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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3

作者:赵扬
更新时间:2015-01-22 10:00:00
,那么你李隆基就当个名义上的皇帝吧,大事儿还要由太上皇亲手把持,如此一来,公主还可以如以前那样到哥哥面前鼓舌,由此影响朝政之事。

      李旦仰头想了一下,觉得妹妹的这个提议很好。若这么来办,既顺应天意,自己可以避祸免死,又稳妥地继续控制国家权柄,遂点头赞许道:“妹子的主意很好。刚才三郎在这里也说过自己历练太少,深恐遇事儿处置不当。唉,所谓当局者迷,你若不来,怎么有这个好主意?”

      太平公主甚喜,觉得如此一来,你李隆基无非多了一个皇帝的名号,其他皆照旧,因笑道:“我又敢出什么主意了?四哥,此事千万不能让言官知道,否则他们定会说我惑乱朝政,我就成为你们李家的罪人了。”

      其实李旦非常明白妹妹的心意,他虽了解不详,也知妹妹和三郎一直在明争暗斗,他作为哥哥和父亲,又是很平和的性子,无法偏袒任何一方,只好用其折中之术来换取两方的平衡。像姚宋一案,他本来认可了姚宋的言语,并下发了制书,因为妹妹的哭闹,他不得已将姚宋贬官;再如“斜封官”一事,李旦多读圣贤之书,深明应罢“斜封官”,不料此事遭到李隆基和太平公主的劝阻,他于是只好缓之。

      按说太平公主设计天象之术时,其揣测到人皆不愿意主动弃权也对,李旦惧死图静是为首要,此事若一解决,他当然还会恋栈权位。现在妹妹提出此议,他也乐得顺水推舟接受。为示大度,李旦决定再为儿子扩大一些权限,说道:“你为李家女儿,当然为李家之人。这样吧,今后三品以上官员除授及大刑还要奏知于我,其他的就由三郎来处理吧。”

      太平公主果然亡羊补牢,算是挽救了此前一塌糊涂的颓势,由此心中窃喜。

      八月初一,李隆基的登基典礼如期举行。一应繁文缛节,这里也不一一细表。

      李旦从此被尊为太上皇,自称为朕,命曰诰,每五日一受朝于太极殿;李隆基自称予,命曰制、敕,每日受朝于武德殿。三品以上除授及大刑政决于太上皇,其余政事由皇帝处理。

      年号改元为先天元年,并大赦天下。

      李隆基从此成为皇帝,实权虽集于父亲之手,然其名义上大有好处。其正妃王氏一跃成为皇后,儿子们也成为亲王。像赵敏也成为丽妃,其儿子嗣谦今年不过六岁年龄,也被封为邳王。

      所谓新皇须有新气象,朝中百官自然也要调整一回。可惜李隆基虽为皇帝,三品以上的官员除授依旧由父亲当家,太平公主应该鼓舌不少,最后朝中百官的除授明显不利于李隆基。

      崔检校中书令;刘幽求为左仆射、同中书门下三品;魏知古为侍中。这三人执掌三省,按例皆为宰相职。

      其他四位宰相职人员为:窦怀贞为右仆射兼御史大夫、平章军国重事;郭元振以兵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萧至忠为特进同中书门下三品;岑羲以吏部尚书、平章军国重事。

      七位宰相中,四人皆为太平公主的忠实党羽,魏知古貌似中立,倾向公主的成分还是多一些,李隆基的人无疑居于绝对劣势。

      其他朝中官员中,太平公主的党羽占其大半,太平公主经此一役,在朝中绝对占据了主动。

      从安排朝中官员这件事儿上,可以看出李旦绝对是一个聪明之人。他明确得出妹妹与三郎一直在暗中对峙的结论,他也就从一开始平衡双方利益转化制衡,这样使得他们双方势均力敌,谁也奈何不了对方,结果都要到李旦面前争取支持,李旦由此可以游刃有余坐享权柄。他将权力安排得很巧妙:三郎为皇帝,当然位高权重,那么就需要把妹妹的人授以重位,如此两者就可以制衡了。

      且说刘幽求现在政事堂议事,愈发变得无足轻重。李隆基虽当了皇帝,毕竟有名无实,所以其他同僚没有把刘幽求这个皇帝的亲信瞧在眼中。政事堂每每议事的时候,例由崔主持,无论从资历还是出身门第,以及文名才气,刘幽求无法与之相比,加之崔少了萧至忠的城府,往往话语犀利直指,数次让刘幽求当场下不来台。一旁的萧至忠虽话语不多,太平公主的党羽隐隐将之奉为首领,他间或慢悠悠地说上刘幽求一句,可谓绵里藏针,噎得刘幽求半天也缓不过劲儿来。

      尚书省为国策的执行部门,其所辖六部政务驳杂。刘幽求以小吏之身一下子晋升高位,没有丰厚的从政经验,难免顾此失彼,一时错谬甚多。萧至忠冷眼旁观,指使御史台的亲信接连上疏,指责刘幽求的错误。李隆基见到上疏,也不能置之不理,就在朝堂上当众申斥刘幽求数回。

      李隆基和刘幽求明白,这是公主的党羽设下的套儿,既可使他们心里添堵,又能遍造舆论,为下面的大动作铺垫。事儿很明白,郭元振极得李旦信任,所执掌的兵部又是其熟悉的事务,令萧至忠他们一时找不到好借口。如此一来,刘幽求就成为他们攻击的焦点。

      刘幽求很郁闷。自己处置政务确实没有很好的积淀经验,与萧至忠这帮老官僚相比,自己确实相当稚嫩,实在找不到反击的好办法。

      他曾经数次找到李隆基,叙说自己的处境和苦闷。李隆基此时初登皇位,一边有姑姑瞪大双眼在那里盯着,身后还有实为皇帝的父亲在宫中坐着,他也不敢轻举妄动。李隆基劝刘幽求多学理政经验,以勤补拙,如此而已。

      刘幽求于是更加郁闷。

      人一旦陷入某种困境时,往往用自己最拿手的利器来解困。刘幽求所恃的利器为何呢?他先劝桓彦范诛杀武三思未成,此后成为李隆基的主要谋士诛韦成功,则其所长为“谋”。

      这日晚间,刘幽求将张召入府中饮酒。

      张现为宫门郎,负责宫门的守卫。此职务虽非军中之职,然宫中守卫之事皆须其从中调度,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张毕竟与刘幽求是老熟人了,其入府后并无拘束,入席后即自斟自饮,很快有了微醺之意。他乜斜着眼睛向刘幽求道:“刘兄,好久未如此畅快了。殿下自从成为太子,现在又为皇帝,能见上一面都很不容易。遥想那时在其府中饮酒找乐,何等畅快,这样的时候估计再也不会有了。”

      刘幽求笑道:“人境遇不同,其处置之道也会不同。他那时为郡王,当然可以呼朋唤友,现在成了国君要面对天下之事,哪儿有闲暇时候?”

      张摇摇头道:“唉,国君?你我心里皆如明镜似的,他这个国君实在名不副实。哼,天无二日,民无二主,现在再加上一个太平公主,天下岂不是有了三个主人了?”

      人皆有私,这帮跟随李隆基起事的功臣,现在官至重位,犹不满足,日日盼望李隆基成为真正的皇帝。

      刘幽求叹道:“你说得不错,谁料想会有如此局面?唉,其实他自己不说话,我想也难受得紧。只不过外号为阿瞒,这份镇定功夫比你我要强多了。”

      “是啊,我曾与麻嗣宗一起聊过,殿下成为太子之后,锋芒尽敛,日常听不到他的声音;现在当了皇帝,愈发畏畏缩缩,好像变成另外一个人儿。刘兄,莫非位置越高,话语就要越少,心里也要战战兢兢吗?”

      “那是,位置越高,出语愈要谨慎。你与萧至忠接触多吗?”

      “不多。这个老贼整日里笑模笑样,显得一团和气,心里肯定都是坏水。”

      “对呀,这种人在官场里厮混一生,可谓深谙官场之道。此人惜语如金,每说出一字一句,皆是深思熟虑而成。知道吗?我现在政事堂不敢听他说话,他每每对我说话,脸上笑容可掬,然话头后面的意思你需要咂摸数遍方能悟出。唉,这确实为一种能耐,我与之相比,还要多加历练。”

      “哈哈,听说刘兄在政事堂没少吃亏。这也难怪,我们私下曾多次议过,谁让人家人多势众呢?”

      刘幽求默然。

      张又问道:“刘兄,我与麻嗣宗聊天时也感到奇怪。公主到底有何能耐?她在太上皇面前说话管用,而圣上却不能呢?”

      刘幽求摇摇头,依然不语。他当然比张能知内幕详细,然他知张向来为粗豪的脾性,若向他说知,万一他无心说了出去,事情很为不美。

      张见刘幽求不吭声,又问道:“刘兄,你把我召来,不会仅仅让我饮酒吧?”

      刘幽求微微一笑道:“除了饮酒,我还想打听一点事儿。”

      “嗯,你说吧,我知无不言。”

      “我问你,如今北门四军还是我们自己人在实际控制吗?”

      “当然。从名义上来说,原来禁军由宋王兄弟们控制,说起来还是姚崇办了好事。当时太子监国之后,姚崇向当时的皇帝进言,为防祸乱,不许诸王兄弟亲典禁兵,因罢诸王兄弟兵权,禁军例由皇帝亲自指挥。然皇帝当时什么事儿都不想管,太子当时监国,事儿就落在他的头上。姚崇最巧妙的地方就在于,让薛王兄弟为东宫左右卫率,这样控制禁军的实际还是他们兄弟。太子成为皇帝后,该指挥权就顺势而成了。”

      刘幽求点头道:“我知道。”张这一番乱七八糟的话让一般人摸不着头脑,刘幽求作为局中人当然明白其含义。李隆基事变之后,李旦接受太平公主的建议罢其兵权,让李隆基的其他兄弟分掌禁兵之权。李隆基后来当了太子,又被命监国,姚崇和宋认为李隆基今后当皇帝是水到渠成之事,他们于是说通李旦罢诸王兄弟兵权,使此权归于皇帝。然李旦不视事,遂建议李隆范和李隆业为东宫左右卫率,由此兄弟二人职掌禁军。如此一来,李旦非常放心,这兄弟二人又是李隆基的下属,也有指挥禁军的名义。

      张又道:“二王得了圣上的言语,由葛福顺、陈玄礼、李仙凫、麻嗣宗、王崇晔实掌北门禁军之权,正所谓如铁桶一般。”

      刘幽求道:“我有一个想法。譬如让你带领数百人,先去拿下太平公主,再将其党羽一网打尽。你行此事时,北门四军及南衙军会干涉吗?”

      “嘿,南衙军有几个人毛?他们把把门也就罢了,能当什么事儿?北门四军由自己人控制,只会帮忙,不会添乱。刘兄,你这个想法当真吗?”

      “只是一个想法而已,我叫你过来,正想商议此事。”

      张一拍大腿,说道:“此议好哇!刘兄,你真是一个智计百出的好军师。早该这样了。我敢打包票,让我带领数百人办这些事儿,如同探囊中取物,不过两个时辰,事情就办完了。我问你,陛下知道这个想法吗?”

      “他尚不知道。你既然说可行,我这几天就单独进宫找他谈一谈。”

      “好哇,我等你的回话。早该这么办了,如此就少受一些鸟气。”

      奇谋秘计是为刘幽求的强项,其在无奈之间,心思就顺势偏向这里。

      李隆基这日在武德殿里接受群臣早朝,又在那里处理日常文牍,一直忙乎到近午时分,方才起身出殿。

      他意欲舒展一回,遂信步向后殿走去。高力士此时也随他离开东宫,升任内仆丞,紧随其身后以为侍候。他们行至赵妃所居殿前,就闻殿内传出喧笑声音,李隆基转头问高力士道:“赵妃殿中有何人在此,为何如此喧哗?”

      高力士道:“赵妃平时与人交往不多,崔令夫人与女儿善诗文,赵妃曾将她们召入谈论曲词数回,估计今日又将她们召来了。”

      李隆基听到崔的夫人入宫,眉头微皱了一下,问道:“她们入宫,可是你替赵妃介绍的吗?”

      “禀陛下,非是小人牵线,却是赵妃之兄介绍而来。”

      “嗯,我们入内瞧瞧去。”

      赵妃她们闻听李隆基入殿,急忙起身跪迎。李隆基令她们平身,待他瞧见崔夫人和其女儿的面貌时,竟然有些呆了。

      崔夫人生得唇红齿白,肤色白皙,丰腴肉嫩,一张如鸭蛋似的粉脸上,因为饱读诗文显示出镇定清新的气质,再与柔媚温婉的风情相映,周身焕发出夺人魂魄的定力。以李隆基的阅历,其艳丽的面貌仅有安乐公主可相伯仲,而其淡定儒雅的气质又优于安乐公主。再看其女儿,身材面貌实在酷似其母,只是略瘦一些,面貌稍嫌稚嫩,其身上又添加乃父的飘逸俊朗气质,更显迷人。

      赵妃禀道:“陛下,妾今日觅得一曲词,稍显粗糙,因请崔氏母女入宫修饰。”

      李隆基回过神来,点头赞道:“哦,崔氏家学渊源,由她们来修饰,那是不会错的。”其心中感叹道,崔夫妇仅从形貌上而言,实在是人间至品,夫妇二人又谈诗论文,确实为神仙美眷。然崔素爱趋炎附势,不惜献身得宠,这份下乘的品德与其才貌相映,实在让人心生感慨。

      那一霎时,李隆基的心中竟然产生绮丽奇想,他有了将崔氏母女兼收并蓄的念头。要知李隆基曾以浮浪风流儿郎的名声享誉京中,猎艳为其拿手之事。其谪居潞州犹不能闲着,歌女赵敏于是成了今日的赵妃。是时朝野之中对男女之事甚为宽容,李隆基以皇帝之尊若瞧中某个命妇,将之召入宫中成就好事,那也是寻常之事。

      只是李隆基自潞州回京后,他的心思一直在忙于大事,没有把女色挂在心上。何况,崔与姑姑打得火热,李隆基说什么也不敢将崔氏母女揽入怀中,以授姑姑之柄。所以,刚才的念头仅是一闪而过,再也无影无踪。

      崔氏夫人盈盈拜道:“陛下,贱妾虽薄识诗文,毕竟庸陋,皇妃修饰一说,贱妾实不敢当。”

      李隆基闻其声音若莺啼鹂啭,心里又是一阵微动,遂笑道:“你不可太谦,赵妃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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