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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3

作者:伊人睽睽
更新时间:2015-01-18 10:00:00
,一点点向死寂过渡。他望着披头散发的妻子,涩声,“从来没有一个妻子,这么诅咒自己的夫君,希望他去死。”

    公主泪水从眼眶滚落,全身痛得发抖,痛到极致,反而有一种快意。

    她看着陈昭将那封信撕掉,看着陈昭抓着她的肩膀,一字一句,“好,那便如你所愿。从此以后,我们就互相折磨到死吧!”

    黑暗中,雷声中,他伤人的话,她每句都记得。开始是那么的疼,后来却已经不在乎了。

    他说,“你想要的,我通通不给你。这是你的报应!刘郁离,你活该!”

    他给的,她再不要了。而他想要的,只要她活着一日,他也别妄想了!

    他说,“你满手鲜血,一身罪孽,你说我恶毒,你又比我干净到哪里去?”

    她当然不是纯洁无垢,有她在一日,就有他断子绝孙的一日。

    他说,“下地狱?!好,你和我一起下地狱!谁也别想逃!”

    不逃,她要熬着,她要睁大眼看着他死――是日何时丧,予与汝皆亡!

    秋雷阵阵,天地一会儿暗,一会儿又亮白。公主躲在黑暗中,哭得喘不过气,又恨得腮帮疼。那些久远的苍凉的,那些哀伤的怨愤的,她深陷其中,苦求无门――何时是尽头啊!

    脚步声踩在她耳边,靴子停在她眼前。

    好像下一瞬人影蹲下,她又要看到陈昭那张脸,又要拼尽全力去诅咒那个没有心的男人。

    那人蹲在床前,俯低身子探向她。她猛地扑出,掐向他脖颈,“陈昭,你去死――”

    秦景急急带着大夫回来,屋子里却空荡荡的,找不到公主。他听到床下有细小的抽气声,蹲身,就被她扑上来掐住脖颈。

    她哽咽的声音中饱含惨烈凄然,“陈昭,你去死!”

    秦景反应不慢,连忙拆开她的动作,将她手臂压下,对方却仍挣扎着。他不得不大力抱紧她,将她牢牢按在怀中,“公主……没事了,不要怕!”

    在她哭得咳血、瘫倒在冰凉的地砖上的时候,谁要碰她她就挣扎,像疯了一样。青年将她搂抱在怀中,一遍遍地安慰她,“公主……没事了,不要怕!”

    宜安公主抬头,愣愣看着他。青年眉毛压眼,眼头深邃,用关切而怜惜的目光望着她。

    “秦景啊。”公主虚脱了般。

    “是我。”青年声音一贯的平静,却很有安全感。

    雷声又起,她看了他许久,忽的惨笑,“我总是想不起来你为我做了多少,我总是记得他……我今天终于想起来一件,那时抱起我的人,是你。”

    “当我被所有人抛弃的时候,是你抱住我,给我力气。”

    秦景沉默,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却能听出她话里的伤感。他的手被她大力握住,她的眼睛在发光,发着疯狂绝望的光,“不要离开我,永不要!答应我,答应我!”

    他的手腕被她抓出血痕,过了许久许久,在她殷切的目光中,他垂下眼,“我答应你。”

    第32章 侍卫主动

    公主那时掐着他,喊的是“陈昭”。

    秦景听得一清二楚,这世上,他和公主都认识的叫陈昭的,只有那么一个人。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把他错认成世子,他也不知道那时她为什么满脸绝望。

    秦景跟着世子十来年,他确信世子以前并不认识公主。可是公主却认识世子吗?

    她虽然表现的不愿意嫁给世子,但是她心里,其实一直想着世子吗?

    但是公主明显不想跟他讨论这个问题,她躲开了他的疑问。秦景心中也不知道什么感觉,她不想说,他便当做什么也不知道好了。她不希望他问,他就不问。

    就算她那时神智混乱,秦景也是答应过她不离开的。秦景的话,任何时候都算数。公主需要他一日,他就陪伴她一日;他将一直跟随公主,直到公主需要他离开。

    宜安公主她又病了。

    虽然只是发烧,但这种小病放在娇弱的公主身上,照顾不好也会很危险。

    民宅主人对此有微词:谁也不喜欢家里住进来一个病痨子啊。

    但是公主现在生了病,秦景也不可能带着这样的公主搬出去找客栈。好在他给银子给得爽快,才堵了民宅主人的嘴。

    其实秦景之前受的伤一直没好,但受伤的他,也比没受伤的公主看起来健康。公主醒后,身上出了汗,嚷着要洗浴、要换衣裳。可是他们根本没有带换洗衣裳啊!

    嗯,公主特别豪爽,走的时候只带了金银之物,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公主特有理,“有银子什么买不到?你这种穷人思想要不得,看来以后得我掌家!”

    秦景抽抽嘴角,无话可说。虽然他觉得公主只是第一次逃亡、激动得忘了准备这些,不过他当然不会当着公主的面质疑了,以防公主恼羞成怒。

    秦景道,“属下一会儿去为公主抓药、去成衣铺买衣裳,公主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公主想了想,说了几样自己的需求。她见秦景只面无表情地听着,眼珠一转,拽住他衣襟让他弯下腰,在他耳边偷笑,“给我买衣裳?你知道我的尺寸吗?”

    秦景闲适而坐的身子一僵,脑中迅速闪过一些不合时宜的旖旎画面,让他的脸瞬间发红。但是……他还确实不知道公主的尺寸。

    秦景唯一一次和公主亲密接触,醒后根本是记忆模糊,他至今都不知道自己那时是被公主下了药。他又素来性情淡漠,心如止水的状态持续了好多年,只有在遇上公主后才频频波动。暗自思淫公主……也是有的,但往往开个头,就被他自行掐断了。

    秦景低着眼,“属下请这家夫人来帮公主量一下。”

    公主嫌恶道,“本公主的身体从不让不知根底的人碰。”

    她天真烂漫地冲秦景飞媚眼,“人家现在只有你了!你来帮我量好不好?”

    公主笑眯眯的,拉着秦景的手,猛地放在自己傲挺饱、满的胸脯上。青年一震,身上的热气由一双手,好像瞬间过渡向她。那种异样感如丝般,酥酥麻麻的升起,从血液散向四周,已经没法思考,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手下那雪峰……

    屋中无人说话,空气闷热,秦景坐姿僵硬,垂着的眼睫乌黑成浓影,眼底是什么神情不知道,公主却已经看到他眼角晕开的酡红色。那只被她强按在胸口的手,已经禁不住抖了――他第一次杀人时,手都没有这时候抖得厉害。

    公主后知后觉地脸开始发热,看着脖颈青筋突起的秦景。他的隐忍和挣扎,被公主看得一清二楚。她心跳加速,挺立的软软的胸脯就缓缓起伏,在他手心弹跳了一下。公主还没觉得如何,秦景就像被烫了般,蓦地收回手。

    公主强行拉着他的手被猛甩开,眼前一花,她跌倒在床上。公主撑着手臂爬起,发现屋子里已经空无一人,一道半开的窗子晃啊晃――秦景他居然又遁了!

    公主呆半天,先是被气笑,继而又蹙眉:难道她每次扑倒秦景,都需要下药才能得手吗?难道她的后半生性,福,都得借住药物的刺激了?

    公主觉得这问题很严重:往轻里说是秦景脸皮薄不经逗,往重里说是她吸引不了秦景……她吸引不了秦景?这个问题简直太严重了好吧?!

    去为公主买衣裳的秦景觉得公主真是他的魔星,他上一世一定得罪死了她,这一世她才拼命地来折磨自己――还是那种甜蜜又痛苦的折磨。

    秦景有些晃神:那时的触摸,虽然隔着一道薄薄的衣衫,可该感觉到的,他……都有了印象。姑娘家的那里原来那么软,那么高,还会跳……疾奔的血液向小腹下方流窜,秦侍卫连忙回神,强迫自己不能多想了。

    秦景都没想到他的苦难才刚刚开始,他不仅要顶着陌生人好奇探究的目光,为公主在成衣铺子挑衣裳,回去后,公主不仅要他倒洗澡水,还要他为她受伤的大腿根部上药。

    秦景苦笑,他觉得自己忍耐力没强到那个地步。

    他本来不喜欢说话,此时都忍不住建议,“公主买两个丫鬟吧?”

    公主用“你真是败家子”的眼神控诉他,“我们是在逃亡喂,又不是在游山玩水,你怎么可以有这么奢侈的想法?万一我们的行踪就此败露怎么办?”

    秦景败退。

    不过公主提醒了他,他们此次,真不应该享受为先。公主的身体好得差不多了,他们得离开这里了。公主对大地图的认知除了邺京就是康州,也没有逃亡路线,这一切就靠秦景了。

    房中,公主正屈着腿,给自己磨破皮的腿根处上药。望着自己白皙修直的长腿,公主浮想翩翩,“反正这个民宅主人就给了一间房,晚上睡觉,他总要回来的!”

    秦景简直是必须要回来。

    公主洗浴后,长发半湿披散着,她自己还浑不在意,秦景为她擦拭头发;她一点都不喜欢喝药,他一会儿不看着药就被偷倒掉,秦景得看着她;她睡眠浅,睡前需要人陪她说话,秦景走不开……公主是他的烦恼与甜蜜。

    公主被秦景安顿上了床,裹着暖和的锦被,她拉住准备去屋外守夜的青年,撒娇道,“我好怕一个人呆着,你不要出去,陪我留在这里!”

    秦景低头看公主可怜兮兮的样子,身子顿了一顿,“好。”

    公主兴奋地瞪大眼,秦景答应留下了?这屋子就这么一张床,难道他要跟她一起睡吗?不能更棒!公主开始幻想她最喜欢的小黄本里的御男十八式、一夜十次郎……小心肝噗通噗通直跳。

    秦景走向屋中唯一的椅子……公主连忙道,“你上床!”顿一顿,“我、我最近梦魇,你离我近些。”公主大约猜测他肯定不会和她同床共枕,虽然她使尽手段也能逼迫得了他,但是公主也不想每次都得逼着来啊。

    秦景神色略一迟疑,看向公主。公主立刻作天真单纯样,秦景到底还是更在意公主的感受,坐在了床头。

    “你不躺下睡吗?”公主还想试图挣扎下。

    秦景声音平和,“属下坐着便能睡,公主睡吧。”

    公主狐疑又失望地看他两眼,见他一点反应都没有,顿时气恼,抱紧被子转身,背对着他。她感觉到身后有目光注视着她,过了一会儿,那目光才移开。

    因为公主怕黑,屋中留了一盏灯,是长夜不眠的。

    屋中这么静,只能听到公主一个人的呼吸声。许是白日里发烧时睡多了,公主怎么也睡不着,又老觉得屋中只有自己一个人好害怕,就慢慢转过了身。

    她看到秦景靠着床头而坐,一腿垂地,一腿半屈,手搭在膝上。他闭着目,火光在他面上明明灭灭。

    “秦景?”公主轻轻叫他。

    他一动不动,也没有回应她。

    公主又叫了几声,那人也没理她。公主坐起,凑到他眼皮下去看他,他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公主嘀咕,“这么快就睡着啦?”

    她觉得好无聊。

    公主抱着膝盖坐在床上,托着腮帮,津津有味地欣赏秦景的美貌。

    坐着腰杆也这么挺直,他不累吗?长发垂至腰间,公主摸一把,发质比自己要硬,但是又和她的一样黑。灯火照在他面皮上,肤色是有些失血过度的白,眼角微青,但是还是那么好看。

    脸长得这么好,身材也很好,可他总是严肃冷漠,衣服穿得一丝不苟,公主都很难看到他衣衫下的身体……啊那时候他洗浴,她倒是光明正大看过一次,可也就那么一次……

    她越看心越痒,就伸出安禄山之爪,去扯秦景的腰带。但手伸到中途又顿住,公主嘟囔道,“我要是这么突然扑上去,他万一再逃了怎么办?我又追不上他,不行,我得想个理由。”

    公主一会儿就有了主意,她爬下床,光着脚奔出,去翻秦景带回来的药箱。她不知道在她身后,青年睁开了眼,抹一把被她快看红了的脸,颇为无奈地看着公主的背影――

    为什么他都不理她,她一个人还能玩得这么起劲呢?她这又要干什么?还不穿鞋袜,要是又生病了怎么办?

    秦景特想去给她把鞋袜穿上,但他考虑到应付公主的艰难,又觉得自己搞不定。秦景犹豫间,公主已经抱着一堆东西,喜滋滋地回了头,秦景忙重新闭上眼。

    公主抱着药膏和纱布到床上,为她对秦景下手找到了理由:她要给秦景换纱布、上药!他一天都顾着照顾她,自己的伤都没有处理过。

    她真是又贤惠又善良的美丽公主!

    公主悄悄解开秦景腰带,去拉他的衣襟。期间心跳越来越快,时不时飞他一眼。可渐渐的,她看着青年微白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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