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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蜘蛛
更新时间:2015-01-24 10:00:00
毛发直竖,不仅僵尸会炸毛,鸟类受到惊吓时也会炸毛,养猫的人有时会看到猫咪全身的毛竖起,这是预感到某种危险,有种迷信的说法是猫咪看到了什么灵异现象。

      晚上七点左右,凶手在楼道里将老太婆杀害,十一点的时候,凶手又出现在了凶杀现场。

      特案组分析,凶手要么是重返凶杀现场,要么就是一直站在楼道里和尸体呆在一起。凶手挖掉了老太婆的一只眼睛,拖起尸体,肠子从四楼延伸到五楼,凶手扶着尸体,让其站立在自家门前,然后敲响门,躲在尸体背后,还帮忙提着死者的裤子。死者发生尸僵现象,身体僵硬,所以很容易站立,然而头发却竖立了起来,引起了张红旗老人的警觉,他没有立即开门,而是去厨房拿了把菜刀,并且向楼下呼救,他开门的时候,凶手已经逃走,老太婆的尸体僵硬的斜靠在墙上,裤子褪下半截。

      凶手的目的是什么呢,进入张红旗老人的家中,然后杀死张红旗老人,或者是抢夺什么值钱的东西?

      特案组想不明白,一个老人没有什么财物,和别人又能有什么深仇大恨,更何况,前期的调查了解到,这个老人虽然脾气倔强,但是为人友善,在街坊邻居中口碑不错。

      民警对现场周围群众进行了详细的询问,当时,楼下的副食品店有几个街坊在打牌,他们听到张红旗老人的呼救,又听到哭喊声,随即报警。因为那栋楼里发生过掏肠案,还被人泼了羊血,几名街坊都没敢上楼查看。其实,他们更担心的是会遇到凶手,哭喊声足够使人想到楼道里又发生一起惨案。

      警笛声吸引了附近的一些邻居前来看热闹。画龙注意到其中有帮指导员杀羊的胖厨子,胖厨子问指导员发生了什么事,指导员不答,画龙反问胖厨子晚上七点到十一点在什么地方。

      胖厨子说,我在家啊。

      画龙说,谁能证明?

      胖厨子说,我一个人在家,老婆孩子都不在这,你问这干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胖厨子转头问旁边的人,周围群众议论纷纷。

      从案发到报警,时间很短暂,凶手可能隐藏在围观的人群里,苏眉悄悄的拍下了围观者的照片。包斩对当时在楼下副食品店打牌的几个邻居进行了单独询问,重点调查谁具有作案时间。询问结果显示,打牌的人中有两个人曾独自离开,时间上有可疑之处,一个是副食品店的老板,十一点钟时收摊,他将门前的杂货装到山轮车上,一个人搬回储藏室;另一人是个小工,当晚拉肚子,打牌时去了好几次厕所。

      副食品店在案发旧楼的南面,楼道出口向北,凶手是在很短的时间里离开。

      梁教授问,你有没有听到下楼的脚步声?要是听到了,你觉得那人穿的什么鞋?

      张红旗老人摇了摇头说,我没听到有人下楼。

      这简直令人感到匪夷所思,楼道里黑暗一片,没有灯,凶手怎么可能悄无声息的下楼?

      时间已经临近深夜,围观群众陆续散去,一个母亲牵着小孩子的手,低声威胁小孩子不要乱说话,这对母子住在后面的一栋楼里,苏眉无意中听到那小孩子抬起脸对母亲小声说:

      为什么我姐姐半夜会看到有人从那个楼梯走下来?

      第十九章 空中肠胃

      这对母子住在后面的一栋楼里,从他们家的窗口可以看到案发的那栋旧楼,小孩的姐姐半夜上厕所的时候,总是习惯性的往窗外看,有几次就看到一个人走在楼道里,因为距离较远,天色黑暗,看不清那人的长相,只模模糊糊看到一个人影。

      特案组询问了小孩的姐姐,小孩的姐姐说一共看到过三次,每次都觉得毛骨悚然,其中一次,那个人似乎没有穿鞋,走进黑漆漆的楼道里。

      包斩留下一个电话号码,告诉小孩的姐姐,如果再看到那楼道里有什么异常情况,就立即拨打电话。

      小孩的姐姐说,我有个望远镜,警察叔叔,我替你们放哨。

      小孩跳起来抢望远镜,兴奋的说,姐姐,我也要看。

      杀人恶魔其实都是普通人,他们与我们擦肩而过,他们与我们同桌吃饭。

      掏肠凶手就隐藏在这个空城里,他住的地方距离案发老楼很近。因为警力有限,不可能大范围搜寻凶手。特案组和当地民圞警以案发地点为中心,重点排查周围住户,尤其是案发时在楼下打牌的那几个街坊邻居,全部采集了指纹和掌纹,逐一与案发楼道的血手印进行对比。

      特案组分析认为,这两起变态案件的犯罪动机可以定性为报复杀人,最终目标是杀死张红旗老人。一个人的仇恨往往殃及无辜,所以陈落沫和外婆接连遇害。

      张红旗老人没有听到凶手下楼的声音,这是因为那人光着脚,没有穿鞋。

      凶手的犯罪手法正在一步步升级,他走进楼道,光着脚站在楼道里,手里还拿着一杆秤,他能够安静的等待几个小时,先是在楼道里伏击了打工妹陈落沫,又杀死了她外婆。

      凶手极其残忍,丧心病狂,两起案件都掏出了受害者的肠子。

      第二起案件尤为恐怖,凶手蹲在老太婆身后,扶着她的尸体,敲响房门。如果张红旗老人贸然打开门,很可能已经遇害身亡。

      张红旗的老伴遇害,噩耗传开,一些直系亲属悉数前来吊唁,个个悲痛不已。出于安全的考虑,一个亲戚想要把张红旗老人接到新城去住,老人拒绝搬家,他说在这里住习惯了,不喜欢寄人篱下,他固执的说:不管他是谁,他想害我,我等着他。

      老人磨光了菜刀,还准备了一根螺纹钢棍放在床头。

      特案组决定在张红旗老人的亲戚身上打开突破口,详细询问张红旗老人与谁产生过矛盾,有没有仇家目前还生活在雨门市,张红旗老人的一个叔伯兄弟提供了一条线索:张红旗老人年轻时当过红卫兵,他所在的红卫兵战斗队有个诗意的名字,叫做“丛中笑”。

      当年的红卫兵现在已经是中老年人了,可是,这个庞大的群体就好像消失了一样,那么多人对当年的事情,没有一个人提起。红卫兵就生活在我们身边,只是他们选择了遗忘。

      可是,历史是无法被遗忘的。

      张红旗老人选择了沉默,对当年的事情避而不谈,特案组几次找他询问,希望他提供线索,张红旗老人竟然撒谎,百般抵赖,他否认自己曾经是红卫兵。

      有时,我们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包斩说:如果是当年的受害者,现在又来复仇,那么凶手差不多也是一个老人了。

      苏眉说:一个老头,怎么可能杀死一人重伤一人,更何况,受害女孩陈落沫反映凶手是个中年男人。

      画龙说:当时那女孩受到惊吓,再加上楼道里光线黑暗,可能误判了凶手的年龄。

      梁教授说:不要小看我们老年人,我要是能站起来,小包你不一定是我对手。

      包斩说:梁叔,我哪敢和您动手啊。

      画龙说:我认识一个老头,每天晚上义务巡逻,二十年来,风雨无阻,他一个人逮住的偷自行车的小偷就有几十个,公安局领导逢年过节都去看望他。

      苏眉说:还有可能是受害人的后代寻仇。

      人的仇恨能够延续很多年。小到犯罪,大到战争。

      杀人犯孙伟幼时偷瓜被抓,长大后,杀死数名当年殴打过他的人;大学生邹某因打架被校方开除,十年后,报复行凶,持水果刀捅死校方领导;一对婚外恋人分手多年后,女方始终耿耿于怀,不惜买凶杀人。

      特案组决定从外围展开调查。

      雨门市百货大楼已经停止营业,门前的空地上每天都聚集着一些老年人,他们坐在马扎上晒太阳,其中一个老年人拿着本《三国演义》,昂扬顿挫的念道:“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狼心狗行之辈,滚滚当道,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

      苏眉走过去说:我们是公安局的,想打听下,你们听说过“丛中笑”战斗队吗?

      一个老人憨厚的脸上露出笑容,反问道:黑社会?

      苏眉说:这个不是黑社会组织。

      包斩说:是红卫兵。

      画龙说:你们,谁当过红卫兵?

      苏眉说:我们只是想了解下情况,大家不要误会。

      老人们都笑起来,没人承认,他们对这个话题不太感兴趣,一个个搬起马扎,陆续离开,最后只剩下那个念书的老人。梁教授摇着轮椅走过去攀谈,先是闲聊了几句三国,然后鼓励他谈谈十年浩劫时期的事。

      梁教授说:那时,我在国外,你和我们说说你的经历吧,也让年轻人了解一下。

      念书的老人回忆起往事,唏嘘感慨,他说:1957年,我被打成右派,下放到农场劳动,我用泥砌墙,从57年到78年,我垒了二十一年墙,我垒的墙在哪里呢,垒起来推倒,垒起来推倒,周而复始,循环无尽,他们就是让我不停的干活,想累死我。

      苏眉问道:这么变态啊,他们是谁呢?

      念书的老人指了指天上的太阳,说道:其实,不能说是他们,应该说是他。

      念书的老人说:你们年轻人想象不到那时有多么变态。只因为你踩了一张报纸,就被人活活打死;只因为你念诗时放了个屁,就犯下了滔天大罪;只因为将一副画挂在卧室,就是反革命,你爸和你妈要互相打耳光;你屁股大,就被污蔑为地主出身挨批斗;你骂天上的飞机,就会被判刑,罪名是“诬蔑国家高科技产品罪”——这就是文革。

      苏眉说:这些都是真的吗?

      念书的老人说:很多人都知道这些事,他们就是不想说。雨门市礼堂院里有间小黑屋,放演出道具,那里是红卫兵当年批斗打人的地方,墙上凝固的鲜血,有一寸多厚,夏天都长毛了。你们警察,见过长毛的血吗?

      雨门市的建筑大多保持着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风貌,非常陈旧,几十年前的平房旧屋仍然大量存在,特案组找到了念书老人说的这个礼堂。

      当年的礼堂已经成为一个废弃的锯木厂,那间老屋空荡荡的,似乎一直在等待着有人到来。地面散落着一些潮湿的锯末,墙上旧标语的痕迹模糊难辨,长毛的鲜血早已消失不见。

      特案组和当地警方扩大排查范围,重点调查该城的老龄人口,凶手很可能是一个老年人,在文革时期受到张红旗老人的迫害,历史遗留下来的仇恨如同深埋的炸弹,虽然时隔几十年,依然能够爆发。掌纹对比工作同时展开,然而结果令人失望,经过比对,警方采集到的掌纹和楼道里发现的血手印无一吻合。

      案情陷入泥潭,看不到一丝曙光,警方所能做的只有等待。

      几天后的深夜,一个男孩半夜上厕所,他揉揉眼睛,看到对面楼上有户人家的窗帘在动。小孩叫醒姐姐,姐姐也感到奇怪。半夜时分,谁会触动窗帘呢?本以为是风吹所致,但是那户人家窗户关着,玻璃完好,只能是有人在里面碰到了窗帘,就像是有人用手拍了一下窗帘,隔一会,又拍一下,如此重复着这个动作。

      那个窗口就是张红旗老人的卧室。

      姐姐立即用电话报告了这一异常情况,特案组和当地六名民警迅速赶来,他们上楼后,看到了极其血腥变态的一幕。

      门开着,卧室里的吊扇转着,一个裸体老人倒在血泊之中,吊扇上竟然挂着一整副人的肠胃,轴承上缠绕着肠子,血滴洒满整个房间,墙壁上,地上,木质连帮椅上遍布血迹,星星点点。吊扇正在缓缓的旋转,扇叶上挂着一截肠子,底端吊着人的胃,悬挂着的肠胃在空中转圈,甩来甩去,不停的抽动窗帘。

      画龙关掉吊扇,扇叶慢慢地停止旋转,胃低垂下来,流出一些粘液,这是尚未完全消化的稀饭,里面还有一些玉米粒。

      苏眉感到恶心,忍不住想吐,她晚餐时也喝过玉米粥。

      张红旗老人遇害了,下身被铁钩子钩开,凶手掏出了他的肠子,又缠绕到电风扇上,因为风扇的旋转力,又从体内硬生生拽出了胃囊。

      现场惨不忍睹,包斩注意到,铁栅防盗门的纱窗被点燃了,还塞了一些泡沫,这应该是凶手所为,故意放火,浓烟进入室内,张红旗老人开门查看,将火扑灭,凶手也伺机进入室内,将其杀害。

      凶杀现场有明显的搏斗迹象,凶器遗落在现场,那是一个挂猪肉的铁钩子,在乡村集市的猪肉摊上可以看到。

      张红旗老人自卫用的螺纹钢掉落在地上,菜刀上有血迹,这说明凶手在搏斗中受伤。

      梁教授捡起菜刀看了一下,说道,大家立刻去追,凶手受伤,肯定跑不远!

      梁教授和指导员留在现场,其余人打着手电筒迅速展开搜捕,画龙在楼道里发现了一些血迹,看来凶手伤势不轻,包斩在楼下墙根处也找到几滴血液,几名民警认为前方就是凶手的逃跑路线,打着手电筒跑步追去。

      包斩用手指沾起血迹,闻了一下,他抬头看了看,大声喊道:回来,别往那边追了。

      几名民警急忙跑回来,不解其故,包斩小声:这不是血迹,这是水。

      一名民警低估道:奇怪,这几天没下雨,哪来的水?

      包斩示意大家别出声,他指了指上方,四楼的窗台上有一个花盆。张红旗老人平时散步回来的时候,都会看一眼楼上的一个窗户,那窗台上放着一盆吊兰。很显然,楼下墙根处的这些水是从花盆里滴落下来的。

      除了张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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