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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22

作者:伊人睽睽
更新时间:2015-01-18 10:00:00
补身子。”

    大概是对公主的没脸没皮太熟悉,庄老神医神情复杂道,“公主,适可而止。你们才刚成亲,日子还长着,你何必一开始就要榨干秦景?”

    “……”公主呆了片刻后,恼怒起身,狠狠踹老神医一脚,“你不要这么龌龊!”

    老神医被公主骂一通,才红着老脸反应过来:呃,他想多了。

    因为公主和秦景刚成亲,秦景不可能立刻就回去军营。再加上公主去大哥那里哭诉了一排,让刘既明答应给秦景半个月的假期,抚慰好公主。

    “半个月?这哪里够?!”公主惊道,一点都不满意。

    “公主,前头军事吃紧,大家都很忙。”刘既明叹气,又不想跟公主说得太清楚,“最新的战略计划,和秦景关系很大,不能离了他。”

    公主若有所思:是她转交给秦景的那封陈昭的情报信,发挥作用了吧?

    公主只好失落地接受这个现实,不去浪费时间跟他们扯皮,转而把有限的精力全投入到陪伴秦景中。

    换种说法,公主可劲儿地折腾秦景。

    夏日午后,正是午睡时间,下人们都出去躲懒。四面竹帘半启,暖风入内,让屋中不那么沉闷。外间熏笼中放着小块冰块,散发着凉气。里间珠帘哗啦,墨香扑鼻。

    帘子缝隙中,隐约看到里面竹榻上一趴一坐的青年男女。锦兰垫脚,看那里没什么事需要麻烦自己,就领着旁的侍女们一同出去,远远躲开,莫扫了公主的兴致。

    里间,青年黑发未束,散在赤,裸健美的肩上,他伏在凉榻上,闭着眼假寐,却一直无法忽视背上的动作,又麻又痒。他声音沙哑,“好了没?”

    “没呢,你别乱动啊。”公主口里咬着一杆兔毫,嘴都没怎么张,含糊应他。她手里还有一支更细点的毛笔,正低头趴在青年的背上,画着一幅画。

    公主说要给秦景背上画一幅猛虎啸山图,这是夫妻情趣,只要公主不太过分,秦景都随她。

    他们已经趴在这里半个时辰了……公主的画还没画好。

    公主念道,“秦景,你要相信我啊,我的画技特别好,你让我画,比外头那些画师强多了。我要是死了,我做的画流出去,那价格绝对翻倍涨。”

    “你再提‘死’,就不要画了。”秦景作势要起身。

    “哎你别动别动!”公主慌慌张张地去抱他的腰,“我就是打个比方,你别紧张啊。”公主笑盈盈,“你还活着,我怎么舍得离你而去啊?”

    怎么也得拉着你一起走嘛。

    两人又腻歪了半个时辰,公主才收了笔,“好啦。”公主满意地欣赏半天,痴痴笑起来。

    “让我看看。”秦景坐起。

    他被公主按住,“画还没干呢,你继续趴着,不许动。”

    好吧,一个时辰都等了,不在乎再等一会儿。

    秦景继续趴着,公主俯下身,亲亲他额角,温柔道,“辛苦你啦。”

    “秦景,你其实不在意容貌对不对?”

    “嗯。”

    “变丑了也没关系对吧?”

    秦景扭头看她,“公主又要做什么?”

    公主干笑一声,“随便问问而已,我怎么舍得你毁容呢,我最爱你的脸啦。”

    过一会儿,她又小声跟他念,“秦景,男人都不小气,对不对?”

    “……”

    “你心怀那么宽广,我要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肯定不生气,对不对?”

    “……”

    “有什么好生气的呢,我是你妻子,你要疼我嘛,对不对?”

    “你到底在我背上画了什么?”秦景猛地坐起,伸手去拉公主的手腕。

    公主娇娇弱弱的,秦景反手一扯,就把身后的公主拉到了怀里。公主“啊”一声尖叫,两手都被秦景制住。

    “锦兰,取镜子。”

    “不许取!秦景,你敢不听我的话!”

    “取镜子!”

    ……在公主单方面的争吵中,锦兰指挥小厮把堂屋那屏新订做的一人高的铜镜搬了进来。她随意一瞥,看到公主被秦侍卫搂抱在怀里,又是踢又是咬又是威胁,秦侍卫上身没有穿衣服,背着他们。

    点穴后人体血液流动不畅,旁人尚觉得不舒服,公主这样虚弱的,更是难受。秦景只有到万不得已、公主实在不听话的时候,才会点公主的穴。每回点穴后,还会帮公主推拿活血。

    这时候,公主在秦景怀里挣得那么厉害,秦景只是两手制住她,不让她逃掉。

    锦兰看到秦景的背部――她瞪大眼,然后直抽嘴角,飞快低下眼,掩住嘴角藏不住的笑意。

    看到的人,不止有锦兰。其他几个一等侍女随目一扫,也都看到了,众女嘴角都微抽着,低下头。

    等人都退下后,秦景才去看了自己的后背。

    他只飞快扫了一眼,就回过了目光,与怀里的公主对视。

    宜安公主盯着秦景平静的目光,搂住他肩,“你看,其实也没什么,对吧?我画的挺好的呢。”

    “猛虎啸山图?”秦景神情淡淡的。

    “虎在哪里?”秦景表情没变。

    公主与他互看半天,噗嗤笑起来。

    她笑如春水初生,眉眼柔软,靠着他脖颈不停笑。哪里有刚才挣扎的样子?分明一点都不怕他。

    秦景面部柔和下来,伸手扣住她的下巴,又问她,“哪里有虎?”

    “有啊,母大虫就是啊。”公主笑靥如花。

    秦景低头亲亲她嘴角,离开时又被她缠住,“还要。”

    秦景背上,哪有公主口威风凛凛的猛虎啸山图?只有一位妙龄美人,翡翠衫,荔枝裙,坐在水边廊下看风景。她秀眉如墨,乌云低垂,眼似水杏,凝脂猩唇。画中的丽人别头直面,小风吹拂她颊边发丝,温柔似水。

    那画的不是宜安公主本人,又是哪位?

    公主见秦景并不生气,就放下了心。她之前不敢告诉秦景,因为这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她在男人的背上画自己,是有自己的小九九。

    虽然秦景现在对她好。但意外总是容易发生的。秦景眼里没别的女人,可不代表那些女人就看不上秦景啊,秦景长得多好啊,又这么厉害……

    公主正想着,听秦景慢声道,“我不会背着你找女人。”

    公主摇头,“秦景,你别多心。我没有不信你,我连我自己都不信,但我特别相信你,真的。”

    “那你为什么这样?”

    “因为世事难料啊。”

    “……”秦景看她。

    公主给他解释,“比如你走在路上,被哪家姑娘看中,当场把你上衣扒下来想上你。但一看到你背上的我,肯定就没兴趣了。”

    “……”哪家姑娘豪放地在路上扒男人衣服?再说他有那么弱吗?

    好一个世事难料。

    秦景不言语,将公主放下,披衣起身。

    公主扯住他衣袖,“你去哪里?我也要去。”

    “净室,洗浴。”

    公主眨眼,一下就猜到他要干什么了。她一点都不着急,坐在竹榻上,手托腮帮笑,“你认命吧,洗不掉的。我专门找人配了药汁,这可不是一般的笔墨。”

    “公主,必须洗掉。”秦景蹲在她面前,说服她。

    公主“哼”一声,仰着下巴不理他。

    秦景道,“我不希望我在军营里一脱衣,你被所有男人都看到。”

    “……”公主大惊失色,面色惨白,如吞苍蝇般。

    她忘了秦景在军营……她目光与秦景对上,秦景神情严肃。

    公主嘤咛一声,扑入他怀里,“侍卫大人,对不起……洗掉!必须洗!”她红着眼道,“可是真的洗不掉啊。”

    公主花了两天时间去找那所谓洗不掉的墨汁,之后又花了七天时间去找药汁洗墨。秦景摸摸公主沮丧的头,心里好笑。

    公主幽怨道,“笑什么笑?我看起来像笑话吗?你已经开始嫌弃我了吗?”

    秦景笑,他早就习惯了她的作――不光是作,每次作后,受伤的总是她自己。

    他性格这么淡漠的人,每回都能被她的作给逗笑,公主也是挺了不起的。

    公主哼着,伸手挠他――这个人太坏了!嘴上不说,心里肯定把她笑得不行吧?讨厌!

    公主前一天还骂着秦景“坏蛋”,后一天秦景要回军营了,她又呜呜咽咽地扯着不肯放人。被秦景好一通赌咒发誓,又一次十八里相送,秦景才搞定了公主。

    这一次回军营,秦景已经有资格和刘既明一样骑马了。他在出发前,被平王封了一个将军,到军营后就即刻上任。

    刘既明没有去跟秦景开玩笑,聊一聊他那个宝贝妹妹。他现在心事重重,想着自己之前跟小郡主的对话。

    公主婚宴那天晚上,霍青和徐丹凤的异常,被刘既明看在眼里。刘既明让自己的妻子去探了探小郡主的口风,张氏回来跟他说,“小妹妹对霍公子挺满意的,夫君,怎么了?”

    张氏肚子越发大了,性格又向来温柔,刘既明怕说给她后她多心,便决定自己找时间跟小郡主谈。但刘既明一直很忙,他爹自从上次在戎州受重伤后,身体就不太好,把所有的事务堆到他头上。刘既明忙得厉害,找不到时间跟小郡主谈。

    等他终于抽出时间后,已经是秦景离开的前一天。

    刘既明跟小郡主不熟,也不存在照顾她的心情什么的,这个妹妹抗打击能力强,刘既明存着这个认知。他直接把自己所怀疑的直言相告,最后说,“霍青恐怕负了你。”

    小郡主心里诧异:咦,霍青都做到这么明显啦?连大哥都看出来了?

    她心里不意外,面上却装得很意外,将一个受打击的少女形象演得惟妙惟肖,“我、我不信!他心里有我,他对我很好。我不信他会做这样的事……”小郡主笑容僵硬,“大哥,你肯定是开玩笑对吧?”

    刘既明心情沉重,他也不愿发生这样的事。他道,“我没开玩笑,阿静,你不信的话,可以自己去看,自己去想。只要你点下头,我便会帮你处理掉霍青。”

    小郡主瞪眼,“霍青不是爹的得力干将吗?大哥你……你不顾爹的大业?”她和大哥的关系有好到这种程度吗?刘既明为了公主,牺牲一点爹的利益,小郡主能接受;但刘既明怎么会为了她这么做?

    刘既明没跟小郡主说具体情况,只道,“他现在没那么重要了。”所以消失一个人,不算什么。

    小郡主没忘了扮演自己的伤心少女形象,“我、我会再想想……等我想通了,就给大哥你话头。”

    等秦景他们走后,小郡主就去找公主,打听前面的战事。公主这边消息灵通的多,又有秦景在军中,公主向来对军中情况很上心。

    公主没空理小妹妹,她忙着给秦景写信呢。

    小郡主郁闷,“他才走不到一个时辰!你用得着这样吗?”

    公主挥手,“你这种没谈过情的小姑娘懂什么,别打扰我。”

    她、她正在谈的!

    小郡主差点说出她和季章最近的捉迷藏游戏,硬是忍住了。公主不理她,小郡主就自己翻册子,找前面军务的报表。她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

    小郡主怅然若失地离开公主院子。

    小郡主和公主不一样,公主为了秦景,什么都能放得下;但小郡主不能为了打倒霍青,给自己爹娘造成麻烦。

    小郡主本性很深明大义,若是为了亲人好,便是把她拿去和亲,她也是会点头的。

    如果霍青很重要,小郡主不会现在搞霍青。

    小郡主最近过得很不好,因为她酒后失德,把季章吓住,季章最近都在躲着她走。而前面军事的战报,小郡主看得稀里糊涂,还没有完全看懂。

    公主陪着小郡主一起忧愁:她也开始想秦景了。

    小郡主心里鄙夷公主:秦景走了才多久,这位就开始想了。

    但一想到若是季章走了,她大约和姐姐一样,便也安心和姐姐一起整日长吁短叹。

    八月一过,九月、十月……日子一日赶着一日般,过得飞快。

    三个月时间,朝廷开始还打了几场胜仗,后来又开始惨败,一次比一次输的快……等到快入十一月的时间,大家一算,大半江山,居然落入了平王手中。

    朝局不稳,人心惶惶。

    平王这边,大家却是兴高采烈。

    已经有投靠平王的新贵,变着花样拍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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