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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第 11 章

作者:小醋
更新时间:2018-11-13 04:10:24
“啪”的一声,鞠堪堪落在风流眼的上部顿住了。

    全场屏息。

    鞠被网线一碰,弹向风流眼的下部。

    晏恣背对着球门,听四周鸦雀无声,不由得心一凉腿一软,半跪在了地上。

    到底不是一起练了三天的曲宁,鞠的落点有些偏,她那一脚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欢呼声骤然响起。

    她回头一看,那鞠刚好打了个圈,颤巍巍地落进了风流眼内。

    憋着的一股气顿时泄了,她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卫予墨在场外嘴角轻挑,露出了一抹笑意。

    霍言祁掸了掸衣袖,嘲弄地看着她。

    辛子洛大步朝她走来,笑容满面。

    景铄冲着外面一招手,顿时,一群人鱼贯而入,捧着手巾,端着盘子,揪着人把手脸都用手擦洗了一遍,又一人奉上了一碗参汤。

    “原来是你!”晏恣顿时回过神来:感情这两天好吃好喝好睡伺候的就是景铄这个主儿!

    “是我。认出我来了?”景铄盯着她,眼中满含期待。

    “这两天是你在招待我们吧?多谢了,不过,这副神神秘秘的模样做什么,要不是出了这个岔子,你就不准备露面了?”晏恣瞟了他一眼。

    景铄的笑容滞了滞:“你把我忘了?”

    这话听着有点不太对劲,还没等晏恣细想,那五个轶勒人大步走了过来,为首的那日松脸色灰败,神情却依然倨傲。

    “哎呦,那日松俟斤,我还以为你跑了呢,原来还在这里啊。”晏恣讥讽着着说,“你倒是再嘲笑我们大梁人胆小如鼠啊。”

    那日松咬紧了牙,愤然道:“愿赌服输,轶勒人从来不做言而无信之事。”

    “那你们这是准备磕头叫我爷爷了?”晏恣背着手吊儿郎当地在他身旁走来走去。

    那日松一语不发,脸憋得通红,认输倒是可以,可要是对着眼前这个小孩儿磕头叫爷爷,他以后就不用回轶勒了。

    “放屁!”包图鲁一直站在那日松的身后,忽然大喝了一声,右手往腰上一抽,一道银光朝前闪过。

    辛子洛眼疾手快,拽着晏恣的衣袖往后一拉,晏恣后退了两步,定睛一看,一把匕首落在了她原来位置前方。

    “怎么,你要杀人灭口不成?”晏恣惊愕地看着他,“杀我一个可不够,在场这几百号人有本事你都杀了!”

    包图鲁的双眼通红:“我早就说了,有本事我们一个对一个单打独斗,非要比这什么蹴鞠!”

    “单打独斗你就能赢?”晏恣不屑地看着他,就刚才场上的冲撞来看,包图鲁也只能欺负一下她和景铄。

    包图鲁惨然一笑:“和你说了你也不懂,我宁愿被人一刀毙命在对决中。没什么好说的,输便输了,让我磕头叫爷爷却是万万不能的,你杀了我吧。”

    说着,他指了指地上的匕首,拍了拍胸脯,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晏恣。

    晏恣捡起那把匕首,只见刀柄繁复,镶嵌着大大小小的宝石,而刀刃锋利,指尖还未触到便感到一阵寒意。

    在手心把玩了片刻,她朝着包图鲁走了几步,匕首在她指尖漂亮地转了一圈,被顶在了包图鲁的胸口。

    辛子洛的心一紧,忍不住叫了一声:“小恣!”

    那日松和另三个轶勒人倒抽了一口凉气,却只是死盯着那匕首没有吭声。

    “性命被人捏在手里的感觉如何?”晏恣嘲笑道,“你从前打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也会有这么一天?”

    包图鲁的嘴唇泛白,闭上了眼睛。

    晏恣的手一松,匕首“啪”的一声插入了泥中。

    她耸了耸肩,遗憾地道:“哎呀手滑了。”

    包图鲁倏地一下睁开眼来,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嘴唇微颤。

    晏恣后退了一步,拍了拍手,朝着那日松几个看了过去,一本正经地道:“我忽然想了起来,你们没法叫我爷爷。”

    那日松不明所以,愕然道:“你……什么意思?”

    晏恣的嘴角一翘,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我是个女的,你要是叫我爷爷,这岂不是乱了套了?”

    那日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个女子?”

    晏恣扬了扬眉:“眼拙了吧?算了算了,你们认输了就好,记着,以后见到我们大梁人都规矩点,你们说对不对?”

    她冲着围观的人群大声问道。

    “对!”人群一阵哄笑,有人又叫道,“好样的,小恣!”

    “来你家吃芝麻糖用不用付铜板了?”晏恣回道。

    “不用了,爱吃多少拿多少!”那人应道。

    旁边的人再次哄笑了起来,一阵七嘴八舌地叫道:“来我家裁衣服也不要铜板。”

    “每天给你留串糖葫芦,不要钱。“

    晏恣意气风发地冲着大家拱手致意:“多谢,我可都记下了,赶明儿就一家家打秋风过来。”

    “你来看病抓药也不要钱。”有人又叫道。

    旁人大笑了起来:“你这乌鸦嘴,这不是在咒小恣吗?”

    “呸,谁说我咒她?谁没有个头疼脑热的,小恣对不?”

    晏恣噗嗤一乐,冲着人群挥了挥手:“对对对,好了赶紧散了,干活去了,看热闹可没银子赚。”

    没热闹可看了,人群渐渐散去。那日松二话不说,将自己的鸡血宝石从脖子上拿了下来,恋恋不舍地递给晏恣:“你不会把它卖掉吧?”

    晏恣接过来在手上掂了掂:“怎么,现在舍不得了?”

    那日松咬着牙道:“这是我们部落的信物,吉祥通灵,你若是要卖,千万别卖给别人,送个信来卖给我。”

    好人做到底,既然爷爷不叫了,索性彩头也别要了,大方一回。晏恣把宝石往那日松怀里一丢:“拿着走吧,送信到你们轶勒,得到猴年马月去了。”

    那日松愣了一下,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一把捏住宝石:“大恩不言谢,就此别过!”

    “且慢,”霍言祁在一旁忽然出声,“你们不是来了六个人吗,还有一个呢?”

    那日松愣了一下,沉声道:“他有要务在身先走了。”

    霍言祁的目光犀利地扫过他的脸庞,哼了一声,并不作答。

    那日松转身领着人便朝外走去,包图鲁走了两步,忽然回过身来,一把拽下挂在腰间的匕首递给晏恣:“我欠你一条命,以后有缘,必定报答。”

    晏恣猝不及防,怀里被塞进了一把匕首,“哎哎”叫了两声,眼睁睁地看着包图鲁追上那日松不见了人影。

    辛子洛在一旁悠悠地道:“轶勒人一成年就会有一把特制的匕首,开刃都会用自己的血,见匕首如见人。”

    拿了这么重要的一件东西,晏恣头都大了,捏着匕首就好像捧着一个烫手的山芋,苦着一张脸道:“这宝石变成了匕首,我这买卖亏大了。”

    辛子洛抬手去取:“我帮你收着,左右我也赢了他,也不算我占他便宜。”

    旁边有人轻笑了一声,辛子洛抬首一看,是霍言祁。他神情自若地将匕首塞入怀里,只是耳根微微泛红。

    眼看着人群渐渐散去,所有压在心头的重石一下子消失了,晏恣站在原地挠了挠头,此时此刻,她忽然有了真实感,他们是真的赢了,她头一次和人打这么大的赌,压上了自己的名誉和尊严,居然真的赢了!

    她忽然一蹦老高,一连来了两个后空翻,差点撞进霍言祁的怀里。

    “喂,你还板着脸做什么?我们赢了你知道不!笑一个!”她顺道戳了戳霍言祁的胸口。

    霍言祁嫌弃地看了她一眼:“当然会赢,我从来没输过。”

    “还有你,卫夫子……”晏恣又蹦到卫予墨身旁,伸手想去戳他,却一下子愣住了,“卫夫子你怎么了?”

    卫予墨那白皙的脸庞涨得通红,眼神游移,几乎不敢去看晏恣的眼睛:“你……你怎么是个……女子……”

    “我本来就是女的啊,”晏恣莫名地道,“你不知道吗?”

    卫予墨狼狈地后退了一步:“我……我……这……男女授受不亲……”

    晏恣扑哧一乐:“卫夫子,你都和我在一起这么多天了,再说这话会不会不太合适?”

    “我……我不知道……”卫予墨的舌头都打结了。

    “一阴一阳之谓道。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仁者见之谓之仁,知者见之谓之知(*《周易系辞上》)。”晏恣摇头晃脑地背起书来。

    卫予墨的眼神一凛,怔怔地看着她。

    “卫夫子,你读书多,和我说说,这段话是什么意思?”晏恣俏皮地笑了笑。

    “我……”卫予墨忽然冲着她深鞠了一躬,“是我迂腐了。”

    “其实我也不太懂这句话,”晏恣被他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娘说了,要是有人因为你是女子而瞧不起你生疏你,你就和他说这句话。阴阳乃天生之道,并无贵贱高低之分,若有人瞧不起女子,那也必然谁因为他自己原本就是个低下之人,所以看到别人都是低下的。”

    “令堂通透悟彻,我空读了这么多年的书,自愧不如。”卫予墨钦佩地说。

    “那可说好了,以后我来你学堂求学,你可别赶我走啊。”晏恣软语道。

    “求之不得。”卫予墨微微一笑。

    晏恣看得有些失神,旁边有人轻咳了一声,她的心突突一跳,掩饰着转过身来,瞧向景铄。

    “喂,阔少爷,今天要给你记一功,是曲宁告诉你我们这招叫假凤虚凰的吗?你练得不够好,准头不够,害我差点失手。”

    景铄沉着脸道:“小矮瓜,你怎么就记得曲宁了?我也和你练过这招你就忘了?还没认出我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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