平方米的是厨房。

      现场紧挨主干道,已经被多人踩踏,基本上提取不到任何鞋印。房门是一扇老式的原木木门,木门的工艺很简单,几根差不多粗的木头经过切割、刨木用木钉钉在一起,连最基本的油漆都没有喷涂。这种木门一般是一些木匠学徒练手时做出来的,价格相当低廉,在我们这里一些经济欠发达地区使用率相当高。

      门本身使用并没有什么大碍,但对于我们痕检员来说,它有一个致命的缺点――木材的选料。由于价格低廉,这种木门使用的木料基本上都是一些残次品。树木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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