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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4

作者:九滴水
更新时间:2015-01-25 10:00:00
,人一旦死亡,那么户口肯定是要注销,死者已经死了那么久,户籍信息依旧没有变更,就表明并没有人给他操办这件事,再加上死者的户籍只有他一个人,那么他还真的有可能就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光汉条。

      “叶茜,你让刑警队的侦查员通知一下土坝子村的村长,说我们现在去找他一趟。”

      叶茜点了点头,掏出了手机。

      我有些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不口头传唤到我们公安局问话啊,还要我们亲自跑几十公里?”

      “农村人都很淳朴,到公安机关难免会紧张,这人一紧张思路就容易乱,还是给他营造一个熟悉的环境,这样询问起来对方的思路才会清晰,一会儿我们都穿便装去。”明哥毫不吝啬地跟我分享他的实战经验。

      土坝子村在我们市,算得上是比较落后的农村,在村里也只有少许的青壮年会选择在家务农,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是选择在发达地区扮演城市建设者的角色。

      土坝子村的人均房屋面积肯定会让一些大城市人“望洋兴叹”,村民家家户户都是占地上千平方的四合院,每家每户的院子外面还自带一个天然的绿植园,虽然地里种的都是清一色的大白菜。

      村长家位于村子的西头,房屋的构造与别家无异,由于事先已经打好了招呼,热情好客的村长已经早早地在院子里放置了一张八仙桌,桌上的菜篮子里堆满了翠绿的黄瓜和嫩红色的西红柿。

      从蔬菜表皮上挂着的水珠不难看出,这些蔬菜已经被洗净。农村不像城市,招待人可以拿一些香甜可口的水果,在我们这里,朴实的村民几乎都是用自家园地里的果蔬来招待贵客,别看这一篮子可能还没有几个苹果值钱,这可已是农村人能拿得出手的最高待遇。看到眼前这一幕,我不禁心里一暖。

      “余村长好。”明哥一进门就客气地把双手伸了过去。

      村长并没有着急去接,而是慌忙地把自己的手在衣服上使劲蹭了蹭,才恭敬地伸到明哥手中:

      “你们几个是公安局的领导?”

      “对,我们是市公安局的。”明哥把警官证亮了出来,我们几个也跟着掏出了各自的证件。

      最搞笑的要属叶茜,她竟然把自己的“实习证”也给掏了出来。我看着她那张自己DIY的照片,差点笑出声。叶茜哪里不知道我所笑为何,用恶狠狠的眼神活活地把我下面要说的话给瞪了回去。

      “真是公安局的领导!婆子,赶紧给烧点水。”村长对正在院子里忙活着的老妇喊道。

      “不客气!村长,我就简单地向你打听个人。”明哥接过村长递过来的马扎。

      “不喝水,那吃黄瓜,来吃黄瓜,这都洗好的。”村长也是个直肠子,伸手从藤条编织的菜篮子里抓了几根黄瓜,往我们手里一人塞了一根。盛情难却,我们只好一人握着一根小黄瓜,尴尬地站在那里。

      村长这才开口对明哥说道:“领导,你们想问啥?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说。”

      “村长,不要喊我领导,我姓冷,您直接喊我小冷就可以。”说着,明哥从手提包中拿出笔记本准备记录。

      “好的,冷领导,你们问吧。”村长习惯性地从腰带上掏出了烟杆。接着他又娴熟地从灰色布袋子里抓了一把烟丝按在了烟窝里。点燃后,村长嘬起嘴巴使劲地吧嗒了两口,院子中很快便传来种植烟草的特殊味道。

      明哥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并没有打搅。

      “好这口。”村长抬头看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事,您抽您的。”

      “冷领导,你要问谁?”村长开始进入了正题。

      “是这样,你们村以前有没有一个叫余有才的人?”

      “‘有’字辈,那应该快五十了吧?”村长张口反问。

      在村落里聚居的人,大多都是一个姓的亲戚,同姓之间的论资排辈很是讲究。在农村新生儿取名字可不像城市那样可以随便乱来,你在城里,只要能入上户口,起个英文名都没人管你。

      而在农村,婴儿一出生就要算辈分,这种辈分都是从族谱上排下来的。拿土坝子村举例,这里的人大多都姓“余”,如果婴儿出生时按照辈分排是“有”字辈,那小孩的名字就要取“余有×”。除非有那种一出生辈分就很高的婴儿,否则只要是族内的人,一听到名字,就能把对方的年纪猜得七七八八。

      “对,有四十八九岁了。”明哥回答。

      “我们村有两个人叫这个名字,不知道你们说的这个余有才……”

      “有可能是个秃子,身高只有一米六五,长得不是很好看。”

      “哦,你说的是三秃子这个王八羔子吧。”村长嘴一秃噜,说了句脏话。从他愤恨的语气中我们不难看出,这个“余有才”弄不好是个村里的害群之马。

      二十六

      “他的外号我不清楚,只要村长能对得上号就行。”

      明哥选择在村里询问有关情况,现在看来真是明智之举,显然我们眼前的村长已经进入了状态,只见他又吧嗒了两口烟,确信地说道:“一定是他,肯定错不了。”

      “能不能跟我介绍介绍他的情况?”明哥做好了记录的准备。

      “这个三秃子,在我们这十里八乡名声可坏着呢,整天游手好闲,吃喝嫖赌。他在家里排行老三,上面有两个姐,他俩姐出嫁以后就跟这个三秃子断绝了关系,据说他大姐嫁给了一个有钱人,三秃子的父母后来也被接到了城里养老。”

      “那这个三秃子还在不在村子里?”明哥见村长说得活灵活现,生怕弄错了人。

      “不在了,我都有五六年没看见他了,他的地都荒了好多年没人种了。”

      “他两个姐姐是什么时候出嫁的?”

      “那早了,最少有十年了。”

      “这个三秃子有没有讨老婆?”根据我们的猜测,这个死者有可能是单身,所以这个问题很关键。

      “怎么可能没讨过老婆?而且他还讨了两个,活活地把人家都给祸害了!”村长有些气愤地说道。

      “这怎么说?”明哥微微皱起眉头,我们跟着也竖起了耳朵。从村长这说话的语气,很有可能这里面有我们不掌握的矛盾点。

      村长眼睛微眯,抬头望了一下远方,陷入了回忆:“三秃子的第一个媳妇是咱们隔壁村的一个女娃,女娃生下来不会讲话,找不到人家,才嫁给了三秃子。三秃子他娘为了这门亲事,几乎卖掉了所有的值钱的东西,可这个不争气的货,刚把媳妇娶回来没多久,就天天折磨人家,一句话说不好就用棍子打,用缰绳抽。他自己在外面欠了赌账,还不上钱,竟然让他的债主轮流糟蹋他老婆还账,这种畜生事,这狗日的都能做得出来。”

      如果不是亲耳所听,我真不敢相信竟然有人还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此时的叶茜铁青着脸坐在我的身边,不难看出她在强忍着心中的怒气。

      村长说得正起劲,并没有注意到我们微妙的感情变化:“后来三秃子的老婆怀孕了,一直到临产那天这孽畜还在别的村打牌,女子羊水都破了,根本来不及去医院,只能找稳婆过来接生,可娃儿胎位不正,只得到大医院割肚子取出来。去大医院三秃子根本拿不出钱,硬是要在家生,结果给耽误了,娃娃跟女子都没保住。”

      人命在某些人眼中竟然如此卑贱。这一刻,我竟然觉得这是老天开眼收了余有才这个祸害一方的孽畜。

      村长没有察觉到我的变化,吐出一口烟雾接着说:

      “这第一个老婆结婚还没到两年,就被三秃子给祸害死了。人家女子的兄弟要把他的胳膊腿给卸掉,吓得三秃子一年没敢回家,后来听说去什么广州打工去了,还学会了开汽车。过年回来那是穿西装,打领带,搞得自己跟个老板似的。刚过完年没几天,他就从外面又领回来一个女子,有三十多岁,长得水灵,唯一不好的是,这个女子带了一个七八岁的男娃。三秃子后来就和这女子在村里过上了,俺们村人都以为这下三秃子能干点正事,没想到还是以前那屌样子,没事就去赌钱,欠的是一屁股债。”

      “难不成他又卖老婆还债?”叶茜终于忍不住了。

      “这倒没有。可能是因为第一个女子的原因,三秃子很怕现在的这个女子再怀孕,而且他还指望那个男娃给他养老,孩儿都大了,他要是还干那畜生事,孩儿以后能放过他?”村长撇撇嘴。

      听村长这么说,叶茜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

      “那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要说这三秃子肯定是作孽太深,谁跟他谁倒霉,这个女子跟他只过了三年,就害了一场大病死了。据说三秃子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卖了,带着男娃出去打工去了,到现在都没回来过,我们村余栓柱住的房子,就是当年从三秃子手里买的。”

      “余有才带着的那个男娃叫什么名字?”

      “这娃的名字好记,叫丁雨,跟他娘一姓,他娘好像叫什么丁茉莉。”

      “那这个丁茉莉死亡的时候是在哪里火葬的?”

      “我们村给出的证明,就是在咱们市的殡仪馆烧的。”

      明哥针对这个问题做了认真的记录,接着他又问道:“您能不能仔细回忆一下,这个三秃子具体在什么时候离开的村子?”

      “这个好办,我打电话给栓柱,他当年买房子的时候,三秃子肯定立有字据。”村长说完转身朝堂屋走去。

      明哥趁着这个工夫则掏出烟卷给我们分发下去,前后也就半支烟的工夫,村长一脚跨出了房门,张口对我们说道:“六年前的五月份。”

      得到这个日期之后,我们一行人便起身告辞了。

      回到单位,明哥开始结合村长的问话笔录一一核实,经过查询,我们得知这个死者余有才果然曾在广州考取了驾驶执照,而且还在四年前年审过一次。这就基本可以证实,村长口中的余有才就是我们发现的那具白骨。

      可就算证实了这一点,我们依旧没有任何的抓手,而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老贤实验室特有的开门声。他的实验室必须时时刻刻保证无菌的状态,所以实验室的房门外还另外有一间消毒通道,通道上的那扇玻璃门在开启时,总会伴着嘀嘀的声响。

      脚步声由远及近朝明哥的办公室走来,当皮鞋底敲击地面的啪嗒声逐渐清晰时,明哥抬头朝门外望去,老贤刚好站在了我们的面前。

      “国贤,怎么了?”明哥问。

      “我在分析土壤的过程中有些发现,但不知道对案件有没有帮助。”老贤说着把一张刚刚冲洗出来的照片放在了我们的面前。

      照片里是一片片泛着金属光泽的小块片状物体,从形态上看,很像是纸片,有大拇指盖那么大。

      “这个是……?”明哥有些好奇。

      “这是我在土中发现的,可能是挖掘的时候没有注意,把它给弄碎了,我在土中找到了不少这个东西。经过分析,这些都是锡箔纸,按照成分分析,它们之前应该有两种颜色,一种是黄色,一种是白色。为了确定这些东西是跟死者埋在一起的,我又做了土壤微生物检验,基本可以证实,这些东西是跟死者一起被埋下的。”老贤说完习惯性地推了推眼镜框。

      “锡箔纸?这能说明什么?”我有些不解。

      “难道嫌疑人在埋死者的时候还放了纸钱?我明白了!”明哥用力地一拍桌子,有点茅塞顿开的感觉。

      “明哥你发现什么了?”我看他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自己也跟着兴奋起来。

      “这么看,那张邓丽君的碟片可能不是死者买的。”

      “不是死者买的?那会是谁?”我还没搞懂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是嫌疑人送给死者的。”

      二十七

      “什么?明哥你的意思是,嫌疑人杀了人后,还好心地给死者买了一张限量版碟片埋在一起?”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因为如果明哥说的是真实情况,那这绝对不符合常理。

      “别打岔,听明哥把话说完。”胖磊说着用他那只肥大的左手拍了一下我的脑门。

      明哥低头看了一眼照片:“从国贤整理出来的锡箔纸残片我们不难看出,这个坑里应该埋了不少。在我们这个地方,一般这样的锡箔纸都是用来叠纸钱,我们常见的就是集市上卖的那种‘金元宝’‘银元宝’,所以我有理由推测,嫌疑人在杀死死者之后,在坑里放了一些纸钱,才把死者埋掉。”

      “会不会嫌疑人胆小,买纸钱求个安心啊?”叶茜张口问道。

      “不会,下葬时纸钱可不是随便乱埋,这里面颇有讲究的。”

      “讲究?”

      “对,咱们从头来分析,死者已经离开村子六年了,而他死后还是被埋在了自己的村子里,这并不是巧合,估计是嫌疑人故意为之,说明这个嫌疑人对死者十分了解。在农村,讲究入土为安,不管你生前多飞黄腾达,死后也一定要埋在自己的村子里,这是农村人亘古不变的传统,嫌疑人显然熟知这方面的事情,这至少可以说明他或许也是个农村人。所以按照我的推断,这起案件绝非临时起意的抢劫杀人案件,而是故意杀人之后埋尸田地。”

      明哥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现在在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嫌疑人。”

      “啥?”

      “真的?”

      “我×!”

      这么劲爆的结果,显然我们都没有意料到。

      “冷主任,真的已经有嫌疑人目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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