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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9

作者:苏黎世的猫
更新时间:2015-01-24 10:00:00
揉揉眼睛,说:“嗯,眯一会儿就行。你刚刚去哪儿买菜了,等了半天也没人来喊我。”

      孟溪林将火关了,拿木铲子将饭拨碗里,宣紫一把抢过去,脸凑在碗沿闻了又闻,心满意足地说:“你做的就是不一样。”

      从筷筒里掏出双筷子就要下口,孟溪林一把夺过来,开了热水烫了一遍,再拿纸巾擦干净,递过去的时候宣紫一脸的嫌弃样。

      “洁癖。”

      “是卫生。”

      “好像有点淡。”

      “一天五克盐。”

      孟溪林将浅黄色的围裙脱了,折成整齐的一块搁在流理台上,宣紫乖乖跟在他身后出了厨房。

      宣紫坐在餐桌边大口扒饭的时候,孟溪林淡淡说:“刚刚出去的时候遇见安宴了。”

      “……”宣紫筷子一停,差点被呛着。

      孟溪林说:“本来不想告诉你的,可又不想玩这种阴招,他应该走得不远,你想见他的话我可以带你过去。”

      宣紫拿筷子挑了挑饭里的蛋,看看他,顺了几口气,这才说:“我不想见他,和他也没什么瓜葛,以后别再提这个人了。”

      “他可不是这么想的。”

      “是他提出来的!”她将筷子搁在碗边,抖着嘴唇似有千万句话要讲,只是卡在心头,在难以启齿的尴尬里拿双手蒙起脸。

      许久,她才哆嗦着说:“真的结束了。”

      孟溪林还是冷静如一尊坐佛,话中都透着玄机,“你不必和我强调什么。”

      饭吃了半碗,宣紫便没了胃口。

      孟溪林将她的碗拉到自己面前,三下五除二地吃了,端去厨房洗了,出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在。

      在庭院里的游泳池边找到了她。

      夕阳西下,橙红色的云霞弥漫开半边天,她孤零零地坐在白色的沙滩椅上,目光呆滞。

      孟溪林走去蹲在她的身边,修长的手指划开在她柔软的脸颊边,抚住她消瘦的脸。手一用力,抬起她的头,这才发现她又在流泪。

      宣紫吸了吸鼻子,低声说:“我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让我疲惫。”

      孟溪林咬了咬牙,方才将心底深藏许久的那句话,一字一顿地吐出来,“我不会这样对你,永远。”

      宣紫顺着他手的力气放低身子,倚靠去他的肩膀。

      鼻尖微凉,触在他搏动的脉动上,一点微热,皮肤上,留着他沐浴时用过的肥皂气味,淡淡的植物香,干净得像是晾在艳阳下的白被单。

      许多东西,沉淀许久,经过时间的打磨和锤炼,过程尽管艰辛,释放的时候却激得起惊涛骇浪。

      那紧闭的缝隙一旦开启,所有若有似无的情绪便肆掠地挤入。

      宣紫说:“我想忘了他,尽管很难,但我想试试。”

      孟溪林说:“我可以帮你,但我绝对不做备胎。”

      她小声地笑起来,眼泪挤落在他的肩膀。

      许久,直到太阳都钻进云层,他方才听到她的回答:“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个bug

      ☆、Chapter 40

      Chapter 40

      出院的第二天,孟溪林带宣紫踏上了飞往西宁的航班。

      走之前没做功课,只是宣紫懒懒倚在沙发上说生活如此无聊,他便上楼收拾了几件衣服,下来的时候,在她惊讶的眼神里说:“出去走走?”

      宣紫跟在孟溪林后头,迎着朝阳往机场大厅走,没有想好前程,彼此商定好了买最近出发的一班航线。

      出票的时候宣紫看了看,居然是远在青海的西宁,眉头当即皱了起来。

      “去过?”孟溪林问。

      宣紫摇摇头。

      “不好玩?”

      “有著名的青海湖。”他一脸疑惑,她又说:“那地方好像是高原。”

      这次换孟溪林皱了皱眉。

      大约是到了旅游旺季,头顶舱里都坐得满满当当,宣紫更靠近机头,孟溪林落在后头,隔了几排座位,看不见彼此。

      孟溪林找宣紫隔壁的一个中年男人换位子,中文说得一点都不顺溜,问句用成了祈使句,态度又生硬,惹得男人凝眉盯了盯他,说:“我喜欢坐在前面一点,旅程很短,你就将就一点吧。”

      孟溪林拿求救的眼光去看宣紫,她笑着把头偏过去装没看见,明摆着要看他笑话。

      孟溪林搜肠刮肚脑细胞死了一车,结结巴巴地说:“先生,是这样,我和太太是蜜月游,一生只有一次的旅行,请帮忙。”

      中年男人看了看他,又循着他所指的方向看了看宣紫。同行的朋友在旁劝:“就让人小两口离得近点嘛!”

      男人只好从命。

      孟溪林如愿坐去宣紫身边,宣紫早已将头又扭了过来,面露不满地盯着他看,刚刚那一句“我和太太”惹得她连连摇头,孟溪林依样学样,也不理她。

      一路上,其实宣紫心情复杂。

      太太,蜜月,说走就走的旅行……往昔历历在眼前,那个被终止的旅行,那架未登上的飞机,不知自何时起成了她午夜最怕的梦魇。

      还是不能不想安宴,不能不想默默,不能不想她曾拥有过的,她已失去了的。

      她表情仍旧平淡,只是攥紧的双手死死锁住了安全带。

      孟溪林在一旁注意到了,坐直了身子试探着去触摸了一下她的手背,她敏感地看他,但没有拒绝。

      他方才将整个手都包裹在她的手上,然后用力地握下去。

      幸好飞行的时间真的不长,当西部的风光自光秃秃的山脉、深黄色的土壤,还有枝干遒劲的树木冲击进眼球的时候,宣紫告诉自己享受当下。

      两个人一人一个行李箱,坐上驶往城市中央的巴士。

      等找到住处,解决吃饭,再于分外强烈的太阳光下回到宾馆,这天的下午已经过了大半。

      孟溪林拎着一袋子在宾馆外的小摊上买的水果走进宣紫的房间,她刚洗过澡,换了一条白色的长连衣裙,盘腿坐在床上看着什么。

      湿头发搭在肩侧,水没吹干,顺着一缕缕细软的发丝滴落在胸前,渍出一片水迹。

      她穿着浅粉色的内衣,肩带和胸前的一小片印过湿了的衬衫,连内衣上做装饰的花纹都能看得清楚。

      孟溪林咳了咳,拎着水果进了卫生间,将袋子灌在水池下冲洗的时候,眼前尚且留着挥之不去的那片粉。

      孟溪林将水果搁在洗净的杯子里,推到宣紫面前。

      这才看出她手上拿的是一张旅行社派发的宣传单,几张诱人的图片旁边是日日发团的旅行线路。

      宣紫头也不抬地从杯子里掏水果吃,边口沫飞溅地说:“原来这边靠着拉萨,我们可以报个团,一路从西宁玩过去,最后到达布达拉宫。”

      孟溪林拿着吹风机过来,随口问:“拉萨?”

      “拉萨你都不知道?”她很顺从地往床边上挪屁股,将头伸出去,说:“谢谢。”

      孟溪林说:“顶着湿头发对身体不好……拉萨我知道,那边比这儿海拔还高,我怕你身体吃不消。”

      “多谢关心,孟医生,我感觉良好。”她头往轰轰隆隆工作的吹风机边一摇,说:“我要冷风,热风伤发!”

      孟溪林拽着她头发,将她又拉回来,说:“冷风伤身!”

      宣紫不满地嘀咕:“医生啊,医生。”

      孟溪林将吹风机关了,折起一条腿坐在她身边,盯着她眼睛问:“你说什么?”

      身体的距离无限近,孟溪林一手插在她半干的头发里,压着她的脑袋往他的方向。

      静下来,时间慢行拖沓,她的呼吸滞了一滞,喷在他触感敏感的脖颈,让他的呼吸也放慢一步。

      哪怕一天十台手术,自早熬到晚,孟溪林的脑子也比不上此刻来的混沌。

      就像嗅着气味寻找另一半的动物,他快被宣紫身上层层泌开的那股气味逼疯,于是头一下倾,去寻找那解药――

      宣紫却将头低了下头,慌忙地躲过。

      她更多此一举地说了句:“我有点累了。”

      孟溪林尴尬地将手一松,放开她,吹风机扔去床上,面无表情地说:“我走了。”

      转身那一刻,才抿起菲薄的嘴唇,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

      宣紫报了一家旅行社,美其名曰地追随大众,惬意旅行,最终在乘上一辆载客满满的大巴车后,成了一句天大的笑话。

      宣紫和孟溪林一早做好了吃亏的准备,只是没想到现实远远比他们的想象来得残酷的多。

      游览路线上琳琅满目的景点只是汽车路过不说,好不容易坐车赶到青海湖的时候,风云突变,居然淅淅沥沥下起小雨。

      风景照上美不胜收的青海湖此刻黑沉如死水,宣紫撑着小伞站在木头做的栈桥上,怎么都不能将这片水和脑海里的天堂相靠近。

      转了一圈,失望不说,把自己冻得瑟瑟发抖,急匆匆地拉着孟溪林回到车上。

      导游坐在车上正用听不懂的方言和司机唠嗑,见到他俩,笑眯眯地说:“其实我们青海很少下雨,好久不见这雨天了,你们一来就赶上。”

      所以是幸运还是不幸?

      晚上住的也挺磕碜,两人一间,连双能下脚的拖鞋都找不到,站在莲蓬头下冲澡的时候,热水器又出了问题,冻得宣紫裹在被子里,说什么都不肯出去吃饭。

      孟溪林回来的时候给她带了几串羊肉串,说他跟着团里好几十号人都去吃烤全羊了,等想到她的时候就留下些羊屁股了。

      宣紫冻得瑟瑟发抖,两只脚都没捂热,一听此话差点没哭下来:“我都饿晕了,你还这样糊弄我!烤全羊!我这辈子连烤全鸡你都没让我吃过!”

      孟溪林嘴角一抹淡淡的笑意,说得还挺道貌岸然:“烧烤类食品不利于身体健康。”

      “自己吃得嘴角油都没擦干净,还有脸说!”

      “……”孟溪林笑着将羊肉串挪到她嘴边,说:“趁热。”

      宣紫脸一板,“手都冻掉了,你喂吧。”

      孟溪林心想这人是真把我当护工了,将羊肉串往袋子里一装,搁在宣紫的床头柜上,说:“你爱吃不吃。”

      “哎,你这人!没劲!”

      却见他起身往卫生间走,不一会儿带着双湿漉漉的手回来,又拿起那羊肉串凑到她面前,说:“快吃。”

      宣紫笑嘻嘻地张嘴。

      几串极其实在的羊肉串下肚,宣紫就觉得饱了,嘴一歪说:“不吃了。”

      孟溪林恨不得撬开她的嘴:“你猫的胃是吧?”

      和她住一间的舍友正好开门进来,见到此情此景有些尴尬,站在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笑着说:“我还是去街上走走吧。”

      宣紫脸一红,喊住她,说:“你进来吧,外头挺冷的,他……他就快走了。”

      孟溪林向来人笑了笑,按着宣紫的肩膀,好歹是把肉全喂了,又去洗了一把手,出来的时候就说:“我先走了。你早点睡,明天要起大早的。”

      一边舍友开了电视,按着遥控换台,切到青海地方台的时候停了一停,就听女主播字正腔圆地说:“知名企业家安宴来我市商洽投资事宜……”

      宣紫心猛地一揪,怔怔看着屏幕。

      这还是是两个月来头一次见到他,隔着遥远的电波,自冰冷的电视屏幕上看到他。

      穿板正的黑色手工西服,素雅的白衬衫,和人握手的时候露出一圈洁白的袖边。

      他比记忆的那个人消瘦许多,精神不好,笑得时候满是敷衍――状态差到如此,依旧是鹤立鸡群,万人中瞩目难忘的那一个。

      同舍的女人说:“这人也太帅了吧,穿西服的样子看得人要怀孕。”

      宣紫心里想的是,他穿海军蓝色的西装才叫好看呢。

      安宴的新闻一过,女人又开始换台,问:“你喜欢看点什么?”

      宣紫这才回神,说:“你随意吧,我不怎么看电视的。”

      “哦,我也是随便看看。”调了一个电视剧,边看,这人边问:“刚刚那个是你男朋友?”

      “啊?”宣紫吃了一惊,再想一下才恍然醒悟她问的是孟溪林,支吾着说:“不是,朋友。”

      女人满脸的惊奇:“怪不得不和他住一间,不过我看他对你是真挺好的,刚刚我们一起吃烤全羊,明明都是交了份子钱的,他等不及,点了碗面先吃了,就要了几串肉跑了。原来是怕你饿,给你送来的,还喂你吃,我长这么大除了牙没长齐的时候我妈喂过我两筷子,才没人对我这么体贴过。”

      宣紫讪讪地笑:“我们关系一直挺好的。”

      “太好了,要是我有这么一朋友,倒贴着也要嫁给他。”女人话题一转,又问:“你团费交的多少来着?”

      宣紫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说话,心思早跑去了九霄云外。中间借口自己困了要睡觉,裹着被子倒下来,头沾上枕头,却是意识清明得很,失眠了大半宿。

      第二天再上路的时候顶着两只熊猫眼,孟溪林天生实诚,说你这副样子实在太丑。

      于是在门源游览油菜花海的时候,孟溪林举着手机不拍人只拍风景。

      天公作美,雨已经停了,只是云层仍旧很厚,罩子般盖住太阳,望过去,灰蒙蒙的一片。

      车子从笔直的青藏公路下来,摇摇晃晃走了许久,路边的风景变幻,由一望无际的金色花海变作重峦叠嶂的碧青山脉。

      宣紫静静看着,不说话。

      孟溪林拿胳膊肘推了推她,说:“出来玩就是散心的,我怎么觉得你心事更多了。”

      宣紫尴尬地笑道:“没有啊。”伸了个懒腰,呢哝:“坐太久车了,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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