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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2

作者:乐小七
更新时间:2015-01-17 10:00:00
她撞见?”周延显然抓错了重点。

    “我没有。”雷厉立即反驳,“跟她在一起,我就没再碰过别的女人。”

    “那……”周延还想追问却被瞿白止住。

    “老大,你刚才说他爸在你工地上出事了?”瞿白记得长路唯一发生的安全事故就是在四年前,当时好像的确是死了一个工友,不会这么巧,就是潘辰的父亲吧。

    “他爸是潘国辉,出事前在长路开槽罐车。”雷厉也觉得这事儿太巧,巧得就像老天爷诚心设了个局要收拾他。

    “丧葬抚恤金又是怎么回事?”瞿白继续追问。

    “我tm也不知道,她就一口咬定我没人性,不肯赔钱,还找人威胁她们母女。”

    “不是吧。”周延皱起眉,“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依他们对雷厉和雷家的了解,绝不可能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说得更难听点,这点钱长路还是赔得起的。

    看雷厉摇头不说话,瞿白也接茬,“对呀,肯定是有误会,解释清楚就好了。”

    “她根本不听我解释。”想起之前的情景,雷厉仍觉得憋屈。

    听完她的指控后,他立即联系了当年负责处理善后的副总吴彬,想了解事情始末,还自己清白。

    “老吴,我问你,四年前,环北名苑的吊车坍塌事故是你负责处理的吧?”

    “是我。”吴彬纳闷,老板怎么突然问起这么久以前的事来。

    “当时死了一个工友,叫潘国辉,事故赔偿也是你负责吧?”雷厉又问。

    “对,是我。”吴彬终于忍不住问,“雷总,是有什么问题吗?”

    雷厉没回答他,只是继续问,“你把当年的善后措施给我详细汇报下。”

    “现在?”

    “对、现在。”雷厉低吼。

    共事多年,吴彬还没见雷厉情绪失控过,不由心下忐忑,“事情过去蛮久了,具体的措施我一下子也想不起来,不过我们都是按标准赔偿的。”

    “标准是多少?”雷厉步步紧逼。

    电话那头的吴彬擦了擦脑门上浮起的虚汗,“按照长路制定的安全事故赔偿标准,死亡的赔偿金是100万,另外我们还会根据死者的家庭情况给予适当补贴。”

    吴彬顿了顿,回忆道,“我记得潘国辉家里情况不太好,他老婆有病在身,孩子比较小,所以我们还外加了一些补贴,但具体多少我得回公司看看当时的记录。”

    “也就是说,我们赔偿了100多万?”雷厉扭头看向潘辰。

    得到吴彬肯定的答复后,雷厉把电话开了免提,吩咐,“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就从按照标准说起……”

    吴彬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老板唱的是哪出,但还是依言把之前的话又说了一遍。

    等他重复完,雷厉又吩咐,“你明天有关这起事故的所有资料,特别是关于潘国辉的赔偿资料交到我办公室。”

    “好,我明天一早就给你送去。”挂了电话,吴彬也不敢真等到明天,立即穿上衣服出门。老板大晚上来电话,突然过问四年前的事,语气还那么差,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纰漏,他得先去确认下。

    放下电话,雷厉望着潘辰,“你都听到了?”

    “听到什么?”潘辰反问。

    “老吴说的,你爸的赔偿。”

    “100万?”潘辰勾起唇,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你是想说我冤枉了你?还是我想讹你一笔?”

    “我没这个意思。”雷厉压住胸口的火,额角青筋直跳,“我只是想说这里面可能有误会?”

    “什么误会?”潘辰冷笑,“你的下属背着你阳奉阴违,或者赔偿的中间环节出了纰漏?”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听她阴阳怪气的说话,雷厉真觉得要被气死了。“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满意?我怎么可能满意。”潘辰轻声开口,静静的看著他,“我爸能回来吗?我妈的病会好吗?我可以有个健全的家吗?”

    “潘辰……”雷厉揉了揉眉心,“你能不能公平点,你一方面说你爸的死不怪我,一方面又苛责我。”

    “从责任认定上是不能怪你,但并不代表我不恨你。”潘辰无所谓的耸肩,“你跟我讲公平,那你用尽手段让我陪你六个月,又公平吗?”

    他无法反驳。

    雷厉深吸口气,“好,就算是我的错,那请你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让我照顾你、照顾你妈妈。”

    “不必了。”潘辰浅笑,“你还不是不明白吗?无论是为我爸,还是为我自己,我都不会嫁给你,永远不会。”

    听完来龙去脉,周延和瞿白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严格意义上讲,雷厉的确跟潘父的死没直接关系,可这就好比你逛商场时被电梯夹伤手,你能去怪电梯吗?当然是责备商场老板。更何况,这事儿关系到一条人命,后面又闹出这么多误会,换他们是潘辰,也不没法谅解雷厉。

    而且,听雷厉话里的意思,人家姑娘搬到他家,也是他耍了些手段,这么一来,事情就更复杂,要想追到这个老婆,怕是得费不少功夫。

    长叹口气,瞿白安慰道,“哥,你也也别沮丧,给她点时间慢慢消化。”

    “对对对。”周延附和,“她现在还没拐过那个弯,等你们相处时间长了,日久生情,她迟早会接受你。”

    “你现在最主要就是把抚恤金的事调查清楚。”瞿白建议。

    “可她说这个不重要。”雷厉还牢记着潘辰的话。

    “管它重不重要,你都得给她一个事实,总不能让她一直误会。”周延如实说。

    至于误会解除后怎么打动她芳心的事,作为光棍的瞿白和周延还真没什么经验。只能套用身边唯一的例子,就是他们可怜的二哥――江少卿一直坚持的“先绑到身边再说。”

    “硬绑她在身边,她会不会更讨厌我?”雷厉担心。

    “会吧。”周延生硬地牵动嘴角,“可是放走她,你确定能追回来吗?”

    雷厉摇头,今天之前他尚可大言不惭地说没问题,可现在,他丁点把握都没有。

    “不确定,对吧?”周延喟叹,“所以还是拴在身边保险。”

    “可是……”雷厉抬起头,眼底满是懊悔,“我已经放她走了。”

      ☆、第29章

    空荡荡的客厅内,潘辰怀抱靠枕蹲坐在沙发上。

    房间里没有开灯,小区昏黄的路灯透过玻璃照进来,打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反射出点点光亮。

    她盯着那些光点,思绪越飘越远……

    晚上,在她决绝地表达拒绝后,她能清楚看见雷厉被沮丧和气愤布满的脸庞,原以为会迎来他的勃然大怒,可自始至终他只是死死咬着后槽牙,紧握的手背青筋尽显。

    车厢里一片死寂,沉重的氛围,笼罩著两人,教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佯作漫不经心地靠在椅背上,实则背脊僵硬得隐隐发疼。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雷厉才开口打破沉默,“我送你回去。”

    在寂静狭小的空间里,他的声音涩得发紧,好似有什么东西卡主了喉咙。

    回哪儿?她想知道在了解他们之间的恩怨后,他是否还坚持让她履行合约,会不会提前行使权力,可满腔的疑问到了嘴边却只变成了干巴巴的一个字,“哦”。

    车子一路向西,下了高架,往南。一幢幢熟悉的建筑物从窗外飞逝而过,她认得这条路,是回金鼎苑的路。

    还是要回他家。这个认知让潘辰心微微悸动,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惆怅。

    进了小区,车子驶进地下车库,雷厉却好像没有熄火的意思,只是握着方向盘,低沉地吐出两个字,“到了。”

    潘辰愣了下,慢慢解开安全带,刚想推门下车,就听到他悠悠地说,“对于你爸的死,我知道说再多都没用,为了表示歉意,我们的合约即时失效,你可以走了。”

    握在门上的手倏地收紧,潘辰困难地启开唇,“我……”

    “收拾好东西给司机打电话,他会送你回去。”雷厉把头别向另一边,像是费了很大力气才挤出三个字,“下车吧。”

    潘辰咬着唇一口气推开车门,刚站稳,就见车子突然打了个急转弯,然后向脱弦的利箭嗖地飙了出去,发动机巨大的轰鸣声久久回荡在空旷的车库。

    他决定放了她吗?

    呆呆的站在原地,她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喉头隐隐泛出酸涩。

    一定是太意外了。她吸了吸鼻子,拖着灌了铅般的双腿一步步走向电梯。

    木木地刷卡,木木地开门,木木地脱鞋,木木地坐在沙发上,每一个动作都机械无力,仿佛灵魂被遗落在雷厉车上。

    她应该马上收拾行李离开这个华丽的牢笼,可好像又有什么让她迈不动腿。

    他是随口说说还是真的会放她走?还有父亲的事,以她对他的了解,他应该确实不知情。

    其实,晚上他下属所讲的赔偿,她并不是第一次听到,如果没记错,四年前也是这个人跟她讲了同一番话。

    “姑娘,有关你父亲的赔偿纪录全在这里。”那个被秘书称为吴总的男人把一份文件递给她,“你自己看,我们都是按照规定赔偿的,而且考虑到你家的困难,公司还提高了标准,一共是145万。”

    145万?不可能!除了2万块的丧葬费,她们就只拿到了5万块的封口费。这笔钱被包在牛皮纸袋里,至今还压在床底。

    看出她不信,吴总又把那份文件翻到最后一页,指着一个红红的印子说,“你看,这是你妈妈的签名和手印。”

    潘辰顺着他的手看过去,果真看到了母亲的名字,彼时她对字迹还不甚了解,但坚决判定,“这不是我妈妈签的,我妈不可能签这个。”

    吴总有些无奈,“姑娘,就算字不是你妈妈的,但手印总不会造假吧。”

    从科学角度,指纹的确是独一无二的。“可是,这可能是你们逼我妈按的。”妈妈不是说过,这帮混蛋派了一群地痞来威胁她们,对,一定是他们胁迫妈妈安的指印。

    “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这份协议是律师在场签定的,你妈妈完全是在自愿情况签订。”

    “不可能。”她坚持。

    “你非不相信,我们也没办法。既然你对协议的真实性存在疑问,就请你向法院提请鉴定,我们绝对配合。”吴总已有些不耐烦,“我现在还有其他事要处理,就不招待了。”

    一旁的秘书闻言立即朝门口的保安使了个眼色,后者立马上前来,礼貌邀请她离开。

    走出办公室的瞬间,她清楚听到身后吴总的嘟囔,“什么人呀,想发死人财还支孩子来,真是……”

    潘辰想回去跟他争论,却被保安一左一右地架了出去。从北城回来后她就问母亲那群流―氓是不是逼她签了什么文件,但妈妈说,除了一份保证书她就没再签过字。

    她也问过出事后陪母亲去北城接父亲遗体的舅舅,得到的答案是,没签过,也没赔钱。

    后来她来北城念大学,咨询了法律系的教授,在了解情况后教授建议她们起诉长路,可舅舅舅妈劝她,“胳膊拧不过大腿,人家财大气粗又有背景,我们怎么告啊,再说有那个打官司的钱不如给你妈治病。”

    母亲被舅妈洗脑也怕惹上麻烦,苦苦求她打消念头,她没法子,只能把这份愤怒深埋在心底。

    如今,从土里翻出来,没结成仇恨的果,反而因为雷厉生出疑惑的花。

    暂时先留下来吧,等他回来把事情说清楚,而且她的卖身契还在他手上,至少要问他要回来。

    她把头搭在靠枕上,无力地闭上眼,胡乱想着,在酒精作用下,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听到门外电子锁一直传出滴滴的声响。她在抱枕上蹭了蹭脸,下一瞬却猛地睁开眼,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是他回来了吗?她紧张坐起来,用手梳了梳睡乱的长发,探出头想看个究竟却发现屋里黑漆漆的,这才想起,自己一直没开灯。

    扔掉抱枕站起起身,她揉了揉发麻的脚,抹黑找到开关,啪……一室明亮。

    她用手微微遮了下眼,适应从黑暗到光明的过渡,并狐疑地盯着大门。

    雷厉家的门锁是高级密码锁,有两种开门方式,一是指纹,二是输入数字密码。安全起见,包括保洁阿姨在内,他们都采用指纹开锁,而现在外面却不断传来开锁失败的滴滴声。

    不会是坏人吧?她戒备地往后退了一步,考虑是不是要给物业打给电话。

    尽管屡试屡败,门外的人却没有放弃的打算,仍在不停尝试打开。在第五次响起失败提示时,潘辰担心再被试下去,大门会被锁死,便大着胆子走到门口,打开了可视器。

    屏幕上立即出现三个男子,其中一个被人一左一右搀着,而左边穿黑色风衣的男子正拽着他的的手指摁向指纹识别器。

    被搀扶的人,正是雷厉。

    虽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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